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袒露隐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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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晨溪掀开杯盖,一股浓烈透肺的清醇气息扑鼻而来,他端起细瓷茶杯凑在鼻尖前闻了闻,少少地呷了一口,又轻轻地咂了咂舌头,投入地品味,尽情地享受。
“好茶!香!真香!这茶不是宾馆配的。”夏晨溪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
“你喝出来了?”柳欣盈盈含笑的嘴唇轻微一动,清澈透亮的目光在夏晨溪的脸上飞来飞去。
“不用喝,闻都闻得出来,是碧螺春!这上好的茶叶是真家伙,质量与我们昨天在大堂吧喝的有一比。”夏晨溪说得相当肯定,并借机瞟了一眼柳欣动人的脸蛋,畅然地笑了。
“呵呵,行啊,夏晨溪,你的鼻子有特异功能,比狗鼻子还灵!”柳欣笑嘻嘻地说了句玩笑话。
“是啊是啊,说到狗,我看有的人呀,缠起人来比小狗还要厉害,抓住人家的衣服角就不放,弄得你怎么也脱不了身,非得陪着她转大街,逛公园,上餐馆,一句话,要陪她玩,陪她聊,还要陪她吃吃喝喝。”夏晨溪用感性的语言轻敲轻搔着柳欣,毫不退让地还以颜色。
“哈,怎么说得这么难听,你的报复心好重。”柳欣被夏晨溪的话逗乐了。和夏晨溪在一起,柳欣发觉自己放得很开,她开始喜欢上了这种隐含有**元素的对话,觉得这样的对话能够催生快感和撩拨性神经,俗,却又不显太俗,内中不失幽默与默契,蛮有趣味。
“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有错么?”夏晨溪神气活现地说,两道浓浓的乌眉轻轻地颤动着。
“你哪会有错,你是学者嘛,高级知识分子嘛,你就如同意大利的那个墨索里尼,总是有理,今天有理,将来有理,永远有理,哈哈哈……”柳欣巧妙地运用拿来主义,将阿尔巴尼亚一部老电影中的人物对白抽出,套在夏晨溪身上,使劲地揶揄了他一通。
“好家伙,你厉害,损人损出了水平,连电影台词都搬出来为我所用了,真有你的,我算服你了。对了,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么好的东西?”夏晨溪指了指茶杯,他觉得柳欣像是在变戏法,一会儿功夫就变出了高质量的碧螺春。
“其实呀,这东东就是我们昨天喝的那种,一模一样。”柳欣没卖关子,向夏晨溪道出了实情。
“难怪得,这么纯正的香气和味道,可是你怎么会有这玩意呢?”夏晨溪有些不解地说。
“昨晚几杯碧螺春下肚,觉得口感不错,上午出门前,我特意到酒店小卖部去转了转,我直接问服务员,有没有大堂吧供应的那种碧螺春茶叶,服务员说有,我就买了一盒。原本准备返回香港后,自已独自一人慢慢享用,现在就先慰劳一下你老兄吧。阁下昨天和今天都在当导游,带着我东游西逛的很辛苦,刚才又跑腿帮我取机票,表现不错,不出点血慰劳慰劳你,说不过去。在内地买这些东西,就是划算,比香港便宜多了。”柳欣脆朗圆润的声音,在房间里一波一波地荡漾着。
“你人还没有回到香港,我就帮你把这好茶消费了,呵呵,看来应该我谢谢你才对。”茶对胃口,夏晨溪连续啜饮了好几口,甜蜜的感觉缓缓地升上来,暖过他的全身。
“别急,慢慢喝,今天还早,有的是时间,喝急了会坏事的,过不了多久你这肚皮就会水漫金山,晃荡晃荡地响个不歇。”柳欣清澄澄的眸子里,飞出了一道微笑的闪光。
