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若挽着席慕琛回到房间,仿佛是迫不及待就撒开手。
席慕琛狠狠地眯着眼,那眼底划过一抹暗痛的情绪,“利用完了,就当破布丢掉吗?”
江希若身心俱疲,瘫倒在床上,看席慕琛高大的身躯还立在床前。
“你怎么还不出去?”
羞耻的的情绪如海水漫过全身,她今晚并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席慕琛红瞳撕裂着,仿佛要流出血来。
她利用完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赶他走?可偏偏他还必须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走,这是我的房间。”嘴角斜斜勾起一抹讽刺。
“好,那我去睡客房。”江希若挣扎地起来,她现在脑子很乱,完全不想跟他吵。
她更怕惊动席慕玺,让他看出恩爱只是一种假象。
“没有我的允许,谁敢给你开门。”席慕琛眯起狭长的眼,肃杀冷酷绝顶。
钥匙都掌管在管家手里,而管家只听从他的命令。
江希若气得颤抖,墙上的影子都起伏不定。
她拢着眉,想要发作,又强按捺下来,“行,没有客房,我去睡浴室。”
反正她就是不想和席慕琛待在一起,她会时刻想起她的身份,她多么肮脏,再也不是以前单纯美好的她了。
席慕玺就像一面镜子,将她所有肮脏映射无形。
席慕琛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像个鬼罗刹一样,气势汹汹地逼近她,“我就这么令你反感?”
大手就要抹上她的脖子,这一刻,他真恨不得和她一起死。
江希若别开脸,她真不知道他在气什么,他不是只当她是生育工具吗?
大掌掐住她的下颌,他的掌伸进她的嘴里,逼迫她翻绞,“说话。”
“我没什么好说的。”
请让她肆意发泄,不必顾忌任何人OK?
每天紧绷着神经,今天,在看到席慕玺一切后都崩塌了,她不想装了。
席慕琛低眸看着她,眼里深不见底,黑沉得仿佛裹了一团雾。
他浑身迸裂着毁天灭地的杀气,就在江希若以为他会扭断她的下颌时,他却突然松开了手,表情空寂漠然。
他的背影是那么萧条冷硬,充满了难言的挫败感。
江希若心里划过一丝不忍,又很快将恻隐之心隐去。
她为什么要同情他,要不是他招惹姐姐,要不是那该死的破规定,她就不用成为替身。
她对他现在只有恨,因为他,她和席慕玺再无可能。
“我睡外面的沙发,不管你因为什么而伤心,我只给你一天时间调整,明天我要看到一个全新的席太太。”
纵容却充满强硬的声音传来,江希若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什么意思?
可今天,她不想去想。
脸埋在枕头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为什么一切都要她来承担?
她煎熬着,纠结着,疼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睡去的。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一双温暖干燥的手掌在抚弄着她的脸颊,那双眼,如汪海般深邃,让人一眼沦陷,又充满了无尽的忧愁和复杂。
她梦到自己回到了那个校园,阳光温暖,晒得人整个都懒洋洋的。
光影从树缝间筛落,在草地上形成一道道斑马线。
她眯着眼,看到男孩弯下腰来亲吻着她的眼睛,他的眼睫幽长如扇子,阳光括着他的轮廓,更深刻立体,他眼中的温柔简直要溺死人。
她整个身心都轻飘飘起来,仿佛徜徉在幸福的海洋里。
……
可是睁开眼,什么都没有。
瑞士复古钟滴滴答答回响着,更衬得周遭静谧无人。
她走下床,外面也是空荡荡的,沙发上并没有瞧见席慕琛的身影。
江希若勾了一下唇,以为他去客房睡了。
也对,他养尊处优,怎么睡得惯硬硬的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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