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高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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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我从福建当兵复员回来,家里给我安排了个环保局收费的工作.
那时候环保还没那么受重视,干这活的就象三孙子似的跟那些做生意的爆发户要小钱,不算美差,要搁现在还不跟收保护费似的。
好在工作清闲不缺零花钱。我在部队摸爬滚打野惯了,虽说人心就是江湖,部队也TM不是净土,可比起地方上来还是强多了,尤其想起那帮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那感情真叫一纯洁,要说刚回来那会还真不太适应社会上那些湾湾绕,对单位里那些污七八糟勾心斗角的事也没啥感冒.
况且在单位我这种要姿色没姿色,要资历没资历,不招人待见的角色,也没什么人注意。
我也乐得清闲,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混事;就这样醉生梦死的混了有大半年。
过年的时候中学同学聚会,地点选在我们市最大的酒店;
酒桌上只见男的一个个油头粉面,女的个顶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当年那群死党看样子都混的人模狗样的,还真不敢认了。
酒过三旬才都找回点当年的感觉,所以说酒是感情的催化剂嘛。坐我隔壁的就是我当年的相好小红.
穿的更是那个,啧啧...
艳妆浓抹、头发高高挽起,上身一件束身蕾丝小洋装,下身小短裙.腿上穿的是带条纹的长筒袜,整个一模特。
只能用那个词来形容了,什么来着?对了,性感。
上学的时候她是出了名的假小子,虽说东北那地儿孩子打小就都比较野,上山挖蛇洞,下水摸泥鳅,没有不能玩的,可象她那样的女生还真不多。
因为当时越是象我们那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民风就越是保守。在学校里女生敢穿短裤的都少,她楞是敢穿那时候最流行的一步裙去上学;
夏天跟着我们男生一起下河玩水摸鱼,简直没她不敢干的;又爱好体育,是学校的长跑王;
生的是人高腿长,面容清秀中透着几分英气,每当走在校园里免不了吸引不少目光,搁现在就叫‘回头率‘吧。
记得有一次,市体校女子长跑队的几个尖子下来我们校,那时的体育老师华峰就找了小红和丛丹她们几个给人家当陪练.
问小红怕不怕,小红说我有啥好怕的,就是今天没穿运动鞋,要不我光脚跑吧。
丛丹说别呀,输阵咱也别输人,我那正好有双以前穿旧的,你先对付着跑吧;
结果三千米跑下来,硬是让她把那几个体校的给甩出去大半圈,华峰老师当时捧着秒表激动的跑过来拍着她说,你行啊,刚才破县记录啦知道不?
殷玉红当时一抹脸上的汗,抬腿就把鞋给脱下来摔地上了,冲着丛丹就喊了一句:“就这破鞋还跑什么跑呀”.
大家伙一看,那鞋后帮整个开了,鞋底都快掉下来了。
结果体校那几个女孩不知为啥当时就挂不住了,记得有一个还当场哭了.
后来还有社会上的人来学校找过麻烦,差点演变成一场暴力事件。
多亏我机灵,叫了大恶和班里几个傻小子给挡回去了.
我想我们也就是那时候结下的深厚的革命友谊吧;
其实说是相好也不过都是同学们瞎起哄罢了,那时候的孩子都很晚熟,谁懂那呀。
不过现在回想起那次事件,还真怪不得人家急眼,当时我们一帮人都围着丛丹小红她们。体校那几个女孩正在一边伤心呢,也看不清这边的情况。
什么叫“就这破鞋还跑什么跑呀”你说这话搁谁听见不别扭呀•(注:看过黄宏那个小品的人都该知道了,‘破鞋‘是东北地区方言,专指作风有问题的女人).
喝着喝着,这男生们就都有点豪情万丈,兄弟长兄弟短的没完没了,我一看再喝下去,我这酒量虽然不错,估计也得歇菜.
就故意把注意力给他们引到我们一对青梅竹马刚结婚的同学身上,然后自己借着酒劲,拉着小红猛侃.
“我说小红,你这变化也太大了,不过这敢引领潮流的魄力还是没变,你这穿的什么呀?
怎么看怎么跟歌厅里的小姐是一个style,存心想把我们这帮傻小子整晕吧”。
她说你懂个P呀!现在小姐都穿的跟大学生似的,大学生才穿的跟小姐似的。
一聊起来才知道,原来那时小红一心想搞体育,她妈楞是别着没让;
一提起这事她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要不是她妈把她给耽误了,那年奥运会上拿金牌的不就是她了吗,还有王军霞啥事呀,你说说,少赚多少钱?
晕!
