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回 山上欲袭游击队 东方暗中送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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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突然出现在山上就任国王的宣誓典礼上,可把山上气个半死,他铁青着脸死死地盯着东方。
美叶子大喜过望,抓住丈夫的手,激动地说道:“方东君,你终于回来了。”
“对不起!美叶子,我外出没有告诉你,让你担心了。”东方含笑地看着她:“有时间我会向你解释的。”
美叶子挽起他的胳膊一起走向典礼台前,东方高声道:“诸位,我是魔窟国的国王,在我没有正式宣布辞职前,你们举行的这个国王就职宣誓典礼是无效的。”
山上瞪着眼睛吼道:“方东君,你失踪多日,我做为魔窟国的宪兵总司令有权接任国王,你的下课了。”
“笑话,驴背上打电话——(骑)奇闻。我这个国王是正式加冕的,我才是魔窟国的法人代表。你做为一名臣子这样做是非法的,是搞政变。我宣布这场非法的宣誓典礼到此结束。诸君请回吧,各司其责,把本职工作干好。”
山上眼看着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心有不甘,两眼红的像要滴出血来,握着战刀的手都在颤动着。可是一时不知如何反击。潘五凑上去,小声道:“将军,你要顶住,咱们九十九步都走过来了,就差这最后一哆嗦了。”
山上似乎下定了决心,咬牙切齿地叫道:“哼,你就任国王以来,什么业绩也没有。你的驴再大也是草包一个。”
东方见山上竟然用中国的方言来对付自己,自信地笑了笑,还击道:“你是瘦毛驴子拉硬屎——干瞪两眼。”
山上果然被东方给气得瞪着两只眼睛,伸手在潘五的肩上拍了拍:“潘君,你的替我教训教训他。”
潘五见山上如此信任自己,立刻来了精神头,跳着脚,指着东方骂道:“方东,你是瘦毛驴子干嚎——显你嗓门高。”
东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若论起摆弄嘴皮子他可不怕什么潘五潘六的。平时他就跟着村里人和同学们学了不少的歇后语。后来齐老师为了从学生身上赚点外快,强迫每个同学买一套谚语大全,包括谚语、歇后语总共五本,差点就是一百元。东方把书拿回家和老爸要钱,老爸把这些歇后语叫做疙瘩牙话,虽然不舍得花冤枉钱,可是怕得罪齐老师,还是忍痛出了那九十多块钱。他是爱看不看,记忆特好,几乎张口就来,哼道:“槽头伸出一个驴头,——多你一张嘴。”
“方东,你当国王的第一天就要放了监狱里的游击队。你这是驴不吃草有驴的心思。”
“潘五,你这是歪嘴骡子卖了个驴价钱——贱在嘴上。”
“方东,你当国王那是闰王爷糊弄小鬼——糊弄一会是一会。”
“潘五,你这是闰王爷卖砒霜——越(哕)鬼(轨)。你算个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东方话音未落,上去就给了他几个嘴巴子,打得潘五差点倒下。
“好,好,你等着。”潘五捂着脸,委屈地看着山上。
“小样的,三十晚上死头驴,不好也得说好。”东方把衣袖子撸了撸,叉着腰,摆出一副要打架的姿势来。“潘五,你是后腚上挂喇叭——净是屁话;内脏里放喇叭——净是肺(废)话;猪肚子里放喇叭——净是膘(彪)话。有本事咱俩较量较量。”
潘五哪敢和东方动手,他是亲眼见他将两个魔窟国的高手打死在擂台上的,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有数,吓得他一直退到了山上的身后。
参加山上就职典礼的宾客们见一场庄重的典礼变成了一场闹剧,纷纷向外退去。山上也只得转身向外走去。
东方挥手招呼道:“诸位,慢走一步,我有几句话要讲。有人怀疑我的工作能力,那好。从今天起,我魔窟国要实行机构改革,精兵简政,把有限的税收用在正道上,做到取之一民,用之于民。第二,要实行岗位责任制考核,年终还要评选先进工作者,完成任务的重奖,完不成任务的要重罚。我希望诸位要紧密地团结在以方东为首的国王周围,开拓创新,锐意进取,改革开放,与时俱进,为把我魔窟国建设成一个繁荣富强的美丽地方而努力奋斗。谢谢大家!”东方仗着平时学到的知识胡乱地发挥了一番,效果还真不错,马上博得了一阵持久而热烈的掌声。
山上好像听出了点名堂,高声纠正道:“国王阁下,我魔窟国的最终目标不是建设一个美丽的地方,而是要建设东亚王道乐土。”
“说得好,说得对,不过嘛,这是驴肉和驴下货熬汤——都是一个味,一个意思。好了,大家可以散了。”
东方陪着美叶子回到了万花园公主宫,美叶子自然十分关心丈夫这几日的去向,问道:“方东君,你这几天来去了哪里?叫人担心死了。”
东方解释道:“美叶子,真是不好意思,我想早点把父王的病给治好,好早一点和你同床。就急着出去寻找为父王治病的药方了。没想到刚走了几天的工夫,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打个招呼呢?”
