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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哈里札身边的那两位剽悍而又精干的刀客,几乎一齐叫起来:“是你们两个?”
小婷说:“你们不会也以为我家公子是什么神秘刀客吧?”
石敢当同时急问:“两位认出他们来了?”
一个刀客说:“认出,认出,我怎么会认不出他们来。”
另一个刀客说:“就是他们两人,一直从静宁州跟踪我们商队来到了兰州,我们早已暗暗注意他们的行动了。”
石敢当又问:“他是神秘刀客?”
刀客们说:“初时,我家主人疑心他们可能是某处劫匪派来跟踪我们的线眼,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是盗宝的神秘刀客。”
石敢当不禁大喜:“看来我没有看错,他果然是神秘刀客。他们极会玩伎俩,连丐帮的司徒长老也给他们瞒过了。”接着他又问思思,“姓辛的,你现在还有何话可说?”
思思不屑回答,冷冷地反问:“你的话说够了没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要不是看在你师父孟老庄主和我爹交情的分上,你这样捕风捉影,三番两次诬良为盗,我早想一剑就挑了你。”
“你敢?”
“本公子没有什么不敢的。本公子对你已是一忍再忍。以你今夜的行为,我就是杀了你,令师也不能怪我。”
石敢当是一个火性子的粗鲁汉子,哪里受得了思思当着练管家面前这样的侮辱?他一下又把刀拔出来:“小子,我们就在这里比试比试,看你能不能杀了我。”
思思的剑也出鞘了:“来吧。”
小婷急说:“公子,你这么与他交锋,不怕他们真将我们当成神秘刀客看了?这事,还是等司徒长老回来再说好不好?”小婷实在担心面对这么多高手,一旦伤了姓石的,就引起众怒,自己和小姐的武功就是再好,恐怕也敌不过这么多的人。
练管家似乎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这一对少年主仆,似乎与神秘刀客扯不上关系。神秘刀客怎会这般轻易在众人面前露面的?这样,他还成什么神秘的刀客了?他也劝石敢当别急于动手。问:“司徒长老也来过这里?”
小婷说:“是呀,司徒长老来过了,还带走了我家公子身上的一块玉佩去见失主。要不,我们早就跟他交锋了。”
练管家再问一下原因,一下明白了石敢当与这对主仆发生冲突的原由。看来司徒长老没有向这对主仆出手,恐怕也和自己一样,不相信这对主仆是什么神秘的刀客。为慎重起见,才不辞辛苦往兰州走一趟,以求弄个清楚。练管家另一劝阻石敢当的原因,主要是思思的一句话,说他若不看在自己父亲与孟老庄主交的情分上,早已出剑教训石敢当了。这么看来,这位风度翩翩少年公子的父亲,一定与孟老庄主有不错的交情。要是弄错了,双方交起锋,不论伤了谁也不好交代,难免今后会引起纷争。便说:“既然这样,大家一齐坐下来,等司徒长老从兰州回来再说。”他又吩咐店家再次上酒上菜,请大家都坐下来饮酒。这样就化解了一场一触即发的交锋。
哈里札那两个随身护卫,尽管也十分怀疑思思和小婷,见此情景,也就忍了,坐下饮酒,一双眼睛老是盯着思思、小婷不放,以防他们一下闪身逃走时,自己可以立刻拦截。
思思也是不屑地看了他们一眼,小婷却受不了他们这般的盯视,说:“你们老是这么看着我家公子干吗?以为我们真的是神秘刀客,盗走了你家主人的玉?”
其中一个刀客哼了一声:“是不是你们自己清楚。”
思思对小婷说:“别去理睬他们。枉他们闯荡江湖,见过世面,连好人坏人也分不清楚,白活了多年。”思思这一句,同时将石敢当等人也骂上了。的确,思思一直在崆峒山上娇生惯养,受人爱护、尊重,从来没受过这么大的冤枉,被人怀疑是贼。这一口气,她是怎么也忍受不了。
另一刀客反唇相讥说:“不错,我等是好人坏人一时分不清楚。但我们不大明白,你们干吗一直从静宁州跟踪我们来到了兰州?”
