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大山之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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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恢复了宁静,许久,都没有一丝声音传出。
两道身影相对而立,黑袍人缓缓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的看着眼前。
一头墨发瞬息之间又化作了白霜,老者一无所觉,或者说毫不在意,直直地盯着眼前的黑袍人,神色莫名,良久,一声惨笑,传遍山巅。
一口鲜血自他口中喷出,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老者踉跄地倒退了几步。
“如此作为,你可心安!”
“万千之灵,大山之命,能够成就我一人,又有何不可!”
黑袍人目光披靡,眉宇间霸气侧漏,尽显无匹气势,这一切在它看来,似乎都是理所当然。
“你,就陪着你的族人在这沉眠吧。”
语罢,黑袍人转过身去,一甩衣袖,老者身体仰面跌入山顶巨洞之中。
呜呜的狂风掀起阵阵风沙,此时,皎白的月光洒落,山脚下隐约又传来了往日部族祭祀山洞的歌声,那声音,随风飘荡,似在诉说着此地曾经的辉煌。
眼中一幅幅画面完整的诉说着大山的往事,山脚下那一具具尸首历历在目,吴凡双眼微微泛酸,心中久久难以平静,至此,那一段不为人知的岁月方才缓缓揭开。
“借天地之力,吞万灵生气,诸般作为,只为成就一人,这,难道就是老师口中所述的地势师?”
“如此灭绝人性的作为,这就是地势师之中叛逆者!大山之敌?”
这时,吴凡才想起之前为何看这座大山似曾相识,原来,这就是老师口中的天地奇景,究极地势。瞬息之间,吴凡明白了这个部落之所以终结的原因。
所谓的究极地势,便是天地自然孕育的有灵之地,内含无穷造化,蕴藏无尽能量,有天赋者寻宝探穴,或沟通山河大地,借天地万物之力为己用,有此能力者,世人称之为地势师,大多数被各大势力所看重,奉为上宾;但凡事都有两面性,所谓物极必反,阴阳相生,天地可滋养福地,也可造就恶土,而除却自然形成的奇绝险地之外,由于人为所造就的绝地也是不少,甚至层出不穷,而最令人畏惧并且避之不及的一种,便是先前吴凡口中所说的地势师中的叛逆者,大山之敌!
字如其名,大山之敌,地势师中的叛逆者,那是地势师中的另类存在,为了快速获取力量,一些心术不正的地势师便布下阵势,强行将福地洞天中的能量吞为己用,当能量耗干以后,灵地的生机便会被慢慢磨灭,直至荡然无存,成为一方恶土。而这一类存在,便是被各大势力所唾弃,并且都不愿招惹的存在。
百年前一名地势师中的强者,为了复仇,使用地灵吞吸之法,耗干了一个三千年大族的底蕴,方圆万里之内,生机绝灭,寸草不生,始一传出,惊动了整片东夷大地。有传闻,地势师地无极寻到九死一生之地,晚年葬下自己,百年后,竟借用死地衍生而出的一屡生机成功复活,此后,一跃成为绝顶强者,而后名传千万里,“天无边际而地无极”便是世人对其的嘉誉,相传,此人至今依旧在世。
地势师,修炼者中的另类存在,让人畏惧,却又令人向往,若自己也能够成为地势师中的一员,掌控天地大势,傲立天地之间,那该是何等快活,如此潇洒风采,使得吴凡羡慕不已,悠然神往。
天下奇才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即便不能成为其中的佼佼者,若是能够一览绝巅风景也是不枉此生,吴凡不禁感叹道。
“那黑袍人现在究竟是谁?还是隐藏在某一处?”
一想到这,吴凡便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当吴凡看到黑袍人强势盗取大山活力以及万灵生机之时,便被这种惨绝人寰的行为所震慑,不过他也并不畏惧,即便二人修为相差甚大,但吴凡相信,只要给自己一定的时间,一定会无限拉近他们之间的差距,乃至,超越此人!
就在这时,吴凡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正不断晃动。
“吴凡,你快醒醒!”
吴凡这才睁开双眼,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稍微有些焦急的脸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快醒醒,你怎么啦?”
