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胤祯的隐居生活之谜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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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泪含双眼,亡家剩一身”,反映了他对“家门不幸”的伤痛无法忘怀,难以平息的心情。“难忘连枝爱,根怀一本深。墙阋犹在昨,釜泣必于今。纵饮原多放,拈毫只苦吟。”说的是:正是这“同根生”的手足之情,正是曾经“相煎何太急”的残酷现实,让他做出了今天在“首阳”栖身的举动,并日夜拈毫苦吟,写下了不朽的诗篇。他在另一首诗中还说:“诗裁两眼泪,滴滴血成团”,这与《红楼梦》凡例中的“字字看来皆是血”意思完全一样,说的都是书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用血泪凝聚而成,“绛珠”所代表的就是这个意思。
这里必须指明的是,在《题家大兄内室四壁四首》其二的注释中,作者自称“十三岁即失恬”,并留下了“缅想儿孤日,悲含舞勺时”的感慨。其实,十三岁这个年龄和《红楼梦》中的含义是一样的,是一种代称,并非实指。十三岁是“元春”的象征,具有含苞待放的寓意。宝玉就是在十三岁的时候遭到马道婆魇魔,本性尽失,命悬一线,前来拯救他的癞头和尚这样说道:
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人世光阴,如此迅速,尘缘满日,若似弹指!
这就说明,作为元春的他尚未结果就凋谢了,他的判词中隐含的“半途而废”,指的就是这件事。诗人自称十三岁成孤儿,指的是尚未成年便失去了依靠,失去了立足之地,失去了自己的“家园”,与元春《恨无常》曲子中的“望家乡,路远山高”意思一样。所以,“十三岁失恬”,实际上指作为补天之材的他,最终没能完成这个使命,被半途而废。黛玉对宝玉的评价是:“原来是苗而不秀,是个银样蜡枪头”。这句话指宝玉中看不中用,“苗而不秀”就是尚未成材,在幼苗时期便夭折了。“十三岁”风华正茂,有情有义,是美好的象征,但它的脆弱也是显而易见,很容易遭到暴风雨的侵袭,遭到无情者的践踏。“十三岁失恬”恰恰透出了作者即宝玉的真相。
(3)、第三部分的七言近体诗十分重要,它不仅反映了诗人与亲友、宗室以及朝廷大员的往来的情况,还透露了他与乾隆之间不曾间断的亲密关系。然而,最为重要的是,它提供了一个极其重要的信息,这就是对于《红楼梦》的创作,乾隆不仅知道,而且给予了大力支持,为这部作品的问世提供了方便,提供了条件。这些资料极其珍贵,无处寻觅,独一无二,绝无仅有。
首先,先来谈一谈诗人与宗室往来的情况。由于不愿意暴露自己皇家的身份和背景,与宗室子弟往来的情况,他历来是低调处理,不显山不露水,既不透露对方的身份,也不透露对方的姓名。但也有例外,其中有一首诗在题目中直接提供了与宗室交往的信息,这首诗的名字叫《为过友家陪饮诸宗室阻雪城西借宿恩三张秀书馆作》。也许,这样的聚会经常发生,说不定他所借宿的“恩三张秀”家,也是一个宗室成员。这首诗的原文如下:

踏雪移延地别寻,留连非只为知音。朝游北海朋盈座,暮宿南州玉满林。风起难停帘际响,云寒不散砌前阴。酕醄尽醉残樽酒,独倚松窗调素琴。
看得出,诗人无论是居庙堂之高(朝游北海),还是处江湖之远(暮宿南州),身边都少不了宗室亲友的陪伴。大家在一起不仅仅因为是同气相投,更是一种使命的召唤。只要阶下寒云不散,门外逆风不停,他们就不能掉以轻心。可见,“醉翁之意不在酒”,这些宗室成员聚在一起,并不是为了寻欢作乐,更不是附庸风雅,而是肩负着防患于未然的历史使命。这个“患”就是“祸起萧墙,自相残杀”,这是已经发生过,今后还有可能发生的悲剧。
与宗室往来的诗篇当然不止这一篇,只不过其它的都没有这么明确罢了。《九日题糕兼呈穆县令段卜士》和《和穆县令九日题糕诗原韵》,其实也是与宗室子弟相互唱和的诗篇,因为这个内容在敦敏、敦诚、明义、永忠等人的诗稿中都能看到。这显然不是巧合,它说明在宗室成员的聚会上,经常都能看到张宜泉的影子,说不定他还是主角。要知道,“题糕”可不是一个简单的题目,它的背后暗藏玄机,如果不是圈里人,绝对不知道这一点,也不会对它产生兴趣。
明义在《绿烟锁窗集》中的《答捕鱼青溪和重阳句仍用原韵》中写道:
寒衣初授雨初晴,金散黄花照眼明。糕韵独拈殊觉健,酒提不至漫劳惊。
他还在这首诗的注释中这样写道:
青溪来诗云,刘郎不敢题糕字,余笑问捕鱼曰:然则谁敢题糕耶?捕鱼应曰:余足以当之。是言也,大有玄解之妙,余为之击节者从之,故三句云。
敦敏的《懋斋诗抄》中也有一首关于重阳节的诗,其中提到了“题糕”二字。这首诗的题目叫《九日和敬亭韵》,诗曰:
不把茱萸兴自豪,青丝幸未带霜搔。题糕诗自惊飚馆,拄笏谁能识马曹?
敬亭即敦诚,这显然是一首与他的唱和诗,也就是说,在敬亭的诗中也有类似的句子。由此可见,宗室子弟在重阳节的诗词中,对“题糕”的话题十分感兴趣,其背后的寓意大家心照不宣,故无须点明,也无须解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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