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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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指着那来报信的下人:“你一个小小奴才,竟然敢编造谎话危言耸听!”
那下人磕头不止:“老太太明鉴,奴才何敢编这样谎话?奴才还特特跑去衙门看了,的的确确是失踪许久的三姑娘啊!”
二太太此时惊惶退却,精神稍复,问那下人:“果真是三姑娘?没有看错!”
那下人再三再四保证:“的的确确是三姑娘,奴才万万不会看错!”
二太太转向老太太:“老太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发生此等的事?”
老太太虽然诧异宝珠居然如此胆大妄为,但下人肯定不会说谎,这件事多半属实,但她面上却故作不信,哀哀地道:“我不信三丫头会做出此等事情!即便那王家婚事她不愿意,可那是老太爷很早前订下,王家对咱们家有恩,怎好背弃婚盟?更不应该造出这样无稽的谣言,还告到官府。”她指着丫头珍珠:“到二门上去,多吩咐两个人去打听一下,务必将这件事情打听确实了,速来回报。另外着人到礼部衙门,若是二老爷得空,请他速回。”
珍珠得令欲走。老太太却又从身后将她唤住,吩咐:“再派人去宫门口守着,只要看到大爷出现,就让他来家!”
珍珠答应了,自去二门上吩咐。
其实珍珠心中此时也是惊涛骇浪拍过心头,真真没有想到,三姑娘竟然会做到此等地步?
厅内众人一时都不知说什么好。那些下人丫头们神色各异,有那性格憨厚些的就认为这个三姑娘果然胆大妄为,是个祸害。却也有那些最喜看人热闹的心里想着,所谓无风不起浪,此事真相究竟如何,真不好说。
老太太虽然还算镇定,但也是心烦意乱,将厅中众人都打发了出去。
二太太留了下来,婆媳两个进到东稍间里去。
二太太此时已经不再遮掩脸上的恐慌,声音急切地道:“老太太,这事要怎么办?看来那丫头肯定是对我们做的事情心知肚明了,如今还闹到了官府里头,如今已经人尽皆知,此事怎好了结?”
老太太最是看不得儿媳妇大惊小怪的样子,小门小户家的女儿经不得风浪,浪头还未打过来,就已经自惊自怪,把自己吓死了。遇到祸事,一点用也不中!
心中这样想着,老太太说起话来自然没有好声气:“你怕的什么?她告到官府又如何,无凭无据,凭她小女孩家就能让我们如何了?再说,即便证据确凿又怎样,官字两张口,又不是她开的衙门,我们侯府和她相比,官府会帮谁,显而易见!”说到这里,老太太冷冷一笑,“年轻人就是天真,不了解世道,总相信有什么公正可言!”
二太太听如此说,心下稍稍安定下来,不过还是有些儿担忧:“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老太太冷笑:“有什么意外?她马上就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顺天府衙门中,高坐堂上的京兆尹惊堂木往案上一拍:“堂下所跪何人,状告何事?”
宝珠身穿素服,鬓发低垂,梨花白面不施一毫脂粉,堂下一站,却艳惊四座。
两翼手执水火棍依次站立的衙役们何曾看过这等艳色,惊诧之余,都忘了高喊“威武”二字。

京兆尹见此,又将面前惊堂木重重一拍,衙役们才反应过来,齐声高喊“威武”。
宝珠双膝下跪,声音泠泠:“吾乃武乡候府已故大老爷冯兴之女,前武乡候冯元明之孙。闻得府尹大人一清如水,明镜高悬,断案如神,因此具状来告,盼府尹大人明察秋毫,为吾洗雪沉冤!”
京兆尹闻听是武乡候家女孩,想了一想,莫非就是那拒婚而逃的冯三姑娘?看她气质谈吐,贵气浑然,绝非普通人家长成。心中已经确信不疑。又听她口口声声夸赞自己的贤明,更加喜出望外,脸上不由带上笑意,好言好语地道:“你有何冤情,且一一说来,本大人必定为你讨还公道,洗雪冤情!”
宝珠声音清脆:“谢府尹大人贤明。吾今日要状告之人就是武乡候府一家,他们先害吾父,再害吾母,趁吾生了意外不在家中,又将我那弟弟谋害,如今只剩孤女一人,为保得性命,不得不逃离家门。今日府尹大人圣明在座,小女雪冤有望,再次拜谢青天!”
一语惊起千层浪!堂里堂外的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话!
京兆尹吓得差点不曾从官椅之上惊跳而起!
“你说你要告谁?”或许是他听错?
宝珠声音稳稳:“吾所告者,乃武乡候夫妻二人还有冯家老太太,他们丧心病狂,瞒天过海,谋杀人命!状纸已经呈到大人案前,请大人细观!”
宝珠声音洪亮,只要在场之人,没有听不到的。那堂内的衙役们碍于当值期间,不好发言。但是那堂外的围观群众可就忍不住了!一个个伸长了脖子怎么都缩不回去了。
有人终于把脑袋缩回去,却是叫了一句:“我的乖乖!”
别的人也都陆续地回过神来。
有人便道:“她说她要告谁?”
“告她祖母还有二叔。”
“她真是武乡候家姑娘,不会是假的吧?”
“人长得倒是好看。”
“所以说最毒妇人心!”
“那武乡候老爷太太还有那老太太真的谋杀了兄弟儿子一家,不能够吧?这也太玄乎了?”
“估计是这姑娘信口雌黄吧?或者是脑子坏掉了?天下间哪有母亲害儿子的?不过她那叔叔倒说不准,武乡候那么大家业如今可是到她叔叔手里了。”
“这也不一定,兴许那老太太偏心小儿子,帮了忙也不一定。”
“我听说这三姑娘逃婚在外,如今突然出现闹这一出,究竟为的什么不好说呀。”
“有什么不好说的,依我看,无非两点,一是她说的都是实情,想她一个小女孩如何能胆大包天到此等地步,编出此等谎话。二是她说的是谎话,只是因为不想嫁那王大郎,所以不知天高地厚闹了这一出。听说那王大郎为人甚为不堪!女孩儿家终身何等重要,一时气急了什么做不出来?”
周围人听了这个分析,都问道:“那你觉得哪一点是真的。”
那人摇头晃脑:“不好说啊”
周围人顿时“嗤”一声:“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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