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督师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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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句实在话,沃尔夫所制造的这‘门’大炮威力已经超过孙元的想象。虽说链弹的声光效果非常惊人,可孙元真正看重的却是开‘花’榴弹,这才算是真正的的大炮嘛!
炮兵就是要躲在大军的背后,不断‘射’击,压制敌人的冲锋。实心弹的用处是用来轰击敌人的堡垒,用在野战中效果却不是太好。至于链弹和葡萄弹,‘射’程太短,那得将大炮抵到敌人‘胸’口才成。大炮上刺,老子的炮兵培养不易,可是宝贝疙瘩,怎么可能拿出去冒险。
这‘门’炮的质量据孙元看来比这个时代的垃圾要高出一大截,直接装备进部队也是可以的。但沃二胡这个德国姥做事实在太认真,死活也不肯同意。还说什么这不过是样品,等到获取到足够的实验数据之后,还得回炉重铸。反正一句话,这炮必须造得尽善尽美才能出厂,否则就是砸了他狼族人的招牌。
对此,孙元也很是无奈。下来之后,他和沃老头又商量了半天,问他炮厂究竟有多大产能。最后得出的数据很不乐观。单就铸一‘门’铜炮也‘花’不了多少时间,问题是炮架要用铸铁,其中的标尺和配件什么的,都得用‘精’钢,还得‘精’确到毫米米,这些东西造起来却需要‘花’费很长时间。真算起来,一个月‘弄’一‘门’就算是快的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据孙元所知汤若望替崇祯皇帝制做红夷大炮,两年间也不过造了二十‘门’,一个月一‘门’不到。而且,他做的红夷炮傻大黑粗,根本就不能同二胡同志的相比拟。
孙元也没有办法,只得说,爵士你自己‘弄’吧,也不用急。反正,明年一年之内你帮我造四‘门’四磅炮、两‘门’八磅炮就成。
“这个应该能够没多大问题。”沃尔夫想了想,点点头说:“等到实验数据出来,合格的工人也培训出来,造炮的速度会快起来的。不过,大人你‘弄’出的那个体系倒是不错,以后咱们就以炮弹的重量做标准制炮。”
沃尔夫所说的这话,指的是孙元从历史中照搬的瓦利埃尔体系。这样做主要是为了统一容时代‘乱’七八糟的弹‘药’和‘花’样繁多口径不一的火炮。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未来的宁乡军只使用四磅、八磅、十二磅三种野战炮。
至于要塞炮、卫戍炮甚至舰炮,那是将来的事情了,至少就目前孙元的身份和势力还谈不到这一步。
‘抽’了个空,孙元还参观了一下沃尔夫的炮厂。毕竟自己是炮厂的大股东,占有绝大多数的股份。
其实,现在炮厂的规模还很小,也就是几口小高炉,几十个工匠的样子。里面不但要造炮,崔师傅和岳路明还在里面制枪。虽然说燧发枪不是沃尔夫的生意,可看到这明朝匠人落后的技术,普鲁士老头还是忍无可忍,重新给他们‘弄’出一套工艺流程,让宁乡军手头装备的燧发枪质量有了不小的提升。
可以说,这个炮厂还是叫人非常满意的。费洪等人见天都跑过来看热闹,问四磅野战炮什么时候能够装备部队,也好让部队演练。从来只有人等武器,没有武器等人的道理。费洪等人已经开始设计在装备火炮的情况下的长矛步兵方阵的战法,整个部队都处于兴奋的状态之中。
唯一不开心的是管陶管老板,这个守财奴不止一次地在孙元面前抱怨,说,大炮大炮,不就是一个大炮仗吗,用铁制不可以吗,干嘛非得用优质黄铜。知道铜是什么吗,那就是钱啊!就算是我大明朝的崇祯通宝,那是也是铅七铜三。将军可好,直接用纯黄铜。败家,败家!
说到这里,管老板痛心疾首了。
对于管陶的抱怨,孙元可以理解,却不能接受。
用铸铁做大炮,开玩笑,难道你就不怕大炮在使用的时候炸膛,将炮兵给炸了?
