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使与魔鬼
“这、这么说你是阿尔斯塔事务长的女儿？！”哈夫曼中校活像没见过空气似的瞪着眼前神情坚定的少女，难为他一脸的横肉居然能做出那么细致入微的表情。
“是的……”谈到这个话题，芙蕾的神情有些暗淡。“在父亲被杀的时候我受了很大打击……‘这种事情我受够了’、‘不想再呆在这种地方了’……当时脑袋里的念头就只有这些……”
“但是……当和舰队会合了，心想终于能够回到地球了，我突然觉得……突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不对劲？”8766望着面前唱做俱佳的某位红头发女孩，声调不自觉地拔了一个八度……对于一向保持冷静的冰山而言，这种行为几乎已经可以和失态划上等号。
“……这样就能安心了吗？这样就能和平了吗？！根本不是这样！”女孩剧烈地摇着头。“世界依然存在于战争之中……之前因为我一直呆在中立国所以没有察觉而已！父亲为了战争能够快点结束而那么拼命地工作……如果真正的和平，真正的幸福只能用战争来守护的话，那我也想继承父亲的遗志去战斗！”
说到这里，芙蕾的眼中有泪光闪烁。
一边的塞伊默默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米丽和多尔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多尔窝在最角落，望着神情各异的同伴们，突然打了一个寒战。
“……即使我的力量微不足道……帮不上什么忙……”
女孩捂着脸，有晶莹的水光从指缝间流下，塞伊连忙上前安抚。
“……芙蕾……”
塞伊轻轻地将颤抖的女孩抱住，长长叹了一口气。
8766和哈夫曼互望了一眼，悄悄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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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哎呀，看来这位小姐果然是家学渊源，连造作的语言和腔调都和她那位倒霉的老爹一个德性！”顺手关上窃听器，我尖酸刻薄地讽刺道……一想到就是这个家伙害得老哥后来一直霉运缠身，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卡卡，芙蕾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老哥无奈地叹息道。“人家父亲去世已经够可怜啦，你就少说两句吧。”
“人类是地球上最为奇妙的生物……其他的物种需要进化上几十万年才能稳定地出现一些天敌，而有些人虽然只能活上短短的几十年，但见面的时候偏偏就是不对盘……虽然学识也好修养也好甚至是那些外在的家世和外表都是旗鼓相当，可他们碰面时的状况永远是烈火碰滚油，针尖对麦芒，老母鸡遇上黄鼠狼！”
“……卡卡你还真是一套一套的……”老哥嘴角抽搐中。
“……何况我和她的能力根本就不是在一个水平线上！”意犹未尽地下了一个注解，我停下来喘了口气。“连造假都造得那么没有品位的白痴，我才没有那个兴致和她计较什么东西咧！”
“……好了，当我没说。”哥哥头疼地扶着脑袋。“接下来的事情应该变化不大吧？”
“应该是……”我点点头。“我会尽量把米丽他们留在舰上，ZAFT那头，小白……伊扎克并没有被你弄伤，所以那些难民应该可以安全逃脱吧……虽然硬是把米丽他们留下来实在有点不太厚道。”
“卡卡你也是为了他们的安全着想啊。”哥哥轻轻笑了。“什么时候风暴女王陛下变得那么没有自信起来了？”
“因为我一直都在试图改变历史……在不影响历史大致走向的前提下。”我深吸了口气。“混沌理论中的蝴蝶效应你也知道吧？天知道原来好端端的CE历史在我这么横插了一杠子之后会变成什么鬼模样！一边要保证原来的悲剧不再发生或减小损失，一边还要维持前进的方向不发生太过离谱的偏差，好让之前获得的资讯不至于没有用处……我容易么我？”
说到最后，简直是声泪俱下……不过我的表演水平可要比之前那个小丫头强多了！
“你的努力并不是没有成果的……不是吗？比如那位远程侦察GINN的驾驶员……？”哥哥的话很有点意深味长的味道，这个时候的他，颇有在SEED-D里初次出场时的神棍色彩。
“……我想要救的人，就连死神都必须给我让路！”直接一只脚踩上沙发，我做慷慨激昂状。“何况是区区几个小小的协调者……连给我瘙痒都不够呢！”
“……那么，卡卡你是准备把第八舰队保下来了？”哥哥不动声色。
“第八舰队我没有兴趣，但那个貌似忠厚的老狐狸哈尔巴顿必须留下来！”我笑嘻嘻地说道。“要知道，这位大叔可是地球联邦里比较有脑袋的一个军方人士……有他在，估计之后的那个恶毒得连美杜莎都要侧目的诱敌深入计划八成是无法实现的说……不过之前的奥布登陆还是不能少！不然我怎么有借口干掉蓝波斯菊里那个烂得一塌糊涂的家伙？”
