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五章 生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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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定国一颤,猛地‘抽’出腰刀,想冲下来拼命,却没有丝毫的勇气。。
就那么浑身颤抖地立在望台上,捏着刀子大口地喘息着。
孙元鄙夷地一笑,手一伸,立即就有一个卫兵将一把特制的米尼步枪递过来。
孙元张开机头,瞄准台上的许定国。
宁乡军出产的燧发枪都装有一个沉重的枪托,不想这个时代的火铳只有一个弯曲的把手。许定国就算再笨,也知道这玩意儿是鸟枪,当即吓得又将身子一缩,躲到一边。
孙元:“别动,别动。”移动枪口,再次瞄准。老实说,这米尼枪还真是不错,因为使用尖头弹,又在枪管里刻了两条膛线,弹道又平又直,‘射’程远,‘精’度高,已经有后世步枪的感觉了。
孙元使用之后,就喜欢上了这种具备现代气息的步枪。
望台距离地面也就四到五米高,孙元有信心一枪将许定国像打鸟儿一样打下来。
许定国大惊,又朝旁边躲去。
孙元大为不快:“别动,你一动,我怎么打呀!”
这下,不但陈潜夫哈哈大笑,就连一向严肃的越其杰也扑哧地笑出声来,然后摇头:“堂堂河南总兵,竟然如此不堪,如此不堪啊!”
孙元身边的十几个亲卫也是乐不可支,有人笑得几乎从战马上跌下去。
这个时候,河南军老营里的厮杀声已经渐渐平息,满地都是跪地求饶的士兵,显然战斗已经到了尾声。
孙元实在没办法打中许定国,只得无奈的收枪,“不打了。”
越其杰冷着脸:“颖川侯,既然许定国连基本的体面也不要了,咱们也不用管那么多,‘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用‘乱’箭将他‘射’下来。”
陈潜夫却摇头:“不,‘乱’箭‘射’死却便宜了。这种叛国者,本应该行剐刑的,索‘性’架一堆火把他给烧了。”
“对,烧死他!”众人同声叫好。
孙元也没想到一向喜欢夸夸其谈,见人就做多年密友状的陈潜夫竟然如此狠辣,顿时吓了一跳。不过,他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没错,这种汉‘奸’,‘乱’箭‘射’死倒是便宜了他。
如今,豪格已经过河介入战争。/他虽然是多尔衮的政敌,可好歹也是满清贵族王爷他。他一发动,豫西的多尔衮大军必然不顾一切过来汇合。
大军压境,秦军已经崩溃,河南沦陷已没有悬念。
正因为如此,河南局势竟被这个许定国彻底‘弄’糟了,就算杀他一百遍也不足以泻心头之愤。
是的,这种汉‘奸’,就应该活捉了,带回去接受审判,牢牢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孙元大笑:“许定国害得高杰差点死在睢州,现在杀了他,也未免太便宜了点,兴平伯也不干呀。去两个人将他给我捉了,送回南京,接受三法司审判。”
“让我来,让我来!”骑兵们纷纷下马。
孙元随意点了两人:“就你们两个去,穿上重甲,记住,不许伤了他的‘性’命。”
“是,侯爷。”两个亲卫大喜,立即从铠甲包裹里寻了两套以前从建奴手头缴获的白甲,套到身上。然后,各自提了一面盾牌,和一把大槌,朝望台上走去。
许定国也知道今天自己是断断逃不脱了,如果落到孙元手头,被送回南京,自免不了要被千刀万剐。
想到剐刑的残酷,他一身冰凉。当下一咬牙,将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就要抹下去。
可一双手颤得厉害,却如何下得了手。
孙元摇头:“无胆鼠辈,真真叫人瞧不起。”
转眼,望台上就传来一阵‘激’烈的格斗声,听声响好象是盾牌和大槌砸到人身上。

不片刻,望台上两个亲卫同时喊:“侯爷,捉住许定国了。”
孙元:“好。”
然后又对越其杰道:“越巡抚,你是河南巡抚,河南总兵就‘交’给你了,烦劳你和陈巡按写一份折子奏明朝廷,等到此战终了,在与我一起押送许定国回京。”
越其杰和陈潜夫立即知道孙元这是要将剿灭许定国叛‘乱’的大功送与自己,心中大喜,早就听人说孙元会做人,却不想竟然大方成这样。
越其杰乃是马士英一派,和孙元也是自家人,微微颔首,表示领孙元的情。陈潜夫心中却是一动,我是河南巡按,将来孙元北伐时,自然免不了要同他打更多‘交’代。
此人名声是很坏,不过军官嘛,也就那样。此人倒是豪爽,直接,今后我倒是不妨同他多多亲近。
很快,许定国便被五‘花’大绑提下望台来。
却见他一张脸已经被打得跟猪头似的,已经面目全非,头盔也掉了,‘露’出光秃秃的头皮。
孙元倒是‘抽’了一冷气,扯了扯他脑后的小辫子:“你他娘的这就剃了头,倒是很主动嘛!”
许定国鼻子和口中都有血沁出,哀号一声:“孙元,你能打,我败在你手下无话可说,但请休要羞辱。”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孙元后面的陈潜夫就按捺不住,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
这一声如此响亮,许定国趣青的头皮上顿时出现一个清晰的五爪印。
陈潜夫铁青着脸喝骂道:“堂堂大明朝河南总兵竟然投鞑,是为不忠。你投鞑也就罢了,竟然剃发异服。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有丝毫损伤,你剃成如此丑模样,已是大大地不孝。如你这等不忠不孝的禽兽畜生,还有何面目活在世上?”
许定国被陈潜夫这一巴掌拍中,只感觉眼前全是金星闪烁。心中大怒,一口唾沫吐过去,正中陈潜夫的面‘门’,“你算什么玩意儿,敢教训起我。我输给孙元,心服口服,只恨昨夜没能杀了你这个酸丁。”
被许定国的血痰吐中,实在是脏得厉害,陈潜夫寒‘毛’都竖了起来,正要抬手再打。
孙元架住他的手,笑道:“陈巡按,说不定你还真冤枉许定国了。”
“冤枉,此话怎讲?”陈潜夫大为惊讶。
孙元道:“许定国之所以剃了头,说不定是他觉得头皮痒呢!”
“扑哧!”越其杰忍不住笑起来,其他人也同时轰然大笑,直笑得许定国羞不可当。
于是,真实历史上钱谦益“头皮痒”的典故被孙元成功地移植到许定国身上。
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欢呼传来。一个手提鸳鸯双刀的将领大步走过来,正是冷英:“禀侯爷,河南军老营已经被我拿下了。”
冷英身上的‘胸’甲已经明净如镜,可里面的战袍已经被人血沁透了。
孙元大笑着迎上去:“好,不错,冷英你受伤了?战果如何,士卒伤亡多少?”
“侯爷,能够伤我的人还生出来呢,属下身上的血都是敌人的。”冷英将双刀收回鞘中,拱手施礼:“此战,我军斩首一百二十级,生擒敌军两千余,其余的河南军都逃了,追之不及。我军毕竟是预备役,再此战之前从来没上过战场,竟然阵亡十九,伤四十六,其中重伤十一,还请侯爷责罚。”
越其杰和陈潜夫同时惊讶,这么‘激’烈的大战,宁乡军才伤亡六十来人,这还是预备役乡勇。如果是主力骑兵军,那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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