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花开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我刚拉小雪走出围观的人群,就被其中的一位劣质青年抓了回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几个人把我按在地上,拳脚相夹,围观的人却只当个热闹看,说笑声不绝人耳。
小雪上前拉那几位青年,却被他们一抬手,摆出老远,头磕在砖墙上,晕了过去。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想去看看小雪怎么样,可是,我发现我的腿已经不听使唤了。
几个劣质青年,又对我身上不同部位上踹了好多脚,咒骂了几句,便拉开要走的步伐,围观的群众连忙闪开一条“阳光大道”。
劣质青年并没有赶快离去,而是掏出香烟,放在嘴里点着,吸了一口,吹出烟雾后,才迈着八字步,得意忘形地踏出人群。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感觉到身上回复了一丝力气,此时围观的群众,都散了。
我努力地爬到小雪身旁,用手使劲地推她,又是喊又是叫的,费了好大劲才把她弄醒,当时她的额头上,都破了皮,出血了。
她一醒,看到我,一下子哭了,要拉我起来,问这问那,好像很害怕。
我对她笑着说,死不了,过一会就好了。我抹了一把鼻子,好像出血了,打开手看看,还真是,鲜红的血,染红了手心。
看到血,小雪哭的更厉害了,身体都在颤抖。
“别哭,我没事。”我拿出吃奶的劲,尽力让自己支撑起来,好让小雪别太担心。
可是浑身的疼痛,根本无法站起来。便爬着陪着小雪靠着墙坐下。
“呜呜……,咋办啊,小雨,我害怕。”小雪哭得实在让我头痛。
“别怕,我坐一会就好。”我勉强对她裂嘴笑笑。
可是她还是哭个不停,也许这次她真的被吓到了。
我问她为什么和那几个劣质青年吵起来了,她一边哽咽,一边断断续续给我说出了个大概。
小雪去小卖部准备买一个笔记本,当圣诞礼物送给我,可是在去的路上被那几个社会小混混给拦住了,要逗她玩,小雪死活不同意,双手乱打一气,小雪无意中打落了其中一个男孩的烟,也就是我打的那个劣质青年。事后激怒了那劣质青年,非让小雪捡起来不可,小雪不捡,于是矛盾就此恶化,两人大吵了起来,后来我便听到了争吵声,赶了过去,打了那劣质青年,接下来,就是发生了上面的事。
爸爸妈妈也不知道,也没有人去对他们说,最后我和小雪是被一个不认识的老奶奶用架子车拉着,送去医院的,而不是现在围观群众里的哪一个人。
老奶奶把我们送进医院,连个姓名也没有留下就悄悄地走了,直到医生给我们检查包扎好后,双方的父母才知道,赶过来。
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我常常想,我怎么还不长大啊,长大了,我就可以保护自己,保护小雪了。可是,现在长大了,却没有机会保护她了。为什么要长大呢,还不如回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
再后来,忘记哪一年,哪一天了,我告诉了小雪,我幻想着她送我花的那一幕,她听后笑得可开心了,第二天居然真的送我一盆和我说的一模一样的玫瑰花。
现在那盆玫瑰花,就移栽在我家花坛里,多少年里,我看着它一次一次调谢,一次一次又展开,又一次次凋谢,展开,现在已经是物是人非了。
我轻轻地摘下一片玫瑰花,小心地放在我钟爱的日记本里,我想把爱藏起来,这样我就不会感到太寂寞了,因为,那是我的玫瑰。
我家搬到城里后,老家就荒废了起来,甚至十多年都不曾回去一趟,前段时间,我回去看看,却发现那株玫瑰还活着,连同它身边的月季也活着,只是它没有开花,而旁边的月季却开出了好多,地上还有败落的花瓣。
小学毕业后,那个年代不是每个人都能考上中学,我和小雪却是极少数中的之一之二。也就在升入初中的同年夏天,我家迁到了城里,这让我很不高兴,因为我和小雪的距离,将要拉开了。
我坚持不在城里上学,决心去HG中学,因为那里有小雪。
父母拗不过我,最终还是妥协我去HG中学了,HG中学还是封住校封闭式教学。
那年,玖瑰花开,并且花开得各外的鲜艳而美丽。
到了初中,感觉一切都变了,就连空气仿佛都变得那么清新,那么甘甜。
我和小雪被分到同一个班,后来经同学间商和,干脆就坐一块了。
上了初中我们都非常用工学习,成绩也很好,我仍然是班长。呵呵,其实我就是个班长专业户。从小学一直坐的我不上学,走向社会为止。
也许是我们又长大了,最起码小雪已经摆脱了家庭的劳碌与烦恼了。
她可以笑,可以欢笑,可以肆无忌禅地开怀大笑,可以和同学们无忧无虑地一边学一边玩,一起欢乐,一起进步,也可以与老师为了一道题吵他个天昏地暗。
新的生活对于我们来说,更是一个机会,没有家庭的负担,也没有了家庭的约束。这样以来,我能天天陪伴在小雪身旁,陪她上课,陪她吃饭,陪她一起做作业,有时一道难题就可能因为小雪的一眸一笑,也就惹以解开。
我们的身体在不停的发育成熟,内心的世界也在悄悄的变得敏感起来,对于男女情感也开始慢慢模糊的,小心的去探知。
那时的我虽然还不满十三岁,但是我喜欢小雪,我爱她,我感觉得到,中学里和小雪在一起的感觉比小学的任何时候都好。我常常沉浸在那种梦幻般的自恋之中。
当时,她就像我的唯一,我愿用我的全部的生命去保护她,犹如那两株根根相连心心相印的玖瑰。我愿以我的血滋润她,让她践踏我的一切,可能的话,我情愿是这样,情愿这样!

