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
上杉汐发现上杉纪子偷偷摸摸地附耳在浴室的门口，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她走近，上杉纪子便一脸狐疑地望向她：“小汐——”
尾音拖得很长。
“嗯，怎么了？”上杉汐吃着棒棒糖回答问。
上杉纪子视线锁定在她的眼睛上，渐渐凝聚了神：“你之前不是说，阿櫂和小花火之间，嗯...？没有任何事情吗？”
“你是不是在帮助他们偷偷掩藏？”
“什么和什么？”
上杉汐还没反应过来，但看一眼浴室，再看一眼自己伯母极其异常的表情。
——而自己回到家后，好像都没有看见上杉櫂和花丸花火。
浴室的光，从缝隙间洒露。
她瞬间明白了很多。
上杉汐嘴里叼着的棒棍都随之停下。
她指一指浴室，悄咪咪问：“里边...？”
“没错。”
上杉纪子对她轻点头，然后附耳对她说：“花火酱的声音都在里面。”
上杉汐的视线驻停在了流露出柔和光芒的浴室门：
“不会吧。”
上杉纪子：“不信你听听。”
“这种偷听的事情，是不好的。”耳朵离开透亮的门，上杉汐听了一会儿后说。
刚才，里边的花洒，细细唰唰的。
而夹杂在其中的，还有小花火若隐若现的轻哼声。
她的声音，不耐心便一点儿也听不出来。
小花火不是在洗澡就是在洗澡。
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上杉纪子对她忽然摇头：“这种事情，我之前都说过好几次了，但阿櫂好像都没有听进去，这次他先出来，我再提醒提醒他。”
“伯母...这样不好吧。”上杉汐试图阻止。
“做母亲哪有不烦的？”上杉纪子不在意地摆摆手说，“我翻过阿櫂的房间了，没找到我之前让他准备的安全措施。”
“安全...措施...?”
上杉汐没想到伯母居然如此上心，还会偷偷翻自家儿子房间。
“唉，要说的话，我肯定还是不愿做这事的。”
上杉纪子看着浴室的里边叹了口气，“但阿櫂每次面对我，不是说没有，就是没有搭过话。
“花火酱在美惠子面前也是害羞地支支吾吾的。”
“我总是担心啊。”
“伯母，我觉得阿櫂还是有分寸的吧。”
中年女性总是喜欢担心事情的。
上杉纪子：“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再听听。”
她再次附耳在浴室的门上。
然而除了哗哗水声，便再没其他的动静。
上杉纪子皱了皱眉：“这么快就完事了？”
“......”
上杉家，都是这样的吗？
上杉汐不禁扶额摇头，嘴巴咬住棒棒糖，双手拉住上杉纪子穿西装的腰：
“伯母，我们还是快离开吧，等会儿阿櫂从里边出来会很尴尬的。”
“阿櫂脸皮厚，他不会怎样。”上杉纪子很了解自家儿子，因此不愿离开。
“......”
上杉汐一时间无言以对，只好去找寻花火那边的突破口。
“不过伯母啊，花火酱出来看见我们两个会是什么表情和心理？相信伯母也是知道的，她一定会害羞得不敢来上杉家。”
上杉汐说到这儿，放缓了声音：
“所以啊，为了不打搅阿櫂的幸福，伯母应该多体谅体谅他，私人空间是必须的。”
“出事了怎么办？花火酱才15岁，我不好给裕樹和美惠子一个交代啊。”
“不会的，阿櫂很有分寸，估计在浴室里面也只是帮花火酱搓搓背、洗洗背什么的。”上杉汐说。
“小汐相信会有这么纯洁的事情？”上杉纪子白她一眼。
上杉汐眼神懒散，真挚点头：“嗯！我信。”
然后接着说：
“其实花火酱今天长跑得了第三，听说都要差点跌倒了，而阿櫂又这么心疼他，小情侣之间互相奖励奖励也很正常。”
上杉纪子有些疑惑：“花火酱还去长跑了？她的体质没那么好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们得赶快去厨房弄菜。”
上杉汐拉住自家伯母的手，想让她远离这块地方。
浴室的热雾已经从间隙中冒出，夹杂着沐浴露与水的气息。
在上杉汐的连续催促下，一番心理斗争后，上杉纪子似乎是放下了执念。
她再次叹了口气说：
“唉，行吧行吧，就像是美惠子说的，就算是生出来也能一起养，大不了就一起辍学生完孩子再说！”
“......”
