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前夕 第四章、肥水不流外人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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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无数次设想过三尺秋水等人的目的、意图、背景层次,黑甲内部的会议上也把他们有可能的身份作了详尽的分析。作为个人想法,我始终对那副画的消失有点奇怪。事实上发生的事情很简单,一颗暗黑弹爆炸引开了看守拍卖品的人,然后一副画消失了。其他如黑魔甲、烈炎毒弹被盗都是烟雾弹。在详细了解过三尺门的背景资料后,我心存侥幸地认为这三个笨蛋仅仅就是想偷一副画。有时候事情很简单,不过人们总是会把它想象得很复杂——这是一种盲点之一。
在会议上还有一个线索我并没有说出来:有谁接触过那副画?异世界不象其他游戏,它是和脑网屏蔽着的,也就是说异世界的任何场景画面都不能被截图、录象并转到脑网和现实之中播放——如果可以那就是BUG和通道。为了一副没有多大用处的画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可能性并不大。为什么偏偏是那副画消失?在会议之后,我让随思瞒着小白猫、霞云飞等人单独去调查那副画的背景资料,列出所有可能接触过那副画的人。黑魔甲失窃则是一个诱饵,地下黑市中黑魔甲的价格已经攀升到了100万金币。这些天不夜村监狱里已经关押了好些人,包括被称为朱雀第一大盗的三只手。
三尺秋水比我想象的要笨,几下就被诈唬露面了。在经过一系列的表演以及诗诗地劝说后,我“终于”同意帮助他们。也顺便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关键就在那个委托人身上,这点我被三个笨蛋给“说服”了。不过一般情况下,委托人既然捣乱的目的达成之后是不会露面了,除非有更大的饵——黑魔甲!这还要分两种情况:一、委托人依旧不露面,这要么是所有能接触黑魔甲的人有嫌疑,要么是参与黑甲会议的11名黑甲与霞云飞中地人有问题;二、委托人依旧露面,那么就不是黑甲AAA级与AA级骨干的问题了。但愿是第二种——因此我必须绕过黑甲通过秘军去调查这件事情。
查清楚这件事弄出内鬼与外敌只是第一层次要达到地目的。如何利用这件事情弄清反黑联盟下一步的计划是第二层次目的,顺便伺机打入其内部并摧毁这个狗屁反黑联盟是第三层次目的——这就得看三尺秋水他们笨到什么层次了。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笨,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他们是后者的几率要大得多,因此需要因材施教慢慢诱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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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地少扯淡!既然你那个狗屁委托人已经达到目的偷到黑魔甲,为什么他还会露面?!妈的,我还以为有什么好计划,就这?!那我还不如把你们送给黑甲轻轻松松拿个一百万……”
“好了好了!你就不要吓唬他们了。”诗诗打断了丑八怪的咆哮,柔声哀求:“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就帮帮他们吧?”
“面子值多少银子?”丑八怪冷冷说道:“你也是,好好的还非做这行!”
“做这行怎么了?我不偷不抢自食其力又没有缺斤少两,关你什么事!”诗诗也生气了:“如果不是……你以为我想啊!”
丑八怪显然深知内情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再说话。其他三个人不由对视一眼,那些经常出现的因为家人病重不得已卖笑的场景立即浮现出来。秋水忍不住替她辩护:“诗姐也有自己地原因啊,我……”
“我个屁!”丑八怪找到出气口一样张嘴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通大骂:“你们这三个小王八蛋好好的学人家做小偷强盗,脑子长猪身上了?!现在闯祸了吧?真不知道你们他妈的是怎么想的……”
“你干吗骂人啊!”秋水再也忍不住委屈:“我们也不知道怎么会是这样!其实我们也就是想做个网职自食其力啊。”
“那做什么盗贼啊?!很光荣吗?妈的,都是给那些狗屁害人地小说电影带坏的吧!我劝你们就下线回家。别来异世界丢人现眼了。你以为游戏是这么好混的?!”
“不!”秋水断然说道:“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你要不帮我们,要不就不帮,用不着风言风语骂人!不就是50万吗?如果异世界里不行,那我就去现实打工挣钱赔你,这行了吧?!”
“去……”丑八怪好不容易地咽下了那个词,瞪大眼睛:“老子怎么觉得自己在逼良为娼……你拿什么挣钱?你会什么?卖身?”
“喂!”一边的诗诗跳了起来揪住丑八怪的耳朵:“你在说谁?!找死啊!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墨缘斋想办法把画取出来。秋水,把佣兵牌给我。我去发完成任务的暗语布告。”
丑八怪忍不住又跳了起来:“我真服了你们了!你现在发三尺门的布告那不是自寻死路?布告栏那里肯定有很多人看着的!”
“那怎么办?”
