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3章 王爷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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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海都是这个女人的音容笑貌,就连她鲜血的味道,都紧紧地揪扯他的心。
墨子萧自问没有恋尸癖,更有相当严重的洁癖,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禁不住心底那股诱惑。
他……
冰冷刺骨的寒冷,僵硬得没有一点滑腻的触感,就连那种拥着她的感觉,都不是他所熟悉的。
墨子萧一怔,脑海中灵光一闪,拧眉起身掀开薄被,手指下滑……
当他艰难挤入,触及那一层薄薄的阻碍时,禁不住巨大的惊喜袭来,竟然放声大笑起来。
茗雪苑的守卫面面相觑,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王爷……该不会是疯了吧!
当然,这样的念头,他们也只敢在心里稍稍想一下,便立刻甩到了脑后。
与此同时,离亲王府却是一片焦头烂额。
闻十三少有的焦躁,在房门前来回踱步。而裴钰皎,却十分反常的冷静,从回来开始,便一直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裴三,裴钰皎!”
裴钰皎愣了一下,终于缓过神来。抬起头,看向不耐的闻十三。连简单的回应一声,他都懒的开口了。
“你那个师傅,到底行不行啊!”
这种时候,闻十三也懒得计较他的态度了。他现在担心的是,此刻正在房间里与病魔做斗争的夜尧离。
“师傅……”
裴钰皎喃喃开口,禁不住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却显得格外的凄凉。眼眶一湿,立刻红了起来。
他抛弃了她,为了兄弟,他……他最终还是将她无情地抛向了冰冷的水里。
说什么喜欢,说什么爱,他最后不过是害死了她,他……
“裴三,裴三?”
闻十三将手搭在裴钰皎的肩膀上,用力了晃了几下。只不过他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一道挺拔的身姿走了出来。
“傅神医,十四……我舅舅他怎么样了?”
傅明华看了一眼闻十三,有些冰冷的摇头,道:“我早就说过,除非那个人复活,否则痊愈无望。”
“可是你说她的师弟,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师姐擅毒,我主攻医术,在这方面,自然是不能相比的。”
想起那道身影,傅明华整个人怔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下下罢了。
“那张药方呢?舅舅记下来的药方,难道也一点用都派不上吗?”
闻十三心里一凉,夜尧离发作的时间越发相近,再这样下去,只怕是时日无多。
“药方?”傅明华想起,自己刚刚给夜尧离医治的时候,确实有听他提起过。不过……“既然是她刻意留下来的,用处自然是有的。只不过,如何配药,份量和顺序都会有影响。上面全是至毒之物,一步错,性命堪忧。”
闻十三深吸了口气,也知道再问也不会有别的答案,索性便直接进房间去看夜尧离了。
“钰儿似乎有话要跟为师说?”
“师傅,师伯既然在临终前留下那张药方,自然是有人能够配出来的吧!既然如此,师傅为何不告诉他?”
从傅明华出来开始,裴钰皎似乎也清醒过来了。
“是啊!当今世上,还有一人,能够配出来。只不过,那人是绝对不会帮忙的。要他出手,只能是师姐复活。所以,说与不说,也没什么两样。”
“你要跟我说的,就是这些了吗?”
傅明华看了一眼满月,见裴钰皎陷入沉默,笑了一声,准备离开。
“师傅!”
裴钰皎忽然转身,小跑了两步追了上去。看四周没人,紧握拳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傅明华转过身,看着他那痛苦的模样,一双眼眸渐渐冰冷起来。
“如果我说与我无关,你会信吗?”
闻言,裴钰皎猛地抬起头,一脸不敢置信的望着他,“您……您是说,是我的药……”
“你的药没有问题,我能说的,只有这些。我要离开东傲国了,以后再有事,不必来寻我。”
“那……”
“在我看来,已经是病入膏肓了。治与不治,没什么分别。而且,这边的事情,也已经告一段落了,留下也没有意义。”
傅明华满眼的伤感,不知道心里是怎样的一副光景。
“告一段落?师傅,说到底,你也是为了你自己吧!说到底,你到底把我们当成什么了?”
