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二赴扬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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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千古历史文化名城,连接京杭大运河,贯通南北,地理位置极其特殊。.kenen.netbsp;地处江南鱼米之乡,富饶异常,自古就有“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之美誉,虽是略有夸张,但扬州的富饶与奢华,成为无数士林学子和商人的天堂之城。
当然,这些与6炳没有一丝的关系,他也不想将安6第一公子的名头传至富甲天下江南的桥头堡——扬州。
他来扬州,只是心中一动,事不得已而已。
知道正德一如历史一样准备巡幸扬州的时候,心有急火的6炳突然灵机一动,蓦地想到了一个可以稍微减少他的麻烦的办法,甚至,6炳以为,若是操作得当,说不定可以将正欲大变的灾难消弭于无形。
离了南京,6炳就决定悄悄赶来扬州给一个人送一封信,所以他让6石头慢慢赶路,自己和柳正扬一路疾行,快马来到扬州。
拿着王守仁给的路引交了进城税,两人牵着马混在人群中进了城,6炳着实感慨了一把扬州的富饶。
大街上人头攒动比肩磨踵熙熙攘攘热闹不已,两边店铺林立,丝布、医药、绸缎、茶楼酒肆、古玩瓷器、米铺、当铺钱庄,各种铺子应有尽有,出出进进的人不在少数。就是6炳很少看到过的少数名族装扮的人也有不少。
安6算起来也不是一个小地方了,可比起扬州,6炳甚至生出一种惭愧的感觉。
他饶有兴趣的左右看了看,对柳正扬道:“找个人打听一下,咱们去知府大衙。”
当然,任何世界只要有钱什么消息都能打听得到。
柳正扬也知道事情紧急耽搁不得,摸出五两碎银便探听得到知府大衙在哪里了。
两人牵着马赶了过去,在远处看了看,绕到院子的后门,递给守门的一些银子,守门人屁颠屁颠的将管事模样的一个老头拉了出来,6炳也不跟他客套,递给十两银子,低声道:“一定将这封信亲手交给知府大人。”
当然,这次南京之行结束的时候张永送给6炳的一副东厂经略使的牌子少不得也拿了出来亮了亮。
连唬带哄的搞定那位管事,6炳两人扬长而去。
信送到了,至于那位蒋瑶蒋知府怎样做那就不是6炳所关心的了。
两人出了城门,飞身上马,马鞭一扬,马儿即可奔驰起来。
6炳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柳正扬旁边笑道:“少爷,咱们也算是领教了一下扬州富饶吧,就是乞丐也比别处有眼光。”
他原本想找个乞丐问路的,不料那乞丐虽是老眼浑浊,但精明劲儿一点也不差,跟柳正扬耍了一会横的,柳正扬无法只得丢给他一两银子,不料那乞丐更加来劲儿了,眼睛一翻,看也不看柳正扬一眼,那神情好似“你当真打叫花子哩”,柳正扬气的差点一拳砸在那厮的头上,6炳呵呵一笑,又丢了几两碎银,那乞丐这才开了尊口。
6炳听柳正扬说的有趣,哈哈一笑,点了点头,笑道:“可能那是个八袋的长老吧!”
柳正扬也是知道这个八袋长老是什么意思的。想当初,6炳学了几天功夫的时候,也曾向柳正扬打听过江湖上有没有丐帮这一说法的。
6炳原以为这个世界既然有功夫,那么作为天下第一大帮的丐帮怎么说那是四处可见的,哪知道当初大明帝国的开创者朱元璋是何等的精明,没有正当理由没有路引四处游荡做乞丐状的人那是要吃官司的,意思就是想要做乞丐那还要办个证明,没有这个证明,你就是犯法的。
这样一来,不要说成大规模的丐帮这种组织了,就是六七个乞丐一块出现的情景都比较罕见。
对柳正扬这样明显放松6炳心情的话,6炳心里一暖,这位府里的宾客自从跟上他之后,一直对自己兢兢业业,从来没有抱怨什么,也算是难得一见了。
6炳笑过之后,心情舒畅了些,便想到了安6的事。
此次与扬州知府蒋瑶打交道,只不过是6炳一直以来将利益最大化的方法而已,他一夜之间便想到了三五套脱身之策,而对于这位正史中记载的书呆子知府,6炳始终是有所期待的。
当然,若是蒋瑶犯浑不同意,他也可以安然脱身,只不过所获较小而已。
他两世为人,重生在这个文物风流的时代,怎会因为这样一件事而拖累?
只不过他心里想着一件事,有所羁绊而已,一旦不钻牛角尖,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天下之大,哪里不可去?
两人急急赶了几天路,追上磨磨蹭蹭的的6石头,这才加快度,赶去安6。
一到家门,6范氏泪眼婆娑的迎了出来,见到6炳,眼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6炳便安慰了几句,扶着她进去。
两人先是见了卧床养病的老太君。
老太君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偶感风寒而已。由于年老,多年沉疴并,一下子瘫倒在床上了。
这几日由于得到尽心服侍,便早已有些好转的迹象。再见到自家孙儿的回来,心里畅快,竟是好了大半,挣扎着起身摸了摸6炳的脸颊。
服侍老太君睡下,母子两人轻轻退了出来,竟是相顾无言。
6炳干笑一声,问道:“母亲,父亲哪里去了?”
