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迷雾——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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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拿药回来亲自煎熬。与如君道:“如今宫里危机四伏,连皇上也敢谋害……”
如君道:“如今给皇上解药也配出来了,公公心中既知那下毒凶手是谁,何不……”
公公尖声叫道:“谁说我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他声音发颤,脸上露出惊恐之色。
如君皱了皱眉头,道:“公公若不知道,为何这么慌张?”
公公沉默不作声,半晌,才悄声道:“你可想过谋害圣上的凶手是为什么?”
如君摇头道:“这,我倒没有细下想过。现在想来,皇上若中毒不治,那下毒凶手定是大有好处的……”
公公也摇了摇头,打断如君的话,道:“好处——圣上若是归天,会对谁有好处?你以为会是什么好处?只为一点好处就连当今圣上也敢谋害?”
如君被公公问得有些发慌,公公问这些,自己确是没有细下想过。如君心想道:“是啊,皇上若归天,会对谁有好处呢……?如君默然一阵,才摇头道:“我想不出来,当今皇上也还不是那种天怒人怨的暴君,也不是荒淫无道的……”正说着,他脑子里突地神光一闪,惊叫道:“天残教!”他一把抓住公公臂膀急声道:“一定是天残教!对不对!对不对?”
公公微微一愣,摇头自语道:“天残教,这——我倒还没有想到过!”
如君道:“不是吗?天残教是前朝余孽,一直跟朝庭作对!这些贼人一心想复前朝,定是他们暗中在皇上饮食中下了毒……”如君越说越是觉得自己想法正确了。“他们一定是想毒死当今皇上让天下大乱,他们就可以趁机推翻朝庭,他们……”
公公摇头叹道:“你只看到表面,忘了一些不起眼的事情,若是天残教干的,只怕皇上早在七八年前就没有救了!”
如君也是一愣,不解道:“你说我说得不对?”
公公也不解释,只问如君道:“天残教若能在圣上饮食中下毒,干么要用这慢性毒药?干么要拖这七八年长时间?天残教能叫宫中所有御医都隐瞒皇上的病情?都听他的话?”叹声道:“你想得太简单了!”
如君不作声了,公公说的话全是自己没想到的。
公公也不作声,只望着咕嘟、咕嘟沸腾冒热气的药罐出了神儿。
公公装了煎好的汤药,与如君道:“等皇上的毒解了,你就出宫去吧!”
如君听得一慌,急忙道:“那皇上怎么办?那贼人再下毒又怎么办?你还答应我,等皇上的身体好了还给我平冤的!”
公公把眼神落在手中药罐上,淡然道:“凭你一身武功,你哪儿也都去得,干么非要弄得那么明白?天底下的事情本就没有什么是明明白白的!你也不用太强求了!”
如君双手把住公公肩膀,急声道:“那你是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顺其自然了?”
公公道:“谁又能管尽天下事情?”
如君撒开双手转身望着大门处,高声道:“有!皇上就能管尽天下事!”

公公发出一声长叹,只是摇头不语。
半晌,如君猛的又转过身来,双眼死死盯着公公,沉声道:“你是想让我离开,你一个人来管这事情,你是想一个人来对付毒害皇上的贼人,是不是?”他说话间,双手又不自禁扳住了公公单薄肩头,摇晃着公公瘦小身躯。这瞬间,如君只觉得自己一身血液都沸腾了,仿佛,这瞬间才是真正的看清楚公公的心思与不凡!如君沉声道:“不!我不会就这样走!我还要等着皇上为我申冤!”
公公叹息道:“皇上若知有人下毒谋害自己,一定会与和亲王商量的。到时候,只怕你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如君昂然道:“我本就冤枉的!更何况,我们又为皇上解了体内之毒,就算我真犯了那些罪过,看在我为皇上解毒的份上……”
公公苦笑道:“我说你是看得太简单了,你却不相信!”
如君仍是不服道:“就算和亲王不放过我,那皇上就不为我主持公道么?”
公公摇头长叹道:“你当皇上会不相信和亲王的话反来听你一个朝庭缉拿钦犯之言?你不要忘了,他们不仅是君臣,更是亲兄弟!再说——”他顿了顿,又道:“现在,朝中大权尽在和亲王手中,就算皇上真相信你说的话,又能怎么样?”
如君以为自己听错了话,大惊道:“你说什么?你说和亲王连皇上的话也敢不听?你是说他要造反?是他暗中下毒谋害皇上?”
公公又是一声长叹,道:“不是造反,是篡位!”
公公道:“我自幼入宫,十六岁开始侍候皇上。那时皇上才十四岁,还不是皇上,连太子也不是。皇上一共三兄弟,皇上排第二,上面还有一位兄长,比皇上大两岁,和我一样岁数。下面的兄弟便是现在的和亲王爷。三兄弟里,立的长兄为太子。”他说话声音淡淡的,眼神变得悠远,似又回到了他讲述的那个时候:“那时候,太子习文,亲王尚武,而皇上则生性温和,虽比不得兄弟二人的文韬武略,却也深得先皇喜爱。
“先皇得了这三个皇子,疼爱有加。谁知,天有不测之机,兄弟三人一次出去围猎,赶着一只受伤野猪入了山岭,回来时,就只有当今的圣上与和亲王二人了。说是太子追那野猪时,同野猪一起落下了山崖。随行宫人、侍卫寻到崖下,只找到那摔死的野猪与一大滩血迹,不见了太子踪迹。先皇悲痛欲绝,只盼太子没有死,会有朝一日回来的。
“过得一年多,终不见太子回来,先皇思念成疾,药石无效。临终前,也只是念道太子的名字却没立出未来的储君。国不可一日无君。群臣无策,只得按长为储君之法立了当今圣上。其时,和亲王文韬武略远过圣上,见圣上被立为储君,心中大感不平,但自来没有废长立幼之理,和亲王也只得隐忍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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