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再赴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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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了众泼皮的口,6炳也不打算和深陷困境被擒的6灿来一场感天动地兄弟劝其回心转意,将6灿从深渊里拉上来的戏,深深的看了一眼燕三,袖子一甩,回家。kenen.netbsp;当然,这一眼其实在别人看来是燕三终于熬出头,被少爷看上了,从此有这么一点鸡犬升天的意思;可在燕三看来,这是自己少爷对自己起了疑心的一眼;事实上,6炳看燕三的眼神没有那么多意思,他的意思很简单,算是对这个曾经效忠过自己的地痞投去怜悯的一眼而已。
6炳心里不想深究燕三是怀有何种大胆叵测之心思,也不想追究他的背后再有没有别人,对于这些,说实话,6炳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一览众山小的感觉,站在他的内心高度,燕三档次太低,不值得他在心里有所记挂与算计。不过,燕三到底是跟过6炳一段日子的,因此6炳决定送他地府一日游的奖励,让祁三送他一程,至于燕三能不能回来,6炳就不知道了。
悄悄出了后院大门不久,祁三一脸寒意的出来了,对6炳微一点头,愣是没敢说话。
6炳知道祁三想的是什么,脱不了兔死狐悲,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一类的悲哀,不过,6炳这厮说到底有些天性刻薄,上一世无人问津的宅男,自打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下定决心走上什么样的道路了,哪怕荆棘丛生曲折坎坷,所有的苦果都一个人来尝。
轻笑一声,对着城北方向幽幽道:“这一刻,我都等的迫不及待了。”
那里,是普渡庵,祁三誓那一刻他在6炳幽幽寒潭般的眼睛里看到了冲天火光。
回到家里,6炳笑靥奕奕,对着6松点了点头,却是少见的对着6范氏撒起了娇:“娘,明天家宴我能出去一趟吗?”
6松听的一怔,却没有吱声,知道从今天起,自己眼里看不懂的儿子,已经真真飞出自己的手掌心了,再也不是需要他操心需要他时刻板着面孔提醒的儿子了。他深深的谈了一口,却是站起来,径自出去了。
6范氏一愣,低声问道:“你有惹你父亲生气了?”
6炳笑道:“娘,我都已经十五岁了,再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会惹父亲生气呢?”
6范氏一愣,看着6炳,眼眶一下子湿润了,是啊,儿子已经长大了,就不需要自己了。
一夜无话,6炳吃过晚饭就在房里看书,一直到二更时刻,这才上床睡觉。
天还未亮,6炳幽幽醒了过来,悄悄穿好衣服,洗漱一番,便同早已等候多时的6石头秦暴两人悄悄出了府门,三人两匹马,秦暴大步跟上,一路疾行,出了城门,就见城门口七八健马上各有一人,好似正在等着6炳。走近一看,领头的却是张文远和张福二人。
6炳上前,呵呵一笑,倒也不言语,一扬马鞭,道:“出吧!”
十匹骏马甩开蹄子,奔驰而去,一瞬间不见了踪影,唯余阵阵尘土和地上的马蹄印。
骏马一阵奔驰,约莫行了四十里地,6炳这才放缓马,转过头对左右并肩而行的张文远张福二人道:“可是出了安6地界?张参将,你去集合你的人马,咱们前面刘家河畔回合。”
张文远眼睛里带着敬畏的神情,躬身道:“是。”竟是打马一扬鞭,喊了两个亲卫左路进去了。
张福看着张文远远去,便低声道:“公子,可要休息一会儿?”
6炳看着脸色白的福太监,心里一笑,道:“张公公,可是不惯骑马?”
张福心里到咱家哪里是不惯骑马啊?任谁昨晚上看了一晚上的肠子胳膊满地都是的场景,都跟咱家一样了都。不过,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来,要知道,就是眼前这位爷,将百年普渡庵一把大火烧了个干净,里面的就是满地的胳膊肠子也都化为灰烬了,只不过气味儿忒是难闻了些。他可犯不着因为一句话,惹得这位不高兴。
便强笑道:“呵呵,公子爷高见,小人这些年来身体略微胖了些,不惯骑马了。”这一回,见识了这位安6第一公子的手段,便是连咱家都不敢自称了。
6炳一笑,转身对6石头道:“石头,让你留信的事,你没忘了吧?”
6石头躬声道:“爷,我记得真真儿的,早上咱们走的时候,我把信放在您桌子上了,添香一进去,就能看见。”
6炳便点了点头,这一回,自己算是彻彻底底的算计了一位大人物,当然虽然有不在场的证据,可若是过的十天半个月,街面上怕是连乞丐都知道是自己出的主意,一把烧了百年佛观普渡庵,再加上白莲教的事知道的人甚少,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出去避一避的。
再者,张永派张福来还有一事,那是张永答应过自己的一件事。所以乘此机会,留出安6,躲到张大公公那里,料想就是那人知晓是自己所谓,怕也不敢到张公公那里来要人吧?
