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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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太太,您那么善良,怎么嫁了吴副总这样一种人呀?”小司机转了一个话题。

“一言能尽。请你不要这样称呼我,就叫我腊梅。”

卢腊梅一下子就泪流满面;她感到她真的太失败了,再这样下去,她也得完。

“卢太太,您哭了。我说的话是不是伤害到你了?是我不好。”小吴司机在睹后镜里看到她流泪了,一下子慌了手脚,车晃了几下。

“不关你的事。好好开你的车,我出事没所谓,不要伤到你。怎么还是这样叫我?”

“好,就叫您腊梅姐。那腊梅姐不要哭了。”

“好,就叫我姐,我不哭,你开好你的车。”

“知道了,腊梅姐。”

一路就再无言。中途在一个路边的饭店吃了午饭。开了几个菜,可卢腊梅吃得很少。

“腊梅姐,是我令您不愉快吗?”那小吴司机见状不放心地问她。

“不是的,与你无关,是我没胃口,”当她一想到又要回到自己不爱的人身边,就不开胃。

“还是多吃一点吧,身体要紧,”小吴司机劝她。

“你好好吃,不要管我;就是开胃,我也吃不了多少。”

而小吴司机见到她不吃,自己也就赶快地吃了一点就继续上路了。

到了南江市后,卢腊梅叫司机把她送回父母亲那。

“不到别墅哪?”小吴司机问她。

“不去。”

“吴副总叫我把您直接送回那的。”

“不管他,说我叫的。”

“他会难为我的。”

“那,你就先把我送回那。”

这样,卢腊梅无可奈何地回到了别墅那。那保姆一看到她,只是淡淡的向她打了一声招呼说,回来了,好像她是这的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似的。

“阿姨,你好,我回来了,”卢腊梅客气地说。

“晚饭,我照吴总的吩咐,做好了,”保姆说,也不称呼她什么。

“我不在这吃,我回家去,”卢腊梅说。

“他说,一定要留你下来吃饭,”保姆说。

“他回来,你就说我坚持要回去的;他不会为难你的,我这就走。”卢腊梅说,

“那你打电话对他讲,要不他会为难我的,”那保姆说。

“等一等,我就打,”卢腊梅说。

“我要看着你打,”保姆说。

“好,我就打,那他的手机号是多少?”卢腊梅说。

“夫妻俩,怎么连手机号都忘了,”保姆一边说一边去找电话本,“是这个,你打吧。”

卢腊梅打了吴那通的手机,不等他有什么反应,就说不在这吃饭,也不等对方多说一句,就关了手机。

“那我回去了,你没事了,”卢腊梅对保姆说。

“这样好,这样好,”保姆说。可卢腊梅不明白她说的好,是她不在这吃饭好,还是说她打了电话好。

卢腊梅走到路边打的回了家。父母亲都不在家。晚上,洪秀英回到家,一看到她,就吼了起来,说你不回别墅去,回这干吗?

“难道这不是我的家?”卢腊梅没好气地说。

“以前是,现在不是,”洪秀英说。

“为什么?”卢腊梅问。

“你是有老公的人了,”洪秀英说。

“那,我就永远不能回这个家了?”卢腊梅问。

“最好不要常回来,在给我生了外孙之前,”洪秀英说。

“我这就走,我会永远不回来的,”卢腊梅说。她说完,拿起手提包就走,连同洪秀英说一声再见都没有。但当她走出家门不远,就流下了眼泪——她太伤心了!

她没直接回到别墅去,而是在街上漫无目的转着。到了好多商店都打烊时,觉得肚子已响了起来了,才找到街头一个买小食的店子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但食不甘味。

她在街上转着的时候,接到了陶梅打来的一个电话,问她回到家了没?哦,陶梅,回到了,很好,她赶快把陶梅没问的问题也一起回答了。姐,来冠州一定给我电话,陶梅说。一定,还有什么事吗,陶梅?没事我忙,挂了,她说。而一挂了手机,眼泪就潸潸而下!她再也不忍住泪了。自从被吴那通之后,她就会常常落泪了。虽然,她兑现了对老师对温沛枫的承诺而坚强地活了下来;而现在被赶出了家门的她,哪能忍得住泪水!她之所以赶快挂了机,是担心再讲下去,眼泪就会把喉头哽住,而让声音生了变化,让陶梅听了出来,使她担心。

而陶梅还是听出了她赶快挂断通话的不愉快,一挂了手机,就马上打了温沛枫的手机,把同陶梅通电话的情况对他讲了,最后说,看来,她又伤心了,要不,不会同我讲不到三句话。

温沛枫还在冠州,明天再回去。

“怎么办好呢,我们又不能到她那,看一看究竟生了什么事?”温沛枫忧心忡忡地说。

“她会不会又做出什么傻事来?”陶梅担心地说。

“对这一点,我相信,再也不会了;她说过的,要像格桑花那样活下去;她是个信守诺言的人。经过上一次的事情,从九寨沟回来后,虽然还常常伤心,表面看来很脆弱,但内心变坚强多了。”温沛枫说。

