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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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安全起见,局里内部核心成员大多是住地下局里宿舍里,很少有住地面上的,聂名扬就是其中一个不顾安全而非住地面上不可的,理由是三天不晒阳光就浑身痒。
从保密原则上来说,在管理局工作的人是不应该带家属的,但管理局也有不少非军人的,绝大部分技术人员就没有军籍,而且是在局里工作一辈子的,真那么严格的话,未免有点太不近人情,所以就在管理局的防卫范围内建了这么个小区,安排统一居住,也算是保护,除了学校,里面该有的生活设施一样不少,一个小小卫生门诊部除了不能做心脏搭桥肾脏移植等大型高难手术外,有点什么大病小痛的都能应付。
住地面上的大多是局里的外围成员,保安程度虽然不是长江河床地底下那些由全军里特选出来的精英,但也全是内卫部队了,再加局里的安全程序和设备,安全问题自不必说。局里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全都知道自身单位具体职能,而部分能接近核心内部、知道是干什么的,当然遵守保密原则,家属更不知道自己的亲人在一个什么单位工作。
对于家属来说,这个社区和别的社区只有一点不同,就是保安太过严密,而且家属都被告知不得随便带陌生人进小区,孩子不得带同学回家玩,但也有例外,比如老师家访,总不能说不让孩子的老师来吧,不过就算进来了,内卫部队的眼睛都没眨一下的监视着,至少同时有三双肉眼和二十个电子眼监视着同一个人。保安程度都严密到这份上了,不准带同学回来,孩子当然不大乐意的了,但对不知情的成人来说,正好,省了装防盗铁栅的钱。
管理局不惜成本的防卫这个小区,也不全是为人的安全问题考虑,小区里还存在一个紧急出口,直通管理局地下核心内部的,这也是防卫目标之一,就在超市的冷冻库里。
百商超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满足社区里近万人日常生活需要的商品还是够的,商品从来就没紧俏过,也没断过货,在社区外部人看来也就是个生意不咸不淡的社区超市罢了。
二楼临街的一个窗口正是超市经理的办公室,站在办公桌前的超市经理林森不象个精干的生意人,也不象是个已经转业了的前武警上尉,三角眼、板寸头、黑衬衣、粗脖子,锁骨下方一侧还有条缝得跟千足蜈蚣似的刀疤,象过黑老大比过象任何人,哪有人来跟这样的经理做生意的,别一个价没谈好菜刀就直接砍来了。那正好,故意的,本来就没打算和谁谈生意的,免得有些不知情的家属来那个什么什么什么的,商品自然有局里供应,林森和十几名员工一样,都是这个紧急出入口的外围岗哨。
外貌如此凶悍的林森却在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面前没有半点凶悍,气势上完全两样,站得直挺挺的不敢多发一言。
站在窗边,撩起条窗帘缝观看超市外一个路口的那个男子约莫三十岁出头,个头一米七五左右,体型和面庞消瘦,挺直的鼻梁,细而黑的眉毛,双手永远是干净的,不见有一点污痕,西装也从来都是笔挺的,不见有一丝皱褶,举手投足间书卷气十足,如果会笑的话,简直就是个大学教授的标准形象。
可惜,这个男子是云重,亚洲区时空管理局调查处的处长。
自从在八年前在土耳其执行国安局的秘密调查某分裂组织情报的行动中,因遭变节者出卖而被分裂分子打伤了脑部神经,云重枪伤好了之后,就从来不会笑了。否则比起聂名扬那带了点**气的玩世不恭慵懒笑容,云重就是个完美的美男子。
但林森知道这个前国家顶级特工看起来斯文,却在该干什么的时候绝不容情,尤其是对叛徒,全局最大的石殿东是恩威并重,给人的印象是正直硬朗,够威严,但不可怕,而此人却只用两个字形容就够了,可怕。尤其是可怕在——别叫此人怀疑你是否忠诚的时候。
云重终于等到了想看见的人,放下窗帘回头说道:“进来了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请带她上来。”
向来温文的语气却在林森耳中听来是在磨刀,赶紧应是,出门去接了。
没一会蒙炽跟在林森背后进来了,才一进门就笑着打招呼:“嗨,云哥。”再一拉准备出门的林森,说道:“请等等,他身上是肯定不带我所需要的东西的,我现在需要一根气体挥发工作方式的精炼哥罗芳麻醉剂,在一个五十平方米大小的封闭房间内使用,保证一个体重八十公斤的成年男子能熟睡至少八个小时,我记得是G2型吧,你这窝点里应该有,给我拿一根。”
