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救人如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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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丽人在矿静坐抗议这一招起初安小楼感到十分头痛后来他便也淡定了:静坐就静坐呗饿死饿坏的都是他们自己兜着不关他安小楼一毛钱的事。
在弄清楚那些人的来历之后安小楼便下令把口子封死——不给你丫的任何机会去偷嘴看你还有个屁的本事在这里静坐!
不过虽然安小楼不把这些被人当枪使的高丽人放在眼里随他们去了饿死是他们的吃不吃也是他们自己的事……但是那些站在他们背后给他们支招的人安小楼却不能不重视起来。
“现在看来是有东瀛人在他们背后了……”安小楼摸着下巴独自思忖道。
该死的莫颜自从那晚之后就极少会岸现在安小楼有个什么事儿都没有一个能商量的人他在心里禁不住把莫颜蹂躏了一遍又一遍一泻心头之恨。其实他怪得着人家莫颜么?说来说去还不是他自己把人家小姑娘给吓跑的?
“如今东瀛人入侵他们累失国土和亲人但是却又有这样一小波人认贼作父甘当卖国贼看来这奸人无论哪朝哪代哪个国家哪个时空都是存在的啊!”安小楼慨叹着。
安小楼有心去收拾那些东瀛人却又心有忌惮。其一这里是高丽虽然如今釜山城下下已经基本认可了他安小楼但是毕竟维系在他们当中的是薄薄的那一层利益关系这薄如蝉翼的连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打破到时候只怕会麻烦一大筐。其二对于那个小镇子里的那座宅子他还没有彻底调查清楚那背后的东瀛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他也没有搞明白如此贸然出击定会打草惊蛇。
鉴于以两点原因安小楼现在只能在家里闷着想法子同时又派了几路斥候去查探一直到现在四天过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里禁不住有点隐隐的担忧了。
就在安小楼跟个热锅的蚂蚁一样坐立不安的时候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里是安小楼的庄园子是他的家也是他实际的办公场所。身为一个殖民者安小楼自然不能把他绝大多数的实际事务都搬到衙门去做吧。因此他在三亩地大小的庄园子里安排了两百个护卫基本这里连一只鸟都无法飞过。
“报!”外头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声。
安小楼一听便知是斥候回来了终于有一个回来了他兴奋的抬脚出门望着走廊里跪着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吃惊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启禀安帅!”那斥候脖颈有一道深深的伤痕血肉翻着血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也不知他这样骑马急匆匆的从城里一路走来有没有人觉得吃惊和怪异。
斥候执行任务的时候从来都是身穿便衣。安小楼派出去的这几路斥候全都是深谙高丽国地形地貌以及风土人情的精英并且每一个都身怀绝技(当然不能跟那些武林高手相比)算得是安小楼的心腹了。此刻五个人出去只有一个人回来而且还是这样半死不活的样子安小楼心里顿时就咯噔一下暗暗说道:“怕是不好啊!”
不出安小楼所料那斥候在稍微平静了一下后声泪俱下的诉说了他出去这几天的遭遇:“属下出了城门之后沿途打探着那个镇子太小又有其他兄弟进入了我想我就不去了吧不如我直接就去后方看看……”
由于脖颈处的伤口伤的太深斥候连呼吸都有些困难他几乎每说一句话都要大口喘息着。
“你先等等!”安小楼见此情景忙伸手替他按住伤口同时大喊道:“来人快传大夫!”
安小楼岸的时候曾随行带了三个军医此时三个军医就与他一起住在庄园里因此命令传下之后没有多少功夫三个大夫就急匆匆背着各自的药箱赶过来了。
这时候安小楼发现那斥候的脸已经没什么人色了他按住的地方血也染红了他的双手和衣袖。
“参见安帅……”三个人看到安小楼之后就要跪拜行礼安小楼不耐烦的说道:“免礼免礼快快帮他诊治要活下来老子要他活下来!”
活下来!