“是喝急了点,这碧螺春本来就好喝,加上又是你这位大编辑亲手泡的,自然增多了一点别样的味道,所以我端起杯子就有些控制不住,失态失态。”谈笑之间,夏晨溪从柳欣身上顺手牵羊找了点乐子。
“油腔滑调的,又想占便宜了,是不是?你呀,就别在我面前耍这些小聪明了,精神上的小便宜不是这么好占的。”柳欣伸出手指正对着夏晨溪的鼻尖说,借机表明自己在该敏感的地方并不麻木,不会懂不起。
“你这么精明,我就是真想占你一点小便宜,怕也不容易,所以本人不敢有太多的非份之想,免得让自己难受。”夏晨溪眼睛一眨,扮了个怪像,话中的想象空间,增多了不少。
“去,去你的,越说越邪了。说正经的,今晚我们能喝上这么好的茶,要说谢,还得我先谢谢你。”柳欣觉得夏晨溪的**行动在升级,说出的话邪味渐浓渐重,于是及时出手予以调控。
“谢我?你请我喝好茶,反而要谢我,有啥好谢的?”夏晨溪的眼波里,有疑问在不停地闪动。
“毕竟是因为你老夏识货,又点茶有方,才让我认识了碧螺春嘛。在重庆时我只喝老阴茶和苦丁茶,偶尔会喝上几口重庆沱茶。来到深圳后,我入乡随俗,天天喝的是价廉物美的菊花茶,还有广东凉茶。移民香港,我爱上了又浓又香的立顿红茶,那茶味浓劲大,醇厚诱人,原始魔力十足,喝起来提神过瘾,有很强烈的刺激感。没想到这次来到南京,在阁下的荐引下,让我领会了一回碧螺春的清香韵味,感觉很不错,谢谢,谢谢你了。”柳欣把话说得飞快。
“客气,但我感觉你客气过了头,有小题大做之嫌,呵呵。玩笑归玩笑,我们还是回到先前的话题,好吗?”夏晨溪不是省油的灯,他向柳欣暗示,已知她在实施控调现场气氛的小把戏,同时他自己也认为玩笑应该暂时告一段落,这样方可书归正传。男人,再一次表现出了向往深入了解女人的执着。
这个时候,男人的心里住牢了女人评价立顿红茶时的一句话——“有强烈的刺激感。”男人心想:“她,不会只是在喝茶时追求刺激吧。”
“你是安了心想要解剖我啊?”柳欣蓦地收住笑容,看了一眼夏晨溪那专注的洞察幽微的眼睛,心儿不免颤了一颤。
“你说这话,是在褒我还是在损我啊?”夏晨溪嘴角的肌肉微微掀动了一下,他意识到自己心中所想已被柳欣看破。
“你是大学者,我哪敢损你啊,你没觉得,你的话就像是手术刀,可以刀刀见血么。”这话柳欣并非是随便说说,她心里真有这样的感觉。
“说得太夸张了吧。”夏晨溪用尽可能轻松的口气回应柳欣,他想麻痹柳欣那正在绷紧的神经。
“你还别说,我就有这种感觉。”柳欣做了个咬嘴唇的动作,动作很小,避过了夏晨溪的眼睛。
“心虚了么?”夏晨溪见自己说出的话,并未达到麻痹柳欣的效果,索性改施攻心战术,把话往着能让柳欣不敢松弛的方向上牵引。“最好能让她的心悬起来,一直紧张下去。”夏晨溪的心里,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男人,企图牢牢把握住对话的主导权,让对话在自己设计的轨道上向纵深推进。
柳欣再一次咬了咬嘴唇,说:“不是心虚,是有痛的感觉,你不会不知道吧,记忆的碎片,是能够划出血痕刺痛神经的。”说完此话,柳欣紧闭双唇,朝内使劲地努了努,然后猛地甩了甩头发,说:“不过也没有什么,我有足够的承受能力,我已经不是那种柔弱的小女人,心儿早已不再又脆又薄,被人轻轻一触就是一个洞。说是风风雨雨也好,说是真刀真枪也好,我都见识过,也领教过。为了感谢阁下在飞机上的让坐行为,还有你在南京街头表现出的绅士风度,你继续问好了,我不设禁区。”
