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废后李清芷死后，李清颜觉得。这个后宫中，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威胁到她的人了。
她当初，也不过是信口胡诌的李清芷与陈永昌有染。却不料，李清颜派到景王府的暗卫，还真在陈永昌的书房里找到了一副李清芷的画像。这样一来，李清颜倒是也省了功夫，不需要再去设计陷害了。
陈永麟这个人，原本就多疑，她稍稍一挑拨，陈永麟就起了疑心。
“皇后娘娘，舒贵妃来了呢。”福公公打着千儿，就走进屋子，小声地说道。皇后娘娘如今刚刚小产，脾气可是不大好。虽然这椒房殿里李清颜的心腹都知道，那腹中孩子原本就活不长。
“不见！”李清颜正玩着护甲呢，可是一点见顾蕙舒的心思也没有。
这个顾蕙舒，处处与她做对！倒是陈永麟，也常常帮着顾蕙舒。想来也正常，陈永麟和顾蕙舒早年相识，两人也有几分了解。不是她三言两语就能够挑拨得动的。
门外顾蕙舒吃了闭门羹她却是不能够甘心的，直截了当地，就进来了。
“皇后娘娘这椒房殿，确实非同凡响。比起以前，也好了不少呢。”顾蕙舒进来，盯着李清颜，就是这幅冷笑着的样子。
“贵妃的尊卑礼仪都忘到哪里去了？见了本宫，也不行礼问安？”李清颜坐在上首，欣赏着自己美丽而又纤长的手指道。
“尊卑发自内心。娘娘应当，也明白这个道理才是。”顾蕙舒自顾自地，继续道：“妾听说呀，这女人一旦作孽多了，可是生不出孩子的呢。”说完，又看向李清颜的小腹。
二
陈永麟登基的第五个年头，正宫皇后李清颜第三次小产滑胎。这一次，太医告诉陈永麟说，李清颜日后，再无生育的可能了。以前的两个孩子，保不住也是这个原因。她的体质，不适合怀孕。
李清颜小产，痛不欲生。呆愣楞地坐在床上，回想起当初顾蕙舒诅咒她的那些话。
三
陈永麟登基的第十二个年头，也是废后李清芷去世的第十年。这一届秀女当中，竟是赫然有着一人长着与李清芷类似的面孔。
这个人，是蜀地知府的女儿。
三年后，皇后李清颜因无子善妒戕害皇子被废。后来坐上皇后位置的，正是那名三年前从蜀地来的秀女。
四
瑞和郡主赐婚给太子陈永麟的消息传出来的时候，陈永昌正好在明光宫内，陪伴着李贵妃。就在今日，李贵妃还问陈永昌，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陈永昌支支吾吾的，一下子就想到了李清芷。可是，他和李清芷的交集实在是太少了。李清芷又背负着那样的命格，陈永昌也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去做。
“贵妃娘娘，皇上邀你过去呢。”皇帝身边的刘德全到了明光宫，喜气洋洋地说道。
“什么事这样高兴？”李贵妃瞧着刘德全这满面的笑容，心底里也起了好奇心。
“皇上给瑞和郡主赐婚了呢，以后呀，就是太子妃了！”刘德全说着，笑了笑。这宫里，很久都没有出现这样喜气的事情了。给太子赐婚，实在算是一桩大事了。
这话刚刚说完，陈永昌不管不顾地，就跑出了明光宫，直奔了乾元殿。
“父皇！”陈永昌走进书房，很是急切的样子。
“昌儿来了？快坐吧！”皇帝看见陈永昌进来，也没觉得什么。
“父皇给瑞和郡主赐婚了？赐婚给皇兄了？”陈永没有坐下，而是跪在了那里。
“是啊。”皇帝回答着，又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儿臣喜欢瑞和郡主！”陈永昌鼓起勇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直到他听见，李清芷被赐婚给自己哥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原来早就在不知不觉之间，李清芷在他心里分量，就已经这样重了。
“放肆！”皇帝怒道：“她现在，已经是你嫂子了！”皇帝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儿子总是浑浑噩噩的，可是却没想到，在这样的事情面前，他也会这样的糊涂。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伦理法纪了？
“求父皇收回成命！”陈永昌跪在地上，还是十分地倔强。他认清他自己的心，太晚了。以至于，就这样错过了自己最爱的人。
“给我出去！”皇帝看着陈永昌，很是生气。他怎么就有这样一个不孝子呢？
很快，陈永昌便被周围的几个太监宫女驾着押出去了。乾元殿外，陈永昌依旧倔强地跪在那里。
李贵妃到乾元殿外的时候，天空中一阵惊雷，便下起了豆大的雨珠。李贵妃一眼，就瞧见了自己跪着的儿子。
“昌儿，发生什么事了？”李贵妃顾不上淋雨，一下子就走到了陈永昌身边。
这时候，陈永昌才将刚刚发生的一切，以及自己心意，都告诉了李贵妃。
李贵妃听完之后，心中五味陈杂。走进殿内，打算好好地和皇帝说一说。他们父子俩，都是倔脾气。
到了最后，陈永昌在雨里晕了过去，被人抬回了明光宫。
五
太子成亲的那一日，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日子。而太子恰逢喜事，自然也是心情愉悦。
陈永昌那日，没有去。他躲在府里，喝了个大醉。
六
陈永昌坐在书房里，看着面前铺着的画纸。提起笔，又复而再落下。
反反复复地，就这样毁了好几张画纸。
不眠不休地，一直到三日后的清晨。陈永昌看着眼前的这幅画，才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只是，这画才刚刚画好，就要被永久地藏起来了。这幅画上画着的，正是李清芷。
除了画以外，同样需要藏着的，还有他的那一份心思。
七
陈永昌听说，李清芷和太子的孩子出生了。名字叫陈玄瑜。瑜儿，确实是一个好名字。也不知道他的父亲，是不是真的将他视若珍宝。
八
一次宴会上，陈永昌见到了小小的陈玄瑜。那个孩子，很可爱。眉眼之中，还和自己这个小叔子，有着几分的相识。
陈玄瑜看到他的时候，还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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