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临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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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受是指很‘天真纯洁‘的小受;腹黑受是指外表纯洁内心阴险的小受,**王受的好苗子;TX素**的习惯用语,就是调戏的头一个拼音;MB是MONEY BOY的简称……这个偶实在不想多做介绍;至于GV……貌似米见过。
PS:为什么各位对那只胸针那么感兴趣?偶以为各位会对那只新登场的保镖比较有兴趣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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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阿斯兰的家时,已经大约晚上七点左右。
蕾诺亚阿姨见到我们仍是一脸的兴奋,只是笑笑,安排了饭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之前在咖啡馆吃的点心还没消化完毕,所以我也只是匆匆地扒了几口饭,就溜回了房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换上一身睡衣,跑到了庭院中吹风。
刚刚洗好的头发很软很直,还有些湿漉漉的,披在肩头上,滑溜溜的很舒服,脚下的青草带着微凉的夜之气息,还有泥土的芳香,远处吹来的泠泠夜风,实在是一个很容易让人陶醉的暮春夜晚。
不想让才洗好的头发弄脏,所以我只是倚着亭子,席地而坐,不过靠着冰凉的地面,仰望人造天幕上不会闪动的星群,也是一个非常奇特的体验。
“这大概也算是‘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了吧。”我轻笑,想起了前世的小时候背诵的诗句。“有得吃,有得睡,出去玩还有帅哥接送外加付帐,这种生活简直是颓废得过分啊……”
“原来我的作用就是自动提款机。”身后传来了某个蓝头发小鬼的声音……萨拉夫妻那两只老狐狸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蓝头发小鬼也变成这个德行?!这家人都属猫的呀?!整天玩偷袭累不累!
“我可没见过那么帅的自动提款机。”我懒懒地回答,倚着柱子还是不想动。“要知道帅哥的存在不仅可以供无数的女人尖叫幻想,还可以美化环境,你可不要太小看自己哦。”
“怎么听都觉得我的未来实在不太美好。”阿斯兰轻笑,也坐了下来。“听你这么说,感觉上自己就是一块大蛋糕,等着别人来抢。”
“你可不是蛋糕。”我大笑。“小鬼,按你那死臭脾气的个性,怎么可能是黏黏糊糊的蛋糕?说是石膏我还信。”
“有区别吗?”
“要不你把房间里的仿制品大卫换成蛋糕制品,然后再生日宴会上当众咬下一只石膏蛋糕来练练牙口?我是不介意,但你最好从现在开始拿块木头的做做练习,恩对了,别忘了联系个牙医来避免运动伤害。”
蓝头发小鬼直接没电……
……WAKAKA,小鬼,要想和我斗?你还早了三百年!
“我没有过过……生日宴会……”
半晌,小鬼才异常幽怨地冒出那么一句……呃,虽然是很委屈的、应该很让人同情的语气……可是为什么配上眼前的夜景,我突然有种重温《倩女幽魂》的感觉?
“……其实……那也没什么好玩的……”说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的声音渐渐低沉了下去……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去安慰这个孩子,虽然我有着和他一样的生理年龄,但那曾经存在过的二十多年经历一直困扰着我,使得我总是对周围的人有一种错觉。如果是有着同样心理年龄的**,我自信能不失委婉地给他以温慰,但当这个孩子以这样**的方式向我暗示同情的时候,我却手足无措。
“……爸爸似乎不喜欢我的出生,妈妈虽然经常和我玩,但是每次到生日的时候也总是悄悄给我一小块蛋糕……”小鬼抬头,眼睛里似乎盛满了亮晶晶的星光。“……我是不是……是不是……很讨人嫌?”
“你是在暗示我的同情,甚至怜悯吗?”我冷静而残酷地问。
小鬼一颤,不说话了,转过头去,默默地将眼泪擦干。
整个过程冷静而自制。
“……抱歉,我失态了。”当他回头的时候,整个人都恢复了正常,只是微微红肿的眼眶还流露出些微的脆弱。
“你难道不知道道歉的时候需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么?”我微笑。
“……对不起。”小鬼咬着牙挤出这几个字。
“这一回就算了。”我望着他几乎冒火的绿色眼眸,淡淡地说……逗逗小猫最多会被爪子挠两下,但若是招惹了和它长相类似的幼狮,那将来可是有入狮腹的危险。眼前这个小家伙的神经应该已经绷紧到极限了,我还是适可而止的好。
“告辞!”小鬼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走了。
“真是个血气旺盛的小鬼。”我淡笑。
片刻后。
“我说那位站在树丛后面偷听了半天的先生,人家都特别为你清场了,你怎么还不自觉地出来?居然要让一位女士邀请你,未免太不礼貌了吧?”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后,脚步声在我身后站定。
“我是应该称呼您为克莉奥帕·卡珊·亚历山大小姐呢,还是称呼您为卡嘉莉·犹拉·阿斯哈小姐?”熟悉的声音,刻意拖长了的声调,让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么阴阳怪气的家伙,除了劳·卢·克鲁泽那个喜欢戴面具的家伙之外,不会有别人。
“随便啊,”我懒懒地倚着柱子,还是不想动。“反正我这个人也是不会变的,你爱叫哪个都好……我没意见。”
“或者您更喜欢另外一个名字?”某个面具男意有所指。
“阁下是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的呢?”我毫不客气地给他顶回去,对付这种个性阴暗,说话尖酸的家伙,最好的方法就是针锋相对。“是以PLANT的公民身份?还是PLANT的官员?或者是……失败的实验品?”