“好!痛快!”夏晨溪的脑子丝毫也不含糊,他接过柳欣的话,立马便提出了一个敏感问题:“你说他喜欢在风月场所里混,你怎么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连麻雀飞过都还有个影子留下,更莫说他这么一个大男人,想要把自己的所作所为全都遮掩得一干二净,谈何容易。哼!”说话间,柳欣的眉头渐拧渐紧。
“我问的是,你怎么会知道,我可没有问你会不会知道。”男人说出的话,像脱了毛的牙刷,有板有眼的,表明他保持着高度清醒。
“他都不碰我了,是长时间不碰我,我能不知道么?他并非是一个性无能者,而是动物凶猛。”听得出,柳欣的声音里有忿懑的成分。
“他不碰你这个大美人,就这一个原因么?就没有其他原因么?”夏晨溪的眼睛里,闪烁着灼灼逼人的光,他心幕中曾经飞来飞去的疑云,再一次云舒云卷地浮现着。
“还有什么原因?还有就是我已经说过了的,他并不满足于在风月场所里鬼混,还在外面包二奶,他贪得无婪,临时的性,固定的性,他通通都要享用。”柳欣将嘴唇重重一咬,透出的是鄙夷和愠怒。
“就这些原因么?单单就这些原因么?除此之外再无别的原因了么?”夏晨溪喝了口热茶,但茶水无法将他心中的不解溶化掉:“你柳欣不是一个花瓶式的女人,而是一个容貌和内涵都不缺乏的女性,你有足够的魅力和吸引力,照理说,他不应该也不可能轻易忽略你的存在。所以我老在想,是他不碰你,还是你不让他碰你?除了他的原因,还有没有你自己的原因呢?”夏晨溪毫不含糊地说道,把浮在心幕上的疑云直接展露在柳欣的面前,
柳欣忽地心儿一抖,眼皮一跳,脸上掠过一丝异样的神色:“你狠!你问起话来怎么这样狠?你也是个贪婪的男人,你的好奇心怎么总也喂不饱啊,你还想发现点什么?不,不不不,我说轻了,应该是,你还想挖掘点什么?还想从我的心窝窝里掏出点什么?”
“没有必要这么激动吧,而且激动也没用,你就是再激动,我也还是要问的。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需要两个人共同经营,你是《港九早报》相关栏目的责任编辑,不会连这个最简单的道理也弄不清楚。所以我要问的是,在你们失败的婚姻中,除了他应负有的那份责任之外,你呢,你有责任吗?如果你有责任,你应该负怎样的责任?你对自己应负的责任,作过自我检讨没有?”夏晨溪问题像连珠炮,接二连三地射出。
“你烦不烦啊!夏晨溪呀夏晨溪,你的问不但刀刀见血,还要刀刀见肉啊。”在柳欣逃避的目光中,有一种存心要隐瞒的东西。这个,自然瞒不过夏晨溪的眼睛。
“我只想了解真相,所以我希望你能够说出真相。”夏晨溪用他那极具穿透力的眼神,跟踪追击着柳欣复杂的面部表情。
“这些对你来说,很重要么?”柳欣柳眉倒竖地说,她感到有些憋气,言语间闪现着不安的情绪,身上出现了无形的压迫感,胸中隐隐发紧,泛起了一阵冷颤。
“在学术研究中,依照本人的经验,若想弄清楚一个具体的案例,最好的方法是先掌握这个案例的全部,包括案例的背景。”夏晨溪在对话中保持着一丝不苟的态度。
“你仅仅只是想多有一个案例,才对我的故事感兴趣?”心绪烦乱的柳欣觉得需要改变一下策略,不能一味被动地躲避夏晨溪犀利的词锋和强人所难的询问,相反,应该以强者的姿态面对眼前这个态度张扬的对话者,从而避免自己在气势上表现得过于柔弱,在过程中表现得过于被动。
“就现在而言,可以这么说。别忘了,我的身分是学者,我研究的是人文问题,是社会现象,是人的内心世界。”夏晨溪神色笃定地说。
