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泉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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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呢?花升将问道,你怎么搞了三天三夜才出来?
哇!原来里头这么好玩。早知道我也去了。端木鱼听着荆天明的经历,向往不已,忍不住也催促道:对啊、对啊!后来呢?
荆天明伸伸懒腰,用手抓了抓自己的脸。这张脸被困在猪脸男的面具下足足三天,真是痒死他了。
后来啊,他们就带我去浴场洗澡。
洗澡?花升将将眼睛瞪得有铜铃大,那不是很不舒服?
我也不爱洗澡。冷得要命。
在仙山洗澡哪可能不舒服。荆天明闭上眼睛回味着,那腾腾的整齐、热呼呼的水,还有人帮忙按摩搓揉小腿、肩膀,简直太舒服了。
等等等等!端木鱼喊道:你这么一洗,可不把我苦心帮你画的黑色鬼面给洗掉了吗?
我有那么笨吗荆天明作势抬起手臂,从头到尾我都举着手哪!他滑稽的模样,逗得花升将与端木鱼两人哈哈大笑。花升将用手肘撞了一下荆天明、斜着眼睛瞄了下刘毕,压低声音问道:泡完澡之后,你们就去找女人了?对不对?
说到这我也觉得奇怪。这鬼谷方上富甲天下,山城里几乎什么都有了。但我在城里晃了足足有三天,却没瞧见过几个女子。
这确实很怪。花升将点头同意道。
花升将的意思是说,如果他是那个鬼谷方上的话,他宁愿你送他美女,也不想收下你送来的大象。端木鱼补充说明。
三人又是一阵大笑。
够了。别再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打从开始便坐在一旁安静听着的刘毕,开口制止三人继续胡闹下去,归纳说来,这仙山城便是鬼谷的大本营。这城中有个名叫方上的人,地位相当崇高……
我看他八成便是鬼谷的谷主。花升将插口言道。
同感。刘毕点点头,续道:所以这鬼谷谷主,方上,他下令散居在各处的门人,尤其是高阶门人……
也就是黑色鬼面,来仙山城中集合。端木鱼接口言道。
非但如此,而且还有限时。
显然是有什么图谋。他们不是说要跟着谷主轰轰烈烈地再杀一场吗?
天明,依你看,如今这仙山城中大概已经集结了多少人?刘毕问道。
三到五千来人吧。荆天明估算道,很多人都身在建筑物中,很难估摸的。
五千多人倒是一股不容小看的事例。刘毕思量道:轰轰烈烈再杀一场?莫非鬼谷此次的目标竟会是项羽吗?
项羽?荆天明吃了一惊,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急忙问道:这跟项羽又有何干?鬼谷干嘛找他麻烦?
兄弟这就有所不知了。花升将言道:这八年来,项羽的反秦大业从来便没停止过。如今项羽手下,以过去的楚军为基础,据说能动员十万子弟兵。而且他的人马不停地在壮大。
十万人?荆天明的眼睛都瞪大了。
鬼谷若依然为秦国效力,最有可能便是要去铲除项羽的势力。
是这样?荆天明不难相像项羽身为将军一呼百应的样子,毕竟那便是项羽从小的志向,那真是太好了。
刘毕瞪了荆天明一眼。
我是说,项羽能完成他的心愿,那真是太好了。
看来如今之计,便只有混入那所谓的蓬莱夜宴,看能否探听出鬼谷谷主的盘算了。
我早猜到你会这样说,所以我不是把他抓回来了嘛。荆天明伸脚踢了踢被五花大绑捆倒在地的老罗,再过七天便是十五,到时候我易容成老罗的样子,堂而皇之地去蓬莱殿参加夜宴便是。荆天明转头道,到时候还要拜托端木老弟了。
这有何难。端木鱼摸了摸老罗的胡子笑道,这儿有现成的胡子,倒是我给你黏上去便是。那老罗听人家说要削他胡子,又打算冒充自己去蓬莱殿参加夜宴,苦于被人绑得结实,嘴里又被塞了东西,只急得在地上团团打转。

老罗,你就忍忍吧。荆天明见状,心中有点歉意,毕竟老罗这人从头到尾都对他很好,过了十五夜宴,到时我自然放你。三人又商议一阵潜入的种种细节。不久,荆天明又拒绝了刘毕的挽留,点倒老罗让他沉沉昏睡过去,自己这才漫步走回九舍。
快回到九舍时,荆天明远远便望见屋内居然点有灯火。是阿月回来了!荆天明满心欢喜,三步并成两步冲回九舍,拉开门见到花升将坐在里头时,只差一点儿心脏就要变成石头。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路上闲晃了一下。
还在找珂月?
