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杀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名官兵和八名衙役捕快被他杀死,还有十几个人受伤。寇羿看到这里不由苦笑,死了这么多人,这案子想小也小不起来了。他又往下看去,奏折上又写道林复来历古怪。他被封在一块冰中,被一对渔家父女所救。但是知府在奏折中提出怀疑,凶手最少是个地武者,怎能被冰所困。而且这是暮春时分,这么大块冰飘在东海上居然没有溶化。凶手先是说自己来自另外的世界。这世上除了大地,只有天上,天上住着神仙,他是神仙不成;又或是地府,他是鬼魂不成。凶手也发现他这种说法不通,后来又改口说他也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只是他掉入冰中忘记了以前的一切。所以东海州的知府断定到东海州是别人指使的,此次杀曹申是别有用心。所幸他练的武功出现了问题,在虐杀官兵时被他自身真气中的寒气将他本人冰封住,这才将他擒拿。但此人强悍,不管用什么刑法,也不肯招供他的来历。
东海州的同知的奏折是一封密奏,案情写得更为祥细。东海州的渔民解家父女在东海上捕鱼,看到海面上飘着一块冰山。此时已是孟春时分,不要说吴国,就是北方的燕国亦是天气变暖,天地江河早已融化。这对父女先是很奇怪,但马上想到这时冰块只有大户人家和商贾特制的冰窖里才有,用冰放在鱼和肉上,可以使鱼和肉搁放更长时间,贩卖到更远地方。同时在果汤里放一点冰也可以清凉解热。这时候冰是可以卖钱的。于是父女俩将渔船划向那块冰山,想把这块冰拖到港口贩卖。他们到了冰山前却看到这块冰山里封着一个青年,解老汉用爷头破开冰把他救出来。这个人来历是可疑,当时他穿着奇怪的衣服,虽然也说中土言语,认识中土文字,但起初他居然说他不是这世界的人这样的疯话。但这个同知也提到这林复也许是移民到另个大陆上中土人士的后代,是在躲避厉害的仇家所以不敢说出来历。但不管他是什么来历,他决不是有意针对曹申的。如果他要针对曹申,到苏城不是有更多机会,况且他又不是神教江大祭司,能卜算到几个月后曹申会到东海州来。而且那块冰真的很大,也比普通冰块坚硬,决不是人力能造成的。当时解家父女把这冰山拖到港口引起轰动,有许多人围观,后来被商人沈越买下,因此有许多人能证实此事。
这个凶手林复从此就在解家渔船上帮工,凶手人十分勤快,解家父女很喜欢她。只是此人身上有一种怪病,估计是练功练岔了造成的。他一发病全身发凉,恍如死人,解家父女带她求过医生,可医生也是束手无策。前一段时间,来了一个老人。他说能将他的病看好,可他提出一个古怪的条件要凶手娶她的女儿。可是更古怪的这凶手宁肯病看不好也不答应这条件。老人也没有强求,却依然留下药方。只是临走时有些失落的样子,好象没有攀到一门好亲事的样子。可是这老人衣着打扮仪态举止十分高贵,只是没有人能认识这老人。这次古怪的交往也是凶手在江家渔船上唯一一次与外界人士的交往。据渔民反映案犯也不象凶恶的人,他对他人也很好,经常因为力气大帮别人搬东西。他还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喜欢看书,经常到渔港港口三里外牯牛街也是哪里最大的街镇上的书馆租书看。事情也因为他去租书时解家的女儿解玉娘陪他去引起的。
据凶杀现场的旁观者反映凶手进了书馆后,解玉娘在外面等他。这个解玉娘长得十分漂亮。正巧曹申路过此地看中了她,强行要把她带回去。凶手出来制止,开始他没有用武力,多次被曹申的护卫打倒在地,嘴里也被打得满口鲜血。但是曹申还嫌羞辱得不够,当着众人的面摸解玉娘的**,这才引起凶手的杀机。当时他杀了曹申和他的四名护卫,他的武功有极强的寒气,中者如同被冰雪冻僵似的。另外还有两名护卫逃了回来,他们带来官差追捕。幸存下来的官差说当时凶手守在进入港口唯一的道路上,一边拒捕一边叫解家父女快逃。想是他也知道他所杀之人身份非同小可。所以他守在港口意欲给解家父女逃脱时间,只是这样一来造成十九名官差又遭杀害,还有十几人遭到轻重不同的伤害。
另外他在密奏里还弹劾了曹宝、曹申和东海州的知府李祖业。说曹宝身为礼部尚书、太子老师,却教子无方;其子曹申到了东海州后强索民女以及地方商贾的贿赂。为了媚于曹申,知府李祖业竟叫自己的妻女供曹申**,秽态百出。事后为了逃脱责任,用严刑拷打凶手,意欲逼供凶手故意受人指使谋杀曹申,用来遮盖他和曹申的丑事。
寇羿把两份奏折看完立即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相比于东海州知府的奏折,东海州的同知的这份奏折倒更为可靠些。其实案情也不是那么复杂。事情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有许多目标击证人。只是牵涉到两个王子的争斗,才使其变得复杂起来。如果按照东海州知府那样抓住凶犯来历不明不放,咬定他是受人指使的,那么不管曹申做了什么事,六王子也逃不了嫌疑。但按东海州同知所说,凶犯是被迫反抗,曹申是死有余辜,那么不但东海州的知府,就是曹宝也要倒霉,太子也要被吴王斥责。难怪曹宝方才那样激动。

