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气呀，贤侄，有外人在。”马大酆瞥了容夏一眼，暗示道。
“外人？生意场上，没有内外之分。”苏落呛了句，拍桌道，“一家没审核好说，三家都没审核好。这情况，是裘经理时运不济，还是内外勾结？”
苏落的声音像极寒冬腊月的风，抽刮着众人的脸，一抽一顿红，滋啦的疼。
“咳咳，贤侄这话有些过了，”马大酆捂着胸口，一副随时要倒的样子，气喘地说了裘玺两句，“这么大的工程项目，太马虎了！年轻人，就是年轻人。没经验，嫩得很那。”他那绿豆般的小眼飘向苏落，见苏落一点都不上钩，沉着气不说话，只能说，“那按贤侄意思？......作废？”
“永不合作！”
“永不合作？”马大酆那厚重的眼袋因为哼气，在脸上滚了滚，这下急了，瞪眼幽幽道，“苏总裁，会不会小题大做了！”
苏落讶然，“该不会，碰巧动到马副主席的钱眼？”
“苏落，”马大酆拍着桌子站了起来，“你这是想......”
“以儆效尤！”苏落打断了马大酆，笑着说，“你可以理解为，杀鸡儆......马。”
“什么意思？”
马大酆的声音没了刚刚的虚张声势，而是沉着收敛，暗含拔弓绷弦之势。
“马叔这些年在苏氏也捞够本了。当年的情，该还的也还了。这戏是不是也该谢幕了？”苏落一副气淡神闲的模样，把马大酆气到拍桌，吼道，“苏寻山来了，都不敢跟我这么说话！”
“那您得认清楚了。以后坐在这里是我苏落，不是苏寻山，更不是你、马副主席！”
“反了你！”马大酆两眼冒光。
“这话，我送回给你！”
刘特助接到苏落的指示，把提起准备好的资料，放到马大酆的跟前。
“做这个可是费了我半年功夫，马叔可得看仔细了。”
马大酆阴测测地说，“怎么，苏寻山还没死，你就要变天？”
“天早变了！”苏落冷哼道，“大通、远京、宏世，哪一家跟你、马大酆脱得了干系！”
马大酆一顿猛咳，突然捂着胸口，愤愤地说，“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
苏落伸手点了点刘特助，说道，“刘立，给马副主席念念，这些年他都干了些什么！”
刘立还真拿起那一叠资料，逐字逐句的念了起来。
原本一脸想死的裘玺，此刻脸虽白着，却也充分地表示出好奇心，眼角吊着瞥向刘立。而三家公司的企业代表，骑虎难下，想上前就是自打脸面，主动承认；不上前吧，又得看主子受难。那三位的表情，一言难尽，复杂得紧。
“刘立，你念慢点，马叔有心脏病，激不得。”苏落好心的提醒道。而马大酆脸色黑得深沉，额上青筋乱蹦，一听苏落的话，就索性有病犯病，直接瘫软，昏厥过去。
刘立显然早有防范，搀扶住马大酆，把人拖到桌底。
这视线一挡，所有人都看不清马大酆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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