时代的变化,把年龄、男女之间的朝韩“三八线”言和了,就像酸和咸一样,得到了催化剂,提前反应了。
越是年长一岁高一级,越是恋爱成风,胆大的在月光下山盟海誓。
当时的我却一直不大相信誓言,因为誓言总会欺骗相信,泪水总会背叛双眼,刀子总会背叛缠绵,所以誓言也会背叛誓言,永远更会背叛永远。
胆小的却羞羞答答地地下工作者,暗送秋波,今天“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爱你有几分”明天“月亮代表我的心”……
上课“飞条传情”惹“传情人妒忌”,放学形影不离,引得路人种种迷惑。
中学生早恋确已成了一条扯不断理还乱拉不尽的战线,比如就说上次画画的事吧!
在未谈论画画一事之前,我还想再说两句,亲爱的读者,十六岁到底等于什么!是网络?是学习?是早恋?是激情?还是聪明智慧?再不然是——X?难道说十六岁真是“pickapples”的季节吗?
恐怕接下来就是上演的一幅又酸又涩的“greenapple”吧!
十六岁的道路上,那时候的我们真的很惘然。
那天,学校来了位画匠,画的字画还算凑合,一些学生如潮水般涌出班级,聚集画匠周围购画。
那几年流行那种字画,是画匠用各种橡皮块或者类似的工作,在一长条画纸上作的画,那画是用字组成的,每个字画笔画都是一种花草等等。比如说‘爱’字吧,就是在画纸上画一个小屋,上面站着一只爱情鸟。
当时争相购买者络绎不绝。
购买后送给谁呢?这还用说吗?当然是送给心上人!
字画写得暧味劲十足,看一眼真真让人已上吐下泻,恶心透顶。
但是,这是时尚,这是流行!
歌词里不是这样说嘛:爱需要模糊,爱需要糊里糊涂。
尽管老师屡次严加管理把画匠赶走了,但又怎能斩断爱情至上的情丝,引来的却是更多的爱你没有商量……爱你到天老地荒。
妈妈的,天老地荒了还爱个鸟哩!吃饱了撑的,倒不如爱你一万年!
这样人人要成仙才能寿比齐天。
可是于此同时的我内心深处却无比痛苦,有时候都想哭,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我爱着小雪,可是时间一长,感觉太亲近了,却不能表达,不能和同学们一起购画送给她,就因为我是班长,——一班之长。
说什么“职高无上”说什么“培养人才”,他妈的,当时就想,班长只是吃力不讨好的垃圾!垃圾!垃圾,也许有些人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不要因小事而伤心,虽然班长一职出力不讨好,但是,班长永远比普通学生成熟和无私。
理解与敬佩,有时是递进与并肩而行的。
但是我与小雪的关系却不一样,因身担班长一职的我那时别说想给自己的心爱的人送什么“美语、飞条、秋波”了,就连下课小雪问我试题,就会引来班中奇奇怪怪的绯言绯语。
流言可畏啊!它足可以毁了一个人。
一次画匠又来了。
我看人家购画送给心上人,自己于心不忍,下定决心也去购画一张,我怕太露骨,便画了一张“友谊长存”的字画。
不要取笑,我不是不敢画爱之类的语言,我只是怕,怕流言四起,我想在友谊长存上加上个双引号,就已代表了我的心意,这一点我想小雪一定能明白的。
但是,几天过去了,让我没想到的事竞发生了,真没想到,一张“友谊长存”的字画也会被那些非法分子不分青红皂白地来了一次流言大暴炸。
小雪爱面子,自尊心太强了,遇到这种情况能不反常吗?没多久小雪就变得经常神不守舍,害怕极了,她真的害怕流言的攻击,它是一能无形的杀手,老师的循循善诱,迫使小雪畏缩了,也变得栖惶了。
内心知错,硬要掩蔽虚荣心,这是女孩子们天生的本领。
一天,流言正待高潮之时,小雪突然栖栖跑到讲台上大声讲道:“同学们静一静,我有话要讲!”
班内顿时一片净,紧接着又是一片骚动。
小雪接着说:“我疑惑,疑惑你们为什么用变态的眼光去窥视男女之间无瑕的心灵?为什么就不肯承认男女之间除了爱情之外,还有纯真的兄妹之情呢?为什么用成人的思想去丈量我们心灵的曲直?为什么要从相互欢乐交谈中去歪曲无瑕的友谊?为什么?天理何在?天理何在?”
班内稍微净了几分钟,小雪展开手中的画纸,把正面对着同学们,接着说:“你们睁大眼睛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友—谊—长—存!(小女孩一字字地读出来的!)你们再翻开各自曾购画的画纸上看看,又是写着什么?”
班内一片死静。
“同学们,我的同窗好友们,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呢?我求求你们,能给彼此一点自尊心好吗?每个人的心都是肉长的,不是铁打的,铜造的!我们都是同学,都是朋友,都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从各乡镇聚集在一起的同窗好友,就因我们有缘,有缘才相聚在一起,相聚在这快乐的班级里,我真的不懂,彼此为什么还嘲笑彼此呢?同一个天下,我想团结友爱永远胜于嘲笑。”
这是她的结束语,小雪自便退了下来,坐回位子上,四下有些骚动。
真不敢相信!真不敢相信她有那么大的勇气,我打心里眼里敬佩不已。
中学生稳私的爱情也许就是如此罢了,我起初对小雪的讲话还比较理解,可后来就误解了,我错误的认为小雪她真的把他当作弟弟看了。
那天晚上,我把小雪约出了校门。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