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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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你终于回来了,这些人都要住进来,咱们已经收留好几个了,里面已经没有地方了。”莎曼见到我马上露出救命的表情。
“让他们进去吧,院子和前厅都可以住人。”我看着堵在我家门前的老人小孩,不忍的说。
“主人……”
“别说了。”我打住了莎曼的下句话,开门进了屋,我的房子很大,不在乎有多少人住进来,但我喜静,恐怕这些人会让我不安宁一段日子了。
“你回来了。”桑宁从屋里走出来,手里抱了个小婴孩,白白嫩嫩的,甚招人喜爱。
“嗯。”我点点头,用手点着婴孩的鼻子,“我们家成了收养所了。”我笑着,并不以为意。
“他们很可怜,房子没了,不过不会很长时间。”桑宁抱着那个小孩,解释着说。
“没关系。”我淡淡的笑,看见那婴孩也露出了天真的笑颜,“臣祀呢?”我问。
“在房后,他也怕闹。”
我点点头,又逗弄起桑宁怀中的婴孩,然后找臣祀去了。
“主人!”我见到臣祀时,他正在为一支全身晶白的灵兽清洗,见到我后马上停下来。
“你总是这么拘谨。”我摇摇头,抚了抚灵兽。
“主人有事?”他继续清理,尽量表现出随意。
“我要一只灵兽,想去趟首都。”
“首都?”他又停下。
我笑笑,“这是卡鲁吗?”卡鲁是一只五十多岁的灵兽,正是大好年华,十多年前我出门时把他从沼泽地救出来的,臣祀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治好他的伤,看来,他现在壮的很,一听到我叫他,他更是展了展翅,叫了两声。
“是,他已经完全好了,主人孤身去首都吗?”臣祀好像不打算再继续清理了,他更关心我的去向。
“不一定,不过你们都留在这,照顾家,也照顾这些人。”我知道他想跟着我,保护我。
“神会陪您去?”他问。
“也许吧,帮我准备,明天我就走。”我交待着,然后不等他再说话,我便离开,要知道,再说下去,他一定有办法让我点头带他去。
第二天清晨,我悄悄的在不想打扰到任何人的情况下找到臣祀为我准备好的卡鲁,欲离去时,全家人,也就是说我家除了我的另外三个人都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面前。
“主人,这时候你不该乱走。”莎曼皱着眉说,她总让我分不清她到底是关心我还是遗责我。
“让我陪您去。”臣祀仍不放弃,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但我是主人,我不点头,他就不会跟着。
我看向桑宁,猜想她也会说些什么。
“去哪?”等了一会,桑宁终于开口。
“首都。”我回答。
“现在天界很乱……”
“放心桑宁,我会照顾好自己。”我笑笑,跳上卡鲁的背脊,脚尖轻点,卡鲁尖鸣了一声,飞向空中。“再见,过两天我就会回来。”我摆摆手,不再看他们。“走吧,卡鲁。”
炎磊住的地方是天界给予神的圣殿,普通人根本进不去,于是在还没接近圣殿之前,我就用炎磊教给我的心灵交流找到了他。
“你真的来了。”
我闭着眼,站在飞驰着的卡鲁背上,听到他由大殿里传来的声音。
“一会儿就到了,别让我守在殿外好吗?”我回应他,猜想他现在在干嘛。
“我会出来接你。”
“好的。”
当我见到雄伟的圣殿时,炎磊已经在殿前等着我了。
“看来你恢复了。”我从卡鲁身上跳下来,卡鲁也许在家呆久了,许久未曾飞翔,现在他更是不愿停下来,所以我下来后他就飞向圣殿上方去了。
“我没事。”炎磊绝美的笑展露出来,使得他身旁的待从惊讶不少。
“我不进去了,看到你没事就好了。”看到他让出道让我进殿,我摆摆手。
“这么急,家里有事吗?”
“我要去趟首都。”
“去首都?”炎磊怀疑的看我,他知道我一向讨厌去那里。
“我要知道天界出了什么事?”
