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铜背龟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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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陆府,李金鑫向陆博提出告辞.陆博心知自己所传需要让他自行悟明,因此并未多留.李金鑫又将欲带白燕同去的念头跟陆博隐约说了,陆博大笑,开玩笑道:"你我两家相隔千里,为师又惧怕舟车劳顿,不好拜访.等你再来,自己个儿把聘礼带来罢!"
李金鑫眉花眼笑,连道:"一定一定."第二日与白燕磕头别了师父陆博,水陆兼程,直奔河南.一路之上,心情大好.只是徐小暖如同影子一般,时刻随在白燕身侧,不免有些美中不足.不一日到了洛阳,距离李家已是不远.洛阳横穿黄河中游,又是九朝古都,居中华之正中,为九州之腹地.最早的历史文献“河图洛书”就出自洛阳,被奉为“人文之祖”的伏羲氏,根据河图和洛书画成了八卦和九畴。因为中华之祸乱,大多都是由北到南,南方叛乱则几乎没有成功的.因此明成祖朱棣将首都从南京迁到北平,斯有"天子守国门"一说.
李金鑫归家心切,既想早些到家拜上父母.又想与白燕继续耳鬓厮磨,盼望这条路永也走不完.两下相较,左右矛盾.眼看天色将晚,说道:"世人皆知洛阳牡丹甲于天下,不过现在早过了花期.今儿个先在此歇了,明儿我带二位去看洛阳八景,后天再渡黄河,怎样?"
白燕笑道:"到得此地,你为东道主,我和小暖悉数听你安排就是."
一夜无话.却说次日三人雇了一辆大车,游历洛阳.龙门,古称伊阙,隋唐以后始称“龙门”。这里两山夹峙,形若门阙,伊水流经其中,宛如一条长龙穿门而过。白居易曾说“洛阳西郊山水之胜,龙门首焉”,白燕看了良久,赞道:"果然不错.奇险、秀丽、又兼豪野狂放.难怪被称为洛阳八景之首.三人一路转下来,直逛到城东北隅.徐小暖扭腰捶腿,连道"好累."李金鑫笑道:"洛阳八景,我们不过才看了三景而已.这里在唐宋时称为"铜驼陌",你们瞧,它西傍洛水,绿树荫荫.再过会儿,等到暮色茫茫,家家生火做饭,炊烟袅袅上升,如同蒙蒙烟雨,纷纷扬扬,宛如仙景.是以被称为"铜驼幕雨",是洛阳八景的最后一景."
徐小暖奇道:"铜驼陌,这名字好生奇怪!"
李金鑫笑道:"说起这名字,还有一个故事呢!传说大禹治理黄河时有三件宝,一是河图;二是开山斧;三是避水剑。河图是黄河水神河伯授给大禹的。河图本名叫做冯夷,听说人喝上一百天水仙花的汁液,就可化为仙体。于是就到处找水仙花。大禹治理黄河之前,黄河流到中原,没有固定的河道,到处漫流,经常泛滥成灾。地面上七股八道,沟沟汊汊全是黄河水。冯夷东奔西跑找水仙花,就常渡黄河、跨黄河、过黄河,常和黄河打交道。转眼过了九十九天,再找上一棵水仙花,吮吸一天水仙花的汁液,就可成仙了。冯夷很得意,又过黄河去一个小村庄找水仙花。这里的水不深,冯夷趟水过河,到了河中间,突然河水涨了。他一慌,脚下打滑,跌倒在黄河中,活活被淹死。冯夷死后,一肚子冤屈怨气,咬牙切齿地恨透了黄河,就到玉帝那里去告黄河的状。玉帝听说黄河没人管教,到处横流撒野,危害百姓,也很恼火。他见冯夷已吮吸了九十九天水仙花的汁液,也该成仙了,就问冯夷愿不愿意去当黄河水神,治理黄河。冯夷喜出望外。满口答应。这一来可了却自己成仙的心愿,二来可报被淹死之仇。冯夷当了黄河水神,被世人称为河伯。

河伯担起治理黄河的大任,束手无策,发了愁。咋办呢?自己道行浅,又没什么法宝仙术,只好又去向玉帝讨教办法。玉帝告诉他,黄河当中有无数异兽,可收一个做为骑乘,这样摸清黄河的水情之后,画个河图,有黄河的水情河图为依据,才能根治黄河水患.河伯听从玉帝的指点,于月圆之夜,发现许多异兽对着月亮吸纳精华,其中以一铜背龟鳌所吐出的内丹珠子又亮又大,便收了它做为骑乘.过了几年,从上游到下游,终于画成了黄河河图.此时大禹要治水,听说河伯画好了黄河河图.就找到他,说:"我是大禹,来找你求教治理黄河的办法."河伯心想大禹是个贤人,就把河图给了他.说:"我的心血和治河的办法都在这张图上,黄河各路水情清清楚楚,哪里易决口,哪里易排洪,哪里该挖,哪里该堵.盼你能秉承我的愿望,不再让黄河泛滥成灾,为民谋福祉."大禹得到了黄河水情图,又得到河伯的骑乘铜背龟鳌,日夜不停,根据图上的指点,终于治住了黄河.这个时候,铜背龟鳌也在这个地方累死了.它死后化作一道大堤,守护黄河.人们为了纪念铜背龟鳌驼着大禹治水的功劳,就把这个地方叫做"铜驼陌."
徐小暖听了故事,心向往之.叹道:"要是我也有个这样的骑兽就好了."
白燕与李金鑫对视一眼,不禁莞尔失笑.这徐小暖还是个孩子脾气,还没过白日做梦的年龄呢!李金鑫看到白燕又看着自己微笑,嘴角微翘.好像在说你总是和这孩子拌嘴吵架,一般见识,你也没长大呢!脸色微微一红,说道:"她有时候也忒过份了些!"
徐小暖回过神来,柳眉一皱,说道:"你说什么?"
"啊,"李金鑫急中生智,答道:"其实这故事还没完呢!"
徐小暖嗔道:"你这人,怎么讲一半儿不讲了,大禹不是把水治好了么?还有什么地方没说到的?"
李金鑫脑瓜急转,道:"后来,后来由于大禹治水有功,帝舜在隆重的祭祀仪式上,将一块黑色的玉圭赐给禹,以表彰他的功绩,并向天地万民宣告成功和天下大治.帝舜在位三十三年时,正式将禹推荐给上天,把天子位禅让给禹.禹避居洛阳城,将帝位让给舜的儿子商均。但天下的诸侯都离开商均去朝见禹。往诸侯的拥戴下,禹正式即天子位,以黄河最易决堤的地方安邑(今山西夏县)为都城,国号夏。分封丹朱于唐,分封商均于虞。改定历日,以建寅之月为正月。又收取天下的铜,铸成了九鼎,作为天下共主的象征……"
"后来呢?"
"后来,帝禹在位第十年南巡。过江时,一条黄背铁脊的大鱼游来,拱起大船,船上的人很害怕。帝禹仰天叹息道:“你我均是受命于天,活着用心为人民谋福祉,死后回到天上去.你们都应该感恩于他,何必害怕?”黄背铁脊的大鱼听到这一席话,摇摇尾巴,低下头隐于水中。"
"再后来呢?"
李金鑫编不下去,连忙回答:"后来没有了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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