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秦可卿死亡之谜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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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它是椒房。
说它是椒房,你可能会觉得笔者是在哗众取宠,就像现在正在热播的宫廷剧一样,为迎合大众猎奇心态,不顾事实随心所欲的胡编乱造,把皇帝和妃子之间的那点事吵得天花乱坠,以博取眼球。其实不然,要知道,此椒房非彼椒房,作者只是用其意,与男女情ai毫无关系。
为什么说它是椒房呢?因为房间的陈设充分展示了这一点。进入这个房间首先映入我们眼帘的是唐伯虎画的《海棠春睡图》,上面是杨贵妃醉酒之后的睡姿如一枝海棠花,雍容华贵,美丽动人。不用说,这幅画是房间主人秦可卿的画像,它向我们透露了这样的信息:秦不仅有贵妃的地位和身份,而且属于“李唐”,与“刘汉”没有任何关系。
画的两边是秦太虚的一幅对联,上面写着:“嫩寒锁梦因春冷,花气笼人是酒香”。这是什么意思呢?它直接的意思是:这枝海棠花在寂寞和孤独中绽放,花之美丽和人之美丽相互映衬,散发出阵阵的芳香,令人陶醉,也令人向往,花香即酒香,酒香即花香。它间接的意思是:这个房间的主人是元春,因为“嫩寒锁梦因春冷”说的是初春时节,而初春即元春。“花气笼人是酒香”说的是她的梦中情人不是别人,正是君王。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花”即“酒”,“酒”与“九”谐音,暗指君王。宝玉的大丫头“花袭人”的名字,就是“花”和“九”的结合,体现了宝玉皇嗣的身份。这副对联实际上点明了画中人是元春,也点明了元春的另一半是君王。
除了画的暗示以外,房间的陈设也体现了椒房的性质。我们看到,作者有这样一段描述:
案上设着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一边摆着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盘内盛着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
看到没有,这一串比喻大有文章,其中的武则天、赵飞燕、杨玉环皆是有名的妃子,都是与皇帝珠联璧合的人物,椒房的性质由此显现。这就是“天香楼”,它是国色天香的圣地,是“金玉良缘”的洞房。书中所说的“金门玉户神仙府,桂殿兰宫妃子家”,指的就是这个地方。可以在这个房间做梦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君王,那就是皇帝。
第三,它是闺阁。
宝玉在梦中所看到的皆是闺中女儿,个个是“荷袂翩跹,羽衣飘舞,娇如春花,媚如秋月”。当她们看到警幻带着宝玉来到这里时,便流露出些许不满,向警幻抱怨说:
我们不知系何‘贵客’,忙的接了出来!姐姐曾说今日今时必有绛珠妹子的生魂前来游玩,故我等久待。何故反引这浊物来污染这清净女儿之境?

所谓“清净女儿之境”,也就是闺阁重地,除了林黛玉的生魂之外,别人没有资格到这里来。作者在这里使用了“欲擒故纵”的手法,以正话反说的方式点明宝玉即黛玉的生魂,只有他才有资格到此一游。其实,宁、荣二公之灵的嘱托已经将宝玉“闺阁”之人的身份和盘托出。他们对警幻说:“遗之子孙虽多,竟无可以继业。其中惟嫡孙宝玉一人------略可望成。”宁、荣二公所说的“嫡孙”就是正出的意思,指的是东宫太子。由于太子宫又被称作“春闱”,所以宝玉的梦就叫“红楼梦”,因为红楼是闺阁的意思。
第四,它是龙床。
这个说法咋一听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但细细琢磨的话,就会发现不无道理。不信你看,“床”是这个房间的中心,作者关于房间的所有描述都是围绕“床”展开的,而且处处透着“珠联璧合”寓意。与谁珠联璧合呢?当然是与房间的主人。所以书中有这样的描述:
上面设着寿昌公主于含章殿下卧的塌,悬的是同昌公主制的连珠帐。宝玉含笑连说:“这里好!”秦氏笑道:“我这屋子大约神仙也可以住得了”。说着就亲自展开了西子浣过的纱衾,移了红娘抱过的鸳枕。
房间的这些陈设,在许多人眼里极具奢华,甚至带有淫dang的色彩,但在作者的笔下却另有深意。脂批说:
一路设譬之文,迥非石头记大笔所屑,别有他属,余所不知。
脂砚斋在这里卖了一个关子,如果他真不知道作者的深意,绝对说不出“别有他属”的话来。所谓“别有他属”,指的是这些陈设并非是用来显示秦氏的奢华淫dang,而是在影射其它的东西。它在影射什么呢?它在影射与房间主人,与这张床相匹配的另一个人的身份。无论是武则天还是杨贵妃,无论是赵飞燕还是西施,毫无疑问她们的另一半都是国君。也就是说,只有国君,只有皇帝才有资格在这张床上坐,才有资格与房间主人共度良宵。这就说明,这个“床”即“龙床”,是皇帝专用,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上面“坐”的。
通过上面分析,秦可卿卧室究竟是什么地方?想必大家心里已经很明白。作者费尽心思,巧喻暗伏,旁敲侧击,明修暗渡,为的就是要把这个地方的性质向读者表明,这样书的主旨才能被理解,被认识。无论是月宫还是椒房,无论是闺阁还是龙床,它们都指向一个地方,即至高无上的皇帝宝座。也就是说,所谓的“大旨谈情”,其实谈的是皇权之争,谈的是龙床的归宿,谈的是真假君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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