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安双手枕着头，看着天花板，平静道：“恨吧，最好一辈子。”
光明和黑暗相争，翡翠大陆的一切生灵都是赌注。
自己也好，林琉璃也好，都是这场巨大赌注的牺牲品，某种意义上，蕾西娅和艾斯丽也都是可怜人。
但是林长安不是一个圣母的人，他就是复仇的，为了林琉璃，也为了自己，然而真的这个时候，他复仇成功了。
林天齐已经成为了废人，光明和黑暗在这千年间再也没有机会得到什么发展，没有圣女在的光明教廷，也无法再让天使踏足翡翠大陆半步。
然而林长安却并没有所谓的复仇成功的喜悦，他只是觉得空洞。
艾斯丽变成了特洛雅，天天伺候自己的饮食起居任由自己随意的折腾，蕾西娅也失去了纯洁之身，再也不能成为圣女。
但是自己完成复仇之后却又有些恍惚——她们似乎也并不是他的仇人。
她们也只是棋子，光明神莱特才是那个下棋的人。
乌里耶尔作为那十三位大天使之中跟随光明神莱特最久的一个天使，自然知道许多其他天使不知道的隐秘。
比如这位光明圣女和黑暗圣女，她们从小就是亲生姐妹，然而，为了传教，恐怕现在她们的父母，已经死在了执行者身上。
更重要的是，恐怕蕾西娅还知道这件事情......
欺骗别人和欺骗自己，谁更难？或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但是林长安认为是后者。
她想活命，更害怕自己的妹妹也会被杀死，于是，她成为了光明圣女。
传教，收集信仰，降临天使，尽管她本身并不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林长安？”
“嗯？”
“我可以咬你一下吗？”蕾西娅忽然小声问道，“就一下。”
林长安干净利落的把手臂放到了蕾西娅的嘴巴面前。
蕾西娅毫不犹豫的咬了林长安一口，很使劲很使劲，鲜血流进了蕾西娅的嘴里。
血腥味，和眼泪的咸味交织在一起。
林长安微微皱眉，却没有发出一声声音，这本就是蕾西娅应该做的。
如果不是因为和光明教廷的争斗，他完全不愿意这么做，但是光明圣女的存在，只会让光明神一直觊觎翡翠大陆。
做还是不做？
林长安根本没得选，只能做。
但是如何善后却成了巨大的问题......
“疼吗？”蕾西娅忽然问道。
“疼......但是没有你疼。”林长安平静道：“我和你本就是敌人，刹那也差点死在你们手里，或者说她在你们手里死过一次，你应该恨我，同样的，我也应该恨你。”
蕾西娅沉默不语，看着林长安手臂上的牙印：“我已经不是光明圣女了，明天可以让我和妹妹离开吗？”
林长安收回自己的手臂，沉默许久：“可以。”
......
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是不是林琉璃组织的，反正整个庄园就只剩下林长安一个人和光明黑暗两姐妹。
林长安双手插兜站在花园的门口，特洛雅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看着有些陌生的林长安，忐忑不安。
“需要把你妹妹的记忆解开吗？”林长安问道。
蕾西娅看着一脸天真的特洛雅，想了想，摇头道：“还是不要了，我想有些事情是很痛苦的事情，能够不记忆，就不记忆。”
特洛雅转过托，可爱笑道：“主人主人，今天我们又要去哪里玩呢？”
“这个姐姐带你去很好玩的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
“好啊！”特洛雅雀跃道，“主人也一起吧！”
林长安有些头疼：“我就不去了。”
“那特洛雅也不去，特洛雅就跟着主人。”
蕾西娅：......
所以你到底是对我妹妹做了些什么？
虽然昨天那一幕至今依然冲击着蕾西娅的脑海，但问题是，现在这个情况，自己恐怕真的没有那么容易把特洛雅带走吧......
林长安有些头疼，无奈道：“还是解开记忆吧，不然你也带不走她。”
蕾西娅只能点了点头。
林长安身上神秘的波动一闪而过，特洛雅依然带着笑意看着他。
施法失败了！？
林长安愣了一下，然后再次动用了一次心灵魔法，然而特洛雅的表情依然没变，还是一脸单纯。
没道理啊......
然而蕾西娅却一捂额头......
她本身就是特洛雅或者说艾斯丽的姐姐，自然熟悉自己的妹妹......
根本就不是什么施法失败......
林长安看着依然一脸笑盈盈看着他的特洛雅，挠了挠脑袋：“这个......”
“算......算了！”蕾西娅脸色微红道，“既然你想留，那就留下来吧，我先走了......”
蕾西娅转身就想走，却没想到特洛雅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林长安要这都还看不懂，那就白活了，他看着特洛雅，脸色变得有些严肃。
黑暗圣女......这是恢复了记忆了吗？
“什么时候恢复记忆的？”林长安瞥了特洛雅一眼。
特洛雅轻轻拉住林长安的袖子，沉默不语。
然后林长安马上明白了过来，那是在星野山谷的时候，光明和黑暗本就是对立的存在，光明力量也一定会刺激到掌握黑暗力量的特洛雅......
“为什么......”林长安有些心虚的看了特洛雅一眼。
特洛雅小声道：“你保护了我......空中花园......”
特洛雅抬起头，小声道：“所以我就是特洛雅，一直都是，以后也都会是特洛雅.......”
这差不多算是a了出来了，林长安一阵头皮发麻，情债这种东西，最是难还了。
蕾西娅不自在道：“我也走了。”
然而特洛雅直接拉住了她：“不准走。”
“凭什么！？你喜欢他，我又不喜欢！”
“你以后会喜欢的。他很好的。”
“屁！他就是一个恶魔！还很好？”
“你敢说你昨晚没享受？”
蕾西娅：......
这特么是身体上的感觉，又不是我能阻止的，这也算？
虽然她也知道自己妹妹说的是实在话，但是这种话题，它不能这么说啊......
蕾西娅被自己妹妹公开处刑了一波，整个小脸像是滴血一样红。
林长安无奈，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留下来吧。”林长安抬起头，认真道：“就算只是朋友也好。”
【作者题外话】：谢谢红尘的金票~今天的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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