林森不认识蒙炽是谁,回头用询问的眼光看向云重,得到首肯后,林森将墙角的大型保险柜打开,在满柜的枪械和手雷中拿了一根老式的英雄牌钢笔出来递给蒙炽,说道:“你知道怎么用吗。”
蒙炽拧开钢笔套看了看,“知道,造型有别罢了,基本上大同小异。谢了。”再冲云重咬牙切齿地恨声说道:“等我十分钟,马上回来,先报仇去!”话落,抢门而去。
林森还没说云处长还有什么吩咐吗,云重已经先开口说道:“你有没有心脏病?”林森当然说没有。云重说道:“那就好。”坐在经理的办公椅上抬手看表,嘴里轻数:“一、二、三、四、五……”
六字还没出口,‘咣’,经理办公室的门猛地就被人砸开了。林森一激灵,差点伸手就拔出了背后的54式半自动军用手枪。
云重冲土匪一样破门而入的蒙炽说道:“上次你过了二十秒才想起还有话没说完,这次不到十秒,有进步。”
“必须的!长大了嘛,也出去锻炼了一趟!”蒙炽丁点不以云重明指自个粗心大意经常忘事为耻,赶紧掏出张纸来放在桌上,急促地说道:“我赶时间,你帮我把这张清单上列的东西备齐咯。”然后扯出个迷死人的笑脸,“你人最好了!”话落,又象抢劫得手的土匪一样冲了出去。
‘咣’,又是一响,这土匪还挺有素质,知道给主人家的随手关门,不过把林森又给吓了一跳,吓得一脸震愕地望向云重,真想问问这位到底是何方神圣?
云重已经在看清单,列的东西可真是够多的,衣物、电池、酱油、牙刷、围裙、牙膏、香皂、浴巾、电饭煲、浴缸刷、洗涤剂、洗发水、空气芳香剂、电子灭蚊器,前后不下五十种,甚至还有锤子扳手各一把,然后还要五百克的四分的半寸寸钉,这都也罢了,最后一样物品竟然是块磨刀石?按这架势,哪怕是个没有丁点家庭日用品的空房子也能整齐全了。
调查处的无所不查,包括聂名扬的生活习惯,所以云重对这个是知道的,甚至聂名扬的餐桌上那三边人马摆的是个什么战阵都知道。云重直是心道:这死丫头,从来没见这么勤快过,看来是打算是打持久战了。不过,既然是准备打持久战,也就是代表着相信聂名扬了?
云重起身说道:“我出去一下,请你等她一会。”说完就拿着清单出了办公室。
林森本来就在称奇,等几分钟后云重再上来时,简直是眼发直:全局上下几乎是无人不怕的云处长,手上拎着满满四大购物袋的——生活用品——甚至还有小白菜和广式香肠!?这还是那个心黑手狠的云重吗?明明是个准时上下班的大学讲师家庭主男啊!
云重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板上,说道:“这个女孩子可能以后就要住在小区了,但你今天没见过她,我更没有。”
林森立正应道:“是。明白。”
“没事了,你可以出去了。”云重坐下看表,还有一分钟。蒙炽有个好习惯,就是只会早到,绝不会迟到,这个习惯是自己逼的,是个保证成功完成任务多少次了的好习惯。
果然,整十分钟时,土匪又咣地破门而入了,喘吁吁地叫道:“可算是出了心头一口恶气了!差点没叫他给毒死!”
“你要是打他了,他醒了就会知道。骂他了,他也听不见。”云重起身整了整衣襟说道:“走吧,你父亲该等急了。”
“知道了,你看看这个!你以为我只会打他骂他这么没创意么?”蒙炽跟在身后举着移动电话愣是缠着云重看上面照的照片。
云重当先走入货运通道,叹道:“不用看了,你准是把他脸上画了个惨不忍睹,不是乌龟就是狗熊。”
蒙炽惊道:“你怎么知道!?”
云重已经在伸手按冷库门的电子闸锁。“你父亲把你从十一岁就交给我教导到现在,六年了,我简直是看着你长成大姑娘的,你干得出什么事,我还能不知道么。”
蒙炽垂头丧气地嘟哝:“亏我还叫你哥呢,就装个笑脸逗我高兴下也不成么。”
云重道:“我倒是想笑呢,可也得笑得出来啊。你母亲教你的是心理科和外科,又不是神经科或者脑科。”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冷库,在一排冒着冷气的猪肉之后,打开个暗门就现出了电话机。
出入程序与聂名扬从京江商贸进出口集团公司总部大厦的地下仓库进去局里一样,声纹、唇纹、掌纹、瞳孔底部视网膜纹,还有DNA,不过只验云重一个人的,蒙炽的资料暂时还不在管理局的档案之列,这也就是云重必须放下手里的活来等着接蒙炽的原因。
还是聂名扬坐过的那个一模一样的四人座电梯,两人进去对面坐下。电梯才启动,云重就说道:“在你报告之前,给我一个出于你个人身份的定论:你是否相信聂名扬。”
蒙炽惊愕瞪大眼睛,“你们还真怀疑他?我跟他差点被人一并炸成肉酱,这又不是假的!”