小婷对司徒长老、练管家还有点顾忌,对这两个刀客,却不客气了。她也为自己的小姐鸣不平:“这条路,难道只许你们走,我们就不能走了?”
“你们是可以走,但为什么沿途我们停你们也停,我们投店住宿,你们也投店住宿,一直尾随我们不放?”
小婷说:“这有什么奇怪的?因为我家公子第一次出门去边关一带,不认识路,知道你们要出边关,不跟着你们跟谁?”
“你们就是这个原因?”
“不是这个原因,又是什么原因了?你以为我们喜欢跟着你们吗?”
“为什么你们到了兰州又突然离开?”
“我们为什么离开,去问你们的郝大镖师吧。他也对我们起了疑心,跑来警告我们。既然这样,我们还跟着你们干吗?”
“可是在你们离开的当夜,我们主人的一块价值连城的汉玉,偏偏就给人盗去了,这又怎么解释?”
“我怎么知道?你们最好问神秘刀客去。为这件事,我家公子也在寻找这个神秘刀客哩。本来我家公子这次出来,就是为寻找这个神秘刀客,问他为什么杀害了我家公子的一位师兄弟的。”
石敢当冷笑一声:“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以为你这么一说,我们就相信了?”
思思说:“我们可没有要你们相信,谁要你们相信了?”
小婷说:“是呀,我们说的是实情,信不信由你们。”
石敢当说:“你们一时说要去边关,一时又说去追踪神秘刀客,破绽百出,恐怕是人也不会相信。”
“那你是咬定我们就是盗窃宝玉的神秘刀客了?”
“哼,这事等司徒长老回来就清楚了,用不着我说。”
“我看你真是一个糊涂的浑人。”
“什么?你敢骂人?”
“难道你不是吗?你也不想想,有哪一个盗贼,盗走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玉后,不收藏起来,还挂在腰上,招摇过市,引人注目?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盗贼了?那他不跟你一样的糊涂可笑吗?”
“不错,一般的盗贼不会这样,但神秘刀客就很难说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神秘刀客自恃自己的武功了得,不将任何人看在眼里,他这样做,一点也不奇怪。”
“哦?神秘刀客真的会这样吗?”
“小兄弟,你别再为你家公子演戏了。你越演就越破绽百出。我提醒你们一句,今夜里,你们别想能走得出去。”
思思说:“婷儿,你还跟他们说什么?现在他们是一口咬定了我们,你说什么也没用。”
“公子,我怎么也想不到,我说什么他们都起疑心,世上怎么有这样的浑人。”
“是我,干脆什么也不说,由他们疑心去。”
石敢当又冷笑一下:“不错,最好什么也不说,不然,就更难自圆其说了。”
蓦然风动,千里追音侠丐司徒长老赶回来了。当他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大家一齐都站了起来,想知道结果怎样。而石敢当,更警惕思思和小婷的举动。哈里札的两位刀客,手已按在刀鞘上,只要思思、小婷趁机想逃走,他们的刀,立刻会出鞘。
司徒长老看见练管家也在,说了一声:“练管家,你在,事情更好办了。”
练管家问:“司徒长老,事情怎样了?”
“练管家,事情都弄清楚了。”司徒长老看看期望着的思思和小婷一眼,笑着说,“两位少侠,你们都等急了吧?”
思思说:“这么多人怀疑我们,我们还有不急的吗?”
石敢当心头一怔,问:“他们不是神秘刀客?”
“石侠,他们的确不是神秘刀客,那块玉佩,更不是哈里札商人失窃的汉玉,你看错他们了。”
在场的人们都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带着一种失望。他们其中有些人希望这位少年公子是神秘刀客,那自己今后就可以向人夸耀今日的事了,可惜却不是。石敢当问:“他真的不是?”