他抬起头来,果然看到两个王子都看着他。只是六王子目光中似笑非笑的,太子的目光是阴冷的。
吴王也看到两个儿子看着寇羿,他说道:“玄雨,这件只能交给你审理了。人犯联以命人到东海州去提解了,并叫人把他保护好。”然后他又对众大臣说:“你们也给我听清楚了,谁要不敢干涉这案子,杀无赦。”最后他又看向太子和六王子:“你俩这几天也给我安稳点。联还未老得快要死的地步。”说完不理一脸愕然的两个儿子和一干发愣的大臣,一扫袍袖退了下去。
正如同知所说林复真的不想杀人。况且他听到那个开口闭口“本爵本爵”的,他明白这个华服青年是个贵族。他不想惹麻烦,也惹不起这个麻烦。他和这个青年讲道理,尽管他知道这条路基本上还是行不通的。果然他被那名青年的家奴一次次打倒在地,那个青年看着他笑嘻嘻的,就象看动物园里一只好玩的猴子。但是林复不在乎,他只是祈望这名青年放过玉娘就行了。他来到这世界已有半年多了,这世界里有众多身手高超的强者,有的甚至超过了金大侠笔下那些人的身手。他不但得了古怪的病,也没有在这世界张狂的本钱。可是那名青年不但不听自己的话,反而变本加利。他用手伸进玉娘的胸口当着自己的面猥亵玉娘。玉娘还只是一个未完全发育的孩子。当时他十分气愤,他感到他体内困惑他好久的寒冷气流开始在他体内流动,他生起了凶戾之意。他叫了声:
“畜牲!杀!”
他狠狠地击出一拳,这是一记最普通的西洋拳中的直拳。可是这一拳却带着尖厉的啸声,他感到很惊奇,自己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身手?接着他看到那名离他最近的护卫十分惊慌的眼神,然后这护卫的头颅象西瓜一样碎了,红的白的物体一丁丁的四溅,鲜血象喷泉从他半个脑袋上喷出。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听到耳边响起风声。他眼睛一瞥,用了太极拳中的牵,两柄刀被他用手牵碰在一起。接着他踢出一脚,此时他觉得全身充满了用不完的力气,随着他这一脚的去势,他的身体也被带着飞起来。又是一声闷响,一名在他背后向他偷袭的护卫如同一只风筝飘了起来,眨眼撞在墙上再也没有起来。他还是没有想到他怎能突然变得如此厉害,一个习惯性的小擒拿,另外一名向他偷袭的护卫的手臂被他扭转起来,并发出关节骨头断裂的声音。那个护卫发出痛苦的嚎叫,他又给了那护卫一个肘击,这护卫仿佛一只烧熟的大虾佝偻着腰倒了下去。
那个青年贵族大概做梦也没想到今天遇到这个煞星,他剩下的三名护卫和这个青年贵族害怕地哆嗦着身体。林复一步步走向马车,那个青年也一步步地向后退去。青年吓得牙齿打着颤儿,不停地响着,断断续续地说:“这娘们我不要、要了,你放、放过我,我给你钱、给你官做、给你大房子、、、”
林复冷冷地笑:“我可以放过你,但你会放过我吗?”
“会的,会的,”那个青年头点得似小鸡啄米。
“可惜太迟了。一个平民杀了贵族的三名护卫,你会放过我?你以为我是个三岁小孩子,好骗。”林复说到这里,他不抬头看了看蓝蓝的天,那时他在想这世界的空气真好啊,天蓝得如同宝石一般,云也白得胜似棉花。只是这世界到处充满了弱肉强食,他有时还以为原先那世界里有不少不公平的事,到处充满了金钱的臭味,可和这世界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然后他跨上一步,将这个青年提起来,在玉娘和三名护卫惊呼:“不要!”声中,一下子把他的脖子扭断。
这三个护卫开始逃跑,林复也知道一旦让他们逃了肯定要报官。可惜他们逃向三个方向,他只追到了一人。他将这护卫击杀后飞快地来到解玉娘的身边。解玉娘正蹲在墙角抓着自己的头发一个劲地哭泣。他一把把她扔到自己的背后,快步向港口奔去。玉娘伏在他的背上还在抽泣,一边说:“复哥哥,我好怕。”
他安慰道:“玉娘,别怕,有我在,你会没有事的。你要记住我的话,到了码头后立即将船划向齐国,只要船过了黛江口,属于野蛮人的地盘。记住,一定要把船快速划向黛江口,只有过了黛江口就安全了。”
“知道了,那复哥哥你怎么办?”
“你放心,我先留下来吸引官兵,然后伺机逃走,再到齐国找你。”
他刚说完,便听到了马蹄声。他跑得更快了,只是觉得他身体里寒气流动越发快了,都透体而出。解玉娘在他的背上冷得牙齿儿直碰,他也看到两边的树木迅速地向后倒退。他在心里想:以我这个速度是不是破了原先世界里所有短跑长跑的记录。终于他在官兵追上他之前来到港口。他将玉娘放在船上,万幸解老汉也在船上,他对莫明其妙的解老汉说了声:“我闯了大祸,快跑!”说完,他抓起菜刀将缆绳一下砍断。然后提起菜刀堵在码头的进口处,在渔民的一片惊叫中,他喝了声:“杀!”
便迎上第一个赶上来的官兵手起刀落!
书书网手机版 m.1p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