闻言,吴凡神志才逐渐清醒,这才发现,几人都是站在他身边人惊异的看着自己,看到他们的面色,吴凡心下一动,“你们,怎么都这样看着我?”吴凡开口问道。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犯傻,杵在那跟块木头似的。”

“没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吴凡面色如常心里却不由得嘀咕起来。
“你们没觉得这有什么奇怪吗?”吴凡眉头一皱,看了一眼荆南后开口问道。
几人同时摇摇头,表示并无异常。
“为何他们没有发现什么情况?”吴凡心里疑惑的问着,却并未说出口,因为这一切来的太过匪夷所思,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
不知何故,吴凡觉得肩膀很酸,那一股从骨子里透出的酸涩让他感觉有些不适,就如同背了千斤重物一般,异常不舒服。
吴凡静静的站在洞口之前,细细的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感觉,这是从未有过的酸楚,平常就算是魔师的加倍训练都没有这么累,即便是有,也是在体内两大奇经的运转之下迅速恢复过来,可此刻,古经虽然飞速运转,可却依然没有缓解一丝疲惫。
蓦地,吴凡便被脑中突然闪现而出的身影惊骇起来。
“难道我肩上的黑影就是那名老者?”因为我的原因引领老者残念回归故土,继而被人形大山以及族人尸骨唤醒残余灵识,以致于发生异变溯回过去,重现往事。想到这,先前自己看到的那一些未知,似乎都有充分了解释,吴凡喃喃自语道,只是有一点他想不通,可那老者残念为何要依附在自己身上。
疑惑与震撼重重袭来,让他短暂失神,良久,吴凡拖着疲惫的身子,迈开步子,朝着前方那一片大湖走去。
山洞之内,别有洞天,碧草如茵,花香弥漫,如果说洞外的遍地枯骨是以一片恶土,那么洞内便是座仙家福地,放眼望去,湖面上水汽蒸腾,神韵流动,如同仙境一般,蔚为壮观。
吴凡一步步前行,片刻后,站在大湖之前,凝视湖面,湖水纯净,清澈而深邃,一股神秘的气机自湖底传出。
身后,荆南面露异色,默默握紧长弓,双眼紧紧的盯着湖面,因为他也感受到了一股无法形容的气势笼罩着自身,隐隐的,就连呼吸都感到有些不顺畅。
慕容青鸾额间淡蓝色印记流光溢彩,闪现莫名神韵,一身衣裙随风飘动,如同冰雪中的一朵雪莲,有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凝视着湖面,显然,她也觉察到了湖中异常。
“这湖底说不定有什么宝贝呢!”慕容通也抬步紧跟向前,露出期待的神色。
“或者说,这湖里有什么秘密?”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慕容通伸出手来摸了摸清澈的湖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思索了片刻,慕容通说出内心的疑问。
闻听此言,吴凡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此地曾经作为一个大族的祭拜灵山,即便已经死去,也许还会有遗留下来的传承或者宝物,再说了,山洞里如此突兀的出现一个大湖,要说没什么异常就连自己都不会相信,或许真的会留下什么东西!”
吴凡话音未落,慕容青鸾便纵身跃起,落入大湖之内,眨眼间消失不见。
身后慕容通见自家小姐落入湖中,目光然呆了,直直的看着湖面,没停留片刻,连忙长长吸了一口气,疾速助跑,一个猛子扎进湖中。
吴凡一脸黑线,他还是头一次发现,这两个姓慕容的竟然会这么傻。归根究底,还是这个傻女人犯了冲动!
“......他们俩,真是!”
吴凡彻底无语。
荆南微微皱眉,看到慕容二人如此冲动,显然也是不太放心,没有太多停留,与吴凡交换了一个眼色,随后二人同时跃起,窜入水中。
波浪四溅的湖面眨眼间恢复平静。
湖水冰凉刺骨,散发着阵阵寒意,不过对于两个血气雄厚的年轻人而言,影响倒也不大,两人闭气直往湖底沉去,好在湖水清澈,双眼还能模糊看清水中事物。
湖底水深数十米,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吴凡倒还好,气力无双,在水底倒也能撑上一时半会,而荆南这会便已经开始胸口发闷,显然快要到达体能极限了。
在宽阔的湖底四处摸索。吴凡轻轻扯了荆南一把,表示发现异状。
在其前方,忽有莹白光辉汇聚,仔细看去,竟然是一截苍白的手骨在淤泥中若隐若现。
苍白的骨骼看起来犹如洁白的玉石一般,隐隐散发着宝光,吴凡伸手抓起沉陷在淤泥里的那块手骨,猛地一提,连带着一截晶莹的臂骨出现,细看之下,骨骼表面纹络遍布,竟透露出一种古朴的神秘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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