“石侠,你不会连我老叫化也起疑心,在包庇他们吧?”
“长老,千万别这样说,在下不敢。”
思思和小婷更是松了一口气。现在一切都弄明白了,自己再也不用多作解释。但思思却是得理不饶人,对石敢当说:“你现在还有什么可说?无端端诬良为盗,应负什么责任?”
练管家在旁忙说:“十三爷,你还不向两位小侠赔不是?”练管家见司徒长老称少年公子为少侠,不为奇怪,可是连他身边的小厮也称为少侠,事情便不同一般了。他敏锐地觉察到这一对主仆,决不是一般的人物。
石敢当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认错,向思思、小婷一揖说:“两位少侠,在下一时冒犯,请原谅。”
思思扬了扬眉问:“你这样说一声冒犯,就算赔不是吗?”
“你想怎样?”
练管家在旁一听,担心事情又闹大了,连忙上前对思思、小婷一揖说:“两位少侠,我家十三爷是得罪冒犯了两位,在下也向两位赔礼道歉。请两位少侠不看僧面可看佛面,看在我们老庄主的情分上,宽恕十三爷吧。”
小婷也说:“公子,人家都认错了,我看算了吧。公子别再认真了。”
正所谓拳头不打笑面人,人家都肯低头认错赔不是了,也算给了自己的面子了。思思说:“练管家,我就看在你和孟老庄主的面子上,不与他计较了。我希望这样的事以后别再发生。”
练管家忙说:“小侠放心,这事决不会再发生。”
司徒长老说:“这事我老叫化也应该向小侠赔不是。”
思思一怔:“前辈,你怎么也这么说的?”
“其实我老叫化早看出你们不是盗玉的神秘刀客了,只是不敢肯定,才委屈了你们在这里多呆一炷香的时间,实在对不起。”
“前辈千万别这样说,我们感谢你老洗刷了我们的不白之冤,不然,就会有一场血腥的交锋了。”
小婷也说:“是呀,不论是我们伤了还是他们伤了,都不是一件好事。”
“对对,看起来,我们今后碰到这样的事,要认真慎重处理,千万别动不动就刀剑相见,死了人就更冤枉。”
司徒长老到底是一位老江湖,他的话触动了在场所有的人,就是连哈里札的两名刀客,也黯然无语。现在他们再也不怀疑思思和小婷了。
思思说:“前辈,在下的那一块玉佩……”
司徒长老忙说:“对对,我老叫化应该马上交还少侠才是。这可是少侠十岁生日的纪念物。”司徒长老摸摸自己的怀,一时间呆住了,双目一下向四周打量。
思思问:“前辈,你怎样啦?”
“那,那,那块玉不见了。”
小婷一怔:“前辈,你不是跟我家公子说笑吧?”
“我,我,我老叫化不知在什么时候丢了。我老叫化离开兰州时,这块玉还在我怀中,怎会不见了的?不行,我得回去找找。”
思思虽然心痛这块玉,要是司徒长老真的在回来的途中丢了,那么在黑夜中,又怎么找呵?从这里去兰州有百多里,就是白天,恐怕也难以找到。何况司徒长老是为了洗清自己的冤屈,才去了兰州一趟。便说:“前辈,你别去找了,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玉而已,不像商人那块玉价值连城,丢了就丢了吧。”
“不行,我老叫化找不回来,今后也要想办法,赔也要赔一块给你。”
“前辈,你这话就见外了。就是前辈赔给我,我也不要。我看,丢了这块玉也是一件好事。”
“少侠,怎么是好事了?”
“我身上没有了这块玉,以后就没人疑心我是什么盗玉的神秘刀客了,这不是好事吗?”
