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念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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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长的日子,一路活到现在,成年人的世界我是在昨天正式步入了。也没有什么,这是真正值得纪念的日子,而得来的根源并非是做事本身,却是来自于人,来自于周边的人,来自于周边的所有人。
所有的人都一样,不能说别人不好,我也有缺点。而更多的是对人性的复杂和善变、尤其对于利益的取舍更是清晰许多。除了带来我在入世上的更高一筹,而相关的副作用也在陆续体现,尤其是这个世界本身的乏味和失望。
而我自己现在也变得不如以前,只是唯一还让我值得骄傲的,是我所有的改变都建立在良心和理想的基础上。我还没有丢掉这赖以生存并求取发展的源泉,而这正是我可以有心并用心看待生活的根本。
我以前一直有疑问为什么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为什么觉得生活总有哪些不一样?为什么我会走上这样一条路?那现在我已经得到答案,毫无疑问,这是我自己坚守底线不放弃的馈赠,是上天对我的奖赏。我没有被利益打败,唯利是从;也没有被社会不容,放弃淘汰;而是在这来回往返中找到自己的路,那是一条可以让我奋斗至死,可以让我享受每一天的路。
原来这是我冥冥中唯一要走的,我曾回想自己这些年的关键转折,每一步都有幸运,试想如果当时是另外一个结局,那现在会是什么?可每一步都像设计好一样,每次都千钧一发,每次都化险为夷,难道仅仅是运吗?
至今我还记得那一幕场景,我在旷野之中无拘无束的奔跑,那是天高海阔的逍遥。当然也是混沌状态下的标配,直到有一天我遇到一条河,这是怎样的一条河呢?这么说吧,我有生之年见过的所有河流加起来都不如它,这并非是体量,流量或者其他的什么,更多的说是奇异。
它有时很小,让我有跨步即可的错觉,可当我真正接近它,这哪是河,说它是无边无际也不为过;可每当我离它远了一点,就再不见那波浪翻滚,而展现在眼前的是氤氲观澜之五彩,这是一种可爱,让我足以卸下所有防备,让我又忍不住靠近它。可奇妙的是每当我真的踏足进入,那祥和的景象在刹那间荡然无存,我看到有许多人在这里苦苦生存。
不能说是生存,更确切的描述是另一种混沌,只是这不再是无意识,而是有意识的混沌。怎么讲呢,我还是直截了当的说自己亲眼看到的场景:那是每个人都对自己的立身所在不满意,每当自己艰难跋涉到一地,总觉得当初向往的美好又悄悄溜掉了,剩下的只是一地空壳,失望中又留下痕迹;可不甘心的表情下伴随的是脚上所沾的泥泞,已经看不到脚的颜色,早已浑浊;而伴随着他们对此处失望又对别处的向往,在继续跋涉中脚上所沾的泥泞愈来愈多,我看到那已经蔓延到小腿了;而伴随着泥土的拌入,他们每行动一步已经更加吃力,好像舍不下什么,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难道到这就结束了吗?如果是这样,那人生还有什么活头;岂不是人人都盼着自杀,盼着早死?除了这些慢慢被泥浆裹入,而终于定足无法移动,只在原地转动自己的头颅,极尽目力想要达到更远的地方,而终于被锁住一生直至死亡,那是可喜的还是可悲的?难道除了他们就没有旁人,自然有;只是这样的人100个当中才有一个,而这一个还是足够智慧或者狡猾吧,明明和周边的人不一样,却看起来又是一样,那他为什么不大大方方?

正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大家都在泥潭挣扎,独你可以逃生,想想那是怎样一个开始的羡慕嫉妒恨,而又是后来怎样的空虚寂寞冷,那自然在最后就是恶向胆边生。原来为了自保,原来是为了不引人瞩目,想想我应该和这位是一样的人,不然我也不会看出他的精心伪装。
人家都是在后来气力不够,脚步愈来愈弱,而他当然也是愈来愈弱;可总觉得有什么特殊的,这是为什么?原来是眼神,伴随着力量的流逝,我看到大部分是眼神发散,视力下降,刚开始还不甘心配上眼镜,后来眼镜的更换速度也赶不上视力的下降程度,那还能不迷路。可这位哥们的眼神始终坚定,好像有什么在内里全面支撑,我曾进入他的内心,看到那里有一束光。而光源是什么,我很好奇,只是无论如何进不去,或许这是一个人的秘密。
而这束光在他的体内四处游走,每当哪里告急,它都会一一修复,这是护体神功吧。而伴随着内在的自如圆转,熠熠生辉;他外在的泥泞却也是不断上升,可每当升到脖颈就自动脱落,好像有两股力量在较着劲,为什么这样激烈,原来那里是动脉。
而在这样的同与不同之中,只有他一人离众而去,慢慢那里没有人的身影,再也看不到任何同类,而水面已经平静,只是河流的深度已经过顶。换做一般人这时该怎么做?换作是你这时又该如何呢?而他又是怎么做的呢?我看到他脱下身上所有的泥块,把它们捧在手里,慢慢泥块成了泥团,再后来成了重量与己相当的泥球,要做什么?
我看到他抱着这个大泥球,继续走向那无人问津的深水区,水已经淹过了肩,水已经没过了顶,这时我终于知道他在干什么?原来是河底穿行,这里是没有路的,能凭借的只是心中的信念和下水前对前方的最后一眼,我看到他走错了方向,又挠挠头走回来;又看到走错方向,走回来,如此不下3次,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绽放了笑颜。
这一次是确然无疑的,几乎一路直行,而且是最短的距离靠近了岸。而这么高的岸,怎么爬上去呢,我为什么第一反应是爬而不是游,毕竟这是水里啊。原来这里是不能游的,这是一条没有捷径的河,只能靠自己一步步亲身跋涉,那他面对这等困境又如何解决呢?
我看到他放下怀抱的泥球,站在泥球上,平白增加了高度,而在那样的高度上居然发现岸边有许多着力点,这是谁留下的呢?可如果当初他没有怀抱这团泥球,那不能以此为垫,怎么能看到这些安排?而我为什么潜意识里用了安排这个词?而他怀抱的这团泥球又是如何而来的呢?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会知道还有这样的妙用?
这许许多多已经来不及想的问题还未散去,我已看见他登上了岸,可从他脸上看到的除了笑容还有着什么?而岸那边的风景是什么,原谅我无法为你论述,因为我也看不见,只看到那是一片空旷蓝。而此时已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看到,那些还在河里苦苦挣扎的人也已经看到,伴随的是惊叹,是羡慕,也是疑问:为什么他可以走的那么远?我看到有一个人回了这个答案——那个人是天才。
确实,你能说他不是天才吗?可你又能说他真的是天才吗?惟有两岸之间那连接一切的线在风中继续摇摆,而唯一遗憾的是这条线只有一个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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