“我是怕你担心我的安危不让我走,所以我就悄悄地走了。”
“尿壶镶金边——嘴好。”美叶子本来是一肚子的怨气,被东方油嘴滑舌,一顿穷白话,顿时烟消云散了。把嘴凑上去,就要吻他。吓得东方连忙躲开。“方东君,你这是?”她显得很不高兴。
他怎么敢再让美叶子碰到自己,第一次让她碰了一下,把梦游功力给弄丢了。第二次梦里又被她给弄得走火入魔了,差点回不来了。不得不努力找着各式各样的借口来热搪塞她,真让潘五说对了,闰王爷糊弄小鬼——糊弄一会是一会吧。“对不起!美叶子,我这几天一直在深山里转悠着,满身的臭汗,太脏了。”
“方东君,我替父亲谢谢你了!对了,你马上去洗个热水澡吧。”
“好吧,我就去洗澡了。”东方刚要走,又想起一件事来,道:“美叶子,我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我这次为父王带回来两样中药。”
“是什么中药?”美叶子喜出望外。
东方拿过那捆棒棰和半条烤蛇,道:“就是这两样中药,这个是人参,这个是烤蛇。棒棰用来泡酒喝,功效老厉害了。蛇我已经为父王烤好了,为了验明它的功效,也是怕它有毒,对父王不利,我亲口尝了一些,那半截就是被我尝掉的。”
美叶子接过两样中药,感激万分地说道:“方东君,明天就是中国传统的八月十五中秋节了,你这是送给父亲最好的礼物。我这就马上把人参泡上酒,再把蛇肉送给父亲吃下去。”

山上回到宪兵司令部后,越想越窝火,自己费尽心机争得的当国王的机会却在一瞬间再次破灭了不说,反倒让自己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那姓方的又得了众人的信任。他想起中国的一句老话:黑瞎子进屋——熊到家了。这股火上得实在是太大了,他要找地方出出这口恶气。既然自己掌握着魔窟国的军权,何不进山扫荡,把游击队统统消灭。即能解除游击队的威胁,又能为自己挽回一点颜面来。于是,他暗中调动部队,准备趁八月十五中秋节游击队放松警惕时,对游击队活动的山区进行清剿。一举将游击队消灭。
东方在澡堂里洗完澡出来后,在国王府内转了一圈,见到很多日本军官匆匆前往山上的宪兵司令部,许多士兵正在集结。他正想上前询问一下,正巧李秀英背着一个米袋子走了过来。他主动招呼道:“老人家,你这是做什么?”
“唉!回禀国王,明天就过节了,我准备磨点大黄米给你和公主吃。”
“老人家,谢谢你了!对了,你知道部队为什么突然集合吗?”