“可我觉得,你更像是一条凶狠的鲨鱼,只要嗅到了一点血腥味,就会在攻击猎物中表现出你的贪欲,恨不得将猎物一口吃进嘴里,嚼得连渣都不剩。你的身上晃动着魔鬼的影子,尤其是现在。”柳欣将一连串形象化的词语,如同投掷标枪一般,狠狠地投向夏晨溪。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影响不了我的关注点和注意力,都左右不了我的情绪,我现在只关心一个问题,在你们的婚姻中,你有责任吗?有吗?”夏晨溪没有理会柳欣的语言攻击,顽固地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你不要这么咄咄逼人好不好,你问我已经问得太多,应该见好就收。”面对夏晨溪的固执,柳欣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话里也掺杂了一点撒娇的味儿,她幻想自己的话能够起到阻击的作用,从而避过夏晨溪毕露的锋芒。
“我只需要你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你有责任吗?有吗?就这么简单。”夏晨溪不为柳欣的言辞所动,也并未因为柳欣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放弃对她心灵的挤压,而是阵脚不乱地按照自己的节奏出牌,问话一句紧接一句。
“我承认,我也有责任,我本来可以做得更好一些,所以,他可以把部分原因算在我的头上。”见使出的招数不灵,柳欣的心灵不再悸颤,目光也不再逃避,她已经彻底领教了魔鬼的厉害,知道在魔鬼面前,一味地逃避没有出路,与其躲躲闪闪被逼到墙角,还不如卸下包袱,与魔鬼短兵相接,哪怕彻底暴露自己的的伤口。
“这所谓的部分的原因,指的是什么?”夏晨溪的问总是那么的清楚明白,不让柳欣有任何模糊的空间,这让柳欣大为恼火。
“我们在那事上,对于速度,对于节奏,对于态度,对于整个过程,都有不同的理解,都习惯于坚持自我,也都无法迁就对方。”柳欣气乎乎地回答,双颊透出浅浅的红润。
“你所说的态度,指的是?——”夏晨溪依然问得毫不含糊,眸子里尽是一追到底的目光。
“他只在乎自己的感受,只在乎自己的征服和得到,心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他这样的态度,让我怎么合作?这是最要命的!既然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难道**不是两个人的事情?难道享受**不是男女双方的需要?难道上了床后,只有一个人可以享受**,另一个人却只有配合的份?在**这件事上,也是态度决定一切,两口子中只要有一个人缺少理想的态度,就不会有理想的节奏和理想的过程,也不可能有理想的结果,更谈不上有理想的享受。”柳欣愤愤然道。
“过程中,你就不能发挥自己的影响么?”夏晨溪觉得,柳欣应该是个有影响力的角色,不应该也难以想象会沦为一个纯粹的配角。
“影响他?笑话,花岗石是不可能磨成粉来做煎饼的,他有太强的优越感,也有太强的指挥欲,他心里成天想的是如何去指挥别人,影响别人,而不是自己受别人影响。他的这样一种心理特征,直接影响着我们的关系,并且也体现在了那事上。当那事发生时,他只会沉溺在自己的情绪中,从不顾及我的感受,他心里只有得到,从没考虑过我的需要,我的欲求。总在这样一种没有丝毫韵味的氛围中做那事,我的感觉和情绪都上不来,感觉上不来,哪会有配合。相反,我心里滋生的是抗拒的意识,是逆反的意志。所以我呀,在那事上我烦他,对那事我很冷,热不起来。”柳欣的语气,冷得像冰
“你们之间没有必要的配合,有的只是不同步也不同调的主观行为,还有就是你的强烈的排斥意识。”夏晨溪的眼睛变得幽深起来。