且不说在战场上,大炮一炸膛对于己方的打击。光这些合格的炮兵训练起来就要‘花’上不少时间,据孙元说看见的,自己手下的炮兵首先得识字,然后还得学会基本的算术。每天天一亮起‘床’就背九九表,背抛物线公式,还得背大炮‘操’作手册,乃是宁乡军中技术‘性’最强的兵种。这种士兵死一个少一个,要想再训练新人,还得等上几个月。不像其他兵种,只要身体合格,知道令行禁止就可以的。
铜炮因为有很好的延展‘性’,在使用的时候不会漏气,也不会炸,最多膨胀变大变形。实在不能用了,大不了回炉重铸。
因此,在近代大工业时代的优质钢材没有出现之前。整个十七、十八世界,全世界的大炮都使用黄铜和青铜两种材料,拿破轮的青铜炮在欧洲战场上可是打出了赫赫威名的,这可是经过时间检验的。

所以,对于管老板的抱怨,孙元也仅仅是一笑了之。
很快,大年二十九到了,距离献祭太庙这还有一天时间。
虽说京城刚被建奴祸害了两个月,京城中虽然依旧歌舞升平,一派‘春’节景象。但一出北京城,满目都是创痍,灰‘色’的天空下,积雪的村庄一片萧条,看不到一丝活气。吃的用的,都被辽东建奴抢劫一空,京畿地区的百姓迎来了一个惨淡的新‘春’。
只因为这次战役实在太丢人,崇祯皇帝也没有心思过节,献俘太庙的事情就拖延到年三十夜。朝廷也没有对击溃农民军,活捉高迎祥的战绩做太大的宣传。到如今,此事好象已经被人给忘记了一般。
作为生擒高迎祥的首功之臣,按理孙元已经出席此此大典的。而且,按照朝廷的制度,在此前半月,礼部就会派人过来,教孙元宫廷礼仪。
但说来也怪,都大年二十九了,礼部那边却是一点消息也无。
这让孙元心中不觉焦躁起来,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想来,自己定然是受了那三桩案子的影响。
至于朱玄水,依旧在京中活动,可他那边也没有任何消息。
“看来,这个‘春’节过得要没有味道了。”孙元不禁一阵感慨:“体制,果然不是那么好‘混’的。或许……我的路子走错了……如果,如果可以……当初我加入农民军,找个机会独立‘门’户,受招安,摇身一变,说不定就成为一方诸了……”
当然,这也不过是孙元的胡思‘乱’想而已。
每逢佳节倍思亲,从宁乡出来,已经半年,再加上以前的滁州大战,这一年多来,孙元同家人都是聚少离多。
看着军天上飘飞大雪,孙元的思绪飞回到江南,飞回到母亲身边。
正胡思‘乱’想着,一个卫兵急冲冲地跑来:“将军,将军,督师,督师来京城了,派人送信过来,请将军进城与他见面。”
“督师,什么督师?”孙元一个‘激’灵,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犟驴子笑道:“将军糊涂了,世界上还能有几个督师,自然是卢督师。将军,如今可好了,督师来了,这才是拨得云开见月明。这几个月,可将咱们给憋坏了!”
他得话让节帐中诸将都笑起来,笑声中满是轻松愉快。
“哈哈,好好好,卢督师来了就好!”孙元放声大笑起来:“备马,我去城中拜见督师大人。”
是啊,卢象升回京就好。他一到,那三桩案子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而最最要紧的是,孙元可以顺利的拿到朝廷的任命,去宣府任职,不用再莫名其妙地呆在这里,好象被全世界遗忘了一般。而且,说不准还能参加明天晚上朝廷献祭太庙的仪式。
在进城的路上,孙元面上一直都带着笑容。
其实,去宣府做参将一事,孙元只在朱玄水面前提过一次,却没有同手下说过。关键是,自己以前麻烦缠身,未来能不能去成宣府都还两说。太早在大家面前说起此事,反‘乱’了军心。
如今可好,等到了宣府,安定下来,就可以将母亲和虞人她们接过来,一家团圆了。
至于宁乡的地盘,那可是我孙元的根基,却是不能丢的。得想个法子,让卢象升帮个忙,让卫青化留在宁乡,出任千户军官一职,最好再在大河卫兼个职务。
以卢象升的地位,此事也不太难。
‘春’风得意马蹄疾,正是孙元此刻的心情。
卢象升乃是南京宜兴人氏,这次进京参加仪式,住在两江会馆。按说,他也可以住在驿馆的,问题是,明朝的驿馆实在太脏,跳蚤成群,住在里面跟坐牢没什么区别。所以,一般有点身份的大人物要么是住在朋友家里,要么就去会馆。
到了地头,通报了姓名,不片刻,就看到黄佑从里面出来,“哎哟”一声,拱手道:“今日一早就听到枝头的喜鹊叫个不停,我倒是要来什么贵客,却原来是太初兄。”
他和孙元以前一道吃过几次酒,彼此都谈得来,关系颇为密切,说起话来也没什么避讳。
孙元没好气地说:“怎么,我就这么叫黄兄失望吗?”
黄佑笑嘻嘻地说:“我不过是一个穷举人,哪里敢得罪孙参将你呢?”
“孙参将?”孙元一呆。
黄佑:“太初兄大概还不知道吧,你宣府参将的任命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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