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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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vid伸伸懒腰,回复成一脸的精明干练:「Vicky,你跟我的程度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还记不记得三年多前的泡沫病毒?」
「……像泡沫般此起彼落、才刚追踪到又消失的电脑病毒……害我们国家作业体系几乎分崩瓦解的……泡沫病毒?」Vicky作梦似的说。
「泡沫病毒只是我为了报复贵国预先送的一个小小警告,今天传出去的才是正主儿……」Daivd吃吃的笑了。
「我们查出来泡沫病毒是由骇客“雪翼”发送的,难道你……你就是好几年前成功入侵美国防部的“雪翼”?」Vicky不可置信的问。
「我就是“雪翼”……」David优雅的点点头。
「你从来……没说……」她像是如今才知道自己错失了某样重要寳物而颓然丧气。
「你也从来没问我。」David脸上漾起了一抹坏孩子恶作剧的笑。
「贵国情报单位费尽心思用尽手段得来的光碟,其实是我早在两年前就写好、放在CIA最机密资料库里、等著你们去偷的“返家程式”……一切都只是为了引你们……引你出来……」David继续说。
Vicky瞬间明白了一切,握枪的手指正待扣下板机,两声轻爆响起,Vicky与那男人手中的武器皆被打落在地,然後老板就突然不知从何处现身了。
他先是俐落卸了男人的肩关节,制止他蠢动的手脚,然後手里一把微微冒著烟的黑枪指著Vicky的太阳**,好面熟的枪──
「大个你们出来,拿跟绳子把那家伙绑起来。」老板连眼都没往我们这里看一眼,却好像洞悉我们的一举一动,简单下著指令。
大个也不敢耽搁,想办法找了根麻绳〈David房子里为什麽会有那种细麻绳?更诡异的是,大个居然知道它在哪里〉把男人牢牢捆住。
David说话了:「Vincent,别这样用枪指著Vicky……」
老板皱皱眉,说:「怎麽,你还对这女人舍不得?」
我偷偷瞥瞥Vicky,她带著一丝欣喜,可能认为David顾在往日的浓情密意上会放她一马。
David摇头继续说:「不是啦,Vincent,若是从你站的位置射穿她的脑袋,血会溅到我这边的电脑和纸类文件……」
他站起来走到Vicky身边另一个对应处:「你来这里好了,就算枪不小心走火,脑浆血什麽的顶多喷到我的壁纸……反正这壁纸旧了,顺便换新的也好……」
可怜的Vicky,嘴角抽慉,双眼突出,活像中了风。
我悄声问同样目瞪口呆的大个:「……你确定……真要追这种家伙?」
大个脸色惨白的咽了咽口水,说:「我……我再考虑一下……」
没几分钟,从门外无声无息进来三位体格精壮的外国人,瞧他们的步伐稳健有力、眼神锐利挺直,看来不是军人就是警察。
唉,我还是一样讨厌外国人───
David一见到那三个人,就开始叽哩呱拉说了一堆夹缠不清的英文;真糟糕,我去了一趟纽约,英文会话的能力还是没进步多少,只能半猜半听的知道大概是David为他们迟到了几分钟而生气。
骂完了,气还未消,看著那些人要把Vicky带走,他说:「Wait……」
Vicky泪眼看他,轻轻说了句:「大家各为其主,David,别怨我……」
「各为其主?谁做主子我根本不在乎,告诉你,老子生平最恨别人骗我,干X娘,居然为了区区中情局的情报把我害那麽惨,差点让老子入狱,老子早就发誓总有一天要让你知道瞎了狗眼的人是你………」
我的天,接下来David居然开始操著流利的国台客英语四声道国骂,洋洋洒洒不用换气的骂了五分钟〈不雅的字句太多,作者已经删了三分之二多〉。
「……bitch!老子忍辱负重卧薪嚐胆,就等你这贱货自投罗网,谁叫你这只母猪不长眼,谁不惹惹到我身上,算你倒了八辈子楣,祖上忘了烧好香,这次回美国去老子保证让你坐牢坐到变成老太婆……」
一口气顺遂流畅的又骂了五分钟,实在足为我辈吵架之良好典范……〈作者按:好孩子不要学骂人哦!〉
Vicky被他骂的花容失色,想来活到现在从没听过男人用粗俗贬低的话骂过她吧?