“少侠,你真会说笑。不管说什么,我老叫化今后也会弄回一块跟你一模一样的玉给你的。”
“不不,前辈,说什么我也不要了。你老追踪神秘刀客的事重要,别为这事操心了。”

思思因见有不少的高手先后赶来,她最害怕的是自己的兄长和崆峒派的人也赶到,会认出自己来,便借口今天跑了一天路,向众人告辞,回自己房间休息了。
思思和小婷一离开,司徒长老便轻声对练管家等人说:“练管家,麻烦你派人暗中看住他们,想办法稳住他们,千万别让他们明天离开这小镇。”
练管家愕然:“为什么?”
石敢当急问:“他们莫非是神秘刀客?”
一些想离开的江湖中人,一时间也怔住了。这位少年公子真的是神秘刀客,刚才司徒长老的行动,是在稳住他们?难道以司徒长老这样的一流上乘高手,还抓不到神秘刀客?
司徒长老“嘘”了一声,示意大家别大声嚷嚷,以免惊动了这两位小侠,让他们在夜里逃走了。他轻声地说:“不错,他们主仆两人,的确是神秘的人物,但不是神秘刀客,而是神秘的小剑侠。”
“神秘小剑侠?”众人更是愕然。
石敢当又问:“难道他们的那块玉,是波斯商人哈里札的那一块价值连城的汉玉?”
“石侠,你别误会,那块玉不是哈里札的,真是他们的。”
练管家困惑地问:“他们怎么神秘了?”
“这一对少侠,先在六盘上扑杀了一伙毛贼,后来在苦水镇上伤了横山四恶,随后在南湖镇重伤了断云山庄的少庄主,令马庄主不但四处追寻他们,更亲自来到兰州,要抓他们为儿子报仇雪恨。”
练管家问:“司徒长老,莫非你想抓他们交给南湖马庄主?”
“练管家,你看呢?”
“司徒长老,南湖的少庄主也闹得太不像样了,欺凌了不少妇女。这一对小侠只是重伤了他,没有杀他已算好的了。”
石敢当听了却心头一怔。马少庄主的武功在自己之上,这一对小侠能重伤了他,可见他们的武功非同一般。幸好自己没有与他们交锋,不然,真是自取其辱。
司徒长老说:“那我老叫化不应该去抓他们了?”
“我想长老不是那种善恶不分,好丑不明的人。”
司徒长老一笑:“我老叫化虽然年纪大一点,不至于老得那么糊涂,去助纣为虐。”
“那长老干吗还要我们盯着他们,不让他们离开小镇?”
“因为我老叫化受了崆峒派少掌门秦万山之托,非要抓到他们不可。”
练管家一怔:“莫非这一对小侠,也招惹了崆峒派的人?”
“他们何止是招惹,简直将掌门人秦山亭气得半死,发誓非要抓到他们不可。”
“他们为什么事情将秦掌门气成这样?”
“练管家,你到现在还看不出这一对小侠是什么人?”
“在下实在看不出,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一对假小子,也不姓辛。”
不但练管家,在场的所有人都愕然了:“什么?他们是一对假小子?”
“哎,大家小声点。不错,他们是一对女扮男装的假小子,要不,我老叫化干吗说他们是一对神秘的小剑侠了?”
“这一对小女侠到底是什么人?干吗将秦掌门气得半死?难道她们杀害了崆峒派人,还盗走了崆峒派的什么镇山之宝?”
练管家为人的确比其他人老练、精明,问:“长老,莫非她们就是秦掌门离家出走的爱女秦思思和她随身的丫头小婷?”
司徒长老一笑:“要不,还有谁能将秦掌门气得半死,非要将她们抓回去不可?”
众人一听,一下都释然了。原来是崆峒派秦掌门的千金,怪不得有如此武功,为人也带一种傲气了。有人问:“她们干吗要私自下山,离家出走的?”
