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回 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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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声&ldq;开始&rdq;,沈烈动了,很缓慢的抬起来一只手,然后向着对面挥了挥
&ldq;同志,你好,我是沈烈,不是西门庆。&rdq;
对面的那位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奶奶的,有完没完啊,王八蛋!
狠狠的把拳头攥了一攥,武大郎心里暗恨道:&ldq;本想给你个痛快了事,可冲你小子这样儿,不把你折磨个求生不能,老子都不姓武。&rdq;
看着对方怒火熊熊的样子,沈烈偷偷笑了。
虽然军队设置的有一定的伤亡标准,但如果真的发生事情,也是要追究个中原因和责任的。激怒对方,除了能让对方心智冲动在格斗中犯错,而且还能给自己一个下杀手的理由,比如自卫过当。
脸上带着招牌式的懒散微笑,沈烈一步一步的向对面的武大走过去,体内的热流也随着脚步的移动在身体内运行着,一点点的把沈烈的每一块骨骼,每一束肌肉,每一条经络全部调动起来,逐渐的达到一种完美的和谐状态。
武大郎看着沈烈就这么一步步的向自己走过来,原本气的阵阵发黑的眼睛突然闪出一丝震惊的神色,因为他发现对面的那个人每跨出一步,身上的气势就会发生一些变化,那感觉就好像动物世界里逐渐靠近着猎物的猎豹,虽然脚步轻盈,可是浑身上下无处不充满着随时即可爆发的力量。
武大郎知道,这的的确确是个高手,他以前没遇到过的高手。于是他的眼神里的怒气也逐渐敛去,取而代之的是越来越凝重的神情。
武大郎的神色变化不大,可逃不过沈烈贼一样的眼睛。
&ldq;没想到这矮光头能看出老子的厉害,看来不能像昨天那样打他个冷不防了,得再想个辙才行啊&rdq;沈烈心里暗暗想道。
离武大郎两丈远的地方,沈烈站住不动也不动了,然后歪着脑袋摆出一副沉思的样子。
眼瞅着台上南北军区阵营最后对决的两个代表人物都站在台子上半天不动换,台子下面的人可急眼了。
&ldq;教官和那矮胖子都不动手,看啥呢?&rdq;哈吉台一脸迷惑。
&ldq;教官喜欢耍酷,估计就剩这最后一场了,所以他想学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掐架那个范儿吧。&rdq;于诚一脸盲目的崇拜。
&ldq;哦……&rdq;哈吉台恍然大悟。&ldq;不过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是哪个军区的啊?好像没看到他们的比赛呀?&rdq;
&ldq;……&rdq;
&ldq;你们、你们都看我干啥?看教官,看教官!&rdq;哈吉台被周围齐刷刷盯着他的几道眼光看的发毛了。
&ldq;没事看看金庸的武侠小说吧,连西门吹雪都不知道&rdq;一个川军兄弟诚恳的撂给哈吉台一句忠告。
&ldq;文盲啊,西门吹雪是古龙写的武林外传里的牛X大侠……&rdq;另一个兄弟纠正道。
&ldq;啪&rdq;的一声,于诚给那说话小子后脑勺一巴掌&ldq;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文盲,武林外传那是电视剧,古龙写的是武林外史,一帮子文盲。别吵吵了,好好看教官比武。&rdq;
主席台上,够资格坐上去正襟危坐着展览的各个军区的大小首脑们,看着擂台上眉目间&ldq;脉脉传情&rdq;的俩人也开始纳闷,往常这些个瘪犊子们上去,哪个不是二话不说就劈里啪啦开打的,今个这俩人算怎么个事儿?
张浦坐在杜老旁边,头一歪,想和杜老说句什么的样子,却见杜老轻轻的摆摆手,然后一言不发的盯着面前桌子上的茶水杯看。

张浦也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杜老的茶杯,白瓷底儿,杯面上印着两颗水墨松树图,旁边一首诗&ldq;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rdq;
这是很普通的一种茶杯,圆底圆盖,市场售价不超过块儿八毛。但这是中国军队的统一用茶杯,不管你军衔大小,一律配发。
当然当你军衔大的已经可以有个办公室的时候,在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你可以换个别的茶杯,可当你坐到会议桌或者主席台这种公众场合的时候,那就清一色的全得用这种茶杯。
中国军队是一个讲艰苦朴素的地方。
杯子敞着盖儿,里面的花茶已经微凉,张浦看到了一只小飞蚁落在了杜老的茶杯沿儿上,正在那儿遛弯。张浦抬手驱赶,小飞蚁受到惊吓呼扇着小翅膀要往起来飞,结果六只小脚没跟上劲儿,脚下一滑,反而掉茶水里去了。
张浦赶忙去端茶杯准备换水,手伸半道被杜老拦住,然后就见那只失足落水的倒霉小蚂蚁,晃晃悠悠的爬出水面,重新登上杯沿,抖了抖翅膀上的茶水,终于跌跌撞撞的振翅而起,朝着主席台右边飞去。
张浦盯着那个刚死里逃生的小东西,不由自主的长吁了一口气,突然发现杜老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老脸不觉一红,讪讪的冲那老头一笑。
或许再冷血的战场终究也不能完全抹灭掉人心底儿那一丝最柔软的善良。
正当张浦准备重新看向擂台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到那只刚逃出生天的小不点,又再次重蹈覆辙。这次,它掉在了南粤军区司令官刘胜雄的杯子里。
不过这位脸庞黑瘦,鼻梁略微塌瘪的长官显然没有怜惜蝼蚁的心情,眼光淡淡一掠,眉头稍稍一皱,小指尖往出来一挑,再伸出同样黑瘦的食指轻轻的那么一捻之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目光没再多做片刻停留就转向了擂台。
张浦右边眉梢似乎神经质的微微一跳,便也恢复了平静,目光也专注的投向了擂台。一切和刚才没什么太大的区别,擂台上的人,擂台下的人,主席台后的人都一如平常。
唯一的一点变化仅仅是一只蝼蚁刚失去了生命,一个无足轻重的可以忽略不计的变化。
擂台上的俩人终于有了动静了。
&ldq;你看什么?&rdq;武大郎摆好架势等了半天,不见沈烈动手却只顾歪着头打量他,忍不住吭了一声儿。
沈烈一副恍然如梦初醒的样子,灿然一笑:&ldq;啊!武同志,对不住啊,我常听人说身手功夫好的人,站似一棵松,坐如一口钟。不过武同志的气度沉稳,竟然能站似一口钟,心里着实仰慕啊,哈哈、仰慕!&rdq;
擂台四周哄笑顿起,连主席台上的杜老也不禁微微眯起眼睛,笑骂了一句:&ldq;这臭小子,嘴巴上从来不积德。&rdq;
武大郎一阵气苦,心里不停暗骂自己嘴贱,明知道对方贱人一个,还问什么话啊!懊恼中习惯性的闭了一下眼睛。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ldq;呼&rdq;的一声,沈烈的左拳就直直的砸向了武大郎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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