——————————
翌日的清晨。
游离的千顷云，蓝白湛亮色的天空，时刻透露出夏日的气息。
“櫂、櫂君...今天，你的便当。”
花丸家门口，花丸花火低着头将两只小手伸递出来。
背跨单肩包的上杉櫂见她十分羞涩，脑海不由回想昨日傍晚的后半段，她在浴缸里睡着后自己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彼时甜甜的香气，少女舒爽到轻微的窒息感翩然空灵，掩盖在泡泡下方的大腿，有着能使手指陷进去的细嫩肉肉。
到最后她都没有醒来，只是红透了脸。
应该是没有发现。
上杉櫂双手接过便当，心存回念，试探着建议：“今天要不要再一起洗......”
花丸花火抬头瞅他。
被晨曦点缀的脸蛋、太阳下的缤紫色眼眸，时刻都在散发着迤逦光彩。
“不可以。”她小声噙字说。
“行吧。”上杉櫂也不强求，对待小花火，一切都要循序渐进。
当然，偶尔强硬一下也是可以的。
她是个很害羞，偶尔又需要借助外力稍微改变一下的女孩子。
每次看见小花火，都会被她这份足以让世界都沉溺的可爱感染。
更何况是浴室里，她靠着自己胸膛羞涩娇哼的样子。
尽量将这一幕抛之脑后。
上杉櫂将她的精心便当放进单肩包里：“花火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花丸花火黑色的百褶裙下，探出一对并立的纤细双腿、黑亮的小皮鞋：
“还是有一些疼的。”
她指的是长跑。
两人又踏出了日常的上学路。
脚步掠过一个又一个坐上了乌鸦的电杆，街道在身后渐行渐远。
“昨天班级上的大家都在给你助威，小花火听到了没有？”
走在路上，花丸花火被他用食指勾住了小手：
“嗯，大家...花火都有看到的，花火也很谢谢大家。”
花丸花火又埋下了头：
“只是...花火有些不争气......”
怜弱少女的每一次自责，每次她放低本就弱小的声音，会令上杉櫂满是心疼。
像她这样弱小无助不懂拒绝的女孩儿，不应该受到欺负。
“第三名不是挺好的吗？”他牵住她的时刻蜷缩的小手。
“嗯...”花丸花火只是弱弱地回应。
阳光依偎着通学路上的商店，大多数还在休息中。
往里走，上杉櫂牵着她来到一家蛋糕店内。
这家店刚一进门，便能听到飘然在空气中的风铃声。
黑色水手服的少女被上杉櫂牵着手，站在店员小姐的面前。
花丸花火对这种在外人面前秀恩爱的动作，感到害羞，只能时刻低头等他买完早日的甜点。
“承惠1990円。”店员小姐微笑递出包装精致的礼盒，眼睛在上杉櫂的脸上停留数秒。
花丸花火抬起头，看到上杉櫂将钱包里仅有的两张野口英世拿出，她连忙用另一只手拽拽他的衣角。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处。
上杉櫂将店员小姐找零的100円放入空空无几的钱包。
然后牵着小花火走出了蛋糕店。
在店员小姐微笑的注目中，清脆飘灵的风铃声，悠悠悦耳。
透过绿植间隙落下来的晨曦斑点，似是让周围都撒了一层跃然的金粉。
走在瓦石构筑的人行道上，花丸花火看到他递在自己面前精致的牛奶草莓小蛋糕。
侧头对他说：
“花火...不用吃那么贵的，明明那个两百円就可以了。”
“没什么。”上杉櫂对她可爱的脸蛋保持微笑。
他抖了抖肩，稳住身后的背包，将保护蛋糕的盒子打开。
芳香的甜美气息一涌而出，
不过越是香甜，花丸花火便越是想到他刚才快要漏风的零零钱包。
软软的心再一次为他低落起来：
“明明櫂君就只剩那么一点钱，花火却还要吃那么贵的东西......”
