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愿君勿采撷 此物最相思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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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六十二章愿君勿采撷此物最相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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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的雨越下越大。
拓跋天香忽然觉得心理和外面一样倾盆大雨了。
雨幕茫茫,她虽然处在屋檐之下,却更像自己孤单一个人dú lì于天地之间。不由蜷缩紧了周身,以一只想要得到保护的蜗牛的姿态,给自己想象中的安全、依靠。她紧闭着双眼,在冰冷的地上浑身颤抖,仿佛大雨中的树叶。嘴唇苍白的不像话,肆无忌惮的泪水糟蹋了她的脸,看起来真糟糕!
拓跋雪香终于注意到了拓跋天香的反常,走过来捏住她的脸容,脸上是幸灾乐祸、讥诮的笑容:“你想死?不不不,现在可不能死,好戏才刚拉开帷幕呢!”
轻笑盈盈,对着拓跋天香柔声道:“她说他们是我的父母,你认为他们是吗,我可爱的妹妹?是啊,你是我的妹妹,一向是最了解我的人,不是吗?既然这样,那你就替我拿个主意吧?”
现在的你只能让我害怕!这句话自然是说不出来的,只能化为一弯清泉淌出眼角。
“你在伤心?”拓跋雪香笑得肆意,“你们越伤心我就更快意!只有在你们痛恨、惊惧、伤心……的眼神中,我才能感到自己还活着,是一个活生生的……半妖!呵呵,是的,半妖!”
“在人类眼中我是妖物,而在妖物的眼中当我是人类,其实我什么都不是,我就是一个异类,就是一个耻辱!”
自嘲的一笑:“一个在父母眼中的异类、耻辱却不想轻易死去!她也有她的生命,她不甘心就那样的死去,她不甘心就那样的被那些强势的力量如蛛丝一样轻轻的抹去,却连一声悲鸣都不发出!天香,我不甘心!我要报复,要杀尽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杀尽那些该杀的人!”
声音渐渐低沉了下来,就如一阵微风吹过拓跋天香的耳畔,眼神雪亮而冰冷:“天香……请原谅,无论怎样,我都还想活下去!妹妹,原谅我。我不甘心就这样死去。所以,不惜背弃了所有,包括你!”
发出长长的叹息,低下头,冰冷的唇印上了拓跋天香光洁的额头。
就似,曾经年少时,自己曾经无数次亲吻那里,在对面那个少女流泪时,或者是自己心中流泪时,那里烙印着二十年的难忘的记忆。
——每个记忆,都和面前这个颤抖的像树叶的少女有关。
然而,她知道自己再也无法触及这一片光寸之间的光洁——她终于丧失了这个权利,这将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上天待她太狠,这个世界上,什么是她所渴望的,上天就让她无法拥有的,甚至还要借着他们的手来伤害她!
不甘心……真的很不甘心!
权衡之下,她无奈的选择了报复,放弃了面前这个曾经跟着自己后面,甜甜的叫自己的少女。
既然做下决定了,就不要再摇摆不定了!唇边勾起一抹纯净的笑容,掰开少女的嘴唇,在无法反抗、满眼盛满痛苦、伤心,唯独没有惧怕的少女嘴中弹入一颗雪白冰冷的丹药。接触到这双泪水蒙蒙的眸子,曾有一刻,她的心动摇过,可是也只是一瞬间而已。
那是一颗可以压制奇毒的丹药!
这是难以置信的拓跋天香的第一感觉。丹药一下肚就分解成一汪清泉,就似炎热的三伏天喝了一碗冰镇过的酸梅汤,浑身上下,无不舒坦。震惊之下,她失声叫道:“这是解药?!……”话刚一出口,就发现自己居然有了说话的能力,刚想站起来,支撑的手臂一软,复又低落在冰冷的地上。
“别高兴得太早。”拓跋雪香睥睨的俯视着她,声音冷漠,“你别以为我是良心发现,这药只能压制住你体内的毒xìng。”转过头去,“只不过不想你死的太早而已,因为,死是最简单不过,永远是最好的解脱!”
“只有生不如死,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痛苦!痛恨我吧!只有你们的痛恨才能让我知道我还是活生生的活着!”
“不。”拓跋天香轻轻摇头,眼中闪动着悲天悯人的光,“不,我不恨你,只是对你很失望。”
本来拓跋雪香应该大叫:你凭什么对我失望!你怎么会知道我的悲伤,你怎么了解!可是在接触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是,嘴角翕动,吐不出半个字。
此时的拓跋天香眼中闪烁着不可思议的五彩光芒——其实就是泪光印着窗外闪动的电蛇——如同最美丽的晶石一般摄人魂魄,让人忍不住融化所有的防备,生起柔软的情绪。

就是这个时候!
