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见过？”
听得楚柏此话，鲁妙子也是怔然了一下，旋即轻笑摇头，道：“小友太高看老夫了，我虽然年岁较长，但亦未见过达至那等境界之人。”
闻言，楚柏虽说已是有着一些心理准备，可依然是忍不住的略有失望之色。
以鲁妙子的地位与见识，若是连他都不曾见过修为达到这一层次之人，那更遑论他人了，如此说来，江湖中近百年内，怕是无一人能达到这一境界……
不过楚柏稍一思量，倒也渐渐释怀！
毕竟，现在这江湖中，哪里还有什么破碎虚空的存在，若真是有的话，还轮得到三大宗师这般屹立武林之巅？
这个近乎传说般的存在，实在是太过虚无缥缈了一些！
“破碎虚空……”
楚柏目光咄咄，他知道，即便是如今在江湖上能够称为真正的巅峰三大宗师，在这简单的四个字面前，恐怕也是唯有满心的敬畏。
“江湖中，真的有那等层次的人存在过么？”
听得楚柏的喃喃自语，石青璇却是沉默了下来，半晌后，方才语气轻柔地缓缓道。
鲁妙子轻轻念叨了一声这个曾经让他同样敬仰与向往的境界，轻笑道：
“破碎虚空之境自然是存在的，但顾名思义，破碎虚空，羽化飞仙，此境界已超越了凡俗，我们未闻其人岂不正常？”
说到这里，鲁妙子的眼睛之中，已是有着点点光芒闪烁：
“江湖之中究竟有何人跨入过这一层次，羽化飞仙而去，无可考究，谁也不明白这一层次究竟有多艰难，但我却知，如今的江湖中，有望冲击这一层虚无缥缈境界的，或有六人！”
正面凝视着楚柏与石青璇二人！
鲁妙子侃侃而谈，自信十足，令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其所说之话。
“哦？哪六人？”
楚柏的目光一瞬间犀利起来，炯炯看向鲁妙子。
鲁妙子紧抿着嘴，面色有些追忆道：“此六人，第一位当属天刀宋缺，宋缺所领悟的舍刀之外，再无他物，已臻刀道之极致，若说最有望冲击破碎虚空之境的，非他莫属。”
“此人天资之高，便是宁道奇，也未必能赶得上。”
“若非他一向孤高自赏，目中无人，数十年不出磨刀堂的话，声名当不会在当今武林三大宗师之下！”
点了点头！
楚柏对于鲁妙子的这一排名，没有半点怀疑。
……
……
作为穿越之人！
楚柏很清楚，在不久之后宋缺与宁道奇的一战中，虽然二者是以不分胜负告终，但实则那是因为宋缺的第九刀未出，这一刀若是使出，很有可能是他重伤而宁道奇败死。
除此之外！
宋缺方当盛年，宁道奇却比之年岁高了甚多，二人的潜力与悟性，高下立判！
“鲁师，那这第二位呢？”石青璇静静地聆听着，一脸期待的神色。
对此，鲁妙子则是闭目沉思片刻，似乎在调整思绪，半晌，方悠悠开口道：
“其实接下来的三位没有先后的必要，因为他们皆是领悟自身之道的超卓人物，彼此并不分伯仲。”
听得前者如此之言，事情选择心中有些明白了，点了点头道：“当今三大武学宗师，的确也是最后希望冲击此境的。”
“不，宁道奇与傅采林有望冲击此境界是不假，但是那武尊毕玄嘛……”
接过石青璇的话语，楚柏摇了摇头，道：
“他的名声依赖于奇功炎阳的绝妙效性，他虽位同属三大宗师之列，但其本人对于武学之道的造诣，算不得太高，缺陷很大，冲击破碎虚空之境，希望并不大。”
“你这小子天分之高，当世果然找不出第二人之想！”
对于楚柏的解释，鲁妙子则是呆瞪了他好一会后，叹道：“的确如此，不管是宁道奇的自然之道，还是傅采林的奕剑之道，皆是其自身于武道的领悟，这一点，武尊毕玄远不及他们二人。”
“若是毕玄不如其余两位宗师，为何……”石青璇眉头一皱。
话虽未说完，但其言下之意却是不言而喻！
显然毕玄当年曾与宁道奇斗成平手，位列三大宗师之一，就说明了他的实力，可这到了楚柏跟鲁妙子的口中，怎得成了不及另外二位大宗师？
似是看出了石青璇眼中的疑惑，鲁妙子顿了顿后，开口为其解惑道：
“宁道奇的自然之道学自老夫且青出于蓝，虚实之间已浑然天成，只差临门一脚，他便可晋入那不受任何束缚规限的玄通万物之境，这一步若能迈出，必能破碎虚空。”
“至于奕剑大师傅采林，我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其奕剑之道，精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潜力恐怕比宁道奇还高些。”
话至最后，鲁妙子已是将目光回望石青璇：
“相比较而下，武尊毕玄武功高则高矣，但殊不知，武功到了他们那等层次，已是讲究心灵感悟武道，而非一味对实力提升的追求，他其实已然走偏了。”
“原来如此！”
对于这个答案，石青璇倒是并未太过诧异，轻轻点了点头。
“此四位已是说完，那接下来这第五位，小友可猜的出老夫要说的是谁？”鲁妙子凝视着楚柏，微笑着道。
楚柏迟疑了一下，道：“邪王”
“石之轩！”
……
……
话音未落，鲁妙子像是初次认识楚柏般把他由头看到落脚，一脸的动容：“你竟然真的猜到了？”
“若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位身肩花间和补天两派所长的邪王，一身正邪之道已极具造诣，只可惜其因情诞生了双重人格，否则武功定当再进一步。”
楚柏点了点头，在提起石之轩三字时，他明显的感觉到石青璇的脸色相当复杂。
鲁妙子张了张嘴，心头震动非凡。
无疑，他怎么也没想到，楚柏对于当世高手竟是看得如此透彻……
一想到这里，鲁妙子只感到心脏狠狠一阵抽搐。
差距！
枉他自认聪明绝顶，可是和楚柏这么一比，还真有那么一点汗颜。
“鲁师！”
一旁，石青璇似乎并不想多提石之轩，幽幽叹了一口气，岔开话题道：“那么这第六位呢？”
“小友，既然你已猜出这么多，不妨再猜猜这最后一位！”
对于石青璇的举动，鲁妙子也是哑然失笑，摇了摇头，目光投往窗外，似乎正思量如何把方才的局面搬回来。
听得鲁妙子的再次发问，楚柏却是愣了下来，想了许久，方才有些不太确定道：
“莫非是净念禅宗的了空禅师？”
“哈哈！”
这一次，鲁妙子望向楚柏的表情，终于不再是动容的默认，而是略带戏虐意味的大笑：
“了空禅师的闭口禅修行，虽然也可属当世顶尖存在，但若说有望冲击那破碎虚空之境，却也无甚希望，小友这回可说错了。”
“那这第六位是何人？”楚柏眉头紧皱，道：“我思来想去，除了他似乎再无其他之人！”
“哈哈！哈哈！哈哈！”
将楚柏这幅思索之色尽眼中，鲁妙子失声狂笑，大力拍着后者肩头，好似终于找到可以打击他的地方。
一连笑了许久！
鲁妙子终于好似笑够了一般，停下笑语，他看着楚柏，眼中有着睿智之色闪动：“蠢蛋，老夫所说的第六位！”
“其实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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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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