David还是一副骂不过瘾的样子,勒起袖子想揍人,老板从身後架住,即使手脚腾空,他还是乱划乱踢:「……死女人,骚娘们,不踢你一脚老子不甘心……」
那三位军警般的人物面面相觑一会,最後决定赶快带著那两名通缉中的特务离开。
「……别走,我还没骂够……」David握著拳继续嚷。
直到听见门外车声远颺的声音,老板才放下他,说:「够了……结束了……」
惊骇於平时装的文质彬彬、实则小头锐面的David居然也有如此泼妇骂街的面相,我忍不住再一次小声对大个确定:「大个,你……你考虑好了吗?还是决定放弃……」
「……火辣小野猫……」大个居然摇摇头,蹦出这麽一句,还带著痴迷的神情。
我想,这次真得带著大个到附近的神坛找师姑收收惊了,他怪怪的,若不是被吓到,就是我对他的了解还不够深入。
「到今天我才了解你的本性……」几经思量,我说。
「我的本性很好啊,忠肝义胆侠士心肠,是知礼义明廉耻的好青年……」
「你有被虐狂!」我做了总结。
这时候的David像泄了气的皮球往沙发(违规词)一靠,沉默不语想著什麽;老板则用阴鸷凶狠〈可媲美黑鹰〉的眼逐一在我与大个间扫视。
「……我记得说过要你们两个好好待在该待的地方吧?」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却嗅得出暴风雨将来的前兆。
事到如今还是乖乖服罪吧,自首至少还有减刑的馀地,我乾脆地走到老板身边,扁著嘴说:「……对不起……」
看我认错的直接,他反而训诫不下去了,改将责难的眼光投向大个。
「知不知道我发现你们回来这里有多担心?本来我藏在隐蔽处只须注意David的安全就行了,後来多了你们两个,我就怕现场情况会脱出控制,让你们受伤……」
老板话虽说的严厉,其实充满对我们浓浓的关心,难怪大家都说他重情重义,不愧是我石瑞看上的人。
大个低下头,对老板说:「……老板,都是我强迫石瑞跟来的,你别怪他,处罚我就好了……」
瞧他一副壮士断腕的决心,可能真以为老板会对他祭出满清十大酷刑以兹惩罚。
「死罪难免、活罪难逃,我一定会想到好方式来教训你……」说完,老板突然转向我,露出阴森森的表情:「至於瑞瑞,你是从犯,该怎麽罚你这个不听话的小孩才好?」
David突然插口:「Vincent,客房拿去用吧,几个小时都没问题。」
听他这麽一说,我的脸白的像纸,老板则奇诡的笑,拎起我的後衣领往客房走去。
「瑞瑞,还记不记得上次我是用哪种家法对付你的临阵脱逃?」
我反射性的用手护住即将遭遇不测的**瓣瓣──这算是一语成谶吗?记得出门前我还对大个说过,事情如果搞砸,屁屁挨揍是免不了的……
不发一语地被他提入客房,天都亮了,不用开灯也有自然光透过窗帘充盈在室内。老板反手锁上房门,我想反正躲过一时、躲不了一世,乾脆地往床上一坐。
「……老板,你真要打我**吗?」小心地、怯怯地问,错在我,姿态低总没错。
老板反常的沉默,也跟著坐在床沿;这样的老板好凶好可怕,我知道这次他是真气了,谁叫我跟大个这麽冲动鲁莽?