“怀疑每一个人是我的职责,包括你,和你父亲。”
蒙炽知道这不是开玩笑,说错一个字都能导致聂名扬的生死之别,云重什么事都可以放轻一点,唯有变节不可饶恕。
这两人是平级,但职务有别,就象房管所长要整派出所长,能叫派出所长没房子住,而派出所长要整房管所长,能整得房管所长去劳教。同样,聂名扬的临机专断权不在现代,而云重的临机专断权就在现代,理论上,如果云重确信聂名扬下一秒就会给管理局造成重大损失,这一秒就可以开抢杀人。
脑子里盘旋的全是欧阳晓那副遗骸上的斑斑利痕,是苏晋远临死前清澈明朗的双眼,是聂名扬的男儿之泪……蒙炽想了好一会儿,抬头毅然决然地说道:“从我与他一起经历了恶战,全部的亲眼所见,及我个人的判断,我以我个人的身份下一个定论:我百分之百相信他。”
云重点点头,“那么我也相信他。”
“这可太好了……”蒙炽心下一阵轻松,还有感激,这句话就是云重无限信任自己,而且也不会以聂名扬有变节嫌疑的立场再去查证,这对结果是有天壤之别的。
云重从来不会给谁说好话,好象天生就乐意不让人喜欢自己一样。“不用感激我的信任,你是我教的,我所有的能力都教给了你,所以你的能力我很清楚,不会判断错。这不是相信你,而是相信我自己。”
“随你怎么说吧,但有个事你得注意,我怕回头忘了。”
“嗯,说。”
“我盗用了一次你的代号,你多少放点风出去,说鹰眼就是个小姑娘。”当下蒙炽将怎么忽悠国王和荒原狼的经过陈述了一次。
调查处的重要职责之一就是监视内部人员的忠诚,谁还能比处长本人干这事干得更多的?调查处处长是云重的职务,而代号就是鹰眼,只不过这个代号局里没几个人知道罢了,外人更不知道。

听完陈述,云重应道:“知道了,我会安排的。不过你竟然能制服这两个大名鼎鼎的家伙,可真大出我意料之外。”
蒙炽得意地一挑秀眉:“必须的!”
电梯已经下行了十五分钟,马上就到,云重在座椅下拖出个背包打开,里面是套防化服,面罩也在。“穿上吧。”
“是。”蒙炽利索地穿戴完毕,整个身型面容都笼罩灰白色的宽大防护服里,男女都无法分辨。
电梯打开,还是那个人来人往的大厅,和当日聂名扬的进入程序一样,几道闸门上的个人识别系统完毕,两人已到了那条要命的甬道,四十米长的电子感应区域,今天值班的是个男空军中尉。
云重当先过去了之后,对值班中尉说道:“关掉电子感应系统,让我带的人直接过来。”
内部防卫系统不属调查处管,属陈司航的警戒处管,中尉立即拒绝:“对不起,云处长,这需要陈处或者石局亲自批准,否则不检查身份不得进入。”
云重也不多话,这也不符合其人一贯的个性。“打电话给陈司航,他知道。”
中尉接通电话:“报告陈处长,我是曾成斌。调查处云处长带了一个全身穿了防化服的人,不明身份,要求我关掉识别系统不经检查让他过来。……是,一分钟。明白。”冲云重说道:“请云处长稍等。”挂了电话再打了三个电话给分别三个机房部门,要他们同时停止工作一分钟,而那边已经已经得到陈司航的通知,自然配合。中尉看着计算机显示器上的数字显示完毕后,再按了几个控制台上的按扭,顶部白色灯光一下暗淡下来,出现一片代表危险的红光,中尉说道:“可以了,云处长,请快。”
云重回头招手,蒙炽飞快跑过。
石殿东的办公室里烟雾腾腾,排风扇都工作不过来了,呛得蒙文娟直咳嗽,又当着监控处处长羊牧松的面不好发作。
羊牧松四十岁,线条刚毅的面庞给人正直无私的感觉,石殿东一手带起来的老部下,进入管理局任如此要职倒不是搞什么裙带关系,而是在能力上绝对称职。在野战军就把政工干部、情报参谋、军事主官,等几个职务都干过,而且还干得非常不错,要不然也不会直接从上校副师职直接调来任监控处代处长,一年就转正职。现在正坐在沙发上翻看一大堆的报告,查阅在各时代安插的哨兵队队员传回的信息,在其中有没有可能与这次聂名扬遇袭事件有关联的。
