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岂曰无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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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该乱用《诗经》的~~~!)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岂曰无衣,亲爱精诚,王于兴师,修我弓弩,与子同志。
“可以走了?”没等碎蜂开口,剑八先问。
轻飘淡写的口气,平淡无奇的神态,莫不上心的眼神,无惧的直视前方,似乎被押解的不是自己。他没有丝毫的害怕与恐慌。
“你……”碎蜂蹙起眉头咬牙,然后对部下低吼:“将他送到二番队刑部大牢。”
高大的剑八擦过小小的八千流向武斗场外走去,那染血的身躯稳健前行,傲然的雄姿挺立擎天,仅仅只是一个作势欲行的眼神和动作,所有十一番的队员和刑军们都不由自主的后退,让开了一条大道。
在擦身而过的片刻后,八千流红晕的小脸再也没有一丝血色。
“小剑——!”伸出了手,想要抓住重要的东西。
右脚迈出一步,就因为一个声音而停下。
左手挥起一点,就因为一个动作而静止。
仿佛是刻意的停顿,又仿佛是无意的暂留,他始终是停下了。
“小剑!”八千流纤细的小手拉上他的衣袖,童稚的声音里饱含着不舍,问:“你要去哪里?”
“放手,八千流。”剑八嘴里说着,却没有甩开那小手。
“我也要去!”八千流大叫着。
剑八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道:“别任性了!”
“不!小剑去哪里!八千流就去哪里!”
“不行!”第一次,他对她说了这两个字。
“不!”八千流用更大声音顶回去了,可爱的小脸不再展露以往的天真无邪,粉色的细眉紧紧皱起来。
大家安静的在一旁,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跟随着那个他们心目中只能用‘可怕’来形容的人的奇怪小孩子。在第一次见面起,那小小的孩子,在所有死神认识里,脆弱得不堪用力一握,真是个瓷娃娃,这样的孩子只适合供奉在贵族家,十一番队长曾经如是说过。当所有人都对更木绕道而行的时候,可她大胆得趴在他肩头灿烂的笑着冲别人打招呼。当所有人都为更木在和虚战斗中表现出的强悍而惧怕的时候,她却大叫大闹着挥手加油。
天真的眼睛直视满地的鲜血和死尸,无邪的小脸对恐怖的战斗绽放笑容。
原来,她其实不是人们想象中的瓷娃娃。因为她本身就来自不允许脆弱存在的地方——草鹿区。
八千流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他的身躯,目光落在他的血肉模糊的手臂上,然后又慢慢移上他宽大的肩膀上,最后缓缓来到他坚毅的眼睛里。
这双手臂拥有令人退避三舍的力量,却小心翼翼的包围自己胡闹任性,温柔得难以相信。
这双肩膀拥有令人侧目而视的强大,却毫不介意的任由自己坐立其上,平静得本该如此。
这双眼睛拥有令人不敢正视的雄威,却默默呵护的关注自己言行举止,掩饰得深藏不漏。
广阔无垠的苍穹渐渐被乌云包围住,只有太阳四周的一圈,依然是碧蓝晴空。那乌黑色泽中的一片金蓝,是这茫茫灰暗中的一抹鲜艳绮丽,仿佛是冥云血雨般的邂逅相遇,星宫哲丝毫不为所动,没什么比浓厚的血香更能吸引他的注意。依旧环胸倚墙,视线停留到那个高大看起来凶恶的人身上。
他给他的感觉很特别,让他回想起从前在维也纳见过的那只狼人首领,张狂、自傲、嗜血,仿佛天地都不足为惧,仿佛日月都不能抗衡,它站立山崖之上仰天长啸,必是以风云变换雷电交加为其背景,使万物臣服!
哲也很好奇:世界上有缺少感情的人,却没有缺少灵魂的人。
那么,在他的心中,有没有可以让他觉得是特殊的人,有没有唯一不同的人呢?
一个人,有了特殊的人以后,就会有心。因为,特殊的人需要独特的地方来容纳。没什么比心更合适。
一个人,有了唯一的人以后,就会有情。因为,唯一的人需要专署的地方来装载。没什么比情更适合。
当一个人,有了心有了情,那他,才有了灵魂。
我本身没有名字,也没有亲人。
我住的地方是北流魂街79地区的‘草鹿’。在那里我只记得看过血的颜色。周围的人说:说他们是人不如说他们的野兽。像我这样的孩子,随时都有可能被踩死。
而你却来到这里,来我身边。从北流魂街的80地区‘更木’,最深沉的黑暗里。
你把我身边的血腥世界瞬间斩断。还替我取了名字。
当时如果你没有出现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我了。
我一直坚信,最强的人就是小剑你啊!
没有错,从我们相遇的那天之后,你就是我——世界的全部了。
那天,我持剑倚树而休息,满地尽是残肢断臂的尸体。

不知道从哪里,不知道从何时,你爬到了我脚边。
“你是从哪里来的?小鬼。”
“这是刀耶,你难道不怕吗?”