结果阴差阳错考上了北京外国语大学,现在毕业两年多,已经在一家据说很有实力的叫什么“来自未来”的跨国广告公司里身居高位了。
我一听这个悔呀,想当初要不是我因为那事,大学没毕业就去当了兵,现在怎么着也是个白领啊,那小红还不就...哎,人生呀!没场说理去。
小红说你不错啦!国家干部铁饭碗,比我们强多了.
我说你就别逗我了,我就感觉自己是天天混吃等死.以前是想当将军,现在是连一点人生目标都没了.
要有机会还真想象你们一样出去闯闯。
小红说:"也是,你我还不知道,喜欢天马行空自由自在,上来蛮劲比牛还倔,要不怎么刚听说你当兵了,还真不太敢相信.
看来咱人民的军队就是牛X,连象你这样的都能给锻炼出来.
要不怎么说部队是个大熔炉呢,啥破铜烂铁都能对付。嘿嘿!对了,干脆你来北京得了,我相信凭你的魄力没准还真能闯出点名堂来"。
饭后我们又一起去唱K,从歌厅出来本来打算送她回家,可被大恶和三宝几个铁子拉去吃大排挡,大恶说"你别看见美女就挪不动步,见色忘义嘛这不是"。
你这家伙果然是恶人.
大恶同学原名鄂春来,为什么会有这么个姓氏呢,可能因为他是满族吧。(注:"铁子"是东北地区方言,相当于北京人说瓷器,就是说这两人是死党,关系没得说,不过从字面上就能看得出来,还是东北人比较实称,你说那瓷的东西能牢靠吗)?
从小家里学校大家都只叫他鄂来,久了,大名反到没人叫了,连他自己也只叫自己鄂来。
是个出了名的不学无术,逞强斗狠的角色,只有一件好,就是讲义气重感情,同学有事一叫准到。
后来我看三国演义,里面讲曹操遇见典韦就说他是古之恶来,才知道古时候还真有这么一员猛将是叫这么个名的。
虽然和古时的这位猛将兄没法比,不过他还真是我平生所见的人当中力气最大的一个,一米八十多的身高,生的膀大腰圆,虽然看上去有些肥(当初不知道,现在少说有二百多斤的体重)竟然还相当灵活,爆发力奇强.
现在我们校的百米记录还是他保持的,想那时候看见他那么庞大的一个身躯冲刺在百米跑道上,还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算是有几分天生神力吧。
我想这肯定跟他家是卖猪肉的有关;再加上后天努力,从小打架斗殴的没少磨练自己,才把这一身迷人的肥膘终于练成了盘根错节的一身腱子肉。
那时候也常叫他胖子或是大鹅,不过他人虽胖却讨厌别人说他胖.要不是熟人,随便这么叫他,可能就要挨拳头。
原来他现在也在北京,前些年在老家帮一哥们打架犯了事,就跑到北京去投奔了他三叔,想想这些年一事无成,本来家里做猪肉生意,日子过得不错,算是提前奔了小康的那种.
可在外面交了一群狐朋狗友,又好赌,人又仗义花钱如流水,没两年下来父母年纪大了,家里的生意没人管,也就败得差不多了。
他妈整天跟他操心,也没办法管了,只好把他送他三叔那去,当时他也发了狠,不混好就不回来了。
他这个三叔在北京三环边上一个大批发市场也是做的猪肉批发生意(看来还是家族企业).
他那会刚过去帮忙看摊儿,也不了解情况.有人来收保护费,言语不合,就动手跟人打了起来.
结果被一个叫力哥的人看中了,这力哥做的也是不黑不白的生意,胖子虽然是个浑人,却打心里厌恶黄的毒的那些勾当,犯法的事也是轻易不干的,他三叔也不让他碰那些;
但听他说这力哥对他还真挺够意思,就让他跟在身边,带着他整天花天酒地,算保镖兼打手吧.
就这样,大恶这孩子,从小就显露出来的在武术方面的天赋终于算是派上了用场,也算人尽其材了。
三宝这些年在哈尔滨做服装批发生意,发展的相当不错.大半年往南方跑,大半年去俄罗斯忽悠老毛子.年纪不大已经是名副其实的老板了.
这次过年回家,开了辆不知道什么牌子的跑车,甭提多拉风。
听大家聊了聊这些年的经历,好象过的都挺精彩,不由得我一阵儿感慨,一阵儿无奈!
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大了,说了许多肝胆相照的话,胖子说你在家里不顺心,尽管来北京找我.有哥们儿吃的猪,肉就有你吃的粉条。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倒头就睡,迷迷忽忽的记得还做了个梦,想起了小时候那次我和大鹅三宝跟外校的几个孩子打了架,不敢回家.
就商量着离家出走,把身上的钱都翻遍了才凑了不到两百块,这还多亏了胖子平时手头宽裕.
