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玉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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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孙玉洁的惊呼声,我们立马围了过去,只见她神色凝重的看了看我们,然后又看了看躺在地上脸色惨白的重伤员,我们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这些天我们虽然都是在疲惫中度过,但是大家互相帮扶互相依赖,也不是处于完全绝望的状态,我们甚至彼此约定好谁也不要提及海难前的过往,因为我们要等到获救之后隆重的重新认识彼此,不过大家心里其实也明白,这些都是我们最后的小心翼翼的坚强。虽然和这个逝去的伤员互不相识,我们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但是他的离去还是撩动了我们内心脆弱敏感的神经,一股压抑的悲痛感伤袭涌心头。
众人谁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最后还是孙玉洁提议将逝者抬到洞外,明天一早由我和马司令送到海滩处埋葬。
经过了一个忧伤而漫长的夜晚后,清晨的阳光扫荡了沉重的夜霾,洞外的鸟鸣生气勃勃着小岛新的一天。我和马司令背着逝去的伤员来到海滩处,那里风平浪静,那里浪花晶莹,蓝天映衬着白云,和煦的微风在广阔的天地间自由的嬉戏,只有那一个个凸起的坟冢标记着曾今发生的一切,这些死去的海难者们终究是没等到迎接他们归家的船来,不得不留下一身的疲骸面朝着大海,期待春暖花开。
回到石洞后我们开始新一天的分工,因为逝去伤员给我们的警示,我们今天就打算去按照杰克船长遗物里那本医生手稿去寻找药草。马司令和胡老头负责去捕鱼,因为有了铁锅和铁盆,我们今天甚至能喝上一口美味的鱼汤,夏青青和薛灵儿负责留下照看伤员和壮壮。壮壮这个小孩这两天的状态也不好,一直吵闹着要妈妈,每次一哭起来就是撕心裂肺,我们虽然看着心疼却也无计可施。
伊文这个丫头非要自己去岛上转转找些其他食物,我和马司令自然是不同意,但是无奈那丫头倔的狠,怎么说也不听,我们只能千叮咛万嘱咐不要走太远。而我则和孙玉洁去寻找药草。
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了,但是小岛上的自然环境变化不是很大,医生的手稿里画的路线图也还算详细。尽管看上去好像离我们居住的石洞比较远,不过应该是能找的到。
孙玉洁不过三十出头,虽然不如伊文和薛灵儿她们青春可人,但是却也散发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起先我一直称呼她为孙姐,但是孙玉洁笑着说这个称呼跟隔壁老王一样怪怪的,不如跟她的同事一样称呼她为玉儿姐好了。玉儿姐,我反复在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感觉自己跟多尔衮转世一样,恨不得牵着眼前这个充满魅力的女人一起策马扬鞭在青青的大草原,不过很快我就回过神来,心里骂了自己两句,这是尼玛荷尔蒙分泌过盛了,怎么总是想入非非,典型的社会主义臭流氓啊。
一路上玉儿姐跟我讲了不少急救方面的医学常识,但是显然她太高估了我智商,再加上她那一颦一笑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子气血沸腾,就更是半个字也没听进去了。
走着走着我们便来到了遇到野猪的那片小溪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玉儿姐竟然提出了和薛灵儿一样的想法,她想洗个澡。她解释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十天半个月不洗澡顶多算个臭男人,但是女人如果长时间不洗澡的话身体容易出问题,这次我没有再提出什么不方便之类的问题,内心还邪恶的充满了期待。哪知玉儿姐不是薛灵儿那种什么也不懂的小丫头,她让我找些树枝过来在溪边支起一个树架,然后让我退到两米开外的地方背身而坐,她则脱下衣服先是在溪水中洗了几下然后晾晒到树架上,岛上阳光充足,等她洗完衣服差不多也就干了。