上杉櫂拿起盒子里面的叉子：“无论我有多少钱，只要花火能开心就好。”
“可是，”花丸花火连忙仰面看他，对平日里第二喜爱的小甜点没有心动，“櫂君没有钱花了，花火也开心不起来。”
“小花火这是在嘲笑櫂君很穷吗？”上杉櫂故意地收紧声音。
花丸花火赶紧驻足停下，慌张得说：“没！没有！花火、花火没有这个意思...
“花火只是想让櫂君过得更好一些，花火只是觉得自己不能......”
紧张兮兮的小花火开始了一大串的解释。
上杉櫂耐心听着她的歉意，看向前方被两幢房屋紧邻的狭小缝隙。
重新盖上小蛋糕，转头对她微笑说：
“跟我来。”
即便是在半天也静谧的缝隙，从此处抬头只看得见一道窄小的天空。
转过一个拐角，上杉櫂将双手提住单肩包的水手服的少女，壁咚在了墙边上。
“櫂...櫂君，要上学的。”
花丸花火怯懦地缩了缩身子，看着他不断贴近的脸。
“还有一段时间，不要急。”
“蛋、蛋糕还没有吃...”
“等一下我喂你。”
“早上先亲一下，”上杉櫂的嘴唇轻触她紧抿的樱唇，鼻息间早已涌入了百合花般淡雅的少女体香，“好吗？”
花丸花火明润的眼眸水汪汪的，在他的注视下，对他的请求，难以拒绝。
她羞涩地扭过头说：“好...”
少女闭上了眼，背靠冷冰冰的墙壁，任由对方捏住自己的下巴，嘴唇相抵之时默默探入，任由他拨抵撩荡开自己的牙齿。
嘴唇间的纠缠，全是花火的滋味。
最开始的一吻很久，很酥心，花丸花火两只小手提在腹部的单肩包都不由放松下来，落在百褶裙上。
轻咬旋钮中，全是他的味道。
上杉櫂放开了身体开始沁汗的少女，拿起一旁刚刚放下的牛奶草莓蛋糕。
打开盖子，轻舀一勺放进嘴里。
价值1990円的牛奶草莓蛋糕，口感细腻温润。
但上杉櫂并没着急去享受这份甘醇的滋味，因为还有一个人，在等待唇齿间的一同分享。
花丸花火仍闭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他，再度对靠在墙边的少女吻了上去。
炙热萌动，青春肆意。
紧密贴合的部分，全是滑入心底的爱意。
上杉櫂的舌尖向前轻顶，花丸花火只感觉蚕织般顺滑的牛奶草莓蛋糕，顿时流淌洋溢在了口腔之中。
奶油、草莓的芳甜与他的味道在舌尖同时交融相会。
悠久回长的甜蜜，使得少女心都泛起了悸动的涟漪。
“好吃吗？”上杉櫂滑开了她的嘴唇，感她从嘴唇间溢出的存在。
这种问题对于小花火来说，回答是异常艰难的。
她只会将可爱至极的脸蛋变得通红，声音也变得糍软黏糯起来。
......
再次分开。
......
蛋糕才吃了一口，还有一大半。
花丸花火双目闪闪，细抿的樱唇偷跑出一缕情丝，动人心神。
明明是要去上学，但上杉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拉着她来到这里。
来一起做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花光他仅剩的钱钱的蛋糕还没有吃完。
“櫂君的心意，小花火也很舍不得扔吧？不回答的话，就当是小花火默许了。”
花丸花火在这抬头只能看到一条天空的建筑物夹缝里，羞涩扭头。
上杉櫂微笑面向不敢睁开眼的她，轻咬耳垂，话语缓缓入耳：
“草莓蛋糕这么好吃，当然是要一口、一口地耐心吃完。”
花丸花火不敢反驳，靠在丝丝凉凉的墙壁上只敢喊他的名字：“櫂...櫂君......”
她黑色水手服下的樱红肚子，在掌肚中畅流。
手指陷进细嫩的肉肉，丝滑向里。
越是抚摸，少女的身体就越是发烫，花丸花火即使是闭着眼睛，也无法阻挡这份令女孩儿沉溺的迷离。
“小花火只需要享受美味的蛋糕，就可以了。”
他再次咬下一口蛋糕放进嘴里，触碰到少女软软糯糯的嘴唇，对准那羞赧的缝隙...丝滑进去。
“唔......”
牛奶草莓蛋糕的香味，久久荡漾于心。
......
......
这段上学路，不知道为何要比往日要漫长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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