阿月她是无辜的。不管你们说什么都没用!明明刚刚才在刘毕处分手,如今花升将却单独出现在这儿,荆天明心知肚明他必有要事,却忍不住没好气地吼道。
也为此,也不为此。花升将向来是个豪爽的人,他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猪脸刀疤男,虽然瞧不见那张猪脸隐盖住的真正表情,他也知道荆天明胸中的恼怒。
我今天来是要给你点个醒。花升将取黄酒坛子,咕噜咕噜地帮荆天明也倒了一碗,在这是非之地,你要当心些。此一时彼一时,今非昔比啊!赵楠阳骨子里或许不是什么大笑,邵广晴只怕也不是什么好料,但是面对他们,咱心中毕竟有个谱……但有些人……花升将顿了一下,天明,你得更当心。
谁?阿月?荆天明的声调尖锐而讽刺。
她,或许吧。花升将摇摇头,但我说的是刘毕。
刘毕?你说刘毕?荆天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听得清楚,却还是再问了一次。
没错。刘毕心中打的算盘,连我家钜子也瞧不清楚。花升将言道:刘毕与项羽几年前便已不合,项羽用谋士范增之策,很招刘毕反感。听说项羽打算拥立楚怀王的孙子,叫什么心的为楚王,要重新恢复楚国霸业。
刘毕对此有意见?
花升将点点头,又道:我也是听我家钜子转述的,刘毕的意思好像是说什么楚国、齐国都已经灭亡,如再度复立,天下只怕又有百年的仗好打。听说,只是听说而已啦……花升将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刘毕不欲项羽称王,或是像始皇帝那样自称皇帝。他刘家有个远住在沛县,叫刘季,此人志不在刘毕在儒家门中收揽人心,与邵广晴处处分庭抗礼,打算支持刘季出来跟项羽一争天下。
争天下!荆天明听到这些话,心中说有多腻味便有多腻味,便立即打断了花升将,这是怎么一回事?才几年不见,我这些朋友个个是怎么了?使民不衣牛马之衣、食犬彘之食的志向到哪儿去了?怎么现在抢着要当开国皇帝?
那倒没有。听说刘毕只打算当宰相,好宣扬儒家学说。花升将似乎没有听出荆天明言外的讽刺,还老老实实继续说下去,项羽才打算当皇帝的样子。
好好好。荆天明又气又好笑,自暴自弃地道:他们爱干什么干什么,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轮得到我来小心?
怎么没关系?花升将针刺一般突兀言道:你也是始皇帝的儿子不是吗?
荆天明先是震愕,呼吸了好几次才苦笑道:我算吗?
天明,知道此事着绝不只我墨家一门。我敢打包票,只怕刘毕、项羽他们也一清二楚。
别人不说,难道他们还认为我会子继父业,打着秦国的旗帜四处招摇吗?荆天明气愤言道。
这我就不知道,也不方便说。我只知道,换做八年前,刘毕若是得知此时,必定会亲自质问于你,而不是装聋作哑。花升将喝干碗中的酒,起身欲离去,临走时兀自回头对荆天明说道:当心。千万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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