“回禀国王,下人不知详情,但从别人嘴里听说好像是要去打游击队。”
东方心中猛一惊,暗想不好,小鬼子这不明明是想对游击队搞偷袭吗?游击队一点准备都没有,非吃大亏不可。情况紧急,自己必须尽快想法通知游击队转移。
他匆匆返回公主宫,一路上都在思考着对策。想来想去觉着还是让李秀英去客栈送信更安全和方便些。于是马上找纸笔准备草拟一份情报。可就在这时候,美叶子回来了,她显得心情极好,说道:“方东君,真是太感谢你了!父亲一口气把烤肉全给吃了下去,还吵吵着说太香了,没吃够。”
东方心里急啊,但也只得和她周旋着。“既然父王爱吃,那我想法再为他多弄点烤蛇肉。”
“好了,方东君,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咱们马上去就餐,然后再坐下来好好玩一玩。”
东方心说坏了,别说没有机会找到纸笔了,就是找到了纸笔也没机会写情报了。美叶子已经多日没见到自己了,她肯定会整夜缠着自己的。不管怎么样,先放个拖延再说吧:“这样吧,美叶子,你先去餐厅,我稍稍休息一下就过去。”
“不嘛,你把我撂了好多天,真就舍得啊。你不想我,我还想你哪。从现在起,我要寸步不离你左右。”
“好吧,咱们一起去就餐吧。”东方只得答应了。美叶子手挽着他的胳膊,向餐厅走去。
晚餐自然是十分的丰盛,东方心里着急,一阵狼吞虎咽就把肚子填饱了。美叶子虽然进食细嚼慢咽,但她养尊处优,每餐吃得很少,也很快就放下了筷子。东方见餐桌上还有月饼,便顺手抓了两个。
餐厅离公主宫只有百多米远,回宫的路上东方就想好了一个主意,眼看着到了宫门口了,东方说道:“美叶子,你先进屋吧,我晚饭前见一个下人准备为咱们磨点大黄米,明天给咱们做黄米饭,我想去看看是不是磨好了,你知道那大黄米饭是十分好吃的。”
美叶子是吃过大黄米饭的,只是依魔窟国的情况,难得吃上一顿黄米饭的。老百姓种点大黄米不容易,自己吃都不吃不够,哪有上交的。小鬼子下去抢也抢不到。美叶子喜出望外地道:“方东君,你想得可真周到啊。对了,你顺便把月饼赏给下人们吧。”
美叶子的话正中东方的下怀,他点点头就向磨房走过去。
李秀英果然在磨房里赶着毛驴子磨米,见国王月夜来到,赶紧上前见礼。东方从裤腰上的钥匙串取下一把小刀,在一块月饼上刻下一把刀的图形,递给她道:“老人家,我这儿有两块月饼,一块你可以把它吃掉,另一块你赶紧送到悦来客栈,交给东方明光爷孙俩。”
李秀英见是国王吩咐,哪敢怠慢,停了磨。揣上月饼就从万花园的小门出去了。东方也赶紧回公主宫去了。
话说李秀英嘴里嚼着月饼,不一会的工夫就来到悦来客栈,她舍不得大口吃,再加上牙口不好,细嚼慢咽着品滋味,到了客栈的时候,一块月饼还没吃完。
出乎意料的是,东方明光和小梅上街去看戏去了,李秀英等了一会不见人影,就带着那块画有刀形的月饼回返了。她想反正就是一块月饼,不如吃掉算了。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整天干着重活,要不是东方赏给她一块月饼,她上哪去吃到这种珍贵的食品。揣在兜里那是真馋人啊。越想越忍不住了,掏出来就嚼了起来。等她走回到万花园磨房后,月饼早就吃没了。
东方从磨房里出来回了公主宫,美叶子心情极好,在客厅里摆上了围棋等着他。“方东君,大黄米磨好了吗?”
“唉!好个屁啊。你当那毛驴子是铁打的,一圈圈地转,速度太慢了。真要了毛驴子的命了。”
“你是国王,何必为这些蝇头小事操心呢。来,咱们下棋。”
“美叶子,你这是何意啊?”
“方东君,咱们夫妻二人今晚论棋赏月。”
“明天才是中秋月圆之夜,今晚赏的哪份月?”
“那咱们只管下棋如何?”
“下象棋我还能走上两步,人家都说我是臭棋篓子。围棋我根本就不会。”他这是说实话了,在中国下象棋人多的是,不管是乡村还是城镇,春暧花开后,大街小巷的路旁,到处都能见到下象棋的。有的时候围观的人把棋摊围得水泄不通,稍稍懂点棋路的都除了大呼小叫指招外,有的人常把手伸到棋盘上。如果把一个三岁小孩子放到棋盘边上,也许能胜了一个高手。但是围棋就不同了,一般都是城里孩子学围棋,像东方这样的乡村孩子上学得用心完成课业,回到家里不是干这样就是干那样的活。哪有闲心学什么围棋。
“不会怕什么?我教你。”
“好吧。”东方实在没有理由拒绝她了。在桌前坐了下来。“你先来吧。”
美叶子也不客气,在棋盘上落了一颗子,东方想也不想,随便就把一颗棋子摁到了棋盘上。美叶子在哪落子,东方就在相应的角上落子,几招过后,美叶子叫道:“你不是说你不会吗?这不下得挺好吗?”
“好个六啊,我这是照葫芦画瓢,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这几招走得不错嘛。”美叶子望着棋盘陷入了沉思中。
东方心急如焚,道:“美叶子,你先考虑考虑,我出去透透空气,再顺便去魔房看看黄米磨好没有。”他也不管美叶子答没答应,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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