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四章 分歧与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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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刚刚亮,夜中的轻雾还未散尽。清冷的月辉已散,但那点点的凉意却依然倔强的不肯散去。
幽州之都北平内,勤劳的人们已经开始准备着他们各自的营生。不管是奴隶,平民还是贵族,在街面上都已能够看到他们的身影。他们虽然处于不同的阶层,但时间对他们是平等的。不管是蒸馒头还是操军、议政,清晨的时光无疑都是宝贵的。
而在这里的各级官员一天中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参加这清晨廷议,也叫早朝。皇宫前的御道,两排轿子早已停顿妥当。大大小小的官员,已经开始向皇宫行去。御道不短,也许这段不短的距离是要他们思索或着清醒?一个个官员有人表情麻木,有人哈欠连连,但也有人神采奕奕、精神抖擞。
守卫皇城的部队名为羽卫军,一个个身着崭新的羽纹军装,在皇宫城门前站的笔直。一种难言的精神和意志,在影响着一名名通过正门的官员。这些官员经过战士身边,有惭愧的,有骄傲的,也有一些老油条,心中早已麻木,但他们不敢正视辉煌战士那一双双清澈的眼神。虽然论身份,他们都不比这些战士底,但那军装上的羽纹所代表的含义,却是任何一个幽州官员可以忽视的。羽卫军,为羽之卫,为羽之军。
毕竟,羽,那代表着一个人。
两年前竣工勤政殿,而它的前身,有一块非常大气的牌匾“踏破贺兰山缺”,也就是曾经罗羽专用的大殿。重修之后的勤政点,没有真正进入,就无法领略到它有它多大、有多高、又多宽。人在其中。总能够莫名的看到自己地渺小和空间广阔。而高高在上的皇位,总是可望而不可及,它俯视着整个幽州,甚至。它,俯视着天下。
罗成看着大殿中已经齐聚的各级大臣。晃动着手中的奏章,冷峻地面容上多了几分威严:“有人对帝国的官员地任免又不满?有什么意见。可以在这里提。朕想知道,谁赞成,谁反对。”罗成的话并不严厉,甚至可以说地上相当温和,但依然令一个个官员战战兢兢。没一人敢走出列队。去提什么意见。他们知道,这个时候。谁出去顶,谁必然会倒霉。
“怎么,都没意见。好,从今日起,如果朕再听到有人对官员任免说三道四,进行抵制,定加严惩。诛,九族!”罗成的话很轻,但内容却如此的沉重,回荡于安静的勤政殿内。充满了一个帝王不容置疑的威严。
“安相、幽王。今日地廷试你们可准备好了。”罗成看着殿内沉默不语的众臣,点了点头。偏过头,看着自己左手下那名俊朗地白袍青年。青年淡淡的扫了扫自己身上那并不存在的灰尘,这才慢慢走下台阶,出列队站于大殿中央,却不下跪:“陛下,臣早已准备妥当,只是不知幽王是否敢于再次应战。”
罗成对于青年的动作相当的不满,但却并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冷冷的扫了一眼,便看相列于台阶之下右方第一人。
被罗成注视的老将一身银甲,与罗成却有几分相似,大步踏出,来到青年身边,向罗成道:“陛下,本王从来不怕任何挑战。”
“很好,那么就按照前日所说,你们当廷比试。谁能够胜出,谁就有资格担任皇城禁卫羽卫军的统领。”听着罗成的话,对于这个帝王相当不满的安羽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绝对不是幽王地对手,毕竟,这幽王,不是别人,他也姓罗,还是他地帝王的亲生父亲,在当年三大宗师横行天下地时候,依然可以威镇一方的绝世猛将。本来这没什么,毕竟连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不会败给别人。但私下的决斗和此时不同,这可是当廷比试,这场比武要是输了,明天就会传遍整个华夏。对自己的声望会造成致命打击,而且,如果仅仅只是对自己的声望造成打击也无所谓,自己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那些东西,但,羽卫军决不能因此换将。
“陛下,臣请陛下三思。如果仅仅只是用武力就可以夺取羽卫军统领之职,这未免太儿戏了一些。”皇帝龙座右下方同样放着一张华丽的椅子,能在这里拥有一张椅子,可见其身份之高贵,而此时,原本坐在这张椅子上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走出列队,站于大殿中央向罗成道。罗成冷冷一笑:“左相多虑了。我幽州虽然如今依然未定国号。但朕今日称国,也未尝不可,本国本就以武立国,能有今日之辉煌,也靠武之一字。今日用比武来决定一军的统领之职,又有何不可?不过,如果左右二相都坚持的话,取消今次比武,也不是不可。”