6炳回身对着安路的方向,长长叹了一口气,眼前浮现出6松,6范氏,老太君,乔音的面容,心里一热,低声道:“我很快就会来了,很快……”
他昨天晚上虽然一直是稳坐钓鱼台一副姜太公的架势,可实际上,祁三无名柳正扬三人每隔半个时辰一报消息,所以清楚得很。
张文远得了他的消息,立即带人直扑普渡庵,掏出一张庞亮签的搜捕公文,查禁普渡庵,许进不许出,跟着无名一路杀到普渡庵后院禅房的密室,将里面一百多号身着丝质白衣,上绣一朵白莲的白莲教一网打尽,搜的黄金白银之数目巨大,就是庞亮那厮连呼“这是官银,这是官银”,最后,6炳决定放上一把火,偌大的百年修行观化为灰烬矣。

当然,不愉快的是李灿果然如6炳所料,带兵赶了过来,见是如此,气的连连大吼,就要拿张文远。
知晓此中情由的6炳哪里肯容他放肆阻拦,一声令下,张福请着张永线上的湖北布政使曹毅和都指挥使石松仁两位隆重登场,有这两位三司里面的两司,训斥一个小小的从五品的中郎将不成任何问题,再者湖北都指挥使石松仁还是李灿的直属上司,无论如何,李灿都只能眼看着大好的普渡庵化为灰烬,气愤之下,连给上司一个招呼都不打,径自去了。
当然,对于6灿,6炳总算是仁至义尽,没将他送交庞亮,只是写了一封信揣在6灿的怀里,合着已然身死的燕三两人由庞亮派人送交给平胡6氏三房6桐了,至于6桐什么表情,那可就不干6炳的事了,庞亮派去的人说得好好的,这厮勾结白莲教异徒意图图谋太白酒楼,被官服当场拿获,只是这厮被酒楼老板燕三一脚踏折小腿,燕三运气不好,被白莲教斩杀,这才一块将他送了去。至于,6灿会怎么说,6炳认为这纯粹不是问题,走南闯北好几年的6灿要是这点觉悟都没有,怕已然就可以找身赴地狱的燕三报仇去了。
一路疾行,来到刘家河畔,6炳此时俨然是这一小队的领头,下令下马休息。众人这才感觉自己远离了那噬人的火焰。
6炳又让张文远留下的五个亲卫略微查探警戒,看在众人眼里,直道这位爷果真不简单,连行军打仗的一些常识都不曾拉下。
过了一会儿,有亲卫领着张文远过来,6炳笑道:“嗯?这么快可就来了?”
张文远低声道:“昨晚上有了都指挥使和庞亮签的公文,连夜出了城,我让他们就在这一带等侯的。”
6炳点了点头,便对6石头使了个眼色,6石头机灵,从怀里掏出一大叠南北通兑万通钱庄的银票,递给张文远道:“一些薄礼,给众弟兄喝酒吧。”
张福眼尖,看见最上面的印着五百两的字样,心里暗呼这位爷好大的手笔。张文远赶紧推辞道:“这可万万不敢,大人知道非打死我不可。”
6炳肃声道:“拿着吧,6某人可不能让这些汉子白白替我担心一场,算是我请大家喝酒的。”
又从怀里掏出两张银票,递给边上的张福,道:“大恩不谢了。”
张福推辞一番,终是眉开眼笑的接过,心里暗道,以后有这样的机会,咱家还跟您混了。
张文远看张福收下了,自己不收,平白让众弟兄跑一趟也不好,便收下了,乘人不注意,悄悄数了数,足有三千两之巨,心里暗暗咋舌不已。
休息了一阵,6炳便决定启程开拔,决定还是同上一回一样,人马不休连夜赶路。
这样,一路疾驰,待到第五天下午时分,已然能看见南京城的城墙了。
略微休息了片刻,便送张文远先行去了。张文远知道这个时候,分开总是好些,他身负王守仁调令,毫无阻拦进了城门。
又过了片刻,待到夕阳西下,6炳便骑马向城门走去。他身边有张大总管的第一心腹,进这城门,易如反掌。
由于有了上回柳正扬所说的情况,6炳进城的时候也稍微打量左右,官轿倒是没看见,却是瞧见了一大队人马,有着三五顶丝绸帷幔的大轿子,其中一顶的帷幔稍微掀开些,6炳眼见,却是瞧见了一个漂亮的萝莉级别的小女孩儿,看见6炳的眼神,冲他一笑,倒是被6炳瞧见了前门牙少了一颗,算是两世为人6炳第二次见到这样奇怪的表情,心里一阵神伤,叹了口气,自己终是和她真真的阴阳相隔,再无所见了。
张福边上看的分明,心里大叫救命,这顶轿子怎么会来到这里呢?
两人各怀心思,一路来到张永府邸的后门,早得了消息的张永迎在门口,看见6炳,嘴角一扯,上前笑道:“好好,6公子,咱家又见面了。”
6炳开玩笑道:“公公,这话说的,好像咱们不该见面似的?合着你心里对小子有什么不满意了?”
张永一笑,他也是有感而,上前挽住6炳的胳膊,笑道:“啊?是咱家说错话了,6公子大人有大量,还请不要放在心上,咱们里面请,当着王大人的面,咱家一定给你赔不是,如何?”
6炳连道不敢,又问道:“王大人也来了?”
张永笑道:“不止王大人,就是你的那位亲戚也来了。”
6炳一愣:“我的亲戚?谁啊?我怎么不知道?”
张永一愣:“不是你上回说与乔家的姑娘订婚了吗?那位乔宇乔大人不是你亲戚啊?他还给你的老泰山写过信哩!”
6炳这才反应过来,低声问道:“乔大人也来了?”
张永笑道:“乔大人却是无论如何也要见上你一面,怎么说他也是那位乔姑娘的叔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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