安小楼在临出征的时候曾在心里暗暗的发誓飞龙队有多少人跟他出海就要有多少人再活着跟他回去。
“就在这里么?”几个大夫有些尴尬的问道。
眼下他们所在的位置就在安小楼的书房外这里是他的书房同时也是他的睡房平日里看守极为严密甚少能有人从此处出入。
“废话难道还要把他抬回军营里去吗?快到我床去!”安小楼见那个斥候已经摇摇晃晃跪立不稳了便焦急的说道。
他屋里没有什么机密件值得人去惦记在这方面安小楼做的是很不错的他总是能把所有的东西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好该记住的他也都记在脑子里重要一些的就记在爱疯里了。
众人七手八脚把那个伤者抬进去此时那斥候已经直倒气了。原来那斥候伤的很严重但是他心头又想着一定要回去面见安小楼因此一路可谓是在跟阎王爷赛跑回到庄园子里之后他见到了安小楼虽然话都没说完但是心头的那股气却已经泄了因此没有多少时间就奄奄一息了。
安小楼于公于私都不愿意看见这斥候死掉因此他在屋子里给那三个军医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一定要救活他如若不然提头来见!”
众人自然知道安小楼说话不是开玩笑的因此也都连连点头称是心里头也暗下决心要把这斥候救回来可是当他们安顿好那斥候并且查看了他的伤口之后一个个的都倒吸了一口冷气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各自眼神里都是无奈和骇然。
只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斥候的颈动脉就要被切断了而且从一个很斜的位置那伤口深及咽喉也正是因此那个斥候呼吸十分困难幸亏安小楼刚刚帮他堵住此处否则此刻已经见了阎王。
“怎么办?”一个军医悄悄的对两位同仁说道“活不成啦!”他一边说着一边拿眼瞟向正在外屋背着手焦急不安的走来走去的安小楼生怕被他听见。
“嘘!”另一个人慌忙说道“小声点没听见安帅说么治不好他提头来见!”
“可那也没法子啊实在我是没辙了我看我们不如早出去罪免得到时候……”第三个皱眉道。
三个军医就在这里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最后没法子还是决定出去‘自首’。只见他们三个整理了衣冠鱼贯而出来到安小楼跟前一个接一个的噗通跪下然后中间那个带头说道:“安帅降罪!”
安小楼一听这个心里顿时就哇凉哇凉的他知道里面那兄弟一定是活不成了他心里头难过啊一来心疼那条命二来也心疼那用命换来的信息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听完呢。
“怎么说?”安小楼现在已经锻炼出来了越是在这样的时候他脸的表情就越是沉着冷静。
“那位兄弟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而且咽喉还险些被割开……”那人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属下等回天乏力!”
“回天乏力回天乏力!老子给你们高薪带你们出来不是为了听这句话的!”安小楼愤然道。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心里知道其实也不能怪这些人但凡有一点法子他们也不敢这样出来回复他。

“跟我进来!”安小楼皱眉说道他当先进了内间看到躺在床榻的那人。那斥候身流出的血已经染红了整个床铺那床铺可是紫檀木的不过安小楼并不心疼那床命都快没了还提什么床呢?
他探头第一次仔细的看那伤口伤的很深但是他也看仔细了一些要害的部位并未受到伤害可见当时这斥候也极力的躲闪了。
“真的没法子么?”安小楼皱眉道。
三个军医再次无声的点头。
“能不能给他缝?”安小楼忽然间提出一个大胆的设想——给他做个外科手术如何呢?
“什么?”那三个军医一听这话先是一愣然后互相看了看彼此再抬头看看安小楼他们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或许是听错了吧。
“给他缝!”安小楼重复道。
“缝?哪个缝?”一个军医茫然问道显然他千想万想怎么都想不到缝衣的那个‘缝’。
“用针。”安小楼说道“把伤口缝住然后加以医治应该可以好的吧?”
三个大夫傻眼了他们虽然曾经听闻古代有神医做过这样的事但是事到临头了他们怎么都想不通那针若用在人身像是缝衣服一样的给缝那会是个什么效果。
“这伤口只是深而已吧?”安小楼见那几个人傻愣愣的便指着那伤口问道。
三个军医点点头:“是可也有红肿状态可见此处已经有些坏死。”
“坏死部分给他切掉然后缝起来我想他应该还能捡回一条命的吧别犹豫了就照我说的做!”安小楼命令道。
三个军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相信若是照着安小楼说的去做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安帅此事容我们三个商议一下!”最后还是中间那个开口道。
“快些这时间可不等人!”安小楼点头应允道。
那三个军医走出内间叽叽咕咕的开始商议了。
“我说这种事儿咱不能做啊!”一个人说道“人又不是布也不是衣服褂子哪能拿着针线往用啊?”
