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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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渐渐变下了,那本来有些尖锐的声音,也渐渐有点沙哑了。萧谨哽咽着,眼泪依旧在双眼里盘桓着,饱和过后自然的落下,没有了刚刚的那般狂涌。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萧谨用瘦弱的身体支撑起一股坚持,恰好这一瞬被流木发现,那眼神中闪现的那股坚持让了流木都为之震撼,以致事隔多年以后,世人眼中的萧谨一另外一副模样,他依旧念念不忘那十岁孩童眼神中所闪现的那一股坚持。年月能改变许多东西,只是无法改变那些曾让人震惊的一幕。
“母亲,父亲大人,不知孩儿究竟做了什么过错,你们要将孩儿送走。以前就是孩儿犯了天大的过错,孩儿以后一定好好的改。孩儿答应父亲,一定用功读书,用功学棋,孩儿但应母亲,以后一定听父亲与母亲的话,绝不再淘气了。就请父亲母亲不要让孩儿离开好么?孩儿不想离开你们。”声音喑哑着,说完便重重的跪在地上。
连远在门外的流木早已忘记人间七情六欲的流木此刻心也被那跪声震撼了一下,更何况萧谨的亲身父母。本来那阵哭声已经快宣泄完的情感再次在刘氏那里爆发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立即也跪在地上抱着萧谨,哭泣着说:“不是父亲与母亲心狠不要谨儿,只是有奸人要孩谨儿。父亲与母亲不忍你被奸人所害,只有请那位仙长保护于你,若不是如此,即使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不会狠心抛下我的谨儿。”
母爱,真得是这般伟大吗?流木心想。只是为何当初自己的父母亲会狠心将我抛弃于荒山野岭当中,如此也是因为为了救我,还是仅仅只是想抛弃我。心绪渐渐有点乱了,那种被自己隐藏的不安在心里不断的滋生着,流木顿觉不好,自己若再不制止,定会走火入魔,便立刻原地打坐起来。
躁动的心,在安静下来。
沉寂的爱,却无法拾起。
“孩儿无过错,那些奸人为何要杀我,即使是要杀,我也不会离开你们,因为离开,会比死更让我痛苦。”
“就是因为不知那奸人杀你原由,才让你跟着道长,一来可以保护你的安危,二来也可以从中寻找到线索,惩戒那些奸人,防止更多的孩子被害。母亲也是离开会比死更让我痛苦这般感觉,若是谨儿被害,我也不会苟活,只是我活着最大的指望,就是希望谨儿一生一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孩儿知道了,只要不是你们抛弃于我,孩儿就不再难过。孩儿答应你们,明日就会随道长一起离开。来日方长,定要回来看望你们。若有人阻止,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听完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因为无话可说,不是,是因为心中有太多的话,只是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怕一旦开口,情绪会难以抑制。还是就这样静静的吧,一切尽在不言中。
因为离开,会比死更让我痛苦。
来日方长,定要回来看望你们。
若有人阻止,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也许心中的那股坚持,一旦被点燃起来,将会随着**一起,不会轻易的熄灭。
这个夜晚,一直繁华的京城,一直喧闹的京城,不知为何这般的宁静,只是偶尔有几户人家传来的阵阵的哭声,在这个凡人认为固若金汤的都城的上空盘桓。可是这般浓烈的情感,渲染不了已经被庸碌所麻木的世人。一切都在静静的绽放或在凋谢,一切都在沉静中迈向**,周而复始,但或许那些哭声只是前奏吧,那些周而复始的生活,或许要被颠覆了,或许颠覆过后,将会迎接下一场周而复始。
无论历史,无论生活,无论盛大抑或衰败,都是周而复始。
夜空之下,一只可爱的大眼睛正望着星空,默默的数着那天上的星星,然后好奇的问道:“方丈师兄,你说天上的繁星究竟表示着什么?”
闭着双眼的方丈睁开双眼抬头望了一下夜空,“你说这一花一石能代表什么?于凡人眼中看来只是一些摆设罢了,于佛眼中看来却是一花一世界,一石一天堂。那天上的繁星点点,又未尝不是如此。它们也有自己运转的轨迹,它们也都背负着自己的使命。天色已晚,明日还须赶来,菩提子师弟,早些睡吧。”说完,便紧闭双眼,不再言语。
一花一世界,一石一天堂。小和尚暗想,那将我们埋入地下,岂不是天堂就在周边环绕么?而我此刻坐于地上,岂不是凌驾于天堂之上,妙哉。
天亮过后,开始征途。一切又都是崭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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