罗成的话有心人一听,就知道,他是铁了心想让幽王罗艺代替右相安羽掌管羽卫军。他这么一说,左相石之轩也只能给安羽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在这种情形下取消比试,恐怕安羽的声望将会比失败受到地打击更大。如今的幽洲,也收到了血羊死亡的消息,正值军心不稳之时,如果手握兵权的安羽再怯战,这幽洲的天,恐怕就要换一个天了。
站于大殿的安羽,将眼光移到对面的石之轩的身上。石之轩似乎感受到了安羽的目光,闭上眼睛,心中叹息道:“矛盾,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做为一个帝王不会喜欢被人制横。安羽,很多时候,你,实在太过分了。帝国的军队名义上几乎全部掌握于罗成手中,但没有你的点头,五大骑团有几个会听他的?然而罗成自己的嫡系部队,步兵军团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规模,但与五大骑团的差距还是太大了。就连护卫他的羽卫军也几乎由你一手掌握,也难怪让罗艺抓住了这丝翻身的机会,以亲情笼络之,如今这个局面是罗成听不进任何人地进言。我能有什么办法?希望不会到了无法收拾的境地。帝王之位啊,呵呵,可笑。”
“陛下,幽王殿下。虽然安羽武艺不精,但还不至于惧怕当廷比试。”安羽挑了挑眉:“镇国将军门下。只有战死之人,从无怯战之辈。”
“镇国将军门下?呵呵。这就是尔等所谓镇国将军门下之人?哼,完全不知所谓。在尔等心中,置陛下于何地?臣不为臣,将不为将!这就是尔等为臣为将之道?”罗艺对于镇国大将军几个字相当敏感。当年,就是那个人。一句话,将自己踢出权利的中心。剥夺了自己的
“住口!”
出乎罗艺地预料,整个大殿在一瞬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安羽身上不停的开始缠绕着一丝一缕地黑色气劲,那暴躁不安的黑色气劲似乎有点不受控制地趋向,但安羽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真气不受控制的情况?唯一的解释就只有,如今的安羽,真的被触碰到了逆磷,从其冰冷地眼神中可以清晰的读到一个信息,只要罗艺再多说一句,他还真会不再给罗成留任何情面地攻击罗艺。暴虐的杀气波动让大殿口门的三十六名羽卫军战士出现在罗艺四周,从羽卫军的眼神可以看出。只要罗艺有所妄言。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斩杀当场。
羽卫军战士刚一出现,在罗艺身边也出现十八名护卫。正是当年名震天下的燕云十八骑。
“哦,臣不臣,将不将,那么,幽州王殿下,你今日的行为,又该做何解释?这就是阁下的为臣之道?呵呵,当真让人大开眼界。”石之轩有点头疼的揉了揉额头:“莫非,殿下你认为,本相没有将你们通通革杀的能力?区区燕云十八骑,是谁给你们胆子在这勤政殿上耀武扬威?恩?”
“右相!”罗成有点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虽然对曾经自己对父亲也有点不满,就连罗羽当初剥夺了罗艺所有地权利,他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如今,当他坐上这个皇帝之后,才体会到那种无穷无尽的寂寞。他也曾想象罗羽那样,承担起这份寂寞,但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坚强。
石之轩似乎根本不想给他开口地机会:“陛下,幽王殿下太过放肆了。”在说到幽王殿下四个字的时候,石之轩说得很重。
石之轩的话赶落音,安羽冰冷的声音又回荡在大殿之内:“幽王殿下,渺小如你,怎么明白什么是我等镇国将军门下将士的心。你无法体会到我等的荣耀,无法明白我等的为臣之道,那是因为,你,还不够资格。在幽州,称你一声幽王,有一个皇帝做为你的儿子,你是否就认为自己是一个人物?幽王?飞黄腾达?哼!当初不是看在罗成的份上,没有我的点头,幽王,你,什么也不是!你们以为得到了陛下的承认,就能执掌羽卫军权,真是笑话。没有人告诉过你们,羽卫军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统领吗?”
罗成深深的看着安羽:“左相,你太放肆了。”
哪知道安羽这一次根本不买他的帐:“放肆的是你!罗成!”
罗成二字一出,整个大殿内一片寂静。
“当年大人将罗艺罢黜官职,为的,就是此人根本不适合我幽州如今的情况。加上当年他的所作所为,杀之也不为过。如今你做了皇帝,为了维护你的尊严,我没有在你加封他为幽王的时候阻挠。我也明白你的感受,但,似乎,你们父子二人将我的好意当成理所应当!你罗成也就算了,但他罗艺又将自己当成了谁?十二将星的位置,也是他可以染指的?”安羽整理着自己的衣冠,轻蔑的看着罗艺:“就你,也配?”
