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魔鬼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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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路程爬的极为艰难,根据资料上所说,热带雨林至今仍有2千多种未知病毒及6百多种不明物种,其实真实数据恐怕要远多于此。因为人类科学家的足迹远没有踏遍这世界的每个角落,在很多地方当地土著远比生物学家有见识。
所幸这次我们这只小型探险队的队员构成非常合理,既有赢海生这个祖上世居婆罗洲的酋长后裔、又有个莫测高深的艳忍蒲月,要知道忍术中有一门药术,其对中草药的了解和对投毒解毒的运用知识,直至今日仍是科学家难以解释的一种神秘现象。看来只有我和赢小卿反到成了累赘,要不是她坚持的话,我早就建议由蒲月儿和赢海生完成剩下的任务算了。看他两到象是一对完美搭档。嘿嘿,不过说不定也是一对各怀鬼胎的搭档!
另外,就连我们这次的装备看似简单却也都非常实用。包括贴身穿的一套特制的纳米紧身防护服,外面穿的登山服其实是用特殊合成纤维制成,甚至可以当防弹服穿。面罩的材料也完全可以阻挡一般蚊虫的叮咬,几乎是一丝不透全副武装,而且重量也极为轻便。
在夜晚的热带丛林里,如果没有这些,简直就是送死。那些可怕的未知病毒如果被碰到了一定是死的很难看!想起小时候在老家和三宝胖子他们在老林子里过夜,一样有许多蚊虫毒蜂蛰咬,还有在福建当兵时也遇到过那种大毒蚊子,可那时却没有象现在这么紧张。看赢海生现在就比其他人显得镇定从容的多。
这可能就是人的适应性吧,再可怕的东西如果人类在它周围生存的久了,也没那么可怕了。这也正是人类的可怕之处。
但是在这里谁也不能完全保证,那超大号的蚊子能不能叮透防护层伤到人的身体。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路开始向上倾斜,一丝微弱的光亮透了近来。几个人费力的爬出狭小的地底通道。发现已置身于一个大到难以想象的巨大地下森林边缘的石壁上,头顶望去是一片无尽的黑暗,象是一层浓重的黑雾压在头顶。但在半空中,却隐约有一丝光透出来。脚下古树杂草丛生,黑暗中无法分辨只觉得一望无际,千奇百怪的植物蔚为壮观,巨大的藤萝和蕨类植物密密麻麻布满石壁和地面。人在草丛中穿行,几乎完全被这些疯长到无法无天的植物埋没了。
如果是一个寻找新物种的生物学家到了这里,恐怕会兴奋的尖叫!其中就有婆罗洲赫赫有名,曾一度被人误以为是食肉植物的霸王花草.事实上尽管关于猪笼草、霸王花、食人树这些食肉植物的传说众多,目前为止这个世界还没有被证实的可以吃人的植物。
但植物既然可以捕食昆虫和老鼠这些小型动物,如果它足够大,也不难想象它应该也是可以消化人的。
这里生态系统的繁荣简直就是座神奇的生物天堂。但置身在这鬼森森的环境里,我却只能把它形容为是“魔鬼的花园”了!
我们几个象四只小蚯蚓般,在完全没有光亮的地底爬行了许久,眼睛多少适应了些黑暗。极目望去,隐约可以看到整个地下森林的中间,矗立着一座风格雄浑怪异的巨大圆形石塔,仿佛看不到顶,一直伸上洞顶无边的黑雾之中。在这黑暗统治下的古老地底森林里竟有人工修造的石塔,并且是那么令人震撼的气势,仿佛是地狱和人间的通道。此时的景象完全可以用美的惊人来形容,让人感觉这只能是来自地狱的大手笔。
蒲月儿此时已将外面厚重的衣服脱掉,露出一身黑色紧身衣,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刀,身材婀娜、玲珑小巧。一纵身轻飘飘从十几米高的洞壁跃下,身法之轻灵飘逸,简直匪夷所思!
这种轻身功夫,即使从小苦练的忍者,若无绝佳天赋也是很难练到她这种地步的。
我和赢海生在前面拿刀开路,艰难的在这些巨大植物中间寻找方向,向着那道神秘石塔的方向前行。蒲月儿则全神戒备,似乎随时都会有致命的危险发生!