胖子说这点钱哪够啊,干脆咱去赌马,搏一下。那时候扑克机、老虎机、赛马机可说是风靡大江南北,去玩的很多都是我们这些半大孩子。

我虽然觉得不妥可也没别的主意。
就埋怨胖子说,要不是你刚才下手那么黑,哪儿他妈至于跑路哇!
三宝也说,“我看那孩子八成是活不成啦,你那一砖头下去,连个孛儿都没打就躺地上一动不动了,血淌的可哪儿都是,眼睛都闭了。
胖子说,“我哪知道老谁家小谁那么不斤打呀”。
于是我们三人输光了最后一快钱,在外面转悠到了傍晚,也想不出该去哪.
就琢磨着兴许那孩子只是背过气去了,等我们一走就醒了也说不定,就决定先回家看看.
结果刚走到我家胡同口,就看见一群人围在我家门前吵吵嚷嚷的,仔细一看还有穿制服的,吓的我三是掉头就跑.
我们那是个林区附近的小县级市,地方本来就不大、我家又是住在县城的紧东边上,我三人这一撒鸭子跑起来,也不知跑了多久,就觉得周围越来越暗,渐渐的就已经远离了城区.
见周围没人了,反到觉得塌实了下来,但又不敢停,只能改跑为走,就这样沿着公路一直向东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到了感觉是后半夜的时候就已经进山了;
这山叫大高丽山,上地理课的时候记得书上说是长白山系分支,位于张广材岭西坡.
其实海拔也就五百多米,但山势却十分陡峭,远看上去象以前朝鲜人带的那种高帽子,所以就叫高丽山.
听我爷爷讲,解放前山上有胡子,经常下山抢粮草货物、还打过县城.
胡子头是个生性残忍杀人如麻的家伙,相貌本就凶恶,偏还真长了一副红胡子,在当时,这附近的百姓提起这红胡子真是连小孩都不敢哭了.
后来这胡子实在是人杀的太多,闹的天怒人怨血债累累,终于让抗日联军给灭了.(胡子,东北话里就是指响马、土匪的意思,现在东北人说某某人比较强横,还经常说这人跟胡子似的);
林区这条公路是绕山而过,白天还好,晚上车很少,尤其现在是到了后半夜,基本上没什么车了;
望着两边山越来越高,林子越来越厚,周围静的可怕,不时传来几声也不知道是什么鸟的叫声,怎么听怎么糁的慌!
我按亮了手上防水电子表的夜灯一看,已经快一点了,三人是又累又困可又不敢在林子里睡.
正在这时候,感觉后面有什么声音,回头看远处有个亮光正向我们快速移动过来,三宝反应快,叫了声“警车”,一纵身就跳过了路边的排水沟.
我和胖子也赶紧跟着跳过去,猫在树后面躲了起来。果然是一辆车过去了,开的还很快.
不过后来想想觉得应该是辆救护车.
可能是由于条件反射加上当时慌慌张张的也没敢细看.
这样一来,往前走怕碰见警车,往回走更不敢了,只能硬着头皮朝山里走了进去。
其实这山我们三人以前都来过,山里最多土球子(一种无毒蛇,学名叫啥不知道)以前无聊的时候上山抓蛇抓刺猬、到田里抓田鸡、下河摸鱼、拿高压汽枪打鸟,好象自己搞来的东西吃起来都特别香,不过这种蛇不论烤着吃还是熬汤味道还真是不错的。
想到这,三人再也走不动了.从下午折腾到现在肚子早空了,于是都靠着一棵老树一**坐下了。
大恶说“现在给我一头牛我都能吃的下,听说这山上以前是土匪窝,后来让咱抗日联军给灭了.遥想当年英勇的革命先辈们,战斗在这白山黑水间,个个都是神枪手、每一棵子弹消灭一个敌人、那过的是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的日子,真是让人羡慕啊"!
我说你也就知道吃.
我两都靠在树上一边听着树林里的鸟发出咕噜咕噜的怪声,一边听着自己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的响声.
那感觉真不是一般的饿,真是前胸贴后背了都。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一阵歙歙簌簌的声音.
一机灵,忙起身问胖子听没听见啥动静.胖子说没听见.
我四周看了看也没发现啥异常,以为自己听错了刚想坐下.
突然又传来一阵响动,这次胖子也听到了跳了起来.
心想难不成是以前山上的蛇杀的太多要遭报应了.
虽说这大高丽山以前来过很多次,可那都是白天,这老林子到了晚上要多糁人有多糁人,前山还无所谓,听说后山林子深处现在还有很多野生动物,平时白天都很少有人进去更别说晚上啦.
想到这我头皮一麻,不会让咱们碰上了吧;忽然想到三宝哪去了,刚才看他好象是坐到树后面去了,这半天没动静,不会出啥意外吧,可也不至于这么无声无息呀?