6范氏低声道:“儿啊,千万莫在顶撞与他,毕竟他是你的父亲。”
这样没头没脑一句话,6炳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他点点头。道:“孩儿省的,娘亲放心就是。”
来到书房,6炳轻轻推开门,见6松沉默的端坐在桌子背后。
6炳轻轻走了过去,泡了两杯茶,放在桌上,又轻轻退下,站在下手,看着6松。
半晌,6炳低声道:“父亲,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有杨大人在上面顶着……”
6松一愣,眼眼睛一翻,凌厉的盯着6炳。
6炳心里一叹,再是问道:“父亲大人,你到底是谁?”
他这样莫名巧妙的一问,并不是胡乱诌的,真真是他心里最迫切的寻究。
他离了安6,才觉火烧普渡庵一事顺利的简直令人不敢相信,好似有人推波助澜一般。
偏偏心里升起强烈的不安,偏偏他一举端掉了普渡庵,偏偏他早得了消息远离了由他点燃的大火的中心。
他这才悚然而惊,觉自己遗漏了什么,而自己好似掉进了别人设的陷阱,有一种被人利用的感觉,这种感觉当真不爽,又令人不安。
就好像自己那样折腾来折腾去,都被人看在眼里,甚至自己的任何一步行动都按照别人的指示般的。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根本没有触及到另一个操纵别人生死甚至大明帝国走向的圈子,这对他来说不是打击,而是致命的威胁。
思来想去,就是没想起自己到底遗漏了什么。
直到柳正扬告诉他兴献王薨了,他这才醒觉。
是啊,他这次算计普渡庵唯一遗漏的就是住宿城外一夜未归的6松,这位兴献王府詹佥事。
这位老子自从正德元年跟随兴献王来到安6,一晃已然过了一十三年。
要知道当时的6松正值壮志凌云一展抱负的年华,可是毫无理由一声不吭的跟了一个没有前途的封地藩王,这其中到底是6松受制于人还是向百年前的“病虎”僧道衍学习,谁又清楚个中奥妙?
不怨的6炳疑窦顿生,大逆不道怀疑自家老子。
他知道你6松一生最大的抱负便是振兴家族,让传承六百年的平胡6氏重新立于大明世家之上,所以他的所有的行动的出点便是家族利益。
因此,他先是平胡6氏家族弟子,再是王府詹佥事,最后才是他6炳的父亲。
6炳看着目光严厉的6松,心里升起一股绝望之意,他此次灵机一动的想法果真掀开了那位历史上名不经传的兴献王的真面目。
可现在即可就要面对那位王爷的垂问了,此种凶险一着不慎就是枉死城中走一遭的命运。
6松心中什么感觉6炳模模糊糊的能感觉到些。
6松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一眼6炳,低声道:“出去吧,这几天不要出去了。”
6炳心里一暖,总算还有些人情的。
略一躬身,便径直出了门。
来到自己的小院子,低声吩咐了柳正扬几句,进了书房开始安安心心的看书习字排解忧绪。
领教了历史名人的手段,6炳实在感到自己到底是有些急功近利了,也知道这次能安然度过也算是那位王爷看在6松的面子上放了自己一把。
他自打见过6松之后,就知道兴献王薨了这件事又是那位王爷躲在幕后操纵一切施展苦肉计装死意图脱身的妙策,再加上6松有意无意的吹风,更加将这件事搅得扑朔迷离,成为一个巨大的旋窝,若是谁不明就里一头扎进去,要么从此平步青云,要么九死无生成为旋窝里的一个冤死鬼。
6炳甚至深深的为正德惋惜,别看你现在闹得挺欢的,历经安化王宁王两次叛变,真真的主儿却是任何人都想不到的。
听了6松的忠告,6炳便安安心心躲在家里。
这样一连十几天,6炳接到了张永的信,请他立刻动身前去扬州。
6松虽然知道,却也不便阻拦。
自从十多天前的那次不成功的父子谈话之后,父子两人好似形同陌路了。6松十多天一直早出晚归,6炳也是晚睡晚起。除了偶尔给老太君请安时碰上之外,当真隔了两重山,父子关系降低至冰谷,再无以前那种温馨的谈话。
当然,柳正扬得了6炳吩咐时刻出去打探一二,6炳听了这十多天的事情,低声一笑,不再想它。
朱厚璁也曾来过两次,这位世子心里更是彷徨不已,6炳劝说了一会,朱厚璁便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不过两人之间的关系倒好似有些变化,不似往前那般的兄弟之情了,到有些想君臣主仆的关系了,这也是6炳刻意为之的。
自这件事之后,6炳便对谁都怀有戒心了。
接到张永的信,6炳想了一会儿,便写了一封信让6石头想办法送到乔音手中。又亲去给老太君请了安。
老太君原本有一肚子话要说的,她历经七十多年的风风雨雨,怎会不明白6炳父子两人之间生了什么。
可每次起个头,6炳便扯开话题。
一来二去,老太君便心淡了,只求他们父子二人不要再生事端即可。
告别老太君,来到6范氏的房间。
6范氏这两天身体不好,卧床养身。
6炳进去看着6范氏有些消瘦的脸庞,眼神一黯,轻轻上去给6范氏盖好被子,跪在床边,沉默一阵,重重磕了三个头,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院子,略微收视一番,领着柳正扬6石头秦暴三人牵了马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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