“先取画,再跑路,到其他村庄去发布告,然后改头换面!妈的,老子倒了什么大霉摊上这么档子事!你们在这儿等着!”
脸皮忍不住问了一声:“你干吗去啊?”
秋水立即觉得不对劲,丑八怪果然立即咆哮起来:“你他奶奶的有没有脑子?!你想怎么跑路?大摇大摆走出去?想被跺成八块扔到监狱里也不要连累我吧?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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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个人在房间里发愁叹气发呆争吵惟独没有怀疑丑八怪与诗诗时,镜花轩某角落进行着一段对话。
“马上成立一个新佣兵团,名字叫无影阁。以后就作为秘军乙三支队地正式名称。你们是无影,乙二支队就称为影子负责保护你们。我要让无影阁成为异世界朱雀城区最隐秘、最神通广大地情报组织。原则是保持中立、认钱不认人。”
“那三个小鬼怎么办?”
“先存着保值,待价而沽。”
其时,每个盆地在各个组织的主持下,各有一个村庄作为盆地地中心。青丘城、区吴城、长右城、南禺城、会嵇城的名称与朱雀城一起被提出来,不过发展状况参差不齐。三组秘军。乙一支队九人前往井城扎根,乙二支队十八人分为六组在各个盆地发展。乙三支队不练级而以从事情报收集为主,目前在朱雀城区开了类似镜花轩这样的店铺六家,每家有骨干二、三人。
骨架已经搭成,该是整合的时候了!这是个很好的时机,应该物尽其用!无影阁该如何出场呢?行有行道,情报组织有情报组织地一套行事规则。也许可以通过类似“邮差”这样的商团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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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秋水目瞪口呆地看着丑八怪带来地那些衣服,三套极其华丽鲜艳的古代女装。现在他们已经学乖了,只是等着丑八怪说话。
“换上!”
脸皮和蚂蚁不禁问:“我们呢?”
“这不正好一人一件吗?”丑八怪不耐烦地解释:“现在满城人都瞪着眼睛在找二男一女,有这样的就使劲辨认,所以三个女人可能就会忽视一点!还有,等下出去的时候你们两个遮的严实一点——做人要有公德心,乱吓人很不好!”
眼见丑八怪回身要走,三尺秋水赶紧问:“那你呢?”
“别忘记老子现在也是黑甲的监视对象!N多人盯着老子呢!门口有辆马车。听里面的人地安排。分开走,老子在城外等你们!就这样!”

三尺秋水忍不住说了声:“布衣大哥,对不起,麻烦你了。”
丑八怪愣了一下,嘴里嘀咕几声摇摇头,走了。
门口果然有一辆马车。还有许许多多围在对面三人的房子,不过没有人注意到这三个窈窕淑女。马车中还有两个人,正是诗诗和被称为大姐的花花。花花拦住了正要道谢的秋水,打开身后座位露出个暗格来:“只能藏两个人,胖子和蚂蚁进去。秋水坐后面不要出声。”
这……的确有点古怪,就象无数古武侠描绘的场景一样诡秘奇怪。不过透过马车缝隙看到的那些平时经常见面的人兴奋得有些狰狞地脸,秋水就沉默了。100万金币,相当于20万人民币,就让这些人变成了这个样子!一路上不停有人掀开马车的卷帘,不过看到里面只有三个人而前面是8级平民诗诗时。都没有太注意后面的秋水了。在外城城碑边上。秋水甚至还看到经常一起练级和追求她的几个人——如此陌生!
渐行渐远,古野风景的原野上行人也越来越少。往西南走了有十多里。马车拐进一个荒无人迹的山谷停下。“你们在这里等着,再多我们也帮不上了。他等会儿就到。”诗诗安慰了三个人几句,便就策马回走。马车转过了山口不见了,三个人也都知道过去那些无忧无虑地异世界时光也一起消失不见。
秋水不禁叹了口气,忽而哑然失笑:“以前我们总想着游戏里怎样怎样,现在没想到全变成真的了。死胖子好难看!可惜柳柳不在,否则会笑死不可!”
“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她,太糗了!”还穿着女装的脸皮满是懊恼。
“喂!你怎么还有心思说笑啊?!燕子她们过年就十六岁,说不定就能进异世界了。要是让她们知道我们这个样子……黑甲也太缺德,发明这个破监狱……比杀人降等级恶毒太多了。”
“人家从中国网职排名第九变成第二,肯定能耐很大。以前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看来真是有一套。别说黑甲,你看那个丑八怪也比我们厉害多了。你们看他有多少级了?”
蚂蚁挠头:“我能看到47级以下人的名字……我想他应该有50多了吧?以前怎么没听说过他?”
