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城很普通，在地势和资源上没有任何突出点。
但因为处在铁路网节点上，使得这里发展还不错，属于夏国二线城市。
下飞机后，陆荣和马如英分开。
马如英甚至还不想分开，试图把柳荣的去处打听出来。
但她不知道，两人是一个去处。
乘坐出租车，柳荣赶往医院。
“司机师傅，马家在你们陌城挺出名的，请问马楠是个怎样的人？”
司机回：“小兄弟原来是外地人。马家挺好的，以前经常接济穷人。但随着公司陷入困境，这两年沉寂了下去。你是不是去医院看马老爷子？看看也好，据说很难挺过这两天，可惜。”
听到这，柳荣稍微松口气，至少自己外公不是恶人。
司机师傅打开了话匣子，继续说：“马老爷子哪都好，就是太过迂腐。告诉你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二十多年前，他的女儿为了不和赵家联姻，在婚礼前夕逃出了陌城。去年，他又想让最小的女儿同王家联姻，结果这个女儿又逃了，不知道这两天回来不！”
柳荣给马如英默哀，摊上这样的父亲的确挺无奈的。
半小时后到了医院，师傅居然不收钱。
“我以前也受过马家恩惠，既然你看望老爷子，我就不收钱了，希望他能好起来吧！”
“多谢。”
医院里人流繁杂，柳荣在前台问了好久才得到马楠的房间。
在住院部五楼。
柳荣坐电梯上去，发现五楼的走廊里有很多人。
不用问就知道，这些人要么是马家人，要么是其他人来看望老爷子。
“老爷子今年才六十，早些年在战场上受过伤，否则也不至于重病缠身。”
“我家厂子能够活下去，全靠老爷子扶持。而老爷子的公司倒下了，我却没办法。所以只能来此探望，略尽一点心意。”
柳荣听着旁边人讨论，然后在走廊里的椅子坐下，并不进去。
意识深入病房，那里面更挤。
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哭成一团。
床上躺着一位老人，形如枯槁，眯着眼，嘴唇微动却说不出话来。
观其面容，的确和老妈有几分相似，甚至还和自己有点像。
柳荣的记忆疯狂涌来，他记得老妈说过，外公和他在眼睛上都有一样的特点。
以前得知老妈是被外公赶出来的，柳荣多少会有些怨愤。
但现在释然了，也冷淡了。
虽然有血缘关系，但完全疏离的血缘关系，实际上往往不值一提。
柳荣没想过多掺和，他只是在这里坐一坐，帮老妈看他父亲一眼，而后就走。
忽而斜眼看到，马如英来了，她比柳荣晚了五分钟。
由于太急，她甚至没看到旁边坐着的柳荣。
好不容易挤入病房，她扑在床边，泪如雨下。
“爸！”
老爷子早就说不出话来，但眼角有泪。
马如英转头问站床头的中年男人，那是她大哥马文贺。
“哥，爸的情况怎样？”
马文贺叹息：“器官衰竭，估计就在这两日。你既然回来了，那就多陪陪他吧。爸在最后能说话的时候，念叨的最多就是你。爸让我转告给你，想嫁谁凭你自己心意，以前是他错了。”
人总是这样，要么事后诸葛亮，要么临死再悔悟。
想让他们在能正常思考的时候做正常事，往往非常困难。
屋子里再次哭成一团，引得走廊外面的某些人也哭起来。
路过的护士被挡住了，无奈提醒：“各位让一让，别挡道。”
护士去的是其他病房，但另有一群人很是嚣张地走进马楠的病房。
“老爷子，我赵浔来看你了。啧啧，半月前还龙精虎猛，怎么今天就倒下了。大家别这幅吃人的表情，我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我来要债。”
男人叫赵浔，中年人，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身后跟着几个魔法师保镖，甚至有个高级。
正因为高级魔法师的存在，赵浔有恃无恐。
他的每句话，每个动作，乃至于每个眼神，都充满了挑衅。
马楠突然瞪大了眼睛，眼瞳的怒火显而易见，但他说不出话来。
马文贺替他说：“赵浔，还请你做个人吧！关于债务问题，过段时间再说。”
赵浔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摇头：“那可不行。万一老爷子嗝屁了，你们完全可以赖账。关于你们马家公司欠我三个亿的事，还请在今天解决。否则我就不走了，在这里亲自送老爷子一程。来啊，放音乐。”
手下居然带着音响，马上打开。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柳荣差点笑出声，紫星上居然有这首歌。
他能笑，其他人却笑不了，一个个怒目圆瞪，就连病房外的人群也义愤填膺。
“赵浔太过分了。不但设计搞垮马家的公司，还让马家欠他三个亿，诚心不给活路。”
“但话说回来，这也是老爷子造成的。当年，马家和赵家联姻，新娘马如月跑了，独留下赵浔沦为笑柄。现在他回来报复，难说是否合理。”
柳荣没想到还有这回事，幸好老妈没嫁给赵浔，否则就没了自己。
病房里这时候发生了冲突，原因是马如英突然暴起，想弄死赵浔。
而后使得里面的魔法师们开始对峙状态。
马家不是魔法家族，只是普通的商业家族。
修为最高的是马文贺，也就区区火系中级后期。
虽然赵浔占优势，但他肯定不敢让自己的高级魔法师乱来，仅让他控场子。
“老爷子，你女儿都是这么暴躁，难怪嫁不出去。这样吧，让你小女儿嫁我儿子，三亿当嫁妆，如何？也算是补偿我二十多年前那件事。”
很多马家人沉默了。
三亿赔偿足以让马家崩溃，但如果能解决，肯定值得考虑。
马文贺破口大骂：“你休想，赵浔，我劝你快点离开，否则我报警了。”
外面走廊，柳荣通过身边的闲聊弄明白原因。
赵浔的儿子本是天才魔法师，却在野外被妖兽所伤，成为废人。
赵浔提出这样的要求，一是侮辱马家，二也可能是报复二十多年前马如月的逃婚。
细细琢磨，柳荣有种看都市伦理剧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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