“这位千金,不但任性,也好胜。她要去寻找神秘刀客,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秦掌门不答应,她就带着身边的丫头,私自跑出来了。”
石敢当听了更是明白。她的确是为追寻神秘刀客而来,一点也没有说假话。练管家却有点为难地说:“长老,要是这样,我们怎么拦住她们才好?动手嘛,不但伤了和气,也易误伤人;不动手,那只有眼睁睁看着她们离开。总不能真的将她们抓起来,送去崆峒山。”
“练管家,我老叫化就靠你想办法留下她们了,我想你会有办法的。只要等少掌门秦万山赶来,我们将她们交给了秦万山,就算万事大吉,不负所托了。”
“秦万山少侠几时可赶来?”
“不是今夜里,明天一定赶到。”
“好好,在下尽管想办法好了。”
众人议论了一会,便分头散去。练管家留下两个人,在暗中盯视思思和小婷的行动。他们想好一个办法,就是明天由练管家和石敢当出面,以赔礼道歉之名,在客栈大摆酒席,宴请她们两人。而司徒长老作为陪客,不怕这一对主仆明天不留下来。而且在酒宴上,有人故意放出神秘刀客在附近一带又出现了的消息,有人前去追踪,司徒长老等人便说在等候已去追踪的人的报告,就更能将她们留下来了。
再说思思回到楼上房间,她见误会消除,自己也没有让人看出真相,便放心了。一天的骑马赶路,加上刚才楼下的紧张气氛,她的确也累了。现在似乎什么事也没有了,便放心倒头便睡,很快就睡着了。
小婷伺候小姐睡下后,便坐在床上盘腿练内功。自从聂五娘暗暗为她打通一道玄关后,近十天来,她一早一晚都勤练这门内功。表面看来,似乎与以前没有分别,其实她内力已大增,一身真气比以前浑厚多了,不但反应灵敏,行动也十分的轻快。恐怕就是少掌门秦万山来到,想战胜她也不容易了。
小婷练了一会功后,凝神倾听。楼下的人们,似乎仍在商议什么事情,没有散去。她初时认为他们大概是商议怎么追踪神秘刀客的事,自己也想知道有关神秘刀客的消息,便凝神留心静听。听了一会,不禁怔住了。这个司徒老叫化,真是人老精,鬼老灵,他早已看出自己和小姐是女扮男装的假小子,而且还受了少掌门所托,故意用话来稳住自己,令自己和小姐信以为真,还感激他解了自己的困境,帮了大忙哩。原来他是想办法留下小姐,等候大少爷的到来。
小婷暗想:这下怎么办?要是等明天再走,恐怕怎么也走不了。说不定大少爷今天夜里就会赶来。她听到楼下众人散去,想了一下,只好将小姐叫醒。
思思睡眼惺松醒过来,在灯光下,见小婷示意自己别作声。思思愕然:“丫头,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不禁又四下望望。
“小姐,我们的真相已给人看出来了。”
“哦?谁看出来了?”
“老叫化。”
“老叫化?他看出我们什么了?”
“看出我们是女扮男装的假小子。”
“这个老叫化,目光果然比别人厉害。他看出就让他看出好了,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小姐,他还知道我们的来历哩。说小姐根本不是姓辛,是崆峒派掌门的千金。”
“他怎么知道的?”
“我也不知道,说不定他已见过少掌门大少爷,用话先稳住小姐,等候大少爷赶来,送我们回崆峒山去。”
“真的?”
“哎,小姐,我说话你怎么不相信?他们现在已商量好了,不但派人暗中盯着我们,以防我们离开客栈;还准备明天由姓石的摆下酒宴,表面上是向我们当众赔礼,实际上是等候大少爷的到来,将我们留在这小镇上。”
“他这么老奸巨猾?”
“小姐,这一切都是老叫化出的主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小姐要是不想回去,我们最好在今夜里就悄悄离开客栈。我有点担心,说不定大少爷在天亮前就会赶来了。”
“丫头,那我快走,别等我哥赶来,我哥是一个十分不好说话的人。”
“小姐,现在我们还不能走。”
“为什么?”