“但听她的口气,我还是很担心,”陶梅说,“你是不是给她打一个电话。”

“我打,我打的话,她要是正在伤心,不更伤心,”温沛枫说。

“那,我再打,”陶梅说。

“你又打,看来也不好。要不这样,叫赖珠给她打一个电话,听一听她的口音。”温沛枫说。

陶梅马上打了赖珠的手机,一五一十地吩咐她怎么说。

“好,我马上打,”赖珠说。

过了好一会儿,还没听到赖珠来电话。陶梅急了,又给她打,忙音。

再过一会儿,赖珠才来电话。

“怎么样,懒猪?”陶梅急不可耐的问。

“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她同我讲了好一会儿话,才刚刚放下手机。她讲话的口气看来是轻松的,听不出有什么伤心的事,”赖珠说,“还邀请我们过去,也问了我们什么时候到阿坝去。”

赖珠说的不错,卢腊梅同赖珠通话时的口气真的是轻松的了。因为,她同陶梅通完话后,已把情绪调整过来了,所以赖珠同她通话时,再不那么伤心了。因为,她觉得再为这些事伤心,太不值得了,也对不起对她那么关心的朋友。

“要是这样的话,就好了,不知怎么刚才,听起来她的口气那么伤心,多讲一句话,也是不情愿的样子。”陶梅说。

“放心吧,看来是刚到家,看到自己不爱的人,一下子不适应吧,”赖珠说,“她还算不错了,要是我,生了这么多的伤心的事,还要整天和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生活在一去,我真的宁愿死十次呀,即使不死掉,也早就疯掉了!”赖珠说。

“你这些话,千万不要对她说呀,”陶梅说。

“我有这么傻吗?这她的面前,我巴不得能找出一切安慰她的词语来呢,”赖珠说,“要是能有什么办法来分担她的痛苦,我就是赴汤蹈火也情愿呀!”

“哎,她真的是一个不幸的人。好啦,你也不要伤心了。我们就时不时给她一个电话,多给她一点关心吧。我们从阿坝回来后,就去看她,没看到她是个什么样子,还是不放心的。”陶梅说。

“我真的想不到你俩,能从情敌变成朋友,”赖珠说。

“我俩,从开始到现在都不是敌人,我相信永远都会不是,”陶梅说。


“如果你俩变成了敌人,我先把你杀掉!”赖珠说。

“要是那样,我就让你千刀万剐,”陶梅说,“不说了,我要给温沛枫一个电话,要不,他会急死的。”

“他急她,你真的不介意?”赖珠问。

“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刚才我是同他先通了电话,报告了她的情况后,才给你打的。”陶梅说。

“佩服,真的很佩服!”赖珠说。

“你不要恭维我,你的恭维,狗屁不值,挂了。”陶梅说。

“哦,差一点忘记了,捡好东西了没,明天走,”陶梅又打了赖珠的。

“早就捡好了,就那么几件衣服,夏天,要带的不多,”赖珠说。

“还是带多几件好,那里的天气是变化无常的,”陶梅说。

“那就再捡几件厚一点的吧,”赖珠说。

“好就这样,一早你先到我这,才一起走,”陶梅叮咛她。

“好,明天见,我先到银行一下,”赖珠说。

“到银行干啥?”陶梅问。

“给我的银行卡存进一点钱,”赖珠说。

“存钱干啥?我带上了,够花的了,”陶梅说。

“总不能只花你的,”赖珠说。

“花我的又怎么样?我的又不咬人,”陶梅说。

“怎么说,我也要带一点,再见,”赖珠说。

赖珠到银行,把爸爸给她的一个有几万块的存折上的钱转存到了自己的银行卡上。爸爸对她说,先拿一部分去,等那几万块定期的到期了,再取出来,下一次再投进去。

第二天一早,赖珠就到了陶梅的家,温沛枫先她而到了。陶梅的爸爸妈妈都在家,是请了假不去上班的。

所带的行李不多,那些坛坛罐罐都从邮局寄走了。

“那些锅碗瓢盘呢,不带了?”出门时,赖珠没看到那天陶梅所买的生活用品,就问。

“寄走了,”陶梅回答,“你怎么有两大袋的东西。”

“一袋是我的衣服,还有给爷爷奶奶和白雪的几件衣服。这一袋呢,是给奶奶的营养品和一些零食。”赖珠说。

“赖珠你想得太周到了,”陶梅赞扬地说。

“还不是向你学的,”赖珠说。

“衣服,爷爷奶奶他们都不缺了,”温沛枫说。

陶德宏和贺岚把他们送上了火车,看到火车开走,才回来。在月台上,他们依依惜别!而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他俩对女儿和赖珠叮咛的话,不知说多少遍,什么要注意身体呀,什么要同当地的人民群众搞好关系呀,什么要尊重少数民族的民族习惯呀,什么要好好学会农活呀,什么要孝敬老人呀……而这些话,在家里,他俩对陶梅就不知说过多少次了。虽说是“小爱为惜,大爱为弃”,但父母亲对要出远门的儿女什么时候,都是一颗放不下的心!