往他胸前一靠,我半认命半祈求:「老板,我的**从小学毕业後就没见过太阳,比脸皮还嫩……若是一定要打我**才能解气,你、你就打下去吧!」
边说我已经自甘堕落地脱下裤子了,再偷看他一眼,脸色柔了一些,哀兵政策还是有用。
「……下手轻一点,你也知道,天气愈冷,打起来愈是火辣疼痛……」可怜兮兮地往他怀里挤。
老板再也忍俊不住,把我压在床上,轻笑著说:「小妖精,到底该用什麽办法治你才好?」
「多疼疼我就行了……」我暗爽计画成功,获得特赦。
「我已经够疼你了。」他说,突然又邪邪轻声补充:「还是待会你喜欢疼一些?」
感觉到他身体的**已经起来,我抱住他的腰,嘻嘻笑著说:「我记得你还欠我一次哦!」
「今天加倍补给你。」他顺手在我**捏一把:「瑞瑞,你的小**的确又嫩又有弹性,我哪舍得打肿?」
抱住他的脖子正想用力给他那个嘴咬下去,他突然伸手封住我。什麽?竟敢拒绝我的求欢?
老板摇摇头说不是,迅速抓了棉被盖住我的光屁屁,蹑手蹑脚走到门边,以一秒钟的速度旋开锁,拉开房门,一瘦一壮两具身体狼狈地跌进来。
「你们……又来偷听!」我大叫著指责,要不是怕春光外泄,我就下床踢他们几脚了。
大个乾笑几声,赶紧把同样跌在地下的David扶起,後者仍然维持一贯的优雅,推推眼镜,拍拍大个的肩头、状甚自然的说:「傻大个,我说的没错吧,夫妻床头吵床尾合……」
「你们哪里听到我们在吵架了?」老板冷冷的声音质问著眼镜男。
这个世界上David唯一惧怕的人大概就是老板了,只要他清冷冷的眼神一瞪,眼镜男不管是故做高贵或是嘻皮笑脸一概没辄,他只能白张脸,打著哈哈。
「没……没有,我们什麽都没听到……」改揪著大个的衣服,徐徐退出,还不忘躬著身说:「……那、Vincent,小瑞,这两天你们是真辛苦了,好好睡一觉,我们不打扰……」
老板直接打断他的话,说:「大个,你把David带回他自己的房间,监视他睡觉,八个小时不准他出房门──做到这件事,我就不计较你之前的抗命,放你一马。」
「得令!」大个夸张敬个礼,开始反客为主拖著David到他房间去。
老板再次锁上房门,学电视剧里那些专门欺凌良家妇女坏蛋的嘴脸,一步一步往床这边走来……
「瑞瑞,相信我,这次再也没有电话来打断好事了……」
「老板,今天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一反平日都由情人主导的行为,今天我特殷勤的扒开他的衣服,看见他精壮有力的腰身、弹性结实的胸肌、往下──吞吞口水,我练一辈子也练不成的六块肌。
手再也按捺不住朝他毛手毛脚起来,像是野火燎原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你想怎麽将功赎罪?」老板的开始了浊浊的微喘,应该是我生涩的爱抚挑起了他的**。
「老板,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睡了吧?」我这麽积极,一半也是心疼他累了,所以把他按倒在床上,说:「今天给你个special的服务!」
捏捏我的下巴,他说:「好,让你表现……」
看看他的**已经昂扬挺立,我对他淫邪的一笑,用手定住後开始以口含住,用舌在顶端来回轻舔。
「瑞瑞!!」