“是这样,这是事态发展的必然的结果。这种事情要是全都由着他,顺着他,对我来说那就不是配合,而是妥协,是没有底线的妥协,是从精神到**的全面妥协。这种妥协,一次两次,我可以忍,可以让步,我可以不吭声不出气地接受,但要让这一套成为家常便饭,成为例牌菜,那我是绝对无法接受的。”柳欣灵活有神的眼眸中,透着主见和坚毅。
“你说他从不顾及你的感受,这会不会是你的一种错觉?”夏晨溪悄声问道。
“我靠!所有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和亲身体会,怎么可能是错觉?感受和感觉,没有谎言!心可以欺骗,感觉不可以!”柳欣的口气异常肯定。
“可你也别忘了,人的感觉,有时的确会产生错觉。”夏晨溪善意地提醒道,双眸熠熠生辉。
“错不了的,也幸亏我没有拿你所说的这枚精神鸦片来麻痹自己,要不然,这不幸的婚姻还会继续下去。如果那样,我这个人等于是在不幸的婚姻中被判了无期徒刑,面对的只能是无限期的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样的结果是最惨烈的。没有爱的婚姻,没有独立人格的婚姻,即使拖下去又能怎样?呵呵,好在我柳欣还不糊涂,总算和这条不归路趁早拜拜了,让面子观念和虚荣观念左右自己一辈子的傻事,我不干!”柳欣的声音变得尖利起来。
“你说得太抽象,所以,你的理由是苍白的。”夏晨溪挑着柳欣的软肋说。
“你很鬼,你是想让我再对你多说点什么,是不是?我可以对你讲得更具体一些,满足你的目的不尽明确的**,不管你是从研究人性和人的内心世界为出发点的**,还是一个普通男人对性话题所具有的那种,最普通最普及最低级最本能的**,我都可以让你得到满足。下面要说的话,可能有点俗,好在,你也是个俗人,你愿意听就听呗。”柳欣喝了口水,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嘴唇。
尽管柳欣的话听起来有点刺耳,但夏晨溪并没脸红,反倒暗自高兴,他把这些话,视为柳欣与自己心理距离又拉近了一步的象征。在夏晨溪看来,男女之间什么样的话都能说,也都能听得懂,才是心儿靠得最近的距离。
夏晨溪的估计得到了进一步的映证,随着对话的深入,柳欣已把夏晨溪视为心室密友,将个人的**之门向他彻底打开,从从容容地袒露着心迹。
“上了床,他总是猴急得不行,不懂得酝酿气氛,不讲究前戏,不知道我最想刺激的点位在哪,只顾按照自己的本能行事,盲冲瞎闯毛里毛糙的,我甚至怀疑他心里根本就没有做足前戏和讲究过程的概念。有好几次,我甚至觉得我不是在自己的房间和自己的床上和他**,而是在拳击手的训练场上。我就像那只被吊挂着供他练拳的沙包,而他则像一个野蛮的拳击手,疯狂地气势汹汹地频频挥拳,向我发动野蛮的攻击。我们两个人的差别太大了,我不可能和他踩在一个点上,我们不可能有共同的语言。他心里只有一个人的快乐,我追求的是两个人的快乐,他贪图的是快,我贪恋的是慢,我好希望这事能慢慢来,慢慢来才会有滋有味有情有趣,太快有什么意思?几耸几耸的,滋溜一下子,完了,没事了,未免太没格调太动物性。只晓得直奔目标,那是傻瓜蛋干的蠢事。在这点上,我和他水火不容,我需要有过门,有节奏,我需要充分的酝酿,完美的刺激,我追求过程中能富有情趣,能多一些浪漫,这些都有了,我才兴奋得起来,我身体里的性,才会被有效唤起。”柳欣把话彻底说开了,似乎已没有了**这一概念。
“你使用了了一个专业性很强的词汇——性唤起。”精力高度集中的夏晨溪,从柳欣噼噼啪啪说出的一大堆话里,单挑出了这个非常词句。