……何况我还想借着这次行动把之前大清洗里没有解决的家伙一起解决掉呢！当然，这句话我很聪明地吞在了肚子里没有说出来
“要知道，死那么多人实在不符合我的美学原则！所以，只要死那些该死的家伙就好！”气势十足地为自己的行为下了一个注解，吸气，立正，微笑……煽动……啊不，是演讲结束。
----至于该不该死……当时是由我判断啦，WAKAKA！
“……卡卡你就没有其他的计划？”哥哥的表情很诡异。“按照你的狐狸性子，若是没有一箭三雕甚至四雕的好事，恐怕你不会那么努力吧？”
“你怎么可以污蔑我伟大的人格？”我很受不了地瞪回去。“是不是小兰花那个家伙污染了你？我就知道，阿斯兰看上去一派正气，肚子里全是坏水……当初伙同……不，是煽动我炸掉四月上的第五研究所大楼的时候我就知道他的真面目了说！”
“……这个版本似乎和我所知道的版本差别相当大哦？”老哥你居然用斜眼瞄我？
“没想到老哥你那么淳朴善良的人也开始学会给那些隐藏起邪恶本性的家伙文过饰非起来！”我做痛心疾首状。
“……这个词貌似是用在你身上比较合适……”
“切，比起那些扭扭捏捏在背地里搞鬼的家伙，我可是明火执仗的抢劫！才不屑去做什么掩饰的手段咧！何况被我抢是他们的荣幸！”
“……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女王有向女大王进化的趋势……”
“WAKAKA，所谓的政治，就是披着文明外衣的强盗们进行抢劫和分赃啊！”我猖狂地大笑，老哥无奈地叹息……看来他已经开始渐渐认命……或者说，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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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遗憾哪……好不容易见了面，那么快就要分别了。”拉克丝的语气并没有因为话语的内容而流露出任何情绪，依旧是淡淡的，甜甜的。仿佛是一尊搪瓷娃娃----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只会微笑的娃娃。
“PLANT上的很多人都在担心呢！”阿斯兰安慰道……但这里的安慰到底有几分真心，套句老话，真是只有天才晓得。
说话之间，这一对冷静得过分的未婚夫妻在机舱内站定……面前，便是准备好的穿梭机，还有一身白衣的劳&#8226；卢&#8226；克鲁泽。
“这次也给克鲁泽队长带来很多麻烦呢。”PLANT的天皇巨星微微点头示意，优雅得体的举止，流露出良好的教养。
“之后拉科尼对将全权负责带您回去。”克鲁泽一边行礼，一边说道。
“威萨利斯能在追悼仪式之前回来吗？”拉克丝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啊，这我就不清楚了。”克鲁泽的口气很平静，但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个时候他嘴角边微微扬起的那个微笑弧度，名叫嘲讽。
一切都被粉红色的公主收入眼底，她微微挑眉。
“战果固然重要，但请不要忘记那些为此而牺牲的人。”声音依旧悦耳，却似乎变得微微低沉了下去。
“……我会铭记在心的。”白衣队长的嘴角弯曲的弧度更大了，不透明的面具看上去似乎也在微笑……但其中流露的意味到底是嘲弄还是赞同，似乎没有人能够知道。
“什么人才是必须与之战斗的呢？战争还真是复杂啊。”拉克丝转头，状似天真地对自己的未婚夫说道。
阿斯兰冷静的表情在一瞬间出现了微微的动摇，在场的两个人都看在了眼里，却都保持着旁观者的最高美德----默不作声。
“那么，期待着下一次的见面了咯！”粉红色的女孩回头说道，同时脚下轻巧地一点，身子便朝着飞船里纵去。
“‘什么人才是必须与之战斗的’……吗？”望着舷窗外喷吐着苍蓝火焰的穿梭机，克鲁泽的表情高深莫测。
“那两架GINN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是的。”
蓝色头发少年冷静如常，声音低沉，语调坚定，拳头却在一瞬间握了起来。
“风暴和强袭……下一次如果不把他们干掉的话，恐怕被干掉的人就是你自己。”
白衣队长丢下一句轻轻的言语，转身离开。
阿斯兰没有回头。
望着舷窗外幽深的虚空，他的拳头一直攥得很紧。
……一直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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