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将目光落在坐在右边的柳含玉身上，神色莫辩道：“有这么多位大人都听说了皇后你有意毒害德妃一事，你还有何可说的？”
众人都是一惊，毕竟皇上最初对皇后娘娘的态度，在他们看来，绝对是非常温和的了。而且，看着也像是有意维护皇后娘娘的样子，怎么这会儿，这口气一下子变得这么冰冷起来。
果然帝王心思莫测，伴君如伴虎啊！
而小全子刚惶惶不安的心，这会儿有开始恢复了淡定。看来，事情并不是变了，只是皇上的行事作风变了点儿，不过结局不会有任何变化。
而柳含玉身边的贴身宫女环儿忽然吓懵了，本来还看到了希望的光芒，以为皇上会为娘娘说话，毕竟娘娘确实是冤枉的，但是没有任何人相信，而且娘娘自己不开口辩解，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方才皇上明明对娘娘这般关切，她想着如果不是有满朝文武在这边，皇上一定会亲自走过去扶着娘娘坐下的。
否则，也不会让人给娘娘搬凳子，让娘娘坐着。皇上刚才的行为，明明就是对娘娘体贴关切啊。
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又忽然冷漠起来。
看到这里，环儿再也忍不住，连忙跪在了楼宸如面前，哭着道：“皇上，求您给娘娘做主，娘娘是冤枉的啊！”
“哦？”楼宸如放下手中的茶杯，不动神色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环儿，淡淡问道：“你一个宫女，凭什么说皇后是冤枉的？而且，朕可是听说，皇后当日并没有说自己是冤枉的。诸位大臣，你们可有听说？”
众位大臣心里那块石头啊，一时间七上八下，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回答。不过，到是有些人内心倒是很明白，想着这会儿终于松了口气，皇后的位置，算是要重新立了。
而有的人，本来是满腹不满，毕竟现在的皇后是柳将军的亲妹妹，而且当日皇后下毒毒害德妃一事，根本就无从查起，或者说那时候根本就没有查，太后直接一锤定音。
当时让皇后自己辩解，皇后却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随着侍卫搬进了冷宫。作为柳刑烈那边的一派，本来看到皇帝对皇后之事上心，心里总算感到欣慰了，觉得皇后走出冷宫，指日可待。
可是皇上的变化太快，他们根本就难以把握。现在皇上这样问，不是一点儿都不给皇后机会吗？
这时候，一心终于柳家的大臣们有些沉不住气了，有人开口道：“回皇上，当日下毒一事，太后并未彻查，只是听信了莫美人的一面之词便将皇后关在了冷宫，臣认为不妥。”
“是吗？”楼宸如手指轻轻敲打着桌沿，神色慵懒地看了看众人，目光最后落在柳含玉身上，沉声问道：“皇后，那么，朕问你一遍，下毒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柳含玉轻轻抬头，略微憔悴的脸上染了几分苍白。不过到底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虽然在后宫带了这么久，也很能隐忍，还是有些沉沉道：“皇上，臣妾当日确实没有否认，但是臣妾也没有承认。而且那时候皇上您不在宫中，宫中大小事务除了太后便是臣妾但当。作为当事人，臣妾对这件事情在当时没有辩解的权利。”
眉头微微一挑，楼宸如眼底划过一丝光芒，微微眯了眯眼，瞧着站起来的皇后问道：“那么，你的意思是，今日朕回来了，你有了辩解的权利。”
柳含玉眼底神色变了变，看向楼宸如轻轻点头道：“皇上，下毒一事，臣妾冤枉，请皇上明察。”
说着，柳含玉跪了下来。
楼宸如却像是没有看到一般，视线落在那些大臣身上问道：“诸位爱卿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如果没有人有意见，朕便按照太后的意思，废黜柳含玉的皇后之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终生不得离开冷宫半步。”
“皇上，万万不可！”有大臣连忙上前一步道：“皇上，皇后乃是一国之母，岂可轻易废黜。何况皇后下毒一事并未彻查，皇后刚才也说冤枉，臣相信中间必有内情。”
楼宸如微微沉吟了一会儿，皱着眉头看着其他人问道：“你们的意见呢？”
“皇上，微臣觉得，皇后下毒蓄意毒害德妃娘娘一事证据确凿，而且也有杀人动机，这件事情，并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当初太后将皇后娘娘打入冷宫，绝对不是只听了一面之词。如果皇后真的是冤枉，就不会等到现在才呼冤枉。虽然皇后娘娘说是因为她是当时人，但是微臣觉得，即便是当事人，如果是冤枉的，又有谁不会为自己辩解的呢？而皇后当时恰恰没有那样做，证明皇后确实就是下毒之人。”礼部书大人洋洋洒洒说了一大堆，却没有一句话重复，不愧是礼部的，口才这么好。
“书同华，话说要有依据，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岂是你可以诬陷的？”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站了出来，瞪着一双大眼怒视着书同华。
楼宸如不想浪费时间，加上刚才他们一群人向冷宫而来的时候，高风虽然让隐位将那些准备去长庆宫通风报信的侍卫截住了，但是难免会有落网之余。
顿了顿，楼宸如沉下脸色看着书同华与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臣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柳含玉身上，沉吟着道：“朕向来不会冤枉好人，但是也不会让人无辜受害。德妃虽然身体没有大碍，但是后宫之中有这样的事情，朕绝对会彻查到底。皇后身为一国之母，确实如同中爱卿所说，不能说废便废。何况，就这样废了皇后，她心中难免会有怨言。朝中不少大臣，也会认为朕是个不辨是非的昏君。”
“皇上英明！”满脸络腮胡子的大臣像是松了口气的感觉，对着楼宸如拜了一拜恭敬地道：“今日臣等都在这里，请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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