柳欣瞪了夏晨溪一眼,说:“你什么意思啊,我虽然不是学者,也不是教授,但我并非文盲,而且喜欢看书看报,加上每天还要看那么多的少不了谈性的稿件,知道性唤起这个词很正常呀。其实,我刚才讲过的话,换句话来表达也是可以的,这样意思或许更直接一些。”
“好呀,换呀,你就换句话说好了,能够把意思说得直接一些,这样最好。”夏晨溪喜欢柳欣瞪他的眼神,他觉得柳欣就是在瞪他的时候,也含有几分柔情。
“只有前戏做足,我才疯得起来。他急着兑现时,我的**没来,自然无法很好的配合他,我不会玩假的,更不愿意在没有**的时候,像有些女人那样可以假装**来了,机械地翘起**扭动大腿,还要装模装样地呻吟几声。我做不到!”柳欣把话说得很直白。
“这个柳欣啊,真是一位太有自我的女人,连在**这事上,都如此有主见,也如此有个性。”夏晨溪静静地听着,同时也在静静地想着。
“我这样的表现,自然让他很不满意,他经常说我像一头懒猫,**时他老动,我老不动。可是他却看不到,也从没来没有想到过,当我身体内**的潮水开始上涨时,他已完成了例行公事,一滩烂泥似的梦周公去了,我想动却无处可动。这个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比一个人独处更糟糕,一个人时,还可以自找乐子,可身边有了一个多余的人,连自娱自乐都无从谈起。这些,就是我们性生活的真实写照。时间长了后,对于他所追求的这种没有内心交流,只有原始的动物性大暴露的游戏,我腻了,胃口早已倒尽,所以我并不期盼和他干那事,到后来甚至产生了极度厌恶的情绪。”柳欣冷冷地说。
“你不乐意,只是一方面,可他要是很期盼呢?面对他的期盼和要求,你怎么办?”夏晨溪的问,总是那么的难以回答,却又总是那么的难以不作出回答。
柳欣稍加思考后说:“他再怎么期盼,也只能是剃头匠的挑子,一头热,总得我自己有愿望自己也乐意,才会有好的表现吧,所以对我来说,那事顶多只有凑合,没有配合。我这样冷处理他,他只能自讨没趣,觉得很受伤,毫无没面子。受伤的次数多了,面子都丢尽了,他也学聪明了,就再也不碰我这颗钉子。就这样,我俩渐行渐远成了必然的事情。”
“你们之间,很不默契呀,无论是在意愿上和配合上,都不够默契。”意味深长的微笑,留驻在夏晨溪的脸上。
“没有,我说了,我们之间没有配合,只有凑合,所以谈不上默契不默契。人,都是有比较的,他找到外面的女人,只要肯花钱,人家对他肯定是服服帖帖百依百顺的,是绝对会好生配合的。他和别的女人玩过和做过后,一比较,觉得和那些乖乖女玩,比和我这个性冷淡者在一起要有趣得多,也有面子得多。他有这样的想法也好,有这样的感受也好,我都无法左右他,加之他又有放任自流的物质条件,自然有他玩的和做的了。他在外面玩够了,做够了,生活中有我无我,也就不在乎了。”柳欣眉毛高挑地说。
“这一切,好像只是你的一种推测。”夏晨溪眼里那意味深长的微笑,此时意味更加深长:“会不会,这场家庭风波,是你自己疑神疑鬼的小心眼儿引起的呢。”
“可能吗?我有这么神经过敏吗?我只能说,女人的直觉是最有效的。女人,不相信自己的直觉,还相信什么呢?好了吧,今天给你讲了这么多,满意了吧?”柳欣淡然地说。
“也许,我还有更加敏感的问题要提出。”夏晨溪那意长深味的微笑,正在变成意味无穷的微笑。
“啊?还有啊?”柳欣的心咯噔一震,脑瓜子嗡的一声,她预感到接下来的对话会遭遇更大的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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