“因为店里有人在暗中盯着我们呀。客栈大门,也有断刀山庄的人守着。”
“那我们怎么办?不走了?不行,我们怎么也要在今夜闯出去。”
“小姐要是硬闯,那就惊动更多的人了,我们就更不能走了。”
“丫头,你说怎么办?”
小婷想了一下,与小姐轻轻嘀咕了一会,思思不由大喜:“好,丫头,就依你的办法,现在我们熄灯睡觉。”
果然,待她们熄灯后,有两条人影在她们门前轻手轻脚走过,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以为她们真的上床睡了,便悄然离去。当然,客栈楼下的大堂上,仍有一个店小二值夜,客栈大门外,也有两个人巡夜。
三更已过,四更也快要来临,值夜的店小二不时看看思思所住的房间,听不到什么响动,又走上楼去,在房间前倾听了一会。似乎这一对女扮男装的假小子,已呼呼大睡了。心想:看来这一对主仆,仍不知道自己的真面目已为人知道。她们到底是初下山的雏儿,没有什么江湖经验。也就下楼,找了一张桌子,放心伏案而睡。
五更了。首先厨房里的伙计起身升火烧水煮粥蒸馒头,一些客人也先后起身,打点上路的行装。崆峒派的少掌门秦万山也及时从远地赶来客栈,见到了丐帮的千里追音侠丐和练管家等人。秦万山少侠先是感谢司徒长老、练管家等人的相助,找到了私自离家出走的任性妹妹。继而问她们住在哪一个房间。值夜的店小二指一指楼上西边的一处房间说:“她们就住在那一间。”
练管家问:“她们一夜没什么动静么?”
“没有,小人几次从她们门前经过,都听不到什么响动,看来她们昨天骑马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折腾了两个时辰,早已累了,所以一上床就睡了过去,至今仍没有醒过来。”
秦万山笑了一下:“凭她们两个从没出过家门的丫头,又怎能在江湖上行走?恐怕给人卖了也不知道。”
千里追音侠丐说:“少掌门,话不能这么说。令妹和身边的丫头,可以说是一对小女侠,一路上却干了不少的好事。杀了六盘上的一伙匪徒,教训了断刀山庄那横行乡里、好色成性的马少庄主。”
秦万山说:“那算得什么,她们只是没碰上高手和心机奸险的匪徒而已。家父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
练管家问:“少掌门,要不要现在派人去叫醒她们?”
秦万山说:“让她们多睡一会,谅她们也跑不到哪里去。”
众人在楼下大堂上等了一会,客栈里投宿的旅客都纷纷起床了,只有思思、小婷住的房间,房门仍是紧闭。
千里追音侠丐见此情景,顿时思疑:“作为练武之人,她们不会睡得这么沉吧?”
练管家说:“她们可能是太累了。”
“可是我老叫化怎么听不到房间有半点响动之声?似乎房中无人呀。”
“不会吧?不会是她们一早起来,混入一些客人中,离开了客栈?”练管家问。
秦万山也感到情况有点不对路了。要是说自己的妹妹思思有睡懒床的习惯,但她身边的丫头小婷却是一个勤快之人。她不会这般迟才起身的。便说:“我去看看。”
司徒长老说:“要是你去叫门,她们听到了你的声音,更不会开门了。”
店小二说:“那小人去叫她们吧。”
店小二走上楼去叫门,房间没任何反应。练管家一怔:“不会是两位小女侠出事了?”
秦万山大急,舒展轻功,一跃上楼,一脚将房门踢开。一看,房间内空无一人,思思和小婷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离开了,床上睡的,是被盖着的两个枕头。秦万山这一下真的怔住了:她们是遭人暗算被人劫走?还是在夜里悄悄离开了?司徒长老和练管家走了进来,司徒长老也呆住了:“她们真的走了?”
练管家说:“这不可能,她们就算瞒过了店小二,也瞒不过我在客栈外布下的两个人。”
秦万山说:“我担心她们遭到了高手的暗算,连夜将她们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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