火车、大巴、面的、徒步爬山,一路劳顿,到了家。别说他们回到了那一座小碉楼,温沛枫的一家子人多高兴了。爷爷笑得合不拢嘴;奶奶把陶梅赖珠的脸摸了一遍又一遍;温石生和周小兰忙着杀鸡做饭;白雪忙出又忙入的,可不知要做什么。

陶梅和赖珠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又来到大山了,又来到日夜思念的大山了;还有使她俩高兴的是,奶奶的身体好多了,看起来,一点也不像一个病人的样子了;连爷爷的脸色也好看多了,那是因为不再用长年累月担心奶奶的病的缘故;上了学的白雪同上一次好像是换了一个人,开朗的不得了啦,一点也看不到上一次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郁闷了;虽然上一次她在陶梅俩的面前装着不能上学不当一回事,但她内心的郁闷,陶梅俩从她的眼神是能看出来的。还有温石生的身体也完全恢复了,还长胖了不少,一点也不像一个身体有残疾的人。

第二天,还没顾得上休息,温沛枫到县人事局报了到,接着就要去申请创业贷款。

陶梅说,你先不用急着去搞这个,开办农场的资金,爸爸妈妈都给我带来了。我也带来了,赖珠也说。这样不大好,要是有什么闪失,我怎么对得起你两家人,温沛枫说。你贷了国家的,损失了,就放得下心,陶梅说。那我就听你俩的,去看地吧,温沛枫说。

这样,他们就忙开了小农场的事宜。他们就下山去物色可以做小农场的地方。地点要选有水源的,也要比较大的地方,得有十多二十亩以上,才能上规模,还得是交通方便的,那样以后的产品才好往外运送。

走了几天,才现了一块从黄龙到九寨沟的路边有这样的一块地,距离九寨沟不远。地处在两座山之间,前面临路,有一条小江从它的后面经过,用脚步丈量过有近二十亩,这是一个符合理想的地方。

在那块地两边的山上开满着争奇斗艳的格桑花,真是美极了。赖珠一看到,就高兴的叫了起来,格桑花,格桑花,马上想去摘上几支。陶梅制止了她,说这些幸福花,是有花神的,应该尊重她,不要伤害她。赖珠只好走到山腰下,蹲在那,一会儿,把一支格桑花,捧在手掌心里,端详着欣赏着;一会儿,又把脸靠上一支格桑花亲着。她完全沉醉那芳香的花丛中了;她长到这么大,还未看过这么鲜艳夺目的花。上一次上山时,是坐在车上远远地看到的,不真切。在这,可看真切了,她好感动!这时,她也好像看到有一个山的精灵向她招手了!

陶梅把她捧着鲜花亲着鲜花的那一刻的镜头留下了,她好高兴!

而陶梅也被这里的美,迷住了!她站在山脚下,怔怔地欣赏着在金灿灿的晚霞辉映下的那山那天那水那云那花!她好像又看到那一个山的精灵向她招着手!而什么时候,她对大自然的一草一木都是充满着爱的!不管走到什么地方,她要是看到人们在破山砍林,就似乎听到了那山那林出了哀怨,难过的心情就会油然而生!

“阿彀,很好,不用再找了,就这一块,”陶梅转身对温沛枫说。

“真的不错,土质不错,”这时,温沛枫的手里捏着一把土说。他是听到了陶梅的话后,才刚刚站起来的。刚才,他沿着这块地已转了一圈了,这里看看那里摸摸,这里捏起一把土搓一搓嗅一嗅,那里捏起一把土搓一搓嗅一嗅。

“阿彀哥,刚才,我看到你对泥土又是捏又是嗅的,难道能捏出什么嗅出什么来吗?”这时,赖珠已从山脚走了过来问。

“不错,对泥土通过捏通过嗅,基本上是能辨别出它的土质的状况来的;捏就可以辨别出它的黏稠度,通过嗅就可以辨别出它的酸碱性。当然,这是传统方法,算是一种落后的方法了。在一些达的国家,农民是用电脑计算系统来疹断土地的,又用来预测农作物的生长、管理农场的。”温沛枫说。

“太黏太酸的土地会怎么样?”陶梅和赖珠这样问。

“太黏的土地,透水性差,一遇大雨天,雨水往下的渗透能力差,雨水就会把蔬菜给泡死的。但如果用大棚种植,这个问题就不存在。而最主要的是,这样的泥土,植物的根系就会不达,植物就长不好。酸性大的呢,不耐酸的植物根本就长不了。蔬菜大多是不耐酸的。”温沛枫好像是一个满有经验的农学家那样向她俩解释着。老实说,他的这些理论都是从学校和书店得到的,还是停留在理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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