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天之涯，海之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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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会回来看我吗？”
维加娜曾经这样问过韩云霄，她忧心忡忡地道：“你真的一定要去找圣母？你可知道此去几乎是九死一生？”
韩云霄点点头，为了拓跋天香，他不得不去，虽然知道前路坎坷，但他的主意从来没有动摇过。书书网 更新最快所以，他不能给与维加娜答复，只能看着她低下头，开始抽泣，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滴在草叶上，如同露珠。
这个早晨是命中注定的时刻，她有她的子民，肩膀上的责任很重。而韩云霄的心中亦有所属，他转头望向拓跋天香，只见她站在微凉的晨风中，背着自己，望着天边流浪的流云。
“其实我依然会很悲伤，你知道吗？我……”维加娜泪眼蒙蒙，惆怅的望着韩云霄，“即使你的心中没有我，我也想多看你一眼……”
“分别总是悲伤的。”韩云霄截断了她的话，说出了他这一辈子最文艺的话。
“很遗憾，我必须要去找到‘相思别离山’。”韩云霄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眼睛，“我们相见不过短短两天，而人生还有很长，等你真正明白的时候，会明白今天的一切都是感觉而非感情。”
顿了顿，韩云霄肯定地道：“你不算一个好妹妹，亦不算是一个好人，但你会是一个好女王。”
维加娜怔了怔，半晌，迟疑地问道：“你可以吻我的手吗？”韩云霄知道，这只不过是这里一种朋友分别时候的礼节。
毫不意外的，韩云霄将她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脊背：“在我们那里，这才是朋友之间分别的时候应有的礼节。”
维加娜香躯一震，低语道：“朋友吗？”言语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沉默半晌，她递过来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这颗珠子左边一半深碧浅绿，右边一半姹紫嫣红，甚是美丽。
“这是我们蛇族远古流传下来的宝贝，可以让你水火里皆去的。你把它带着身边。”
韩云霄认出这就是护住女王尸身不被火烧的那件宝贝，这本是一件奇宝，却没想维加娜送给了自己，怔了怔，迟疑一会儿还是伸手接过。
一到手里，便给他两种不同的触感，一边是冰凉刺骨，一边却是火热炙人，心中一凛，他早已寒暑不侵，却仍然感受到了这颗鸡蛋大小的圆球的温度。
心知得到了一件奇宝，心中一动，便在手里裹了一层厚厚的真气，但是冰火两重天的感觉依然透骨而来，大凛，这的确是一件稀世珍宝，却不知维加娜的先辈是怎么得到的。
“你，真的要把它给我？这可是一件了不得的珍宝……”
维加娜微笑：“你帮我除了赛维特，这就算是我给你的报酬吧，希望能给你一点帮助。后会无期。”
“后会无期。”韩云霄点点头，转身离去，紧紧地拉着拓跋天香的素手。
“我为我有放你从我身边离开的勇气而悲伤。”维加娜紧紧握着自己的手，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韩云霄听得很清楚，尽管他知道维加娜一直在原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但他依然装作不知道，一直也没有回头。心念转动，他抱着拓跋天香踏上无极剑，很快的消失在维加娜的世界里。
阳光灿烂，野鸟啼叫。等道韩云霄彻底的消失在了苍穹，维加娜才猛然委顿在地，抱着自己的膝盖，毫无顾忌地放声大哭起来。
***
关于相思别离山的位置，或者是圣母所处的位置，维加娜只说了一句，北方，极北之地，天之涯，海之角。到了那里，也许你能找到她，末了，她加了一句：“希望你永远都不要找到她。”
韩云霄只是笑笑，轻声道：“我会找到她。”话音虽轻，却坚定无比。
六天后。当北极星高悬于头顶正中之时，便到了一片海域。天虽然早就亮了，北极星仍然明亮可见。太阳的光线并不强烈，斜斜地从南方射过来。
前面便是一片汪洋的极北之海，海中有两座山相对而生，山顶却又连了起来，山口之间便形成了一个极窄的洞。
从这里看去，好像已经走到了天地的尽头。天之涯，海之角，应该就是那个山口。
虽然山在很远很远的海中，但以韩云霄的本事，要到达那里自然不是难事，只需御剑飞行过去即可。
但是他却没有莽撞而行，他停下脚步，用神识探查过去，并未发现任何的不妥之处，蹙蹙眉，搂紧怀中的拓跋天香，轻声道：“天香，你看，前面就是天之涯，海之角，只要我们渡过去，便能很快找到‘相思别离山’。”
这几日，拓跋天香的情况愈来愈差，情毒的发作频率也一日-比一日多，从以前的一日六次，渐渐地发展到一日十多次，同时，剧痛的时间也比拉长，现在的她，几乎一整天都处在昏昏迷迷中。
这里实在太冷了，拓跋天香觉得周身血液都凝成块了，连呼吸都变得十分不畅，听到韩云霄的声音，她勉强笑道：“放心，我不会那么容易消失，因为我还没有看够你。”
拓跋天香的身体越来越冷，韩云霄抱着她时，便如同抱着渺茫的希望。看着拓跋天香这个样子，心中又是心痛又是急迫，柔声道：“不要怕，就算是下地狱，我也会陪着你。”
拓跋天香默然，我怎么会舍得你下地狱，所以，我要和你一起活着。
再次将神识放出，细细查探了十多次，先前十次与先前那次一样，没有发现任何的不妥，可在最后一次查探的时候，陡然发觉了一丝不妥。
拓跋天香很明显感受到了韩云霄的变化，颤声问道：“怎么回事？发现了什么异象？”
韩云霄沉声道：“这片海域很奇怪。”
那片海域的水虽然在流动，却沉重如冰。他伸手到水中探了一下，立刻又缩回了手：“怎么世间居然有这么冷的水？竟比最冷的冰还要冷。”连他受不了的冰冷，那该有如何的冰冷？
拓跋天香道：“如果不掉进这里面，应该也不会……”话未说完，那双因为消瘦变得圆黑的双眼瞪的老大。“这怎么可能……”
只因韩云霄用真气凝结了一片轻盈的云，轻轻的吹了一口气，那片云便忽悠悠的飘了起来，可是才一到海水的上空，便如一块铁一般，飞快的跌入了海水中。
拓跋天香见多识广，虽然还比不上拓跋寻香，但她已经看出了名堂：“传说世间上最寒冷的水便是弱水，飞鸟不可度，落叶不能漂。难道这片海域的水便是弱水？”
“弱水？”韩云霄奇道。
拓跋天香凝视着这一片海域，轻声道：“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说的便是这弱水。它是最冷的水，比最冷的冰还要冷，而且，风到了这里都要变得沉重如铁……”
韩云霄思索道：“连风都吹不过去？也就是说我们不能御剑飞行过去了……”摇摇头，“不对，世上万物相生相克，只要有弱水，便会有破了弱水的东西才对。”
当是时，平静的海域陡然翻起层层滔天巨浪，在深重的几乎是墨色的浪花掩盖下，陡然拱起一段黑黝黝的生物。很明显，这只是水下那物体一段身躯，却足够从韩云霄两人站脚之地到达那两座连在一起的山峰。
“你奶奶个烂稀泥，那是什么东西？”眼睛转了转，他大喜，道，“我知道该怎么渡过这片海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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