这静静的远古地下森林,黑暗统治的世界,会让人感到它有种沉闷中蕴蓄着力量,等待爆发的冲动。
静的象只闪烁着骇人目光的洪荒猛兽在发出低吼,在狞视着我们,随时且要噬人。
就在我们即将接近石塔时,一阵风吹草低的声音从空旷安静的四周响起。三人急忙背靠背将赢小卿围在中间,全神戒备。
突然,一声不知从何处传来的怪啸声划破夜空。
只见四下草丛中顿时翻起无数条波浪,从四面八方向我们快速移动过来,一时间整个地下森林象是狂风吹过水面般被搅的波涛汹涌此起彼伏。
又象是一只只箭镞从洞内岩壁的各个角落,贴着草丛射向正中的靶心,也就是“我们”。
眼看那“浪尖”就要冲到近前,蒲月儿首先发难,一纵身凌空拔刀扑向一处草丛,只见眼前一晃,一个黑色球体与蒲月儿在半空中身体一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双方一触即分,感觉刀光在空中连闪了数下。待那黑球落地后方才看清,原来是个只有成年人一半高的侏儒,闪着一双蓝眼,正晃着栲栳大的脑袋缓缓在蒲月儿身后倒下,一眨眼的功夫身上居然中了有好几刀,却看不见有血流出来。
此刻不容我多想,数十个面貌狰狞、浑身黝黑粗壮、脑袋奇大的侏儒已经狂突而至,手中各执一条乌黑色两头磨成圆锥形尖头的奇形铁棍。这些侏儒虽高不及腹,却奔跳如雷,声势骇人,一看便知颇有蛮力。
我一见不敢大意,挥刀便砍向其中一个冲到最前面的。
谁知这侏儒蛮不畏死,竟然不挡不架,仗着手中的棍子长,直接在我面前一跃而起,象个皮球似的一下子就蹦到脚尖都快够到我鼻子那么高。一手握住棍子的中间部位,冲我脖子上的要害处就是一矛。
我连忙回刀封挡,这一下兵器相交,感觉双臂虎口一麻,娘的,力气还真他么大。而且那棍子与刀相撞的声音不象是铁的,到象是某种黑色石头磨成的兵器。

这侏儒动作迅捷,加之凶猛强悍,蛮力惊人,手上的武器两头带尖,抡起来猛的向我一顿狂砸乱戳,专攻下盘,一时竟把我逼的手忙脚乱,连连后退。
赢海生此时左手拿着那把军用版连发rifle猎枪,右手掏出另一支左轮手枪。双管齐下边游走边迅速连发还击,枪枪点射命中,看来这赢重身边的贴身保镖也不是吃素的。赢小卿也摸出一把防身的小手枪象模象样的瞄准侏儒打了起来。一见我这边情况吃紧,接连几枪打在我身旁的矮子身上帮我解围,我才趁势一刀刺透侏儒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子弹的穿透力有限,眼看那些侏儒一身黑灿灿铁皮似的肌肉都给打成筛子了,但只能延缓他们的进攻速度,似乎不能直接对这些侏儒造成杀伤。只有那艳忍蒲月似乎早就找到制敌诀窍,风卷残云般,所过之处撂倒一片。
一阵打斗过后,这时周围草丛已经被压出一片空地。只见四周黑压压一圈铁皮侏儒跳跃着眼看就要同时杀到,有两个直接奔赢小卿冲了过去。一想自己今天这面子可栽大了,明明说要保护她,结果现在却要她帮忙。说话间看赢小卿枪里的子弹就快打完了,马上就要有生命危险。我一见情势紧迫,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随身包里还带着几颗闪光弹,急忙大叫一声闭眼,掏出一颗向着侏儒密集处投出。
果然一阵眩目强光过后,这些长年在地底生活的铁皮侏儒,眼睛受不了刺激,看来大部分已经盲了。我睁眼后,刚好看到蒲月儿的厉害,原来她在强光一闪的瞬间,竟能在闭目的同时凭听声辨位,趁机以最快速度在尽可能多的杀伤侏儒。但刀刀刺穿要害,靠的却是她手中那把不起眼的短刀,看不出竟是把难得的神兵利器。
原来这侏儒浑身肌肉组织异于常人,格外粗糙坚硬,跟野猪有一拼,大概只有眼睛和臀部是他的软肋,不过到也不是完全打不出血,只是血色在黑暗中不明显,又异常粘稠,不会喷射出来而已,所以子弹击中他们的身体,并不会使他们马上倒下,除非是击中要害部位。大概是地底特殊的生存环境导致这种血液的异变。(有些正常人也会产生血液异变)
