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戈兰要塞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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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呜呜——”阴森刺骨的风呼啸着,在整个平原、整个要塞以及整片树林里肆虐。平原上、要塞里,每一个人仿佛都能听到无数亡灵在他们耳边低吟,那声音就犹如死亡的祷告,一股深入骨髓的冷意令得人们即使是在炎热的夏天也是寒毛直竖。
“我的天哪!”马尔纳倒吸一口冷气,眼睛瞪大了直直地盯着光门。他早就料想敌方攻势会相当猛烈,但他没想到魔族会同时用上巨灵球和死灵天骑。马尔纳猜测森林里还藏匿着另外一支军团,或许更多,敌方攻打要塞的规模这么浩浩荡荡,想必魔族是打算一鼓作气攻下城墙。马尔纳从第一线退了下来,尽管得到了雷霆军团的增援,但是面对死灵天骑和巨灵球,兵多并不能解决事情,他们需要更有效的防御措施。
“马尔纳、马尔纳——”亚连多大声呼唤马尔纳,后者快速跑到亚连多身前。
“快警告守魔法阵的人,再让魔法师协会派更多的人过来。”亚连多三言并作两语,说话间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操控石巨人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
“是,大师。”
马尔纳刚想让人去瞭望塔发射黑色信号烟雾,这才想起两座尖塔早已被摧毁,转而派了几名士兵去通知五个广场,但是源源不断登上城墙的第四兵团士兵早已将楼梯挤得水泄不通。而另一边,迪欧斯军团发起了更猛烈的进攻,“冥府之门”开启的那一瞬间曾让这个世界变得寂静,然而滔天的喊杀声很快又淹没了整个战场。
平原上的飞尘还没散去,笼罩在里面的巨灵球首先立了起来,蓝色的闪电在尘土间闪烁。巨灵球蓝色的双拳不断地砸在石巨人身上,每一拳都伴随着巨响和一簇巨大的闪电,同时还卷起了更厚的一层沙尘。
小布莱德率领雷霆军团士兵跟在第四兵团后面登上城墙,迎面正好遇上急忙冲到楼梯口的马尔纳。
“死灵天骑——”马尔纳冲着小布莱德大喊。
“什么?”小布莱德回喊,他刚登上城墙,铺天盖地的喊杀声和两个巨型兵器战斗的声浪便响彻耳边,他根本听不到马尔纳在说什么,只是看到马尔纳神情焦急、一副歇斯底里大喊的样子。
“死灵天骑。”马尔纳再次大喊,同时指着平原上的冥府之门。
小布莱德顺着马尔纳所指方向只看了一眼,同样倒吸一口凉气。远处树林上空一扇巨大的光门敞开着,一只苍白的手从门内伸出,激起一阵阵涟漪。巨手搭在黑金边框的门上,一副巨大的灰白色人形身躯从光门里慢慢地浮出,同时出现的还有背后那双蜷缩着的巨大翅膀。高达二十米的上半身浮现之后死灵天骑整个身躯便从光门里挣脱而出,在它的下半身并非意料中的双腿,取而代之的是一些残破不堪的灵魂碎片。
死灵天骑双翼展开,长达二十五米的翅膀扇动,掀起一阵阵风浪。狂风卷席整个平原,迪欧斯的指挥部大帐以及后面的树林都在随风摇曳,离得近的士兵们更是被风刮得贴在地上,迪欧斯军团旗帜在狂风中翻滚。
死灵天骑在无数人的注视下无声、缓慢地飞过树林上空,飞过迪欧斯军团指挥部,径直飞向戈兰要塞。与此同时,它身后的光门在慢慢变得透明。没有出现时的浩大场面和绚丽耀眼,光门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空气当中。

随着死灵天骑的出现,平原上迪欧斯军团的方阵再次组织进攻。为取代被毁掉的两座攻城塔,更多的云梯搭上了戈兰的城墙,墙头的战线朝着两边不断延伸。笼罩石巨人和巨灵球的风尘中闪过几道蓝色闪电,“咚——咚——”,两道巨响之后一块大岩石从沙尘中飞了出来,猛烈砸在墙头,顺势溅落到要塞里,连着撞毁了几栋民房。
巨灵球缓慢脱离沙尘笼罩的区域,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而在墙头上,亚连多、莫尔顿和威尔汉姆都感到一阵乏力,操控石巨人耗费了他们太多的魔力,他们早已大汗淋漓,此刻更是流了一股冷汗。纵使有三名魔法师联手,仅靠一个石巨人想要拦住巨灵球还是太难。
“叮铃——叮铃——”,戈兰上空响起了一阵阵清脆的声音,北广场的魔法阵被启动,第五个光柱已经升起。五个光柱在戈兰要塞上空支撑起一个巨大的、足以笼罩大半个城市的魔法阵,紧接着中央广场的光柱穿过魔法阵在更高的地方以球形向四周延伸,慢慢笼罩戈兰要塞。
早在第五根光柱升起的时候,小布莱德就注意到了。他代替正在组织城墙防线的马尔纳下令将城墙上包括刚才守备军团从仓库带上来的五把雷枪在预定位置装好,同时瞄准死灵天骑。魔法屏障完全展开需要几分钟,现在整个战场上最不稳定的因素就是死灵天骑,它被开发出来的初衷便是切开魔法屏障和摧毁魔法阵。
死灵天骑还在平原上缓慢地飞向戈兰要塞,而另一方面,没有石巨人阻拦的巨灵球也径直朝城门飘去,沿路的迪欧斯军团方阵纷纷给它让道。
城墙上的两位军团长看着两大攻城兵器不断逼近城墙皆是心急如焚,魔法屏障启动得比他们想象中要晚太多,魔法屏障完全展开的这几分钟对他们来说太煎熬。三位魔法师马上又开始联合发动魔法阵,魔法的光芒再次在他们周围亮起,单是一个巨灵球他们已经难以应付,至于死灵天骑,他们根本管不过来。而迪欧斯军团这边,看到魔法屏障慢慢笼罩戈兰要塞,虽然死灵天骑离戈兰还有一段距离,但是卡诺萨米尔依旧镇定地站在高地观测整个战场,显得并不急躁。
“发射——”
小布莱德一声令下,五把雷枪几乎同时亮起,却只有四道蓝色光束射向死灵天骑。第五把雷枪则是在射击前一瞬间枪膛炸裂。巨大的魔法能量失去约束地摧毁了周围,激起的空气波动快速地向四周扩散,负责这把雷枪的工兵在爆炸的一瞬间即被蓝光吞噬,雷枪原先安装的位置如今只剩一个巨大的、被血染红的凹坑。
死灵天骑一扇动翅膀,在四道雷击光束近身前一瞬间闪到了更高的空中,紧接着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极速飞进要塞。小布莱德等人只是看到一道灰色的影子在视野里闪过,死灵天骑便已经出现在了城墙后的居民区上空,以不可阻挡之势撞入横向主干道旁的居民区。在撞毁了飞行路线上的几栋民房之后,死灵天骑倒在了房屋废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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