“这不关你的事,王和众神会处理。”炎磊有点紧张。
“处理是你们的事,了解事实是我的事,炎磊,你有事瞒着我。”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异样的脸。
缓解了自己脸上的异常紧张,炎磊露出一丝苦笑,“你总是这么尖锐,想去就去吧,如果王想说,你就会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想问他‘那你为什么不说’,后来想想,一定是国王下了禁令,不准任何说此事,神更是会禁口的,所以我没问。
“那我走了。”我退了两步,向天空举起手,希望卡鲁还记得我召唤他的手势,毕竟我好久没带它出来了。
“对国王尊敬一些,别总是冷漠他。”炎磊看着我,柔声说。
“如果有一天他不再是国王,那么,我有可能会对他尊敬一些。”就是这个国王,因为我父母的一点错误,令我在还没有记忆时就变成孤儿,我可能喜欢他、尊敬他吗?卡鲁从远处飞了回来,很好,他还记得我的手势,我飞上他的背,向炎磊挥挥手,“再见。”
“再见。”炎磊仰着头看着我离开。

用了两天时间,卡鲁把我带到首都的罗兰圣殿,这是天界中心,王的居所,神圣庄严,常人到这都必须鞠躬致意,以示尊敬,而要见王的人则会由神带领走过好多关卡才会见到处于罗兰圣殿中心的王以及老者团,老者团是天界的灵魂人物,他们可以预测天界未来,本身又都具有无限法力,是国王之上的人物,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能改变天界的未来与历史,因此,在天界,他们的权威要比王多得多。
卡鲁在罗兰圣殿盘旋了几圈,由上俯看罗兰圣殿很壮观,它就像只巨大的灵兽卧在地上一样,主殿屋顶高高翘起的像是灵兽的角,两旁延长至殿外的围墙像灵兽的瓜子,后方无数个小殿则组成了灵兽健美的身躯。整个圣殿无时无刻的散发着柔和的蓝,神秘而忧郁,却也显示出它的高贵。
“卡鲁,你还要飞多久。”我双方环胸,站在它背上不耐的点点脚。
卡鲁长鸣了声,向圣殿门前飞去,把我放下后,他又不知飞哪去了。
抖了抖羽翼,我迈开步,向殿内走去。
“小姐!”站在殿外的守卫有些惊讶的喊出声。
“不认识我了。”我看向他,记得前几年我进圣殿时他还是个小跟班,要不是他总跟在星君身边,我还真记不起他来了。
“认识、认识,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没事回来走走。”我笑笑,向殿内走去。
“小姐,我带您……”
“不用了,我想自己去。”我谢绝了他的好意,继续往里走。
经过了无数个华美蜿蜒的殿廊,我终于走进了主大殿,可能是我一进殿就有人向王汇报了,一路上没人阻止我,没人问我话,而王也已经早早坐等在大殿上了。
“王。”我站在殿堂中央,微微的低下头。
“你终于肯来看我了。”王站起身,向我走来。
“你希望我来?”我总认为他是讨厌我的。
“那么久了没见你,当然希望你来。”他拉着我的手,向侧殿走去,直到一个美丽精致的花园,我们才停下来。
“你过得愉快吗?”他看着我,示意我坐下。
我看了眼花园里雅致的石椅,应了声,但没动。“还可以。”
“我听说你很喜欢看早晨的日出?”他径自坐下,眼睛始终没离开我。
“莎曼为你办事很尽职尽责。”我挑挑眉,想起每每我看日出时莎曼等在门口的身影。
“不要这样子,你应该做个好天使。”王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我?一个孤独无依,无亲无故的天使?我坏吗?”好天使?怎么界定。
每每说到这些,王总会噤声不语,是什么原因我不清楚,但我猜想,应该是他对我心中有愧吧。
沉寂了一会儿,我俩都没说话,走到他对面,我不打算再这样沉默,“魔是怎么一回事?”我问他,并清楚的看见他的表情由尴尬自责转为怀疑与不悦。
“魔?什么意思?”他皱着眉,不怒而威的散发着王者所拥有的尊贵威严。
“天界来的那两个或者更多的魔,你不会不知道,何况,他们不像是来玩的。”我站在他面前,用尽可能恭敬的语气说。
“谁跟你说的?”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没人,我所居住的城市已经有一半被魔毁了,而我,曾经在崖边救过一个,是那个魔救了剩下的半个城。”
“你救了魔?”他豁然起身。
“不经意间。”
“你知道你这么做会害天界多少人?”王不悦的开口。
“我错了吗?救了一个看不清是人是神还是魔的人做错了吗?”我冷笑,“是不是应该把我像父母一样一起处死。胡乱救人,这个罪名合适吗?”我嘲讽的问他。
我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抽搐,他在忍受着自己的怒气?何苦呢,杀了我算了,留我一个在这里干嘛?
“你还是那么恨我?”久久,他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让我在低沉和沙哑中听出难过。
“不值得,我只想开开心心的,不受别人打扰的生活。”我冷静的说。
“是,开开心心不受别人打扰……”他低喃。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提醒他。
“魔的事你不用知道,你只要安心快乐的过你的生活就好。”他甩甩手,示意我离开。
“已经不能安心的生活了,它已经干扰了我,并且算是个麻烦。”
“我可以安排你去别的地方。”
“用不着,我只想知道他们来这干嘛?”
他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回去吧,过你的生活,想搬到哪告诉莎曼,她会替你安排。”他越过我,准备离开。
“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容忍我?”我不懂,崇高万能的王为什么容忍我这么多年的任性,即使是因为对于我父母的愧疚,也不至于对我的刁难千般忍让,万般容忍。
“你还是个孩子。”王低沉的声音传过来,人已走远了。
我不以为然的轻哼了声,没得到任何回答让我不甚开心,迈开大步,我向飘云殿走去,炎磊的母亲就住在那儿,来到首都不去看她,她会不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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