我想此时不宜恋战,况且侏儒大都已盲,不能追踪我们,就招呼大家趁乱快向巨塔方向退去。即使有个别侏儒能追到那里,塔内坚固,也利于防守。
没想到,刚跑出不远那些铁皮侏儒就追了上来.我心中诧异,脑海中快速分析了一下,登时恍然大悟!在刚才那么混乱嘈杂的环境下,双眼已盲的侏儒能够准确追踪到我们,显然靠的不是视觉和声音,那肯定就是嗅觉,没错,这也解释了那天晚上赢海生是如何判断出站在他身后的人是我.他也一定具有这种土著人的神奇本能(事实上这是婆罗洲野蛮部族中流传的一种古老巫术)。
我示意赢海生护着小卿先向后退,我和蒲月儿断后。那蒲月儿仗着手中利器能削金断玉,碰着就伤,挨着就死,加上艺高人胆大,翻身便杀入敌阵。
我手中一把开山刀,此时恐怕已经砍翻了口。找死也没这么想不开的啊,心想还是智取为上吧。
一转念,想起这侏儒重心低,专攻下盘,确是防不胜防,再说又是皮糙肉厚,若是不能命中要害,凭我手中这把烂刀,就是招数上占着上风,可砍他几下又砍不死,他砍我一下我可受不了哇,必须要有克制盲眼侏儒的方法才行。
想起小时在武术学校时见陈伟东校长耍过一套趟地拳的螳螂九转十八跌,这地趟拳也就是老百姓俗称的“就地十八滚”,站着能行拳,躺着能走势,跌法巧妙,随机就势,攻防中讲究形退实进,也是最重下盘进攻的拳法。戚继光在他的《拳经》中曾有过记载的,是一套注重实战、历史悠久的名拳。不过这摔,也有摔的好看不好看之分,摔的好出其不意,可败中取胜。摔的不好就是狗抢屎啦,可惜当年没在这路功夫上用过苦功。
但我一位朋友曾对我说过,“武术技击万法同源,一理通百理透,讲究因敌制胜,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真正比武也就是打架,什么招式套路都要活学活用,不管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在实战中都可以根据当时情况合理使用”。
讲这话给我听的那位朋友是我平生所识中唯一称的上是武术大家的人,理论实战都是当世第一流的高手。但我时常在想,他的技击理论和我那个从没学过一天武术的发小、铁子、正宗街霸、江湖人称大恶、擅打流氓拳的一代浑人鄂春来,到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地趟拳用来对付这身材矮小的侏儒或许能收到意外效果也说不定,想到这,身随念动,见矮子的石棍砸了过来,顺势便倒,侧滚翻故意漏出破绽引他来追,那侏儒鼻子一嗅,冲过来就是一棍,而此时我人却在地下等个正着,借他前冲之力脚踢关节。这地趟功夫的腿法最是狠辣,善断人髌胫骨。同时施展地躺功夫“滚龙枪”顺势一滚刺向身后正在围攻蒲月儿的一名侏儒的肛门要害。滚躺刀、滚龙枪都地躺拳法的器械应用。
这些侏儒双眼已盲,我人又突然改为躺在地上打,果然收到出其不意的效果。眼看着和这些盲眼侏儒堪堪战到平分秋色。但从四周涌过来的侏儒却越聚越多,渐渐对我两形成合围之势,我是不论滚到哪里,身边都有好几个侏儒上来就砸。因为大部分侏儒双眼已盲,在嘈杂的混战中虽能凭借独特嗅觉辨别方位攻击,但毕竟攻击的准确性大大降低,所以大都改为用砸、扫的方法,而很少用刺,正因此我才得以鏖战多时,身中数棍却还没受致命伤。
但这棍子势沉力猛,砸在身上只能硬挨,若不是打小练的外家功夫,筋骨皮肉都还算结实,早就被砸的骨断筋折了。饶是如此,肩背上挨了几下,感觉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移了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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