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再见小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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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奔马堂分舵住处,只见菅文婷正自焦急地等候。一见之下方知孙文正在城外与诸路群豪叙话,还未曾进入城内。
孙文学识渊博,温和儒雅,堪称当代青年俊彦之典范,李金鑫自和他日本一行,见其每日里心系国民,郁郁寡欢。时或终日埋首苦读,心中自然对他甚是景仰。此时群雄大都已经来到,却是群龙无首,自己武功虽还过得去,但一来年轻,论资格讲经历自是排不上号,二来自己也着实没有什么救人地好点子,更不及孙文之声望名满天下,如何能够服众?
他也来不及等待孙文入城,便和唐静儿菅文婷等人将堂内之事稍一安排,径自出城寻孙文去也。岂料抵达城外山东武林大豪路一峰驻处,方得知孙文已然离开,复往城内去了。李金鑫哭笑不得,早知如此,还不如在城内候着呢!与路一峰客套了几句,当即拔转马头,再次奔往吉林城。
行得十多里路,已能瞧见崴崴城门,忽见前面山坳隐隐约约有十数人弃了马匹步行,李金鑫不及下马,放声喝道:“前面诸位且请留步!”
只听得呛啷微响,那拔人竟似已拔出刀剑来。李金鑫快马加鞭,片刻奔到近前,见这十多人挤得甚近,当中有五六人戴了一顶硕大斗笠,一时之间也瞧不到面目。当下轻声说道:“兄弟李金鑫,请问诸位兄弟是哪一路的?”这些人手执刀剑,自是武林人物无疑。其中更有两人手探入怀,并不取出,疑是暗藏了短柄火枪等利器。
只听得一人轻声笑道:“一年未见,多宝老弟近来可好?”
一听声音,李金鑫便知是孙中山无疑,忍不住呵呵大笑,翻身下马,大步向前走出。未及孙中山身边,突然他旁边一人向前走了两步,伸出一只白生生地小手握了自己的大手,那人颤声叫道:“大哥”。
李金鑫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这人声音清翠尖嫩,仰起小脸儿,泪眼模糊,却不是多日未见的徐小暖?李金鑫一颗心恍恍然然,欢喜欲狂,自白燕去后,他自觉最为亲近之人便是徐小暖了,就算是与唐静儿结为了义兄妹,内心里却也觉得她竟自不及徐小暖与自己亲厚。复见孙中山,已是一喜,继尔在他身边陡然遇见徐小暖,更是心怀大畅。激声道:“小暖,多日不见,可苦了你了!”
徐小暖垂泪道:“我不苦,白姐姐去了,大哥才是真苦!”
李金鑫心中一酸,急忙转了话题,道:“孙先生是为杜大哥的事儿来的罢,咱们大伙儿一块进城再议。”

孙文顿首道:“正是,孙某手无缚鸡之力,此事还须仰仗众多江湖好汉。咱们也不是外人,走罢,还是进了城再说。”他转首吩咐两名护卫将马儿带回路一峰处,为避清廷耳目,众人皆步行入城。
路上谈话得知,此次陪同孙文前来的竟还有宋教文及黄兴二人。三人自日本潜返回国,一路上经洪门及多路群雄相护,辗转奔波,数次和清廷哨探相斗,方自赶至吉林。孙文说起此事,不禁嗟叹良久,道:“孙某举事久矣,时至今日,有所成就。归根结底,江湖兄弟出力甚众。若无洪门,袍哥及诸路武林好汉,纵使孙某拼了性命,焉有今日之所得?孙某一人,乃无用匹夫耳,差所幸者,率先摇旗,承蒙兄弟们厚爱,推为旗首,今日心武大哥及逢春有难,徜若孙文见死不救置之不理,日后焉能在江湖上立足,岂不是叫兄弟们寒心么?”
徐小暖见了李金鑫,心中之快乐实是难以形容。她与唐静儿叙了会儿话,得知她一直伴在李金鑫身边,初时不免梗梗于怀,后来得知她与李金鑫已结为异姓兄妹,方才又开心起来。这时兴致勃勃地插口道:“我就猜呀,大哥哪有恁般本事指挥淡定,有臂使指,孙先生一到,救我师兄还不是轻而易举。”
孙文笑道:“现下事情愈闹愈大,清廷绝不会掉以轻心,放任大家伙儿便宜行事,这其中实在是凶险万分。他们有火枪队,咱们难道只拿大刀去拼么?我瞧眼下清廷不动手则已,一动手便想要咱们全军覆没,因此上行事须得万分小心。说句不好听的罢,便是杜大哥和李逢春兄弟救不出也便算了,可不能叫咱们这些好兄弟全都葬身于此。一人身死则易,但断了抗清的薪火大旗可就不大好了。”
李金鑫点头道:“孙先生说的有理。”
宋教文与这些江湖汉子接触较少,他虽是个文弱书生,却意气十足,何况正值青年热血澎湃之时,听到这里亦说道:“上次李大哥护送孙先生在日本呆了一段时间,小弟忙于琐事,未曾与李大哥相交,想来真是惭愧得紧!关键之时,还须李大哥这等有作为有身手的好汉子不可。”
李金鑫给他金口一赞,不禁心花怒放,笑道:“古人云,仗义每多屠狗辈,在下只不过是瞧不顺眼这些鞑子狗罢了!哪里有什么真本事了,像宋大哥如此年轻有为,才是李某素来敬佩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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