老板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没要求过我替他用嘴服务过,却替我做了好几次,所以我知道那感觉有多舒服,况且含著的东西自己也有一个,所以不用教也知道该怎麽刺激怎麽摩舐才能得到**蚀骨的感受。
低沉**的喘息已经由情人的口中逸出,他闭起眼睛享受这种我从未给予过他的极致快乐,大手抓住我的头发,时而抚摸时而按压,鼓励我继续下去。
看他这麽舒服,我也信心大增,吞吐的更为深入,後来觉得光是重复这样单调的动作很无聊,乾脆就把这东西当成冰淇淋来吃好了。
记得电影里周星驰吃泡面的五字诀是「吹、含、吸、舔、扣」,今天借花献佛试用一下,改成「吹、含、吸、舔、吞」。
首先大风吹──省略掉这个步骤,因为不用我动手老板就准备就绪,直接进入第二步骤。
「老板,你没事长那麽大做什麽?都顶到我喉咙了……」这句话是在口齿不清的状况下描述的。

「吃东西时不要讲话……」他根本听不清楚我说啥,只是抓住我的头,让自己进的更深入。
可恶,这时候居然教起我餐桌礼仪来了,好,看我把自己苦练多年吃冰淇淋的绝技拿出来,又吸又舔,只溶我口,不溶我手……
感觉老板的动作加剧,嘴里的东西也瞬间变得更为肿大坚硬,只听他粗浊的低吼一声,一股炽热灼烈就充盈在嘴里了。
我放开,仰头看他,他也看我,接著我骨嘟嘟把嘴里的东西尽数吞下,涩涩滑滑黏黏的,并不难吃。
情人轻轻喘著气,好难得,这是头一回他被我逼的先弃械投降。
「瑞瑞,你……你是哪偷学的……这麽厉害……」他斜睨著我,因**倾泄而满足的表情却藏不住。
「拜托,我是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好不好!」往他身上攀,说:「大个那里的日A美A多的不得了,片里的女主角上阵前都会给男A星来上一段的……」
老板不说话了,显然仍在享受刚才的馀韵。
趴在他身上,我笑咪咪问:「老板,很舒服厚,看来你很满意今天的特别服务……」
他很快就恢复精力了,一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同样邪恶无比的说:「当然舒服,所以我决定礼尚往来一下……」
「咦,不要啦……你不是很累……啊……」我立场薄弱的拒绝在他唇舌熟练的拨弄下嘎然而止,只剩下旺盛的欲火伴随著无力的呻吟……
事後,老板搂紧我说:「瑞瑞,刚才你伺候的我**,回家後再来一次。」
老婆都开口要求了,做老公的哪有不允的道理?所以我意气风发的对他说:「好,回去一定喂饱你!」
看我开心的不太寻常,老板忍不住问:「你心情怎麽那麽好?」
「老板,我到今天才知道用嘴的好处不少呢!首先,腰不酸背不痛,可以照常行动,而且**不会痛痛,我还听说男人的***都是高蛋白质,吃下去可以养颜美容、补充体力〈作者按:别相信没根据的事实〉。」
「还有吗?」老板偏著头,含笑听我继续掰下去。
「……有些文化相信真正的男子气概最适合用来获得,像巴布亚新几内亚的年轻男孩就会帮年长的男性,用新鲜的精子让自己早日成为男子汉……」
我滔滔不绝说著书上得来的偏杂知识。
「……多吃个几次,说不定我也会像你一样那麽具有男子气概……」涎著脸我笑著又说。
「鬼灵精一个!」他敲我一记额头:「既然好处那麽多,那以後一天来个好几回都没问题罗?」
「没……」正要敲胸脯保证,想想不对,他的意思是不是以後只要他发情就可以随时随地把我抓过去荼毒一番?