即便是授他医术的恩师,但裴钰皎却从来没有觉得他对自己有任何的感情过。对自己都如此,遑论他人了。
“赚钱的工具,你满意了么?不然,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呢?说到底,这不过是一场公平的交易罢了。我给了你们想要的,反之,你们还了我想要的,仅此而已。”

傅明华负手而立,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修长的身上,整个人仿佛被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折让裴钰皎不由得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情景。那时,他还不过是个嗜医成狂的冷漠少年。
“可是……可是他……”
“这是他的命!”
傅明华走了许久,裴钰皎才缓过神来。进入内室之后,看着脸色越发惨白的痛苦的夜尧离,心里难受极了。
然而,他知道自己无能为力。
仿佛一夜之间,他失去了所有的自信和骄傲的资本,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人。
“钰……”
夜尧离艰难的抬起头,想要开口劝他,可是却禁不住身体的阵痛来袭。
“我害死了她,又帮不了你,我是不是一个很没用的人?”
“我决定了,无论如何,要把她找回来。我发誓,绝对不会再丢下她一个人了。”
静溢的房间里,就裴钰皎一个人在自说自话,仿佛在对眼前的两人做诀别一般。
也是,现在的萧王妃守卫森严,凭他的功力,恐怕只有送死的份,然而,他已经不在乎了。
夜尧离满头大汗,却还是看了一眼闻十三一眼。不必开口,闻十三便已经微微点头,让他安心对抗病魔。
“你要阻止我?”
出了房间,裴钰皎背对着闻十三,他们之间总是打打闹闹,但其实感情很好。
“想喝酒吗?至少,再跟我来大醉一场吧!”
强行留住,只怕适得其反。虽然他武功不如自己,但是医术超群,防不胜防。
……
屋外晨风拂过,窗台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沐云漪就这样看着它,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这样的铃声,总能让她想起一个人。
“小姐又在发呆了?”
玉屏不合时宜的出现,让沐云漪禁不住叹了口气。
她看了看窗台的风铃,忍不住掩嘴轻笑,仿佛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沐云漪看了她一眼,询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起小时候听见的一个传说罢了。”
“传说?”
“是啊!”玉屏坐下后,看了一眼风铃一眼,才将那个传说缓缓道来。
传闻,在人迹罕见的旧道上,一辆披着黑色外衣的马车徐徐前进。赶车的是一个满脸疤痕的男人,他的帽檐总是拉得很低很低。
无论是炎热的夏天,还是寒冷的冬天,车帘永远都是放下。没有人知道车厢里是什么样的人,唯一知道的是,她是一个女人。
马车的四角挂着黑色银铃,若是马车的主人同意为人治病,那么银铃就会发出清脆的声响。
想要求治的病人方可上前。
若是主人拒绝,那么无论对方多么不甘心,都只能选择离开。
因为如果强硬上前,定然十死无生。而且,还是在经历人世间最痛苦的折磨后,才缓缓死去。
玉屏说的滔滔不绝,沐云漪却显然兴致缺缺。
又一阵风拂过,风铃再次响起,她闭上眼睛,仿佛看见了那个温柔寡语的男人。
十多年了,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
“小姐,你怎么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不是,我只是觉得,这样的传说有什么只得发笑的。再说,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也是,难道说,她真的如传闻一般死掉了吗?”
是啊,真的是死掉了,而且死的透彻的。
闭上眼睛,梦里的情景再现。不知为何,她竟然会梦见自己临死前的事情。而且,还想起了那个自己来不及医治的男孩。
虽然她是有把药方在他耳边默出,不过他还那么小,能不能背出来,怕都成问题吧!
想来,现在坟前的草应该跟自己坟前的草差不多高吧!
“对了小姐,冷相国来了。”
玉屏忽然出声,将本来闭着眼睛冥想的沐云漪惊了一下。
睁开眼睛,有些不悦的瞪了她一眼,“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
“啊……我……”
玉屏刚想解释,可是沐云漪已经提着裙摆出门了。嘟了嘟嘴,她也急忙跟了上去。
还未进入会客厅,便已经听见了里面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咆哮声。
不用猜,这人定然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了。
“父亲!”
沐云漪进门,来到沐振雷的身旁。
“你怎么来了!”
沐振雷皱眉,来得真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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