“小辈!你找死。”罗艺的身形突然化为一道白影,拳头上泛起亮银色的光芒,轰向安羽的眉心。被罗羽架空势力,这是罗艺心中永远的痛,况且,当初自己对罗羽也曾经有过很深的内疚,希望可以对罗羽进行弥补。但让他担心的。是罗羽地神秘,无论是他的天赋,以及他的武功来由,都让自己无法放心。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远,直到自己和他走到了对立面。才发现自己根本就不了解他。可是,自己有错么?就算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那也是拿回本应属于自己地东西。

自己有错?
不,我没有错!
即使要靠自己的儿子,自己也没有错!这幽州是自己用血,用命一刀一枪地拼出来的。无论用什么方法拿回它,自己都不是错!
但今日。安羽如此不留情面地点出自己心中最脆弱的伤和痛,再环顾朝堂之上。能说得上话的几人,要么,不会开口为自己说话,要么就是站在安羽一方,显然,今日之事,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
安羽揭开了他心中的伤疤,令罗艺恼怒的同时,也让罗艺心中警惕起来。仔细一想,就发现。今日地一切。似乎早就已经被别人安排好了一般。
罗艺心中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做的已经足够隐蔽。确依然处处受阻,几年前如此,如今,也仍然如此,看似自己已经融如了幽州地核心权利层,但几十年的宦海生涯却让罗艺却能感觉到自己依旧被视为外人,甚至,更危险的是,幽州的帝王,自己的儿子,罗成,他的地位也在自己被加封为幽王的那天开始,变得不安定了。
“有人要将成儿拉下来?”在出拳的一瞬间,罗艺心中就已经明白了,原来,自己这些年所做的一切,包括今日的一切,其实,都是在别人地安排之下。目地,就是为了将自己和罗成一网打尽!而可笑的是,自己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眼前这个文弱无比地青年,其手段之毒辣,根本是自己无法想象的。
面对罗艺的拳头,安羽伸出一只手来,清晰白净的手,浓稠而黑暗的真气附着其上,没有犹豫、没有胆怯、更没有妥协,不带一丝迟疑的按向罗艺的胸口,完全一副以命换命的打法。
杀了你,一切就将结束,无论你还有什么安排,什么计划!眼前这个青年死了,石之轩名不正,言不顺,对成儿的地位的影响不大,而其余的人,更没有可能威胁到成儿。
拳头去势不变,在而真气却在一个轻微的角度变化中,竟然分出一道犹如实质的罡气从侧面击穿了安羽的手。
罡气?安羽眉头一皱,头一偏,躲过罗艺的拳头,被击穿的手依然坚定的按向罗艺,仿佛那手,根本不是他自己的一般,没有任何颤抖和迟疑。但罗艺的拳头又怎是那么容易躲避的?锐利如刀的真气,在安羽的肩头带着一串血珠而出。
一击得手的罗艺脑海中刚升不过如此的念头,却骇然的发现,安羽那临近身体的手掌拥有自己无法想象的腐蚀能力。自己护体真气的锋利自己最清楚,但在安羽那诡异的真气面前,似乎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纷纷被腐蚀掉。
先前那么容易被我的罡气击穿,难道是在引诱我这一瞬间的大意?
