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都没有再说话,就这么一直躺到了天快黑。
“回去吧。”姚旭说,他坐了起来。
“嗯。”我心不在焉地应声。
跟在姚旭身后,闷闷不乐地的回了大都护府。
黄戎正在院子里收拾东西,程成和林梵不知道去哪儿了。
“嗣业。”看到我,黄戎笑了下,“回来了。”
“嗯。”我应声,“这么还没去吃饭呢?”
“等下就过去。”黄戎说,“我得先把地扫完。”
我们住的那个地方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面有几个小房间。
每个房间里面大概能住七八个人;我们这批总共就十一个人,所以我们分住在两个房间里。
除了程成、黄戎和林梵外,还有其他四个人和我们住在一起。
我走进房间,其他四个人正在整理床铺。
那四个“高年级”的人看起来也挺好相处的,他们的分别叫孙栏、程峰、高子贺和孟笺律。
在外毕竟不比在陇西军营里,我们几个算是一同出来的;就好像在外得知对方是老乡后都会互相帮扶一样,他们已经帮我收拾好了床铺。
“多谢各位兄长。”我说,客气话还是要说的,再说,他们真的比我大,叫声哥也不吃亏。
“小事一桩。”一个高高瘦瘦的人说,他叫孙栏,今年二十一岁,小字子楠,岭南人氏。
他大概一米八四五左右,长的特别白净;说实话,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脑海里蹦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在军营待过两年的人居然还有这么白的?
“说起来,姚疾医说啥了?”旁边一个略胖一点儿的人说,他叫高子贺,今年二十岁,小字贺时,京兆人氏。
他笑起来,眉毛都堆在一起,像是一个大大的囧字;但是他并不太胖,只能算是正常水平;“我看你回来后闷闷不乐的。”
“没什么。”我说,“只是碰巧想起了已故的故人。”
“是萧骑都尉吗?”他们四个中看起来最小的人说;他叫程峰,今年十九岁,家是凉州的——他一向快人快语。
他大概有一米七七七八的样子,他看起来很健壮,如果不是说话声音很稚嫩的话,会让人以为他已经二十五六了。
“诶!”剩下的那个人拍了他一下,示意他别再往下说了。
他叫孟笺律,字律辛,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他是所有人当中最年长的。
他大概有一米八出头,耳朵上有颗黑痣;他的嘴角还有颗R痣,如果脸再胖一点的话,看起来肯定特别像年轻时的毛爷爷。
“嗯。”我坦然应声,“是萧骑都尉。”
已经过去了三个月,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萧赫的死了。
也许是真的麻木了。
时间真的可以冲淡一切,抚平所有的伤痕;所以,千万不要冲动时做什么决定——原本可以撑过那些苦难。
“……”孟笺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就是那么一说。”
“没事儿。”我说,“律辛兄,我有点儿累了,先歇息了。”
“嗯,你先休息吧。”孟笺律应声,“等下我们帮你打饭。”
“不麻烦了。”我苦笑,我是在是没什么胃口,“我还不是很饿。”
“多少吃一点儿。”孙栏说,他冲其他三个人使眼色,其他人都没有再说话。
“那我们就先去吃饭了。”孟笺律说,推着其他三个人往外走。
我也没有多说话,躺在了通铺上。
也许确实是累了,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我破天荒又做了梦。
这打山顶D人来军营治病之后,我就再也没做过梦,整整三个月没有做过一个梦。
说起来,还没有说他怎么样了呢?
山顶D人在姚旭的妙手回春之下,恢复的大概三成的视力;虽然跟我们这些正常人没法比,但是和以前失眠的时候比,要好太多了。
他慢慢也学会了一点唐普,他留在了在军营里帮忙打个杂。
他还是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到底自己从哪里来,他唯一记得的,就是他曾经使用的语言。
不过这并不影响大叔和我们混成一片。
他是一个很开朗的人,也许每个受过重创的人都是这样;经历过近乎地狱的折磨之后,对所有的事情都会看的特别淡。
我曾经问过姚旭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姚旭说,是某种烙铁造成的伤痕。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我还以为是鞭伤。
说回我做的梦。
那是一个很让我难过的梦,我惊醒的时候,眼角还含着泪。
我在那个梦里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杜煜在流放的过程中,生了重病,没多久不治身亡;我看到杜筠趴在他身上,哀嚎着。
我梦见了杜铃兰女扮男装,混进了军营里;具体是哪一个军营,我也不太清楚。
她一路无名小卒,干到了校尉。
然后在安史之乱中,她跟随郭子仪收复洛阳,然后被流箭集中,身受重伤而亡。
我梦见了杜岘,他换了另一个名字和身份,加入了北庭都护府。
我没有看到他最终的结局是怎么样的,但是我感觉,他并没能娶到杜祡。
如果当初他确实是喜欢她的话……是不是说明杜祡已婚或者已死?
我不敢接着往下想了。
我还梦到了杜蘅,他短时间内老了好几岁,我在梦里看到他已经满头白发了。
我还梦到了花获和花桓。
花获帮某人求情,被玄宗迁怒,重则了一百大板;饶是花获这种久经沙场的人也受不住一百大板,那种大板可是比一般大板还要粗上一辈的军板。
八十军G都能打死一个人,别说一百军板了。
花获被抬回去之后就起了高烧,没多久撒手人寰了。
花桓成了孤儿,我看到她一身素装,跪在花获的棺椁前哭得不能自已。
她的头上别着一朵白花,整个人的脸色都被衬得惨白惨白的。
她忽然看向我,她狠狠的瞪着我,那个眼神仿佛要吃了我一样。
“杜展,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她说,脸色冰冷。
这时,旁边的人对我说话,花获之所以会被打成这样,正是因为他要替杜楠等人求情。
“年轻人,我可以看到你的未来。”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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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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