“报告。”云重的声音。
石殿东在烟灰缸中摁掉烟蒂,平静地说道:“进来。”
虽然明知道跟在云重背后进来的那个穿防化服的人是谁,办公室内三人心知肚明,但一摘下面罩后果然还是蒙炽那张精致的漂亮鹅蛋脸后,才真算是放了心。
在聂名扬几个小时前的报告中,对公路上那场生死恶战虽然说得是轻描淡写的,但这几人谁缺少军事常识了?岂能不知那是生死悬于一线的万分凶险,要不是聂蒙两人各自都发挥出了自己的战斗力,而且在仓促间也配合得天衣无缝……当时只有石殿东一个人在听报告,脸上很平静,转述给的蒙文娟,而蒙文娟是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石殿东对此表示理解,要不是因为面子问题,自己在聂名扬面前都差点这么干了。
蒙炽一脸公式化地说道:“老爸,我回来交差了。”再对蒙文娟说话时已是笑脸盈人,“嗨,亲爱的老妈。”包括对羊牧松也是很亲切的。“嗨,羊叔。”
蒙文娟心道吓死我了,羊牧松抬头笑了笑算是回答,石殿东当然是心里有点不高兴了,但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也不大以为然。
为了管理局繁忙的公事,石殿东在这十七年里几乎就没管过蒙炽,甚至都没抱过几次,只是从蒙炽三岁开始就送去各种单位学习、训练,再学习、再训练,基本技能和理论都掌握以后,完了又交给云重一教导就是六年。所以蒙炽亲蒙文娟而不亲石殿东,这能理解。在云重这个魔鬼手底下,蒙炽真是没少受罪,但照样把云重亦师亦兄的看待,并无隔阂,为什么不亲石殿东?很简单,那是亲生父亲。
石殿东摆摆手,“大伙坐吧。报告你所知道的一切。”
蒙炽当下从有意安排了在中京大学第一次偶遇聂名扬开始,再跟进丛林,撞上欧洲局的三人组,直到在阳油高速公路上的恶战结束,武警部队和支援组赶到,自己失去知觉后才算报告完毕,其中包括了自己个人对这一系列事件的理解和分析。
在聂名扬的报告中,没有蒙炽与荒原狼和国王两人近身搏斗过的事,因为压根就不知道,何来报告?石殿东听得不自觉的又开始一支接一支吸烟,蒙文娟看那神色是非暴打聂名扬一顿不可,而羊牧松是欣慰地点头表示赞赏,毕竟蒙炽的一部分技能也是自己教的,只有云重已经知道这事,若无其事的坐在沙发上用录音笔录音。
报告完毕之后,石殿东问还没有补充的,蒙炽说详细而属实,没有遗漏,云重就出去打印了。
云重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已多了十份书面报告,蒙炽和聂名扬的报告各一份,发给其他四个人对照以后,自己也开始互相印证核对。
其它的事情都是亲眼所见所闻,只有聂名扬与施必芬伯格·冯·克劳格这一段交谈不知道,现在一看下来,蒙炽直有毛骨悚然的感觉,一怕当时差点错杀聂名扬,二怕欧洲局的用心极其险恶,三怕亚洲局果真已有内奸!才看完就要开口说话,石殿东示意现在先不谈。
石殿东再等了一会,问道:“大伙都核对完毕没有?”
四人均表示已经完毕。
石殿东先问蒙文娟。“按照聂名扬和蒙炽的两份报告上看,以你的专业去分析,在聂名扬的所作所为上,有没有叛变的心理可能。”
蒙文娟斩钉截铁地说道:“这个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
“那么聂名扬的心理状态如何?”
蒙文娟摇了摇手上蒙炽的报告,“我最得意的弟子已经有了结论,我相信这个结论,而且我从书面报告上得出的结论也是这样:聂名扬的心理状态,已经完全疏导成无限接近于他本身的正常状态!”
