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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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了下,朱由学转身走到朱常洛的身边,大声道:”爹,我们走吧,去看皇祖母。“
朱常洛连忙点头,牵着朱由学、朱常洛就要走。
万历皇帝忽然道:“等一下。”
朱常洛心中一紧,握住朱由学的手捏得他发疼,但朱由学知道朱常洛不是故意的,所以忍着没动。
朱常洛连忙转身说道:“父皇还有什么吩咐?”
万历皇帝不理会他,从身上解下一块玉佩,说道:“张和,将这玉佩给学儿。”张和连忙接过玉佩,送到朱由学身边。
朱由学双手接过玉佩,心道,这是做什么?赏我给他灌了碗心灵鸡汤?
口上却说道:“谢皇爷爷的赏,孙儿一定会好好保管好玉佩。”
万历皇帝一笑,说道:“这玉佩皇爷爷赏给你,以做随时通行宫禁的凭证,你什么时候要是想见皇爷爷,就拿着玉佩进来,没人敢拦你。”
张和听到这话,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就连万历皇帝最宠爱的福王朱常洵都没有可随时通行宫禁的权力,现在居然把这一权力给了太子的一个儿子,难道……?张和不敢再想下去。
朱常洛也是震惊之极,看着朱由学手上那块玉佩,眼里射出的嫉妒之光简直可以化为实质。
朱常洛在心里狂叫,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不过他随即清醒过来,就算没给自己,也是给自己的儿子,这说明什么?难道是万历皇帝认可他了?一时间朱常洛陷入狂喜之中。
朱常洛自生下来,便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的活着,如果此刻真能得到万历皇帝的认同,简直是比让他现在立刻做皇帝还快乐。
朱由学却是脸上做出欢喜的表情,心中却是一沉,这块玉佩可不是好拿的,万历皇帝想做什么?把他当个靶子竖起来?
朱由学道:“谢皇爷爷赏,孙儿会常来看您的。爹,我们走吧。”说完拉着朱常洛退出乾清宫。
张和将太子等送出殿外,回到万历皇帝身边,忍不住轻声道:“万岁爷,王贵妃即将大行,是不是让内府先准备起来。”
万历皇帝摇了摇头,闭目不语,张和不敢再问。
景阳宫在内城东北方向,太子带着朱由学和朱由校几乎是小跑着来到景阳宫。这一路上太子的眼泪就没有停过,从上次分别到现在,已经四五年了,他心中欲见亲娘之迫切,可想而知。
来到宫门前,太子伸手拍门,却发现宫门居然是锁着的,太子大叫道:“内监何在?有皇帝口谕在此,速开宫门。
一个太监连忙跑过来,正要磕头,太子已经急不可耐,怒道:“快快滚起来开门。”
太监连忙站起来取出一大串钥匙,开了半天,却总是找不到正确的。太子心中急切,一脚将太监踹倒,怒道:“还不去找个斧子来,把锁劈开。”
太监吓得面无人色,连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此时一锦衣卫走过来,跪下磕了头,站起身来,一刀挥出,“锵”的一声,宫锁应声而断。
太子见宫锁打开,其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推开宫门便闯了进去。
朱由学则留在后面,刚才那一刀只见寒光一闪,铁锁便应声而断,显然功夫不差,朱由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锦衣卫微微一笑,说道:“不敢劳小小爷下问,卑职骆养性,家父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
原来是锦衣卫指挥使之子,难怪敢出刀砍断宫锁。
朱由学点了点头,说道:“有件事你帮我做了罢,东宫首领太监王安还在宫门前等消息,你去告诉他一声,就说我们在景阳宫。”
骆养性沉声应了声‘是’,双手抱拳行礼,径自去了。
朱由学看着远去的骆养性背影,眨了眨眼,这才进入景阳宫。
此时景阳宫中已经是哭声一片,王贵妃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好久,此时太子前来,竟然挣扎着坐起身来,抱住太子的头,痛哭道:“儿长大至此,吾死何恨?”
她眼睛早就瞎了,此时只能在太子朱常洛的脸上乱摸。旁边宫人见此,也都是痛哭不已。
朱由学心中也有些发酸,他倒是想召唤出系统救王贵妃的性命,但估计以系统死要钱的德性,肯定是个天文数字。
而第二选择虽然不要钱,但尽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条件。以他现在的能力,九成九得掉坑里,反正人总是要死的,王贵妃一辈子苦熬苦撑,此时死了,倒也是一种解脱。
不过如果让王贵妃死前能看到便宜爹的模样,倒也是能留传千古的佳话,搞不好能列入二十四孝的志异传奇里,对便宜爹的名声大大有益。朱由学只是伤感了几秒,立刻便又想到帮便宜爹刷声望的办法。
朱由学想到就做,立刻在心中召唤系统,在搜索框中键入:我要立刻治好王贵妃的眼睛。
系统立刻回应:请宿主注意,王贵妃并没有失明,系统无法给出等价交换条件。
咦,系缩出错了?还是我描述的不清楚?难道还有别的王贵妃?朱由学看着王贵妃那两只睁着的眼睛全是白的,明显是瞎眼,可能是自己描述错误吧。
朱由学清空刚才输入的话,重新输入:我要立刻治好我这具身体的祖母王贵妃的眼睛。
系统立刻回应:请宿主注意,王贵妃的眼睛并没有失明。还有,系统百分百理解宿主话中的意思,系统再次提示,王贵妃的眼睛无需治疗,她没有失明。
朱由学立刻倒抽一口凉气,自己这便宜祖母居然是装瞎?我了个去,这简直是……。
朱由学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果然一个能在深宫中独自撑了几十年,直到现在才要死的人绝对没那么简单。
既然王贵妃是装瞎,朱由学倒不敢让她突然复明了,心中叹息一个好好的瞎子复明刷声望的法子飞了。
飞了就飞了吧,不能给便宜爹刷声望,该给自己刷一波了。
朱由学大叫一声:“皇祖母……”就哭着上前一把拱进王贵妃的怀里,大哭道:“皇祖母,孙儿来迟了,今个才见到你……呜呜……”
王贵妃抱着朱由学,痛哭道:“没想到我的孙儿都长这么大了,上天待我不薄。”
底下原本跟在太子身后哭着的朱由校见朱由学居然不用跪着哭,立刻也站起身来,拱进王贵妃的怀里,叫道:“皇祖母,我也是你孙儿,我叫朱由校,六岁了。”
王贵妃惨白的脸上全是满足的笑容,但眼泪却流个不停,让人看了无不心伤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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