……我承认我喜欢非常不厚道地戳人伤疤……
最后一个词让面具男微微一颤……至于眼下正背对着他的我为什么知道……萨拉议员家的亭子地板还真是光可鉴人,大理石制品就是好啊,又气派又实用。
“你知道?”声音有点拔高。
我下意识的掏掏耳朵……这个家伙的音感还真是差,回头要记得千万不要让他唱歌。
“我知道也不奇怪吧。”我坏笑。“毕竟我可是拥有‘那个’姓氏的人啊……不是么?”
“……你终于承认你的‘真正’名字了?卡嘉莉小姐?!”其中“真正”两个字还特别加重了语气,看来某个面具男确实被我气得不轻。
“‘真正’?”我冷笑。“那个名字早就被我舍弃了,又何来真实与否一说呢?父母给予孩子的最大的伤害和最大的礼物就是他们的姓氏,还有他们的历史。我既然已经承认了现在的这个名字,那么原来那个几乎已经被人遗忘的过去就让它淹没在尘土中好了。倒是你,一直执着于过去,难道不累吗?”
“那你告诉我,什么叫真实呢?”劳的声音渐渐激动起来,我暗喜……好现象,看来现在的面具男还不像抢夺高达时那么偏激,还有挽救的余地。
“真实的标准每个人都不同,我说出来的东西只能代表我自己,你却未必愿意接受。”我继续高深莫测地打机锋。“但有一些东西,却是不会改变的,就像苹果再怎么落也只能掉在地上一样,你在建立自己的标准的时候,如果不考虑这些东西的话,得出来的东西再美好再远大,也只能是错误。”
说完之后暗爽五秒……啊,突然发现自己很有当一代高僧……高尼的潜质。
“那么小姐你认为,这些不会改变的东西是什么呢?”
……糟糕,看来绕得太远了。
“人性。”
“说得好!说得实在太好了!”某个面具男开始表演沧海一声笑,可怜我这个最靠近的人成了第一受害者……天哪,我可怜的耳朵!“人性……多么丑陋的人性!自相残杀,妒忌,陷害,诬赖,毁谤……人类的历史就是自相残杀的历史!”
“我说的人性可不止这些哦。”好整以暇地继续掏耳朵,我慢悠悠地接话。“你若是这样理解那可是断章取义了。”
“我亲爱的小姐,你该不会还‘天真’到以为,人性里还包括什么爱情亲情之类的无聊东西吧?”劳的声音很嘲讽。
……只要他不恢复冷静,我就有纠正这个偏执狂的可能……加油!
“那要看你对‘人性’这个词是如何定义了,到底是解读成‘人的本性’呢,还是‘人的性质’。这两者可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所以我说肯定是你理解有偏差。”
“‘人的本性’和‘人的性质’……?”劳讽刺地微笑。
“前者代表了所有野兽都具有的攻击性,后者,则是人类区别于野兽的特征,当然有所不同。”我气定神闲。
“在我看来,并没有任何区别。”面具男的思想还不是普通的偏激。“人的本质就是掠夺,将其他人拥有的东西用各种手段抢夺过来,成功了便得意洋洋,失败了就在背后诅咒诽谤,世人概莫如此。”
“然后你就认为自己具有审判人类的资格了?”我望向天空。“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人类缺陷的具体体现,人类创造的污垢却要审判人类自己,听上去还真像个笑话。”
……但这一切若是真实的存在,恐怕就再没有人能笑得起来了……考虑了一会,我最终还是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除了我,还有谁有这个资格来做审判者呢?”劳傲然回答。“人类的卑劣就应该由其卑劣造成的后果来审判,这不是最合理也最公道的行为吗?”
“你一边说人类是卑劣的掠夺者,一边又要求公平,这种行为难道就不矛盾?”我站起身子,摸摸头发,已经干得差不多了。“你难道不觉得,你这个所谓‘逻辑’的出发点,根本就是一个错误吗?”
“……看来我们没什么话好说了……”劳默默地转身离开,动作轻巧地如同一只飞鸟。
我没有回头。
待到他的声响完全消失,我这才松了一口大气,整个人垮在地上,瘫成一团。
一双大手轻轻把我抱了起来。
“卡嘉莉小姐……”
声音似乎有些哽咽,又有些激动。
“幸好……幸好你没事,艾多……”千言万语终化成这么一句,此刻,我压抑多时的泪水混合着恐惧,欣慰,后悔一同流下。
“好了好了……”大手笨拙地拍打着我的后背,“一切都过去了……卡嘉莉小姐,我们走吧……一切都安排好了。”
“叫我卡卡!”我很凶悍地大吼,直接纠着他的领子威胁道。“不然我就不走了!”
“……卡卡……”肌肉男似乎对这个名字有点适应不良。
“这才对头。”我抹抹眼泪。“不过艾多你穿上那身侍者服真的好丑……你的气质根本不符合嘛!虽然用了人皮面具还是一样不搭调!”
“还有那个赠品的主意,是哪个白痴想出来的?!生怕我不认不出来不敢收啊?!先是塞了一个后又把另一个装在盒子里‘送’过来----我珍藏得好好的一对耳环硬是改成这个德性!其中一个还被弄成了通讯器……算了,反正也是靠它才和你联系上的。”
“……卡卡……”肌肉男被我急转而下的语气弄得一脸黑线。
“走之前,我还要做一件事。”我收起了眼泪,露出狐狸般的微笑。
肌肉男似乎打了个寒战。
“……我要把那只老狐狸的珍藏的《自然史》给带走!WAKAKA!”
----我居然为了这么个家伙担心……我真是白痴!
某个肌肉男悲哀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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