樱皇后双眼陡然jīng光一闪,杀机大作,纤纤玉手之中多了一把比她手指还要雪白的细柳剑,白光爆绽,狂飙怒卷攻向拓跋雪香的后辈。
拓跋天香大惊,不知该不该告知拓跋雪香,心里又是惶恐,又是痛心,但毕竟与拓跋雪香做了将近二十年的姐妹,虽说拓跋雪香无情在先,她却一时间不能决绝亲见母女相残!
正自惊疑不定,却见拓跋雪香俏丽的脸容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像是讥讽,又像是凄伤,咯咯笑道:“果然是有一国之母的风范,杀伐果断的很!为达到目的,连亲生的女儿都能抹杀!”
说话声中,身躯夭矫如龙,手中粉茫流转,就似桃花揉碎了一般的如云霞的颜sè,“乓乓”连震,电光火石间已交手几十个回合。
神庙内气浪滚滚,土崩石飞,首当其冲的就是那座“衣冠禽兽”的雕像,“哧!”的一声,白光划过,虽是气芒,却哪里是泥塑的塑像可以经受得住的,那座神像的头颅立刻掉了下去。
樱皇后修道岁月长过拓跋雪香,可是她却和凡人生活已久,灵力大受影响,再加上想要享受平凡生活,二十多年来并未修炼,道术难免生疏,激斗二百余合,与拓跋雪香竟然难分轩轾。
轰隆巨震,乱石飞炸,石像、屋柱、屋檐滚滚崩落,碎石块像是下雨一般,轰然砸落,整个寺庙像是要倒塌崩陷一般。拓跋天香抱紧了头颅,周身尽量的蜷缩,还是有些砸落的石块砸在她的身上。
如果她还有真气护体倒也不惧,只是现在连移动自己身体的力量都没有,哪里还能用真气护住周身?只能硬咬牙坚持,只觉周身无处不疼,口中腥甜泛起,只能叫道:“不要打了!”
拓跋雪香此时完全陷入了疯狂中,哪里听得见?咯咯娇笑中,身躯狂飙急卷,径直朝着樱皇后冲去,下手殊不留情,每一剑劈出,都有如山崩海啸一般,紧逼樱皇后。
樱皇后暗暗后悔,不该在这里就发起攻击,原以为拓跋雪香会顾念着多年的姐妹之情,哪知它动手毫无顾忌,每一剑都拼尽了全力,竟像是在以死相拼一般疯狂!
心中有了担忧,难免就会分神,到了三四百回合以后,竟慢慢的处于下风,渐渐地被拓跋雪香逼得接连往后避让。
如果再这样下去,天香恐也难以救出,只怕连自己的xìng命都要牵连进去。暗暗咬牙,默念:天香,对不起了!你,自求多福吧!娇喝一声:“拓跋雪香!太过分了!”手中再无顾忌,右手白光更加绚丽,犹如极光流转,直逼天上电蛇。
“哈哈哈!”拓跋雪香举剑格挡,闪避挪移之间,神态潇洒至极,犹如佳人在对月舞动一般飘渺灵动,闲暇间,她回头讥诮道:“天香!这就是你的母亲,瞧,多果断的一国之母!就算平常多么的慈爱,到了关键时刻,你就是弃子!”
拓跋天香那还能顾得了拓跋雪香在说什么,只觉的自己就像紧绷的鼓面一般,而被石块砸中的疼痛却是如玉的鼓点,再加上身重奇毒,她连呼吸都开始不畅起来。
心想:我会不会是第一个被石块砸死的修真者?呵呵,如果这样倒也开了一大奇观了!忽然之间,心中掠过一个奇异的念头,倘若眼下自己这般死了,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再也不用看着韩云霄和小狐狸的甜蜜而伤心难过了,再不会受他的举手投足而心神摇动了……又或者,我死得这般奇异,是不是会令他记忆深刻?
想到此处,心中剧痛更甚,远远超过了身上的疼痛,心中空空落落,忽然感到一阵彻骨的悲凉和凄楚,泪水决提似的汹汹涌落。
寺庙顶部早就千疮百孔,磅礴的雨滴狂坠,洒在身上、脸上一片冰凉,蜿蜒滑落,分不清哪些是泪水,哪些是泪水。周身湿漉漉,宛似雨中浮萍,无依无靠。
“住口!”樱皇后被说中要害,恼羞成怒,手中的攻击更是凌厉,剑芒破剑而出,狂飙怒卷冲着狂笑不已的拓跋雪香劈去。
“轰!”天雷轰隆。
“轰轰!”空气中气浪滚滚,狂风呼啸,两大道器相撞,层层叠叠气浪如水中涟漪像四周狂荡,轰然一声,屋柱、屋檐、瓦石纷纷炸裂!
“轰!”这座多灾多难的寺庙终于支撑不住,陡然塌陷。拓跋天香眼睁睁看着瓦石和巨大地房梁朝着自己砸落,唇角露出一丝苦笑:别了,韩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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