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躯壳
万年前——
无数的岁月就这样褪色着，除去杀戮，连心的位置都仿佛是静止的，或许在许多年前，我可以复杂一些，甚至还会笑呢……
一切的始末都从遇到他开始触发的，一个拥有金色双瞳的男人。
在仙界中，他是唯一的不同，不会炼丹、不会修炼、不会清享、而且喜欢跟我说话。这是单纯吗？亦或是境界？
每次完成任务后，我总躲在房间的阴暗角落里，因为手中的鲜血还没有风干……
不知道他察觉了什么，那次任务后，他在门口截住了我，用水冲走了我手中的鲜血，还说了句改变我今后生活的话——冲走血，笑一下就没事了。
是啊……血是可以被冲走的……刹那后，心中的割痕似乎在慢慢地痊愈着，战神的职责和骄傲也只是他们的手段罢了。
我们总喜欢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尽管我们都不太喜欢说话。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不知道……不过我原来不是这里的吧？”
“那你有名字么？”
“应该有吧，只是记不起了。”
……
是仙界的尘之封印……他比我更可怜……
记得最后一次他坐在树上跟我说，他有些明白他是谁了。
但那天过后他便从仙界消失了，几个月后再次遇到他时，什么都变了……
他——身着紫金龙鳞甲、脚踩万里追云覆、头戴破日七星饰，手里的是如意金箍棒……仙庭已经有将近十万的天兵天将在他手中的棒子里魂飞魄散了，最后站在那里的只有我和他，相隔不到二十步。
就这样站着，记得是过了七七四十九天，他没有动，只是看着我……我知道他会尊重我的决定。
是要前进还是后退？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前者，不是为了那可笑的战神称号，而是为了那段唯一的回忆。
不出所料，我败了，在他手中彻底地败了。死在你手里，对我来说是最好的摆脱。但他却没有杀我，只是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我叫孙悟空，也有人叫我齐天大圣。”
……
……
万年后——
“仙帝急召那扎太子？不会吧？”一名仙官看着信步走来的信使，有些难以置信道。
“是啊，不要多问了，这是仙帝的旨意，快带那扎太子去凌霄殿！”
“奇怪了，差不多一万年了吧……”守门的仙官独自呢喃着走进了一个大殿，大殿的横匾是——战神殿。只见一个黑发的少年坐在大殿的上座中，双眼睁开着，却丝毫没有感情波动，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没有灵魂的躯壳，但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法力波动却是异常的惊人。
凌霄宝殿中，仙界所有举足轻重的武神道仙都屏住气息地等待着，等待着仙帝——仙界的最大神的决定，因为那人已经出现了，而那天也将要到来。
突然，众仙都转头看向了大殿的入口，因为那里多了个人。是一个少年，穿着很普通的灰色道袍，黑色的长发整齐地盘在头上，眼睛里没有一丝感情。
原来是仙界的尘之封印啊，战神那扎……众仙在这一刻都明白了战神的秘密。
仙帝始终坐在大殿的宝座上，虽然凌霄殿中清风徐徐，但他的须发也都是静止的。众神仍然看着那扎慢慢地走上大殿来，仙帝的决定已经很明确了，这也正是他们想要的决定。
仿佛过了千万年，那扎穿着灰色的道袍站在了大殿的中央，空洞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仙帝也慢慢地睁开了双眼，那深邃的眼神似乎可以把一切都洞悉，好像万物在他眼里都是**裸的，众仙在仙帝睁开眼之前就已经低下了高贵的头，那不是他们所能抗拒的眼神。只有战神那扎定定的和仙帝对视着，不知道是他没有恐惧臣服的感情，还是因为他的强大？
…………
素儿晕倒后，我顾不上程咬金的病情怎样了，直接就抱起素儿以常人不能想象的速度回到了客栈。
差不多下午的时候，素儿才醒过来，脸色仍然是苍白苍白的，看得我的心都绞痛起来。
“素儿，你好点了吗？”我一步也没离开过床沿，就这样坐在素儿身边，虽然我知道素儿只是脱力。
“我没事……傻瓜，急什么。”素儿说话的声音还是有气无力的，但仍摸了摸天孤的脸蛋，似乎在示意让他放心。
“饿不饿呢？你从早上开始就没吃东西了，我去拿。”天孤反手握住了素儿的手，眼神里流露出丝丝柔情。
“不饿，只要你陪着我就好了……”可能受伤的人心神都比较低吧，素儿似乎一刻也不愿离开天孤。
亲了亲素儿的额头，“好好好，不过真的饿了就要告诉我啊，你现在身体虚弱得紧，可不能饿坏了。”
“嗯。”素儿应了声便满足地拉着天孤的手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天孤见素儿闭上了双眼，也轻轻地靠近了些素儿身边，很是惬意地欣赏着她那甜美的睡颜，完全不知道城西门口的变故。
此时，长安的西城门已经聚集了近两千人的精英轻骑和步兵，他们围成了一个圆圈，圆圈中央是四个全身裹在黑色长袍里的人。城门口雕着的龙庇符已经化成了石粉，显然是这四个黑衣人所为。
这龙庇符据说是一位得道高僧亲手所设，如今却被这四个人所毁，显然来人并非凡人，单看这四人面对大量铁甲精锐而没有丝毫慌乱的气势，便知道了。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犯了何罪！”为首的将军生得粗眉大眼，看起来勇猛非常，此时正提着一柄三亭大刀喝道。
四个黑衣人毫无反应，径自朝城里的某个位置缓缓度去，好像眼前的大军根本不存在一般。
“大胆！”恐怕从来没有人胆敢如此藐视过，为首的将军顿时火冒三丈，大喝一声，便握着两巴掌宽的三亭大刀策马冲了过去，那大刀上隐隐闪现着白色的刀气，这将军俨然是一个江湖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但黑衣人仍然没有丝毫反应，似乎这将军根本与他们毫无关系。
眨眼见，将军已经冲到了黑衣人跟前，二话不说，夹着呼呼风声的一刀便看上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首级。在场的人无一不认为那黑衣人将要尸首分家了。然而奇怪的事情也就在这时候发生了……
“呲！”将军的三亭大刀结实地在地板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但黑衣人却毫发无伤……因为在那一瞬间他们已经远离了将军的大刀。在场的人都不知道是那些黑衣人移动了，还是那将军和所有人被移开了，所有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下一刻，那四个黑衣人更是凭空消失了，在众目睽睽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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