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功的日子，总是漫长又辛苦。
早上练剑，中午闯阵法，下午画符咒，晚上打坐吸取灵气。
每天十二时辰，她只有两个时辰可以吃和睡，其他时间就跟一个陀螺一样，转啊转啊，压根停不了——因为无笙仙尊不让停。
起初她撑得很辛苦，不过无笙一点儿也不松动，总摆出一副“不修龙没得睡我”致命诱惑表情，让她不得不咬牙坚持。
后来她慢慢习惯了，一步一个脚印，不停进步——半年后，她成功进阶筑基中期。
她长长吐了一口气，懒懒趴在贝贝的身上。
“我要休息……”
“半天。”无笙仙尊淡声打断她。
毛淙淙苦笑不已，嚷嚷：“劳累大半年，就休息半天？！那我还不如不要！”
“不要更好。”无笙仙尊道：“继续练吧。”
毛淙淙刚要抗议——却意外扭过头，兴奋道：“小麒麟他们传信给我咯！”语罢，她脚下金光一闪，跳飞出去。
千云谷的阵法虽然每天都在不停变动，不过她现在已经能来去自如了。这都得益无笙严厉到近乎变态的教导方式。
他教她认阵法，让她自己摆一次，然后就将她扔进阵法里，让她寻找破阵的办法逃出来。如果出不来，那就罚她摆多一百次，附加不能吃灵果仙果十天。
为了活命，也为了有口福，她不得不努力。幸好她记性好，变通也快，不然早就被阵法折腾得死翘翘。
拿了传信，她转身往另一个方向飞回谷。阵法不时在变动，刚才能通过的路线，转眼就不行了。
无笙这大半年都在看一张非常残旧的兽皮，上面的文字她一个也看不懂，不过无笙很有耐心，只要一有空就拿出来研究。
她拿着传信，懒洋洋靠在他背上。他看他的，她看自己的。
“小麒麟说炫冥师傅已经去闭关了，大概要五百年后才出关。”
“嗯。”
“据说有人在魔界看过九尾狐，炫日仙尊让云杉和另外两个师兄过去找，不过都无功而返。”
“嗯。”
“饕鬄说筑基所气氛很压抑，他没有玩伴，每天都觉得上课的时间倍儿长。对了，他说攀顶峰的方翼之师兄成亲了，娶了冥海大公主，给大伙儿都发了一份喜糖。”
“嗯。”
“对了，他们说炫月仙尊好像失踪了，兰人谷的人找了好久，六界都找遍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无笙，你说他到哪儿去了？”
无笙淡然睨着兽皮看，头也不抬：“死了。”
啊？！
毛淙淙瞪大眼睛，惊讶问：“你怎么知道的？真的死了？！”
虽然她对炫月那家伙一向没什么好感，不过突然听到他死了，心还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无笙微微侧头，答：“我杀的，怎么会不知道。”
哇嚯！
毛淙淙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
“你说……真的？”
无笙仙尊淡然反问：“你觉得呢？我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
毛淙淙吞了一下口水，低声问：“你为什么要杀他啊？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啊？”
“半年前。”无笙淡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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