「不行,老板你不是正常人,要是一发情就要我来服务,十个石瑞也受不了……」我小心地说:「……还是……回复正常模式好了……」
「我就把你拒绝的理由当作是一种称赞吧!」他亲腻地在耳边低语。
回首过往岁月,从跟情人相识相知到在一起,密集地发生了那麽多的事,每一件事都让我俩的心更紧密的连结在一起,此刻耳鬓厮磨,再也不愿管今夕何夕了……
白天大家都补好眠了,看老板跟David两个人都神清气爽,我却跟大个坐在客厅,泪眼相望、坐困愁城……
David看不过去,质问我们说:「两个年轻人坐在这里愁眉苦脸的,知不知道多惹人烦?我才刚刚完成复仇大业,心情好的不得了,你们这样不是浇我冷水吗?」
「……今天无端翘了一天课,不知道那个魔鬼教授有没有突发奇想来个点名?他可是开学起就摊明了说一学期只点三次名,一次未到他绝对砍……」大个垂头丧气的说。
David扬扬眉毛,哼哼地说:「傻大个,你指的是不是一脸道貌岸然,总是梳著油亮西装头、穿西装打领带那个?」
「对、对!」我跟大个同时猛点头。
「放心好了,那个教授正跟你们系办公室里的许小姐搞不伦,若真要当你们,就拿这条消息威胁他。」
「你怎麽知道?」我跟大个再次默契十足同嚷著问。
「商业机密,恕不奉告!」David金边眼镜後面闪著邪光。
老板从厨房里面喊:「David,你冰箱里都是些垃圾食物,叫我怎麽作晚餐?」
「Vincent,这里只有四个男人,你将就著弄,我平常都这样随便吃的……」David一脸不以为然的说。
「不行,瑞瑞胃不好,不能乱吃你冰箱里的那些猪食!」老板从厨房出来,拧著眉对他说:「那些留给你跟大个吃。」
好毒哦,老板,你这不是明显骂他们俩人是猪吗?我有些惭愧,因为认识老板以前,我可都是每天靠那些“猪食”活下去的,没娇弱到老板想像的那样。
David听到老板开口指责,也不敢多说什麽,从皮夹掏出两张千元大钞给大个:「傻大个,你去前头的夜市买些药炖猪脚、枸杞土虱、盐酥鸡什麽的,再抱一箱啤酒回来……」
「一箱啤酒?你喝得了那麽多吗?」大个怀疑地问。
「罗唆,叫你买就去买……啤酒改买两箱好了,今晚我要好好大肆庆祝一番、不喝醉不干休……」
「……今晚有寒流耶……」大个继续苦著脸。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说怕冷太丢人了!」David伸出双手,硬是推著大个到门边。
「我两只手拿不动那麽多东西……」大个满怀希望对站在门边的人问:「要不,你陪我一起去?」
「我怕冷!」眼镜男丢出一句话,显然忘了半分钟前自己说过什麽。
大个可没忘,立即祭出古往今来最有效的激将**:「你刚刚不是说过堂堂男子汉不该怕冷?你怕冷的话就是娘娘腔!」
「谁、谁说的?」David语塞,随即逞强的说:「好,我跟你一起去,可是你得负责扛啤酒!」
大个呵呵大笑。
等他们出了门,老板就过来坐在身边搂著我说:「David对大个的确有些不同……」
「真的吗?我怎麽看不出来?」我怀疑地问。
「自从发生Vicky那件事後,他就变的心机深沉,即使笑著也带著算计的味道……可是他跟大个在一起的时候,表情态度就像是从前仍在美国当留学生时飞扬跳脱……」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David的本来面目啊!看来他对大个不设防罗?」
轻点一下我鼻头,老板心有戚戚焉的说:「就像我对你一样……」
「这麽说大个还是有机会的……」我望著情人问:「David这个人到底接不接受同性啊?」
「谁知道?认识十年,我倒真的没见他跟男人交往过。」他想了想後回答我。
听到老板提说与David相交十年之久,我想到另一个问题:「老板老板,告诉我,你这个黑帮不良份子怎麽会认识David那个台湾留学生?」
「咦,我没说过吗?」老板笑了:「我当时想学电脑,可是刚到美国英文还不流利,想找一个会电脑又说中文的老师,透过朋友介绍找到了David,教了我一年。」
哦,这就是他们俩人孽缘的开始。
在我跟情人閒谈杂聊时,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David和大个也回来,两个人鼻子都冻的红通通的,手上提了许多塑胶袋,装满乱七八糟的食物,却没看到啤酒。
「Vincent,天气太冷,我们还是改喝高梁热身好了……」David说著就提了两瓶公卖局白酒放到老板身前。
