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牛刀小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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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阿七收了鸡骨头为徒后,他把全部心思都化在培养鸡骨头的身上,除了去看望养母云媛很少外出,一次他碰巧被日本特务盯上,那个特务就是当年杨闵东的保镖,几年前曾与阿七打过交道。而且阿七还与之交过手。
那天阿七从云媛住处出来,被老特务看到,那天阿七虽然也化了装,老特务一时觉得这身影似曾相识,这立刻使他联想到当年的一幕,顿时警觉起来,悄悄地一路跟踪阿七。
阿七是何等人物,跟踪不多久就被阿七发现,这一闪即没的人影只须一次,绝逃不过他敏锐的眼睛,阿七本想立刻给他一点颜色瞧瞧,转而一想目前对手的虚实不清,如有帮手放个冷枪什么的岂不吃亏,于是他选择了甩掉他。
那特务见目标跟丢了心里很沮丧,一个立大功的机会眼看到手,转眼就飞了,这个阴险的家伙想到了云媛的住处,因为他曾看到阿七从那里出来,心想:“从正面逮不着你,从侧面来碰碰运气。”经打听落霞山庄的人有些来历,他不敢轻举妄动,老特务把情况报告给他的上司,他怀疑那个人就是画猴子标记的神秘人,他上司自接任以来其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出那个让他们吃尽苦头的神秘人,但长期以来只闻其声不见其影。苦于没有一点有价值的线索,现在老特务报来线索有蛛丝马迹可查,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最近一段时期云媛发现居住的周围多了一些鬼鬼祟祟的人,起先她还不太在意,直至有一天她打算出门购物竟被几个陌生人拦住,并把她软禁起来,向她盘问一个相貌特征像阿七的人,因为阿七上次来就是这个打扮。云媛矢口否认见过此人,并向他们提出抗议。特务们不信她,并派人把她看管起来,他们怕云媛通风报信使他们诱捕计划落空,他们采取的办法是最笨的一种——蹲守。
云媛虽说也学过一些功夫,由于不十分喜欢,早就荒废了,若要同狗特务来硬的肯定不行,他们人多势众,根本没有胜算。好在当年她在房间里也安置了机关暗道,如果云媛运用这些机关遁形应该没问题,她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阿七,如果用生命能保护阿七,云媛会毫不犹豫地去做。阿七虽说是她养子,但云媛与阿七之间的感情跟亲生母子没任何区别。
她想了许多种警示阿七的办法最后都行不通,在万般无奈之下她把目光投到了窗台上的一盆五针松上,撇开这盆景造型美不说,倾注了云媛多少心血不说,单说它的年份已超过阿七的年龄,也就是说自打阿七有记忆这盆景已经被安放在那里了,云媛对这个盆景有特殊的感情,她不是把它视为珍宝,而是把它视为生命,甚至胜过自己的生命。这盆景是大师兄凌雪在云媛三十岁生日时送她的礼物中的一件,她每天都要在盆的周围擦拭一遍,为它浇水,为它修剪,有时会呆呆地看上一阵子,寄托她的思念。
云媛思忖片刻,毅然站起身对着那些看守她的狗特务破口大骂,她冲到窗台前举起那盆五针松用力砸了出去,顿时五针松被砸得枝叶破碎,紫砂盆也四分五裂。云媛寄希望于阿七如果来能观察到这一细节,赶快离开此地。
云媛的这一举动确实起到了对阿七的警示作用。当阿七来到落霞山庄立刻就注意到了这一变化。这盆五针松阿七非常清楚对云媛来说的重要性。原来凌雪早有妻室,他始终把云媛当作自己的亲妹妹一样看待,倍加呵护,然而云媛却对凌雪存着爱慕之心,不过云媛自始至终把这份情感埋在自己的心里,从未向旁人透露半分。但是有些事不会刻意瞒着一个小孩,而阿七又是个绝顶聪明的小孩,在阿七看来云媛的一举一动早就把心事写在了脸上。阿七还曾亲耳听到云媛与五针松的对话,五针松怎么说阿七不清楚,云媛的话是句句充满深情。她十几年如一日全身心的照料这盆五针松,阿七是看在眼里敬在心里。
现在那盆五针松从窗台上消失了。“一定发生了重大变故,母亲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者她故意向我示警让我知难而退。”阿七心想目前母亲一定有危险,一想到母亲有危险,阿七早就把自己的安危置之脑后,此时纵然前方是刀山火海,阿七也绝不会退缩的。
阿七今天的装束与那天大不相同,当阿七大踏步走进宅院的时候,马上引起了特务们的注意,当他进屋之时,那老特务已从阿七的身高、外形、走路的形态判断出此人就是他们要找的对象。