我想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这样的体验了,脑子里邪恶和正义的两只小天使干的你死我活,那种度日如年的漫长煎熬差点没活活把握憋出内伤来。
等玉儿姐洗漱完毕,我竟然跟跑了个马拉松一样出了一脑门子汗,玉儿姐好奇的问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或者是太热了受不了?要不也去洗洗,我强装镇定抹了抹脑袋上的汗水说不用了,年轻人就是火气旺盛了点,不过说完这话我觉得可能充满歧义赶紧扭过身去催她赶路,就在我转过身去的一瞬间,我分明看到了她嘴角那一抹微笑,真是要命了。

按着医生的手稿我们终于是找到了一片开阔地,那里长满了各种奇奇怪怪的花草,有的颜色艳丽有的颜色灰暗,玉儿姐有些兴奋的对我说,这里应该就是岛内生长药草的地方了,真是上天的恩宠让人绝望的时候又给人以希望,不过我可不太认同,这应该说是我们人类自己的求生本能催发出来的智慧,在古代多少人前赴后继的以身试药,才找到了能救人生死的药方,对于上天而言这可能只是一堆野花杂草罢了。
玉儿姐也不和我争辩,一个人拿着手稿比对着开始寻找药草,我对那些花花草草的可一点兴趣也没有,而且冒冒然然的走过去还有可能践踏了好东西,于是就找了块草地坐了下去,远远的看着玉儿姐忙碌的身影做起了春秋大梦。
没过多一会,忽然听到玉儿姐一声惨叫,我赶紧奔了过去,只见玉儿姐坐在地上双手抓着自己的右腿表情痛苦,我赶紧问她这是怎么了,她痛苦的说道被蛇给咬了。我立马警惕起来,想看看那该死的玩意躲哪去了,玉儿姐让我不要慌乱,医生的手稿里也记载了这药草附近有些毒蛇,不过好在毒性应该不大,而且周围有可以医治蛇毒的药草,只是这种蛇毒里有些类似麻药的成分,能让人暂时失知觉。
我带着些责备的口气对她说道,既然你知道这里有毒蛇,怎么还一个人过来了,要是我一起跟你来,说不定咬到的就是我,你也就不用受这罪了。玉儿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仰着头看着我说道没想到你还是懂得保护女人的大男人呢。
话不多说,虽然这蛇毒性不大,但是万一那医生手稿上记载的不准确或者说不是同一类蛇那可就麻烦了,我一边按照手稿上的记载一边在玉儿姐的指导下寻找解毒的药草,很快就找到了几株三叶草一样的东西。也管不了许多,我直接用嘴把药草嚼烂然后敷到了玉儿姐的伤口处。本来我的意思是立马背着她返程,但是玉儿姐不肯非得让我挖了不少的药草后才肯离去,好在这期间没在遇到毒蛇,要不然今晚就得在这过夜了。
我将玉儿姐背在身上,起初两人都还有些拘谨和羞涩,我那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小心脏兴奋的七上八下,不过走了一段之后渐渐也放松了下来。玉儿姐很轻盈,但也不是那种瘦骨嶙峋的变态美,趴伏在我的背后就如同一块未吸满水的海绵一样柔软,只是可能因为是天气的原因,应该是天气的原因,绝对是天气的原因,我走了没多久就燥热难当。看到我不断的滴着豆大的汗珠,玉儿姐不时的伸出手来轻轻帮我擦拭额头,可越是这样那鬼天气就越热了。
我故意找些话题分分心,于是问她为何选择做医生。玉儿姐笑着说道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父母都是学医的,所以就理所应当的走上了从医的道路,谈不上厌恶也谈不上喜欢。她感觉自己的生活从小到大就是被提前安排好了的,遇到这次海难前一直是波澜不惊。
聊着聊着我竟忘了不提各自家庭过往的禁忌,直接开口问她丈夫的情况。果然气氛一下子沉重了起来,玉儿姐有些神色哀伤的说道,她和她的丈夫也是家里安排认识的,两家的父母既是同事也是挚友,所以他俩在一起似乎就是顺其自然的事情而已。她的丈夫事业心很强,为了能在生意场上取得更大的成就总是忙碌不堪,所以这么多年他们也没有孩子,在玉儿姐的心里他们拥有的是生活却未必是爱情。为了这次游轮之旅,他们商量了好久,也准备了好久,这也是他们认识以来的第一次结伴旅行,没想到却也成了最后一次。
我意识到自己问了些不该问的东西了,赶忙叉开话题笑着说道,玉儿姐等回去之后介绍几个漂亮的护士妹妹给我认识呗,我还没女朋友呢,玉儿姐收起悲伤也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她们医院的单身小护士可多了,各个年轻貌美,她还问我想找个什么样的,我想也没多想脱口而出就玉儿姐这样的,一说完我就恨不得自己给自己一万个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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