和胖子两人对视了一眼,壮着胆从树两边绕了过去,还没等我看清情况,就听胖子骂了一声,接着一个鱼越扑过去就把三宝给摁底下啦!
原来这小子坐下之后发觉**有点硌的慌,一摸后**兜,居然还有块巧克力,就自己在那吃上了;
不用说那怪声就是他撕开包装纸发出的动静和嘴里咀嚼的声音。
我一看这个气呀•也跟着一个鱼跃压上去了,胖子一口抢过剩下的巧克力,连皮都扔进了嘴里,就差从三宝嘴里往外抠啦;
我们几个这一阵打闹,刹时间惊起了不少飞鸟.有一只大鸟张开看着得有将近两米的翅膀,在夜晚森林的上空无声的滑翔,说不出的诡异;
此时月正中天,分外皎洁,我爬在胖子身上仰望夜空,胖子爬在三宝身上吃巧克力,三宝爬在地上啃草皮,多么圣洁的一副画面呀!
我的诗兴都快沟起来了。
突然我眼前一晃,不远处山坡上一个白色的东西一闪而过,速度奇快;
过不一会,从一快大石头后面,露出来半个大白脑袋好象正在看着我们。
借着皎洁的月光,我隐约感觉象是只兔子;
只听三宝从底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叫声,你两大爷的快起来,压死我啦•
我跳起来对两人说“别闹了,你们看那是什么”?
鄂春来一看眼睛一亮,说那好象是兔子,而且还是只傻兔子,要不怎么看见人还不跑.
示意我两都别出声,他这人不管多累,一提吃立马生龙活虎,甭提多精神啦!
然后比划了几下,意思叫我三从三面绕上去.
三宝说“我还没缓过劲来,就你两这分量,要一般人还不当场把肋骨压折了,多亏哥们练过"。
我说那你就在树后面躲着,我两把那东西赶过来,你就来个守株待兔。
于是我和胖子从两边悄没声的弯着身子迂回了过去,堪堪走到近前的时候,我怎么看怎么觉得那东西不象兔子,可也没管那许多。
和胖子对了一下眼神,正打算从石头两边扑过去.就这时,那东西猛的向后一跃,象道白光一闪,转眼间就没到了草丛里。
我喊了声追,就冲了上去,冲刺了几百米,眼见是追不上了,胖子也打算放弃了,可那东西又停在了一棵树后,隐约露出半拉脑袋.
我想这兔子也有累的时候啊,难道它也跑不动了?
我压着嗓子说“胖子你到是追呀,你那百米的速度哪去了”。
胖子说“这TM可是爬山,况且那是兔子,我得是猎狗才追的上呀,干这个得出其不意”.
看那东西停了半天也没有跑的意思,我两就又慢慢靠了过去,可刚要到近前,又一下子钻到草里去了.
胖子被耍的性起,撒开腿就往前追。我喊了句别追了,没戏,他也没听。
我怕在山里走散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只好跟了上去。回头冲后面喊了嗓子“三宝,快跟上.有烤兔子吃啦,隐约听见三宝答应了一声”。
就这样跑跑停停,等我和胖子发现那东西停在了一个山洞口,这时两人都已经累的不行啦.
胖子坐地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对着那东西喊“不他妈跟你玩了,跑吧,傻兔子”。
就在他喊这当口,我蹲在地上倒气,忽然后面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背上。我惊的向前一窜,蹦出有好几米,回头一看是三宝那死鬼,不知什么时候神出鬼没的跟了上来.
也是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你两大爷的到是等等我呀,差点跟丢了”。
我缓过口气来对他两说,都别吵吵,你们看那东西到底是啥呀,我怎么看也不象是兔子啊。
胖子这时候又缓过劲来了,嚷嚷着说,"奶奶的,还跟老子较上劲了,不管是啥,我看能吃。走,连窝给它端了!说着就往洞前走去。
那东西看我们过来,一闪身就进了山洞。我说不对,这家伙怎么好象是一路引着我们过来的,仔细一想可不是吗?
我问三宝你说这洞里是啥?
三宝摇摇头,想起我们说过这山里以前是土匪窝的话,就说,“不会是红胡子被剿之前,把宝贝都藏这山洞里了吧,你看这周围,以前咱来过几次可都没到过这,这山洞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呀.这么隐蔽,肯定是个藏宝洞”。
我说放你个屁,就算有,在那艰苦的岁月里,咱抗日联军也穷啊,就算他把宝贝挖个坑埋地球那边,也得给刨出来,还等着你来拿?
而此刻在三宝的眼里,这破山洞已经成了藏宝洞,在胖子眼里则成了兔子窝。
我却老是有种感觉,觉得这兔子就象是苞米粒,我们三人象三只贪吃的小耗子,而这山洞的洞口怎么看怎么象一张开的血盆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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