阿七一眼看到母亲被绑在一把木椅上,云媛见阿七进屋忙向阿七喊道:“阿七快走。”此时埋伏在周围的特务都围了上来,阿七与几个特务斗在一起,几个回合阿七撂倒了两个看守云媛的特务,顺势割断了捆绑的绳子,那个被撂倒的特务拔出手枪准备射击,被云媛飞起一脚踢得远远的。几个特务本还想活捉阿七,见阿七如此神勇,渐渐有了怯意,纷纷掏出手枪,正当这危急时刻,云媛和阿七同时想到了这屋里的机关,刚巧就在他们附近,两人配合之默契似乎又回到了阿七儿时两人玩耍的境地。

只见阿七手一扬几个飞镖射出,特务们纷纷避让,当他们再回顾时,云媛和阿七双双失去了踪影。
几个特务当然不信云媛和阿七有遁身术,顷刻之间能把两个大活人变没了,他们砸碎了房间里所有的家具,依然一无所获。
当那些特务使劲砸家具的时候,云媛知道他们暂时安全了,因为越砸得起劲越找不到关键所在,这就所谓隔行如隔山,那些特务虽然狡猾哪懂得机关学。
再说鸡骨头见日落西山了还不见师傅回来。阿七去落霞山庄鸡骨头是知道的,阿七差不多每隔一周会去一次,已成规律。阿七中午出门这么晚还未归,还从未有过。当暮色降临的时候鸡骨头坐不住了,“师傅莫非遇到困难了。”他们师徒俩有时心意是相通的,直觉告诉他情况有些反常。
落霞山庄鸡骨头并不陌生,那天云媛还带他看了机关、暗道。落霞山庄留给鸡骨头的印象是那个地方玄机无限。
师傅不归鸡骨头的一颗心一直悬在那里,始终放心不下,他决定到落霞山庄走一趟。临走他没忘记带上师傅教过他的飞镖。鸡骨头把自己装扮成一个小瘪三的样子,直奔落霞山庄。
原来云媛建造机关暗道的初衷只是为了好玩并没有为逃生多加设计,这暗道只能通到花园的假山下,另一侧通到草坪的下水道,并不能走出这个宅院。而那群特务却偏偏不死心,依然死死守在那里。阿七如果要强行突破应该没问题,可是云媛就有些问题了,因此他不能冒这个险,万一不成功反而暴露了机关的出口。只能等待时机。
夜晚,落霞山庄应该是非常安静的,今天却不同往常,院子里时有人影晃动,那些人手中还握着枪,屋子里不时传来敲击声,特务们非但不死心,而且还增派了人手。
鸡骨头没有冒冒失失直往里冲。他在外面仔细地观察了一阵子。种种迹象表明落霞山庄出事了,他看到院子里始终有几个人端着枪走来走去,和屋子里不时传来敲击声,鸡骨头判断:‘师傅一定被困在这里了,对,那些人一定在寻找机关暗道,也许师傅正在暗道里,怎么救师傅出来呢?蛮干肯定不行,那只有把这帮人引开,来个调虎离山计。可敌人哪会那么听话呢,一定要想出办法救出师傅,放火烧吧,依旧在院子里他们不会走,鸡骨头一时想不出好办法把敌人引开,于是他决定先悄悄潜入院内再见机行事,鸡骨头身轻如燕,像一只猫一样无声无息地跳进院里。
那些特务找不到机关的入口,气得口中八格、八格乱骂,鸡骨头躲在一棵大树的后面,听到鬼子的叫骂声,想起自己妈妈的死,两眼顿时放出仇恨的怒火。当一个特务走到离他较近时,他决定先干掉他一个。鸡骨头的飞镖可算是百发百中,不要说别人没防备,即使有防备也很难逃过,只听嗖的一声那个特务应声倒下,可偏巧他手中的枪倒下时摔在青石板上,发出了清脆的金属碰击声,引来了他的同伴,那家伙迅速跑了过来并向鸡骨头藏身之处开了几枪,其实他在明处,鸡骨头在暗处,那特务根本没看到鸡骨头,他是乱打一气,当然打不到鸡骨头,此时鸡骨头一不做二不休,又是一梭飞镖结果了他的狗命,这下可闯了祸了。随着枪声响起,埋伏在周围的特务都涌了出来。就在这紧要关头,鸡骨头急中生智大喊:“杀人了,杀人了。”
当特务们走近,鸡骨头指着自己刚翻墙的地方说:“一男一女从这里逃走了。”那墙上依然还留着鸡骨头搭在上面的绳子。
那老特务仔细查看了两个死者,都在要害部位中了镖,手法之精准不作他人想,因为对这镖老特务太熟悉了,几年前曾吃过它的苦头。“小瘪三,你看见他们从这里逃走的吗?”鸡骨头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回答老特务一挥手带领特务们追出去了。
鸡骨头见特务们走得干干净净,开始喊:“师傅,师傅,能听见我吗?”刚喊了一声阿七就从假山后面走出来了,阿七听见枪声,后又听见鸡骨头“杀人”的叫喊声,知道鸡骨头又在玩什么小把戏。直到看见那群特务乖乖地被鸡骨头骗走。阿七抚摸着鸡骨头的头:“小鬼头,有你的。”然后师徒俩大笑。
云媛提议马上离开此地,说不定特务还会子折回来。阿七在鸡骨头的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鸡骨头心领神会,说了一句‘师傅你们先走’就消失在黑暗中了。看着鸡骨头的背影云媛称赞道:“这小鬼旣聪明又机灵,就像当年的你。”云媛对阿七如是说。
第二天在阿七的住所,云媛一觉醒来,发现窗台上多了一盆五针松,她凑前一看,赫然是她那盆心爱的五针松,虽然几处断枝缺叶,但它挺拔的英姿依旧。想起昨晚阿七在鸡骨头耳边说了悄悄话,一股暖流涌上心头,她感到自己非常幸福。轻抚着盆景眼睛不由地潮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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