「客随主便。」老板笑著说,起身去厨房拿了两个小玻璃酒杯出来。
我失望的大喊:「怎麽只拿两个杯子?我跟大个呢?」
老板掐掐我的下巴,说:「你酒量那麽差,能喝吗?明天不是还要上课?你们两个作学生的还是要谨守本分、别学大人喝酒。」
哼,这时候就摆起大人的架子,他不是很在意自己的年纪吗?以老卖老……
狠狠瞅大个一眼,问:「我们“年轻人”喝什麽?」
「麦香奶茶、阿华田、美露……」大个用抱歉的语气对我说:「小7只有这些热饮。」
我为之气结,死大个,尽买些小朋友喝的饮料。
也罢,看David及老板心情都蛮好的,大家就随便吃吃喝喝,不过两个小时,两瓶高梁就去了一瓶半。
我记得老板只喝了几小杯,也就是说,David喝了几乎整瓶……他酒量很好吗?仔细看他的脸,微红,却醉眼朦胧。
不知David这个人会不会发酒疯?按照目前的情况看来,他应该是个酒品很好的人,喝醉了就安静不说话,这样还算好照顾;我乡下家附近有个阿伯,每次喝醉就跑到马路上大吵大闹、指天骂地,得动用邻居才能硬把他架回家睡觉呢。
往老板身边靠,问:「老板,你醉了没?」
他歪著头在我耳边说:「才喝这麽一点怎麽可能醉?」说完轻轻咬啮我的耳垂。
还说没醉?这种亲腻的小动作他从不在外人面前玩的,我顺势扳过他头,凶巴巴地说:「不准再喝了!」
「瑞瑞,你今天怎麽管我管的这麽严?再喝一杯好不好?」喝醉证据二:他竟然当著别人面对我撒娇。
为了以绝後患,我把剩下的酒拿走,正考虑要藏在哪里好,忽然听到呜呜咽咽的低泣声。
「不好了……」老板立时回复神智,沉著脸说:「David又要闹了,我们离远一点……」
据老板解释,David这个人喝酒如果适量,只会乖乖坐在一旁,但要是过了饱和点,他就会开始像这样哭,还荒腔走板唱著歌:「……挖无醉挖无醉无醉,掐你无免同情挖……」
我才刚称赞他酒品好呢,没想到……
大个在旁边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找了盒面纸帮他擦眼泪。David唱过瘾了,看看大个在身边,一把抓住他衣服、又哭又笑。
「……Vicky,你……你太过分了,居然……把我骗的那麽惨……枉费我那麽爱你……」
大个一怔,拭泪的动作僵住,看著眼前哭的唏哩哗啦的泪人:「我…我不是Vicky……」
David只是自说自话:「圣诞夜我买了戒指……要跟你求婚……你却让我成了……大笑话……」
「我会报复的……不管几年……我都会撒好这张网……抓你回来……毁掉你一生……就像你毁掉我的希望……」
他低低泣诉,我们的心情也随之黯然,推推老板,我说:「回去吧,让大个留下来照顾他好了……」
老板看看他们俩个,点点头说:「好几年的积怨,让他尽情发泄也好……大个,今晚委屈你照顾他……」
大个忙不迭地说:「我会的我会的……」
只见David已将整个人埋在他怀里,轻声诉著:「……终於你……带著我为你写的程式……要我破解密码……」
他突然抬起头,似乎将眼前的人看成怨恨经年的对象:「看到你一步步走进陷阱……我兴奋的发抖……返家程式果然有用……你回家来了……回到我身边……」
我突然想起当时在PUB里,他微微颤抖的背,当时以为他是害怕,却原来……
大个示意要我们先走,他则用力将David揽紧,轻拍著背,像哄著小孩似的说:「好了,好,都过去了……」
老板替我穿上厚重的外套,牵著我走出David家。今晚台湾寒流来袭,夜里温度几乎到了可使人冻僵的地步,老板的车不在这里,我们打算走到大路上叫计程车。
安静的住宅区里,夜半、加上刺骨的冷意,没什麽人肯在外头逗留,老板的手牵著我的,火热热,我的心情像回到几个月前那个晚上,他初次牵著我时,胸怀里获得的那种呵护、可以尽情依赖的感动。
「真想一辈子都让你牵著我的手……」我用头往他肩膀点一下,说出了像是许愿的话。
「……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尽力完成……」情人作出承诺。
计程车也不想叫了,就这样一路走下去吧!我们相视对笑,心头暖洋洋,觉得,今年的冬天一点也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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