拼了!罗艺狠下心来,变拳成掌,对着安羽就是一记斜劈。
“你们实在太放肆了!”就在两人将要以伤换伤的瞬间,两人之间突然多出一道人影,人影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让人只能看到那人衣袍上那展示身份的龙纹刺绣。
罗成一掌对上安羽的手掌,身体却用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转向罗艺,右腿如闪电一般将罗艺抽飞。
“卸!”感觉到安羽的黑色真气的腐蚀,罗成不敢拖大,暴喝一声,将安羽的真气卸到地面。
只见那黑色的真气一接触到地面,就用一种恐怖到让人头皮发麻的速度在地面腐蚀出一个深到可以看见泥土的地洞。要知道这大殿的地面完全是用最坚硬的汉白玉砌成的,这诡异的黑色真气的腐蚀力的确让人感到恐怖。
“陛下!杀了他!”被一脚抽飞的罗艺艰难的爬了起来。
“杀了我?罗成,你,有那个实力么?”安羽收回了手,轻蔑的看了一眼罗艺,随后正视着罗成:“本来,不想说废话的。但。我还是不甘心,你,是否真的要一意孤行下去。”
罗成虽然成功地卸下了安羽的真气,但却卸得并不干净。手上依然还有几丝几乎不易察觉的黑色真气缠绕其上。而罗成的手掌也开始慢慢变黑。
“无论如何,他。都是我地父亲。”罗成冰冷的看着安羽,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但很快被冰冷所覆盖。
“我知道他是你父亲,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也就是因为这一点,他这几年地所作所为,我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几年前,大人放过了他。可是。你又知不知,你这样做,是在害他。”安羽眉头拧成一团:“当一切都结束后,你如何做,他如何做,没有任何人会有意见,但,现在,绝对不行。我不能容许任何人将大人这么多年的布置毁于一旦。有谁对计划有了威胁,我就会将谁铲除掉。”
“你做不到地。”罗成终于将手中的黑色真气驱除完毕。轻轻呼出一口气:“吞天噬日决的威力。绝对不止这么一点。而且,安羽。你最强的,并不是这个,而是……”
“我最强的是什么,与你无关,我现在就想知道,你地决定是什么!”安羽打断了罗成的话。
“他是我父亲。”罗成底下头:“对不起,我做不到表哥和你们所希望地那样。我承载不了那种绝对的孤独,我不是表哥,我只是一个人。”
“大人也是一个人,也仅仅只是一个人。大人的计划,你也知道一些,你为什么就不能多等一段时间?为什么?不是只有你懂得孤独,也不是只有你害怕寂寞,我也懂,我也怕。但我坚持了下来,为什么你就不行?”安羽的声音渐渐的冷了下来,直到再无一丝感情波动:“对于你们罗家,大人的心中始终都有一份愧疚。但,你怎么可能不清楚,大人所做的一切,对得起天下人,更对得起你们罗家,唯一对不起的,只有他自己。孤狼死了,十二星将也死了,大人身边的人,一个一个,都死了,这对大人来说,是最不可饶恕的罪孽,虽然他已经用尽一切方法去挽留,即使是用最极端地方法驱赶他们离开,大人也做过。但他们依然一个个离开了,呵呵,呵呵,但大人为了天下人,为了你们罗家所做地一切,又换回了些什么?你的懦弱!你父亲地背叛!”
安羽轻轻的闭上了双眼:“当计划实施后,这个天下,还有谁会记得大人曾经为了这个民族所做的一切?”
“那么,石相的意思又是什么。”罗成叹了口气,将目光落在石之轩身上。
“我的意思?我的意思不是很明显了么?陛下。”石之轩好整以暇的看着罗成与安羽,一副完全不关自己的事的模样:“这是你们之间的事,我完全没有兴趣参合,也没有精力去参合。”
“那么,寇大将军,你的意见?”罗成点了点头,又转向一边的寇仲。
寇仲目前虽然已经效力幽州,但当初毕竟是被逼迫而来的,加上徐子陵的武功被废,虽然到了幽州自己的任何事情都没有被限制,可依旧没有任何忠心可言:“我只管带兵,别的事情,我不想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呵呵,安相,看起来,情形,并不像我想象中那样啊。你,也不得人心啊。否则,这么多大臣,为什么没有一个站出来帮你说话的?”罗艺一脸讥诮的看着安羽,墙倒众人推,虽然不明白安羽为什么会没有人支持,但事实面前,不由的让他放松不少,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刚才的推断是否出错。
不过,让他不安的是,就算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中,安羽依然是那种淡然的态度。好像自己从认识他开始,这个人一直如此的淡漠,似乎从来不为什么事情而动心。
“额?难道我刚才的话,让幽王误会了什么?”石之轩玩味的看着罗艺:“莫非幽王的能力仅仅只是在修为方面?不过,看起来,幽王的修为,也并不是很强大呢。呵呵。我和寇将军的意思是,希望殿下和安相都能退一步。我们不希望他们在这大殿之上分个生死。而且,这个退一步的前提,就是,再次剥夺你所有的权利,让你做一个富家翁。”
“什么?”罗艺吃惊的看着罗成,希望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看出一点端倪。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罗成竟然点了点头,认同了石之轩的话:“安羽,如何?”
“不可能,他一定要死!计划中绝对不能出现变数,曾经,我以为我能压住他,也认为你能等到一切都结束。但,我错了,他的存在,已经足够影响到你的决策,所以,他必须死!”安羽没有任何考虑,断然否决了罗成的提议:“如果你执意要保他,你信不信,我将连你也一起杀了。”
“我信,我当然相信。”罗成看了看四周的羽卫军:“不过,如果我们之间发生冲突的话,他们会死伤多少?守护你我,是他们的职责,他们一定不会让我们死,因此,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分开我们。”
“很不错,终于有了点帝王的样子,懂得了不择手段,不过,一切,都太迟了……”安羽的话没说完,就在一阵由远及近的呐喊声中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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