“它是杀人的道具。你也会死喔!”
你的小手没有犹豫的碰上刀口的血,你冲我笑。刹时,我知道原来自己也可以不被别人所惧怕。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
“你没有名字吗?”
“我也是。”
天上忽然飘过了几片云朵,围绕着太阳变幻形态,始终洁白无暇,天空也被衬托得碧蓝如洗。草鹿区,却依旧弥漫着撕杀的血雨腥风,天上地下,全然两个世界。
用刀尖滑过松软的泥土,一笔一划,工工整整,我写下三个字。
“八千流!我希望只有一个人叫这个名字。如今我把它给你。”
八千流,这个名字,是我想了很久的名字,也是我在心里放了很久的名字。从现在起它属于你了,从现在起,我会用它来叫你。
“而我的名字则是——”
岂曰无姓,予子起姓,我欲兴战,倚我肩膀,予其支持。
岂曰无名,予子起名,我欲兴战,倚我手臂,予其力量。
岂曰无亲,分给亲情,我欲兴战,倚身前进,携手相依。
“更木剑八,你在磨蹭什么?快走!”碎蜂大手一挥,作势欲要部下带他离开。
剑八一直看着八千流,八千流的可爱大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剑八满是鲜血污痕的脸。
“小剑,你答应过我的,不可以一个人离开。”八千流的童音,一言一语,字字句句,带着让人刨心挖肺的痛。
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可以一个人离开。在进入静灵的前一天,他们一如既往窝在草地上约定,满天的星辰为证。
我希望你的肩膀一直是我拥有的专署宝座。
我认为你的微笑一直是我拥有的宝贵财宝。
能和你在一起就是永远的幸福,无论是轮回转世,无论是刀山火海,我也……不要和你分开。
在碎蜂咬牙欲拔刀前,他无所谓的耸肩:“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别担心,我什么时候不守约了?”
八千流的睫毛抖动一下,剑八就翘起一边的嘴角:“唯一可惜的事是,现在不能带你去点心店里了。可惜了今天的点心啊。”
干净利落的转了个身,黑发带着凝结的血块飞扬在风中,左肩头披着的羽织也在乌云下鲜明得闪光,背过身体对着八千流的剑八,声音停顿一下,幽幽然道:“比起樱花糕来,我还是最喜欢巧克力奶卷。”
“什么呀!”八千流抹一抹眼睛,又展露出一丝笑容:“两个根本就是一样好吃嘛!”
“可我就是想吃巧克力奶卷。可惜在牢里是吃不到了。”语毕,他迈步离开。
“小剑,我会带点心去看你的!”八千流把双手放到嘴巴做扩音器的大喊:“我会带上点心店里所有的巧克力奶卷去看你的!”
“恩!”剑八继续走着,刑军一层层围上来,把他团团包围起来,向十三番队的牢房走去。
“小剑!八千流会带点心店里最好的点心,最美味的点心去看你的。我,我会带上所有的点心去看你的!你可听到了吗?小剑!”
“可以了,我们走吧!去牢房。”他在对脸气成乌青的碎蜂说。
“小剑,你别忘了!”远远的,八千流还在一直摇晃她的小手。
“听到了!”那简单的一问一答,带着旁人不懂的感情,随着微风渐渐消散在这片广大天空下。
金色夺目的阳光中,乌云始终无法笼罩的区域里。一只小小的手在半空中挥舞,似乎在呼唤,似乎在告别,似乎在约定……
其他则围拢到一之濑身边,安慰被仇恨和愤怒填满全身的他。没有察觉到那两个人的表情。
被刑军包围前进的剑八咧开了嘴,尖舌舔了一下嘴角。
高立在石柱顶端的哲露出了尖牙,反射出刀剑的寒色。
同样是弥漫着嗜血的笑,一个张狂的无法无天,一个妖邪的媚惑骇人。
原十一番第十三席官更木剑八,战斗杀死十一番队队长,在押解到二番队刑部大牢的当晚,由四十六室下命令,押解送往忏罪宫。其罪刑待定。
————————————幕后恶搞事件—————————————————
八千流跑过来:小咸鱼~~~~
弦玉青筋转头:谁喊我?!
八千流跳起来,把嘴巴张得大大的:小咸鱼!!!
弦玉脸色变得惨白,而且越来越白:救命——
“啊!”惊声惨叫,某条咸鱼拼命甩尾巴,企图把死死咬住尾巴的八千流甩下来。无奈没有成功。
弦玉:救命啊~~~!
落音冷眼旁观:你居然写一个队的人欺负剑八,我都不饶你,谁还救你。
弦玉哭:冤枉啊~~~!请请请等下一章……
八千六继续咬:泥布队小建好点,偶啾舀钓泥位八。(你不对小剑好点,我就咬掉你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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