石殿东道:“那么好,除蒙科长外,其他人留下。”
“你们谈吧,我先告辞。”蒙文娟站起身对蒙炽说道:“我宣布,对于我布的课题,你的第一项考核满分完成。”
羊牧松是个好人,赶在蒙文娟能听见的时候就提前说道:“我布的课题,以进入到农神架原始林区之前的时间为准,在整合指挥领导团队能力上,第二项考核完成。”
一场演习中,战役布势是个极为庞大的系统工程,错了哪个环节也不成,羊牧松能在一个师级首长的岗位上将一个师指挥得如臂使手,必须要面面俱到,这份团队整合能力自是不用说了,对于率领特勤队来说,也必须得有这份领导和指挥的能力,而这点也正是羊牧松负责教导蒙炽的一部分。
云重还是那样温文地说道:“在我布的课题上,蒙炽的战斗力就不说了,但既在完成了保护聂名扬的任务,同时又没有暴露身份,以特工的标准来衡量,第三项考核完成。”
第一次实习的三大考核课题全部完成,蒙炽笑得见牙不见眼:“必须的!”
蒙文娟的笑容僵住,变得很奇怪,竟然是一种无尽的绝望,看向蒙炽的最后一眼里,全是愧疚,然后就出去了。
题外话完了,石殿东再道:“你发现了什么事与袭击聂名扬有关联?”
羊牧松遗憾地摇头,“就目前来说,一切正常。以我的角度和立场出发来看,如果袭击聂名扬是为了掌控历史,现在我只能说,在聂名扬没死之前,还没发现对方有任何动作。”
石殿东道:“三大管理局的特别勤务队队长一个被暗杀,一个失踪,本局的这一个要不是临时加派了蒙炽去保护,也绝无生理,如果说这不是针对着想回到过去去干点什么,我不相信这只是巧合罢了。”
羊牧松道:“这个我明白,相信美洲局欧洲局也意识到这一点了,他们的监控处也加强了戒备,但就目前已掌握的事实来看,还没有迹象、也没有任何能指向谁是嫌疑人的方向。”
云重抬了下眼睛,继续低头去核对聂蒙两人的报告。
羊牧松注意到了,起身说道:“石局,你们谈吧,我去加紧布置。”出门前在蒙炽肩上拍了拍,笑道:“干得不错。”用指挥一个野战军师级单位的全套理论方式去整合运作一个只有几十人的小团队,蒙炽要是还能干得错,羊牧松真有点无脸见人。
蒙炽感激地说道:“都是羊叔教的!”
等门关上了,石殿东再说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云重没直接回答,问蒙炽。“为什么你和聂名扬的报告上,没有当时袭击者头目的名字。樱花我就不说了,那只是花钱买的工具而已,但主要袭击者是四个人,聂名扬的报告上有王寿明、安涛、孙继伟,惟独少一个头目的名字,你的报告上是一个名字也没有,为什么。”
“这个……我哪儿知道是谁。”蒙炽没想到要回答这个问题,有点语顿。
云重接道:“你可以不知道王寿明、安涛、孙继伟这三个人是谁,因为没有亲眼看见他们,也没有听见他们的声音,这可以解释,也是你出于没有亲眼就不能说是的严谨作风出发,很好。但你既然已经说明了和聂名扬一起下到山谷去火化那个头目的尸体,那么就是说你也亲眼看见他了,为什么不提他的名字?”
“我……”蒙炽额头上已经见汗。
云重再道:“难道你认不出苏晋远的样貌?”
石殿东点上根烟,叹道:“你不提他的名字,而聂名扬都把人火化成了骨灰也提取不到DNA,我们就不知道是苏晋远么?幼稚。”
蒙炽谨慎地问道:“是——聂名扬自己说的?”
石殿东眼睛一翻,怒道:“你都帮他隐瞒,他自己会说吗?”
云重合上报告放在茶几上,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犯了三个错误。一,除了你们,我手上还有封诉等人的报告,上面有一句,聂名扬命令他们带回那架武直9上主驾驶的骨灰,除了他的队员,他可没有送别人回家的习惯。二,就算他不说,而是背地里偷偷的自己去干了,但心理科的病房里少了这么个大活人,还能不知道是谁么。三,这个错误最严重,你们当调查处是吃干饭的?”
石殿东叹道:“你第一次实习就带上了维护某个人的私心,我很失望。”
蒙炽尴尬地笑道:“那这个……老爸,你应该是知道聂名扬为什么要隐瞒的,是吧,打算怎么处理?”
石殿东深吸了口香烟,道:“回头再说吧。现在谈要紧事,局里出现内奸了,目的为何还不太清楚……”
“这还不简单,想当皇帝呗。”
“什么!?”石殿东和云重齐齐一楞。
蒙炽重复一次,“有人想回到过去去想当皇帝了呗,就这么简单。”
“幼稚。”石殿东脸上好笑似的,手上拿着软中华的烟盒却就是没抽一支出来。
云重沉吟少许,道:“石局,我认为这个没错。蒙炽想问题简单,直接,是我们自己想复杂了,她的话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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