“是啊我也觉得似乎有点悬!”另一个道。
“不然呢?”那个带头的反问道“安帅都这样命令了我们若不依从说不定连咱们自己的小命都难保啊!而且这行军打仗往后咱们要碰到的类似的状况多了去了这一次若是怯了手往后咱们还怎么混?”
那个带头的倒是有几分魄力很明显他是倾向于安小楼的。他的两个同仁听了他的话一个个默不作声皆是皱眉不语。
“我看我们就按照安帅所说的去做分头行事!”那带头的说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那……我去烧水!”一个人说道。
“我去准备止血的药材!”另一个人也说道。
得其他两个人都把轻省的活儿抢走了那下针的事儿可不就落在那个带头的身了吗?他先是瞪了那二人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心里头暗骂道:“好个没担当的!”嘴里却说道:“如此我去准备针线了。”
安小楼提出的大胆设想被这三个军医采纳了并且很快就行动起来。在安小楼的指挥下那个军医用消过毒的针线在那斥候的脖颈处穿针走线费了两个多时辰的功夫才把那人的伤口打理好这期间连续发生过三四次险情其中有一次那人差点就死去了幸亏有三个医术高明的军医在场才勉强保住了他的性命。
“呼!”当最后一针落定之后那个主针的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他这才发现自己浑身竟然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这可是倒春寒的时节啊。
“怎样?”安小楼也是满头大汗的问道。
“回安帅我们能做的都已经做了!”那人的回答十分的含糊。
“唉!”安小楼愣了愣他也知道这几个人是尽力了刀架在脖子他们只有往前冲的份儿。
“不过安帅他还活着!”那人又说道“我们给他包扎好了伤口也敷了药又喂了他一些汤药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自己了若是过了今夜还活着多半也就死不了了!”
“好你们也都辛苦了快去休息吧!”安小楼怔了怔挥手说道“去帐房支五两银子自己去消遣消遣吧。”
赏罚分明这是安小楼做事的一贯作风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在飞龙队他的声望与日俱增简直快要比得当日燕家军里的严庆了。
这一晚安小楼带着三个婆子守在这屋子里不停的给那斥候换药不停的跟他说话半夜的时候斥候起烧传了军医来之后也只是说:“如今也就只能冰敷一下了不好再下猛药否则怕这兄弟不是死在伤口而是死在药物相克的作用下了。”
既然军医都这么说了安小楼还能说啥呢?于是他与三个婆子轮番阵替那个斥候冷敷终于在近黎明的时候那斥候烧退了呼吸也渐渐平稳了。这时候安小楼也疲倦极了他恨不得立刻就倒在地睡一觉。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竟然就靠着墙壁打起瞌睡来。
安小楼身为副帅竟然亲自为一个普通士兵换药并彻夜照顾他这件事后来就在军中成了一个美谈。而那个伤愈的斥候走到哪里都跟斗胜的公鸡一样梗着个脖子四处显摆那曲里拐弯跟蚯蚓一样难看的疤痕。
“安帅他醒了!”迷迷糊糊的时候安小楼被人推醒他擦了一把脸抹掉眼角的眼屎疾步走到床前低头看着那个面色苍白嘴唇开裂的斥候。
“安帅……”那斥候开口道。
“先不慌!”安小楼握着他的手安抚道“养一养再说!”
斥候看看自己现在所处的地方心里头便清楚这里应该是属于安小楼的房间了他喉咙一哽感动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安帅我查得……”他说话的时候还是气短不过情况已经比之前好太多了。
“你现在觉得怎样?”安小楼一边吩咐婆子去煮点稀饭一边对那个斥候说道“你现在主要任务就是康复明白吗?其他的事先放在一边。”
安小楼对那斥候够仗义那斥候也够给他露脸的伤成那德行竟然在第二天就开始吃粥第三天就要下地了真不愧是铁打的身体。
根据那斥候后来的汇报安小楼知道在距离釜山城不到百里的地方潜伏着一支部队东瀛人的部队人数不少大概在七八千人左右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夺回釜山城。
原来自从安小楼抢回釜山并截断了东瀛人在海的航道之后深入高丽国内陆的那些东瀛人先是像无头的苍蝇一通乱窜然后逐渐冷静下来了。他们经过分析认为是釜山城的失守导致他们现在背负受敌的窘境也认为只要抢回釜山城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正是因此他们才设计了那样一处静坐抗议的戏码为的就是投石问路看看安小楼这人究竟是软趴蛋还是个难啃的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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