“朱雀有300万人呢!你以为还是以前那些几万人地服务器型小游戏啊?高手多着呢!听说不夜村的猫队平均等级都有50,黑甲都有70多的了!真不知道这些人怎么练的。”
三个人都是少年性情。刚刚出了青丘心情也轻松很多,没多少时间就说说笑笑起来,话题大多是青丘里网职的等级什么的。他们三人在其中也小有名气,五、六万人之中可以排到前万位。等了足有一小时,那个丑八怪始终没有出现,三个人不由又胡乱猜疑是否那家伙把他们甩了自己跑路了。“其实他没把我们卖掉已经很好了,再怎么说也是我们害他没了50万……10万人民币呢。”胆子最小地三尺脸皮有点丧气。
“嘘。轻点,有声音。”三尺秋水拦住正想说话地蚂蚁:“我看是他来了。”
山口出现的人让他们地心沉入了谷底——十来个以前和他们有过节的西兔帮的人。半个月前他们在镜花轩捣乱时。三尺秋水就把他们狠狠地捉弄过。为首的西兔满眼放光:“我就知道镜花轩的那些娘们有古怪!三个女人出城,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喂,小秋水,那天帮你的八天会地公子们呢?老子如果不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早就把你们清零了!哇,那不是胖子和蚂蚁吗?刚从泰国回来?”
“滚你妈的……”蚂蚁忍不住破口大骂。三尺秋水拉住了他:“你也就是仗着人多势众,有本事单挑!我们三个人,你们也三个……”
一干人都大笑起来。西兔很满足地说:“我靠!你脑子有水啊!你以为是武侠小说?再说你拿什么打?老子是不是还要给你武器装备才显得公平?兄弟们手脚快点,别给别人抢先了。100万!说不定还能跟黑甲挂上勾,未必不能象翠云帮那样舒服!”
这些都是等级在40、50间的西兔帮骨干,即使装备齐全一对一他们都未必是对手,何况现在还空着双手。三人配合良久心意相通,一打眼色——逃!
未等这些人动作,只听山林间嗖地一声,一支长箭划空而至钉在一名西兔帮的脚前三步。露在外面的半支箭羽兀自颤动不已。显然力道强劲之极。不过没有人认为这是箭手准头问题,都停下脚步惊异不已。“丑八怪?”脸皮低声问。“不知道。”“他是弓箭手?”“先别管,准备跑路!!!”
西兔回头:“能看清楚吗?”
一名弓箭手职业的帮众摇头。
西兔想了会对着弓箭来的方向大声喊道:“我们是青丘西兔帮,正在替黑甲办事。朋友既然来了就一人一半。我们来动手,您只要给个分号,完事回头给您送去!”
这话说地有理有节。回答他的却是身前一步的又一支长箭!
“走!”三尺秋水一拉反应最慢的脸皮,趁着西兔帮人还在犹豫时直向山上窜去。
“弓箭手……”
没等西兔话说完,四支长箭已经嗖然而至,穿透西兔帮仅有的四个弓箭手身上的黑瓷甲,带起血蓬一片!
“老大,怎么办?”剩下十人一起看着西兔。
“妈地!想独吞!你们几个人下线,每十分钟上线一个!死回去的兄弟就去报告青丘翠云帮!其他人跟我上!”
山崖之上,三尺秋水他们一直跑出了两百米外才看到发箭的人。正是丑八怪!一身布衣,左手执两张合在一起的黑狼弓,右手指缝排着十支长箭。地上几个箭筒。身背一个大包裹,正迎风而立看着下面。
“丑八……布衣大哥!”三尺秋水喜极而呼。
丑八怪也不看他们。随手截下身上的包裹扔在地上:“自各儿换上!这群人能力等级不咋样,经验还挺丰富!难缠!”说着,把弓拉得如满月一般咯吱乱响,嘭嘭嘭几声,长箭连珠发出,山崖下声响人倒几无虚发。完事,对着还在一边呆立的三个人大骂:“你们当逃犯也得有点职业精神好不好?不会先找个地方躲起来吗?光天化日蹲在大马路上惟恐别人发现不了?!我日!还发什么呆!换衣服装备!”
三个人本来想真心赞美几句,可丑八怪怒气冲冲的样子让他们不由都把话都咽了下去,各自在包裹中找到身型合适的绿云甲找了个角落换上,出来时丑八怪也已经穿上了盔甲。三尺秋水实在憋不住了:“他们是跟着诗姐的马车来的……”
“先担心你们自己吧!盔甲和装备一共八千金币,我先记下了。”
“我会还你地,一定。”
丑八怪摇摇头,不置可否:“先把话说清楚,如果你们地破计划不能成功,拜托请保住命让我来亲手把你们交给黑甲。好歹我也帮过你们,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个生意其实很不错,不如我把你们都砍了,回头领了奖金再分给你们25万。怎么样?公平吧?”
看着他跃跃欲试的样子,三个人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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